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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探花入墙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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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五天后,我坐在了珍馐斋,和一个年轻标致的小书生面对面吃饭,他吃饭姿态极为优雅,优雅到我突然觉着很难过。
那一刻,不知为何,我想到了傅清恒,我想如果和他吃饭,我约莫会大开大合想吃多少吃多少,他理应不会嫌弃我。
“谢小姐平时都在家做些什么?”标致书生面带微笑。
我:“……”
如何回答是个大问题,我得琢磨一下,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直接问:“弹琴?”
秉着相亲绝不欺瞒他人的想法,我吃了口菜,道:“家里没那玩意。”
标致书生:“……”
他皱了下眉,又问:“那作诗不?”
唔,我放下筷子想了想,回:“我爹是个武夫,不爱此类。比起作诗,我更我爱爹,你懂的。”
闻此,他笑容一凝,干巴巴道:“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这个好回答,我用手绢抹了抹嘴巴,回:“养鹅啊。”
他彻底不搭理我了。
出了珍馐斋,府里马车过来,又被我赶回去了,梨花那孩子大老远瞧见我,抱着袋子蹭蹭跑过来,仰脸问我:“小婶婶,你去那里面做什么了?”
我拍拍她的脑袋,帮她提着袋子,两人在街道上走着:“陪一位标致书生扯了会淡。”
她到底还是个孩子,闻此眨眨眼:“小婶婶,什么是淡?”
额,这个,我很尴尬,想给她解释又发现解释不了,遂糊弄她道:“回家问你爹。”
她低下头,闷闷不乐,“爹没在家。”
傅清恒在翰林院还挺忙,竟然忙到自己闺女都不顾了,我又问:“那中午饭吃了吗?”
见她摇头,我暗暗骂了一声傅清恒,便回头让跟在身后的马车赶过来,抱着她上了马车,“回家。小婶婶给你做饭。”
到了她家,我直奔厨房,梨花给我打下手,两人忙活起来。
昔年,我曾对做饭感过兴趣,也跟家里的厨子
学过几道,但好长时间不曾动过手,生疏了太多,忽而忙了许久才做好。
端菜上桌,梨花很给面子得流了流口水,两手撑着桌子说:“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小婶婶做的饭菜就好了。”
“得了吧,别得寸进尺,我这饭只有我爹能吃到,”我将她拉到凳子上坐着,“你今天可是赚大发了。”
“确实。”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我听闻一怔,又觉心塞,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我这厨艺也就糊弄糊弄小孩子而已。
“爹爹,”梨花惊喜,小跑过去,“什么是淡?”
我:“……”
傅清恒想了想,淡漠道:“母鸡下的东西,你见过的。”
我:“……”
梨花突然转头望向我,一脸迷糊,“小婶婶,你和标致书生在里面扯鸡蛋干嘛?”
我:“……”
………题外话………看文的亲们,作者因为卡文断了两天,对此感到很抱歉,正文剧情还有点不顺,今天就发了章番外,希望你们看的开心,从明天起恢复更新,更新正文,谢谢亲们的订阅,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八十七章 捕妻准则九:你要成为她坚不可摧的后盾(5)
段夫人离去后,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花老爷扶着桌子角没能迈出去一步。
过了一会儿,他喊了一声,“沁源?”
床上没什么动静褴。
他不甘心,又喊了一声,“秦沁源?鲎”
沉默继续在房里蔓延开来,花老爷抬脚向前迈了一步,踌躇了半响,又迈了回来。
他又开始喊了。
“秦沁源……”
“沁源……”
“……秦丫头?”
他长她八个春秋,当他已是翩翩少年郎时,她还是个半大的野丫头。他将她带进花府,他喜欢喊她丫头,听着亲切,可随着她的慢慢长大,越大越厉害,他对她的疼惜与怜悯全部化为虚无,直到两人成亲,他改了称呼。他开始排斥她。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习惯了她,他不能没有他。手指抠了抠桌面,他缓缓弯下腰,蹲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脸。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她是他的妻子,不是那个被他带进府需要他的怜悯过日子的野丫头了,可他对她从来都是掠夺,从未给予过什么,该死的是他才对!
