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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童养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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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戏弄你吧?”
“臣女不敢!”
“咳,我就说你是个伪君子,明明就是这么想的,偏偏还要摆出一副大气端庄的模样,瞧着就让人心里厌恶。”甘棠脸色微沉,挥了挥手道,“不过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讨了二皇兄欢心,居然让他当着我面赐了那块玉给你,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让我以后不要为难你,所以你放心吧,除非你以后给永信宫过不去,否则我不会主动惹你了!”
苏如绘虽然好。性子也不禁变了脸色:“殿下慎言!臣女是什么身份什么年纪?怎么敢对淑妃娘娘不敬?!”
“我说的是以后,你们这些人进宫是干什么的还用来问我吗?别告诉我,你是特特进宫来给我皇祖母尽孝的!”甘棠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总之二皇兄让我不要戏弄你,以后你可以不必这么怕我了!”
说完他再不看苏如绘一眼,扬长而去,留下苏如绘在他身后气恼得直跺脚!
在仁寿宫门内深呼吸了几次,苏如绘觉得自己脸上应该没有不悦之色了,这才咬着牙缓步走出,外面是顾贤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绿衣亲自接住,笑道:“小姐出来了?贤妃娘娘今儿可是有东西给您看呢,咱们这就走?”
“有劳姑姑了!”苏如绘点一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喜鹊登梅簪递了过去,这支簪子样式寻常,只不过以赤金打造,手工精巧,绿衣一愣,便听苏如绘道:“这是昨儿太后赏赐给我的份子里的,这段时间姑姑来回接送,如绘心里歉疚,只是进宫来也没带什么姑姑合用的东西,因此看到这支簪子极合姑姑那件绣梅花的裙子,就特意带了来,还请姑姑不要推辞!”
苏如绘进宫时带的首饰其实不少,而且大多都是先前御赐苏家之物,只不过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像绿衣这些人属于正一品贤妃的贴身大宫女,在宫里地位比起普通妃嫔还要来得重要,但从品级来说却依旧是奴婢。
奴婢能够佩带的首饰那都是有规矩的,太过花哨新奇,质地太好的首饰,都不可戴。而苏如绘虽然没个品级,却是以大臣之女、入宫承欢太后、皇后膝下的身份住在宫里的,单单这一点,就不能用奴婢以及寻常妃嫔看待。
所以她随身带进宫的东西,许多还真不适合打赏给绿衣这些姑姑。
绿衣目光掠过那支簪子,略一犹豫,却也含笑收下:“多谢小姐!”
说着上前一步,亲自替苏如绘打起软轿的帘子来,待苏如绘坐好,便吩咐两个抬轿的内监起轿,自己在旁边陪着向明光宫走去。
苏如绘在轿子里沉思,她想起自己刚才在小院里换衣服时,也认真看过那块玉佩,确实是块好玉,温润、剔透,水头极好,不过宫里什么珍奇没有,就算以苏如绘将门之女的眼光来看,虽然是好玉,也不过如此,还当不起连城珍宝的地位。
甘棠为这块玉特特来找自己表明善意——唔,从甘棠自己认为的角度而言恐怕是这样的——恐怕最大的缘故还是因为甘然的缘故。
苏如绘一直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在三个较大的皇子中,最可以怠慢的应该就是甘然,毕竟二皇子的生母身份摆在那里,不过是一个御妻罢了!
就算生了皇子,晋了娘子,长泰帝也没有多看一眼的意思,这位殿下要不是养在霍氏膝下,天知道能是个什么模样?但是如今看来深得太后欢心的三殿下,居然对这位二皇子颇有些敬重。
而且听甘棠的意思,那块祥云模样的玉佩,对于甘然而言似乎有些不寻常。
甘然身上的东西,不是霍贵妃给的就是长泰帝、太后赏赐下去的,看那位的模样,不是没分寸的,那些有意义的东西可不会轻易拿出来,而且那种东西,太后也不会让自己接着了。
苏如绘正在思索之间,忽然软轿猛然一晃,她就听见一句“小姐!”自己便身不由己,一骨碌的跌了出去!