“你哭了?”良久,从床上传来轻飘飘的几个字,伴随着虚弱的喘息声,房里间低低的呜咽声。她的声音浮过空气,钻进他的耳中,“花臣袖,我还没死。”
花频频在妖姬楼瞧见段夫人一点都不意外,倒是段千随有些愕然,也不避讳她,问道:“您不准备在花家呆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阳光也变了味道,段夫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突然对花频频道:“如果我把你掳回青州,你娘会不会情急之下就咽气了?”
“你决定了的事,何必再问我?”花频频不太在意目前的处境,横竖他们母子也翻不了天,可她真怕娘亲知道了以后会大动肝火。段夫人猜出她的心思,笑了笑,眸色狠戾,“莫担心,你娘亲现在还有没有一口气还不知道呢。”
她说得轻松,花频频听得心绪翻滚,料想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然段夫人为何再次放弃在京城的一切回到青州去?!她心里慌得难受,却又要强装淡定,“别说一口气,便是一条命,我娘亲也不在乎。”
她很快又被囚禁了起来,房间里很黑,她又想起了那个噩梦,梦里的人都有着一张狰狞的脸。那天夜里,小小的她没了父母的庇护,被逼得瑟缩在角落里,她发抖得看着一群人闯了进来,动作粗鲁又野蛮,翻箱倒柜,又踢又砸。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象,他们破坏着她家里的一切,还抢了爹娘最喜欢的东西。她捂着嘴巴,偷偷哭了出来,其中一个满脸胡渣的魁梧男人由此瞧见了她。
男人朝她狰狞一笑,她吓得哇哇大哭,眼泪啪啪往下落,可这并不起作用,男人疾步过来,一把拎起她,嘴里道:“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便把她塞到了一个大麻袋里,扛到了肩上。
事到如今,一瞧不见光亮,她便觉着自己好像还在那个麻袋里,无论怎样挣扎都没有。弥漫开来的黑色中,她扒着床头大口喘着气,嘴里呢喃着爹娘,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喊裴羡之,一声接着一声。
裴公子收到花府的来信,拆开扫了一眼,便搁在了桌面上。与他正聊天的裴大人偷偷摸摸抬了抬袖子,被他识破。两指将书信夹走,他微微笑问:“父亲还有事?”
“哦,也没什么事。”裴大人嘿嘿一笑,“这几天都不见频丫头了,她在忙着什么?”
裴公子撩他一眼,轻描淡写得问:“你猜,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裴大人:“……”
他最终气呼呼走了,顺带踢上了门。裴公子独自坐了一会儿,又将书信展开,仔仔细细瞄了一遍,少顷,单手抚上额头,懊恼得喊了一声,“频频……”
第二日,夜已经深了,段千随开门进来。花频频坐在床头,神情冷淡,眼神却有些涣散,似乎还陷在昨夜那场骇人的梦中。
“频频表妹,我想了许久,与其瞧着你和裴兄双宿双飞,我心里难受,不如让你和我一起去青州。”段千随随手招来娓姬,娓姬走到花频频跟前,利索得点了她的穴道。
霎时,花频频眼神霍地一亮,彻底清醒了。她想动动身体,却发现动不了,遂面无表情道:“原来你还会武功。”
娓姬不置可否:“用来防身罢了。”
“姑娘家是得有个防身之术,不然就会像我现在这样,”花频频还有心情和她打趣,“你准备将我抱到车上?”
见她与娓姬说笑,却丝毫不瞧自己一眼,段千随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又觉难堪,听她如此问,便笑了一声,缓缓走到床前,弯腰要去抱她。
她神情一僵,眼中冷然,“别碰我。”
段千随一手已经绕到了她的后背,闻此动作一顿,他半阖眼睑,问:“如果我坚持呢?”
“那你就抱个试试!”她低眼,脸色冷得吓人。
两人僵持了下来,气氛凝重,娓姬默默后撤几步,远离了炮火中心,她觉着还是不要在他俩面前刷存在感好了。
“柔瀚,你又在和她啰嗦什么?”又过片刻,段夫人领着两个壮汉进来,瞧见他在,冷笑了一声,“你还不快去收拾你的东西!”又指挥两个壮汉道:“把她弄进马车里去。”
“不用了。娓姬,你抱着她去。”段千随站直了身体,他侧头,瞄了一眼花频频淡淡的神色,内心五味陈杂。疾步出了门,段夫人喊他一声,“你快点,这就要走了。”
一切收拾妥当,段夫人领着一行人坐上了远离京城的马车,花频频被安排到了最中间的一辆马车上,段千随原本想着骑马,可以跟在她马车边儿。
可惜被段夫人一口否决,他只得和段夫人坐在马车里,天灰蒙蒙的,深秋天寒,车帘将冷风挡得严严实实的,段千随道:“娘,频频表妹在另一辆车上,你放心?”
“万一,她跑了呢?”段千随想挑开车帘瞅一眼,眯眼小憩的花夫人掀起眼皮子瞧了瞧,哼了一声,“如果能跑了,也是她的本事。”
“娘,您……”段千随一手揪紧车帘,脸色沉郁,他道:“我们可是说好的,您可不能言而无信。”
段夫人闻言轻笑,温婉端正,细语软语,“儿子,我是答应过你带那丫头走,将才把她弄进马车也是强求来的,可半路上她若跑了,娘也没办法。”
“可您也晓得我对她的心思,我,”段千随无语了,坐回座位上,他道:“此次进京,我便是为她而来,您这么一弄,我真是白跑了一趟。”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窝囊死算了,且不论你幼时你做的那些事,”段夫人嘴上丝毫不饶人,“便是现在,她心里没你,你做再多也是白搭,这件事也给你一个教训,不要轻易犯错,不要以后有你好受的!”
“那这代价也太大了点。”段千随哑然,无奈,懊悔,痛苦,他一一尝过了,遂不至于刻骨铭心,但这也是他头次对一个姑娘家这么上心,他道:“既然您都看透了,为什么还要把她带走?”
闻此,段夫人合上眼,唇角慢慢漾起一个笑,“不知道秦沁源得知她女儿被我掳走后是什么心情?她也熬不过几天了,这算是我在她在世时送她的最后一份大礼。”
几辆马车拐上大道,大道平坦,两三辆马车可并排疾速而行,风声夹着寒气呼啸而过。然而过了大道,有道山路,崎岖不平,路道狭窄,只能容下一辆马车过去,几辆马车不得不排成一条线,车夫放慢速度,拉车的马似乎也感知到了危险,慢慢迈着蹄子小心走着。
花频频所坐的马车排在最后,娓姬也同她坐在一起,负责看管她。她察觉车速慢了下来,心道应该是到了山路。
她被蒙上了眼睛,入眼都是黑暗,精神状态并不好,可她也知道跟着他们,她或许不太安全,但现在贸然逃走,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铁定没命。
夜色深沉,马车缓缓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黑沉的夜被割了一个口子,有点光亮洒了下来,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夫也发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一队人马,遂慌地向前面传递消息。
消息一路传给了段夫人,此时这段山路也快走完了,段夫人听罢,用帕子掩了掩唇角,朝窗外道:“让车夫加快速度,甩掉他们。”
段千随怔了一下,随后猛地恍然大悟,可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他所坐在的马车因为提速开始颠簸不堪,他被甩得东倒西歪,怒喊了一声,“娘,频频表妹在最后一辆车上!”