“哎呀!”一声痛呼,却是在她坠地后先响了起来。
绿衣心惊胆战的扶起苏如绘,而一旁也冲过来两个宫人扶起苏如绘身旁的一名锦衣女童,两边都是又惊又怒。
绿衣这里刚刚看到苏如绘襦裙膝盖的位置,已经渗出隐隐血迹,正着急的唤人去明光宫取药,那边两名宫人却先气势汹汹的杀过来问罪了:“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冲撞郡主!”
苏如绘摔下来时摔破了膝盖与手肘,手掌亦有几处擦伤,正在疼痛忍泪,忽听对方先声夺人,止不住一阵怒火上涌。
不过绿衣也不是个好惹的,她是顾贤妃的陪嫁,贤妃在宫里,虽然不是最得帝宠,却也连太后、皇后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呵斥过?再说她刚刚还收了一支金簪呢!
“冲撞?软轿里坐的乃是奉旨入宫陪侍太后的苏小姐!也是奉太后懿旨去明光宫陪伴贤妃娘娘的人,你们是什么人,禁宫之中,也敢胡乱跑蹿,有失皇家体面不说,还敢对我明光宫大呼小叫,简直就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绿衣没听清楚对方对那锦衣女童的称呼,立刻大声喝了回去!
那两名宫人听到“贤妃”二字,似乎也有些慌了,谁知旁边忽然姗姗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呀,怀真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个声音,绿衣一愣,苏如绘的脸色却阴了下去。
只见一身彩裙的宋采蘩施施然从旁边花丛之后走了出来,一双眼睛似乎极为关切的看着那名摔倒在苏如绘身旁的女童身上,当看清楚了那女童紧蹙的双眉后,更是掩口惊呼道:“郡主这是怎么了?贵妃娘娘特意接您进宫来陪她,怎么才一天就弄成这个样子?传出去岂不是让人以为咱们宫里没规矩,竟然让人欺侮了堂堂郡主么?”
她此言一出,明光宫的宫人齐齐变了颜色!
苏如绘不得不开口了:“宋小姐,刚才是您在陪着郡主玩耍吧?”
不等宋采蘩说话,苏如绘继续道:“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郡主刚刚进宫,可能还不熟宫中路径,您也是进宫有几天了,又陪着郡主,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竟让郡主跑到软轿前,伤了郡主?”
绿衣古怪的看了眼苏如绘,宋采蘩却是目中划过一道寒光,轻哼道:“苏小姐,这话说的可就太可气了!明明你是坐着软轿经过,看到郡主也不下轿行礼,郡主也是因为你的软轿的缘故才受伤的,怎么说起来全是我的不对?”
“怀真郡主乃是宁王之女,金枝玉叶,岂是会在深宫之中随意奔跑之人?”苏如绘淡淡看了她一眼,“我看,恐怕是宋小姐和郡主玩耍的缘故,才让郡主分心受伤的吧?”
“你!”宋采蘩没想到,当初在未央宫中被她数次挤兑为难的苏如绘,居然也有一副好口才,明明是怀真郡主撞到了抬着苏如绘的软轿上受了伤,这一顶伤害郡主的罪名压下来,就算贤妃也要受几句训斥,要知道皇室现在没有公主,而且这位怀真郡主,她的父王其实是长泰帝同父异母的皇兄,出继宁王的那一位。
当初先帝看中长泰为储君,为了避免发生兄弟相残之事,早早将如今的宁王出继,但是谁也没想到先帝死的那么早,那时候长泰年方三岁,四境不稳,朝中不是没人动过心思,改立其他年长皇子。
而呼声最高的就是现在的宁王,因为那个时候其他几位皇子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宁王当时却已经年过二十,当此之时,一干老臣都力主避免主少国疑的局面。还是宁王坚辞不肯,宁愿为臣扶持长泰,之后嘉懿太后也展现出了出人意料的精明,才堪堪撑过了长泰初年的艰难阶段。
那之后嘉懿太后与长泰帝都十分感激宁王的识大体,正是宁王的坚辞,让其他一干年长皇子也打消了争储的心思,才让太后能够全心为长泰帝应付那些错综复杂的朝局。
而怀真郡主作为宁王之女,甚得宫中恩宠。
宋采蘩知道这段时间,苏如绘都会坐着明光宫的软轿从固定的路经过,因此发现怀真郡主被霍贵妃接进宫中后,故意将她引出西福宫,在这附近游戏,却故意看清楚了软轿的路线,追逐郡主,让她撞了上去。
不但把苏如绘狠狠摔着了,还要将怀真郡主受伤之事也推到苏如绘身上,这才是宋采蘩的打算。
至于顾贤妃,宋采蘩如今待的地方可是未央宫,再牵上了西福宫接进来的怀真郡主,区区一位贤妃,宋采蘩并不担心会怎么样。何况苏如绘只不过是陪伴顾贤妃罢了,又不是顾贤妃的女儿乐安公主,顾贤妃听到事情大概经过,忙着撇清自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为苏如绘出头?