前方便是平坦的大道,几辆马车快速跃了上来,随后又是一阵疾行,段千随忙掀开窗帘,一眼瞧去,竟恰好瞧见最后一辆马车的马儿一个蹄子踩空,嘶叫着同马车一起向山下滚去。
☆、第八十八章 捕妻准则九:你要成为她坚不可摧的后盾(6)
妖姬楼换了新老板,听说是个姓林的年轻人,此年轻很是胆大,竟放言说明日晚上,但凡来妖姬楼的客人一律免费,京城中就不缺凑热闹的,明晚的热闹场景可想而知褴。
“那可未必。”谢小榕推着花频频在院子里溜达。
花频频那日从山上滚下来,折了胳膊,还摔伤了一条腿,幸亏裴公子及时赶到,将她带到济生堂救治,这才没酿成大祸。
胳膊是接好了,可惜腿却暂时没法走路,花老爷不得不给她配了轮椅,此时她扶着轮椅扶手,抿唇道:“也是,这老板要是敢上大街上喊,非被一群妇人用烂菜叶子糊了脸不成。”
“他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拉嫖客。”谢小榕哈哈笑了几声,今天阴天,风有点大,她怕花频频受凉,便将她往亭子里推去。
花频频扭头白她一眼,她想起楼里那些火辣热情的美人,幽幽道:“嫖客?谁嫖谁还不一定。鲎”
进了亭里,她有点饿了,便让丫鬟端点吃食过来,自己给花频频倒了杯热茶,花频频摆手拒绝。
“喝点茶水,这对身体有好处,频频。”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花频频听出是裴公子,眼神闪了下,低眼敛眉,“我并不渴。”
谢小榕见裴公子来了,忙让出最近的位置,退到一边,三人默了一会儿,谢小榕干笑两声,打破僵局,“你将才说的妖姬楼谁嫖谁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你去了就晓得了。”花频频淡淡道,亭外的湖面宛如明镜,透亮得可瞧见湖下畅游的鱼儿,深绿的水藻,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湖底生物,她瞧得认真,连裴公子弯腰去给她整理裙角都没发觉。
“那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亲自去一趟?”谢小榕站不下去了,她觉着自己很碍眼,人家你侬我侬深情厚意的,自己呆着除了被戳瞎眼还能做什么,还不如趁早撤了,遂道:“你要是同我去,我便去瞧瞧。”
“我不喝。”花频频拒绝裴公子递过来的茶杯,又转头回谢小榕道:“可以,明晚你来我家,咱俩一起去。”
裴公子恍似没听到两人交谈的话题,只将茶杯递到花频频嘴边,“乖,喝点,你唇有点干了。”
对峙半响,花频频僵硬得转过头,冷着脸道:“我说了我不喝!”
气氛微僵,瞥了一眼她冷若冰霜的脸色,谢小榕浑身一哆嗦,道:“你们忙,我还有事,先撤了哈。”
亭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此时已是寒秋,光秃秃的树干,萧瑟的凉风,惨败的花枝,花频频觉着她心中就如这些景物般特别颓败。她近乎无奈道:“裴羡之,我不想喝车强求。”
“既然如此,那就不喝了。”裴公子曲膝蹲在轮椅前,一手握着茶杯,另一手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上她干裂的唇角,笑了一下,“你不想喝,那我就替你喝吧。”
花频频:“?”
接下来,裴公子朝自己嘴里灌了半口茶,长臂一抻,捞下她的脑袋,贴近她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又趁她还在震惊中,强行启开她的牙关,一点一点将茶水渡了过去。
也许是气愤导致,花频频一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另一手揪上了他的黑发,她嗓子眼里好似在咕哝,“……裴……羡……之……”
一个名字被喊她得七零八落,裴公子一手摸索到她抵在自己肩膀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舌尖在一瞬间相碰,又急促分开,他不顾她的抵抗,几乎是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气息,温柔又霸道。
不远处,蹲在一边偷瞧的谢小榕在风中凌乱了,就连来找她的傅清恒都没发觉。
傅清恒眯眼瞧着凉亭中的两人相拥相吻,丝毫没有偷窥的愧疚与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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