但是宋采蘩却没想到苏如绘口舌也这么厉害,居然三言两句,变成怀真郡主受伤是自己的不是了。
她被苏如绘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随即正要反驳,却听身后一个内监拉长了声调,唱道:“皇上驾到——”
居然是长泰帝恰好路过。
第二十三章 真相如衣
“叔皇!”原本跌坐在地上,似乎伤到脚腕的锦衣女童,蓦然眼睛一亮,也不用那两名王府侍从搀扶了,飞快的爬了起来,一头扑进那袭大步而来的明黄色之中,待一双大手将她揽住,怀真郡主似乎刚刚想起来要行礼,却立刻被长泰帝阻止了。
“怀真,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长泰帝立刻发现了锦衣女童高举着抱向自己的双手上,有着明显的血渍,顿时怒道,“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照顾郡主的?!”
皇帝一怒,周围的人立刻全部跪了下去,包括膝盖疼痛难忍的苏如绘,在跪下去的刹那,宋采蘩送给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这个眼神让苏如绘隐隐觉得不妙。
果然,怀真郡主带着哭腔指向了苏如绘:“叔皇,这个人坐的软轿撞到了我,她身边的宫女还要凶我!叔皇可要为我做主啊——”
长泰帝目光一扫场面,已经清楚了几分,此事苏如绘虽然脱不了关系,但怀真自己恐怕要负大部分责任,毕竟是怀真跑着跑着撞上软轿的。但他膝下没有公主,这个侄女一向得他喜欢,而且如今的宁王当初辞位,也算长泰帝的恩人,苏如绘却只是大臣之女,至于明光宫的宫人那就更不要紧了。
长泰帝立刻作出了决定,缓缓开口:“苏万海之女苏如绘,你可知罪?”皇帝记性极好,只听太后说了一次,就记住了苏如绘的名字。
听到长泰帝的话,苏如绘的心沉了下去,宋采蘩乖巧的跪俯在地,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却见苏如绘磕了一个头,平静道:“臣女不慎冲撞郡主,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责罚!”她刚才口齿伶俐,辩驳得宋采蘩都头疼,没想到长泰帝来了,却态度忽变,竟一下子将罪名全部揽了下来,让周围的人都十分意外,绿衣甚至抬了抬头,似乎要为她说话,但想到眼前这位可是天子,便重新胆战心惊的俯了下去。
长泰帝见她既不分辩也不哀求,居然就这么认了错,倒有几分意外,也有点喜欢她伶俐,原本打算的处罚便轻了一些,点头道:“怀真乃是堂堂郡主,你见到她,不先下轿行礼如仪,反而撞倒郡主,以下犯上,以卑凌尊,本该逐出宫廷,并叱责你父母管教无方!”
皇帝说得严厉,连策划此事的宋采蘩也不禁敛了喜色,心口砰砰直跳,生怕长泰帝若发现自己的计谋,那时候恐怕宋家也要被连累。
苏如绘却依旧面色沉静,只道:“臣女愚钝轻狂,与父母无关,还请陛下责罚臣女一人,以偿郡主所受之伤!无论陛下如何惩罚,臣女绝无怨言!”
“你既然这么说,倒还有几分孝心,朕就准了你。”长泰帝对身旁的张安道,“着,苏氏言行失份,冲撞郡主,导致怀真郡主受伤,本应重罚逐宫,念其年幼且尚怀孝义,传廷杖十记,以儆效尤!另,苏氏德行不足,暂时不可陪侍太后,发往别宫暂居,抄写女则、女戒各五百遍,抄满之后,禀过太后,再议回仁寿宫之事!至于明光宫众奴,让皇后好生管教!”
处置罢,长泰帝没有理会诚惶诚恐的绿衣四人,而是盯着静静跪在那里的苏如绘道:“苏如绘,你可有异议?”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如绘多谢陛下饶恕家父家慈!”苏如绘从容叩首,诚恳道。
长泰帝盯着她抬起的眼睛看了片刻,见她丝毫不露怨怼之色,怒色渐敛,微笑着对手里牵着的怀真郡主道:“怀真,叔皇这般处置,你可还满意?”
这处置重得连张安都觉得惋惜了,怀真郡主也就擦破点手上的油皮,苏如绘的裙摆却都沾了血迹,小臂明显下垂,恐怕是脱了臼,受完廷杖,皇帝还要让她抄书……就算冲撞了是皇子,恐怕皇帝也就罚个抄书禁足吧?张安心中叹了口气,有点同情这年方八岁的女孩儿,但积年的宫中生涯,让他的面色始终平静无波,毫无涟漪。
怀真郡主却依旧撅着嘴,似乎还不太甘心,不过她进宫前,父王宁王曾经警告过她,不许在长泰和太后面前太过放肆,因此怀真嘟着嘴点了点头,算是让苏如绘过关了。
在长泰帝宣布处罚时,绿衣身躯明显一抖,似有些不敢相信,她倒不是为了自己,周皇后与顾贤妃一向交好,不会太过为难他们,而是为了苏如绘。廷杖,在宫里一向都是责打奴才的,而且稍微有些体面的奴才,宫里都不会用这等刑罚。此刑的羞辱意义远远大过它的刑责意义。
苏如绘就算在宫里没品级,好歹也是从二品的辅国大将军之女,未来的皇子妃!居然要受这样的羞辱,以后还能在宫里待下去吗?而且,受完廷杖,还要搬出仁寿宫迁往别宫居住,这等于是从太后面前将她除名。
苏如绘进宫的名义就是陪侍太后,如今太后身边已经有了三个女孩子,最得宠的霍七小姐,另外周意儿乃是皇后侄女,这两位再加上时不时去仁寿宫的三皇子,太后到时候哪里还想得起来苏如绘。
这么不明不白的待在宫里,迟早会让宫里人踩死!
与其接受这个处罚,还不如被逐出宫廷呢!
跪送帝驾后,原本挤满人的宫道上顿时冷冷清清,只剩下明光宫的四名宫人,绿衣看着苏如绘裙子上的血迹,不忍道:“小姐,先跟奴婢去明光宫把伤口裹一裹吧,贤妃娘娘会为您求情的。”
苏如绘这段时间陪伴顾贤妃,很花了心思哄贤妃开心,绿衣作为顾贤妃身边的大宫女,对她还是很感激的,倒没有立刻跟红顶白的丢下她不管。
不过苏如绘却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能连累贤妃娘娘!”
“娘娘她……”绿衣本想说,贤妃娘娘深得太后怜恤,但她很快意识到,长泰帝是当着明光宫宫人的面做出处罚决定的,甚至连明光宫都训斥了。显然也料到了顾贤妃这一遭,谁知道这位主是刻意重罚让顾贤妃去求情好借坡下驴呢,还是等着顾贤妃求情时再训斥一番贤妃?
再一想,那位怀真郡主,是西福宫接进来的,西福宫?绿衣今儿虽然没有陪贤妃去仁寿宫请安,但德泰殿里那些事情却已经听说了,顾贤妃一向和霍贵妃不甚和睦,帝宠也远较贵妃逊色。
难道是因为在德泰殿里顾贤妃不情愿的求情,让霍氏怀恨,故意接了这位怀真郡主,借苏如绘生事?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霍氏虽然受宠,却很不受太后待见,而在长泰一朝,谁都知道无论前朝后宫,太后的态度有多么重要。
这也是顾贤妃与霍贵妃不和,帝宠稀少,却依旧能够稳坐贤妃之位的缘故。所以霍氏要对付受太后庇护的妃子时,除了唆使长泰冷落她们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明显的算计只会引起太后对霍氏的打压。
把怀真郡主拖进来,却可以将这种尴尬的局面解决。
太后和长泰帝都对宁王当年的举措十分感激,连带对宁王府也格外优容。这些年来宁王府得的赏赐一向是最多最好的,据说宁王入宫觐见时,只要他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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