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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妓不如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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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奶奶很是吃惊,她赶紧过去拉住莫竞离的手疼爱地问:“竞离,你平时最不喜欢玩这个的啊,怎么今天……”
莫竞离淡漠地瞥了眼苗奶奶:“我想陪嫣然玩,不可以吗?”
苗奶奶说到一半的话顿时收回去,天大地大莫竞离最大,谁也不敢招惹莫竞离,老夫人都不敢,所以苗奶奶更不敢。
当苏筝和莫竞离的水上碰碰车出现在游乐池中时,莫嫣然兴奋的尖叫:“苏阿姨,竞离,快过来啊!我要和你们一起玩!”说着碰碰车就直直地向苏筝莫竞离开来,莫嫣然大叫着赶紧闪开,水花溅了她满脸。
冯茗儿顿时脸色有些不自然了。
莫竞离一向是个古怪的家伙,他不喜欢和人亲近,对于这个简直如同怪物的小男孩,冯茗儿自己都一直没有办法的。可是如今,莫竞离竟然和苏筝坐在一个碰碰车上玩起了这种游戏?
冯茗儿在这一刻真正地感到了威胁。
莫嫣然玩起了兴致,其他几个人虽然心里各有心事,但也舍命陪君子了。特别是莫竞离,今天一改平时懒散的常态,竟然很积极地与姐姐以及两位阿姨一起玩游戏。苏筝很惊奇地感觉到莫竞离对自己有一种不着痕迹的照顾,心里是说不出的欣慰和激动。
这一天他们几乎把海边游乐场很多好玩的项目都玩了一遍,什么白象戏水,什么超级波浪滚。很多项目苗奶奶基本上在旁边看,冯茗儿壮起胆子硬着头皮上,苏筝笑吟吟地陪着莫竞离一起玩。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莫嫣然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苗奶奶就开始催了。莫嫣然不理睬,继续嚷着去玩空中飞人,说是好不容易来一次,一定要玩嘛。
苏筝看时间的确不早,又看那空中飞人实在太过心惊,就过去温言劝说莫嫣然以后再来玩吧。莫嫣然见苏筝都这么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但也很听话地不再坚持了。这一幕看在冯茗儿眼里,那脸色自然是又难看了几分。
回来的路上,莫嫣然碰巧看到路旁有那种小螃蟹,她惊奇地蹲过去看,又用手指戳了戳,谁知道竟然是个死的。苏筝见她失望的样子,干脆提议说明天早上我们拿着铁锹去沙滩上挖小螃蟹吧。莫嫣然根本不知道还可以挖螃蟹,听到苏筝形容早上挖小鹏写的乐趣后,果然很期待,眉开眼笑拍手叫好,很快把那空中飞人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到家里时莫峰早已回来了,见他们一行五个人一起回来,倒没说什么。冯茗儿走上去大方地牵着莫峰的手,莫竞离冷眼旁观一语不发,莫嫣然撅了撅嘴,也走上去牵着爸爸的手,拉着他说:“爸爸,吃饭去了。”
莫峰自从上次因为做作业的事得罪了莫嫣然后,早就发现嫣然对自己有些疏远,如今看到她主动过来拉着自己的手,心里泛起感动,很是温和地反握着她娇娇嫩嫩的小手,难得笑了下说:“好,一起吃饭。”
这样一来,冯茗儿倒是被扔在一旁了,她脸红了,有些尴尬。幸好苗奶奶赶紧上去热情招待着她,于是一群人算是顺利到了餐桌上。
晚饭很是丰盛,各色海鲜自然是不缺,再加上名厨掌勺,还有从外面空运过来的各种当季或者不当季的蔬菜水果。只可惜一群人除了莫嫣然其他人的心思都不在饭菜上,各有心事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餐。
晚上苏筝和莫嫣然的固定项目是复习功课和写作业,莫竞离回屋不知道干嘛去了。苏筝教嫣然写作业,中间出来了下,正好看到冯茗儿敲门进到莫峰房间,苏筝很是讽刺地笑了下。有些事情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是她也的确应该学会不去在意。
后来到了晚上九点,嫣然今天的作业完成了,她边和嫣然说着话,便陪着嫣然回她房间。在走廊里又看到冯茗儿从莫峰房间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当冯茗儿看到苏筝嫣然时,冲她们扯出一个笑容,但比较勉强。
莫嫣然想打个招呼,但嘴巴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就拉着苏筝回自己房间了。
回到嫣然房间,小姑娘用神秘的语气问苏筝:“阿姨,你猜冯阿姨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苏筝笑着摇头。
莫嫣然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得意地说:“哼哼,我知道为什么。”
33我爱你,我不喜欢她
晚上苏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无法入睡,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思不知道斗转了几次。
最初她的计划是,在老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前悄无声息地将孩子从莫家带走,那时候她理直气壮地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可是随着和孩子的接近,她原本沧冷坚硬和充满不平的心开始变软变暖,她开始觉得其实孩子在哪里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她希望知道他们是幸福的。
她悲哀地意识到,孩子们不是当年襁褓中的婴儿可以任凭大人们来拿捏了。他们是生动的有主见的,他们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情感。于是她开始想着,应该让孩子们自己做主,至少要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当然如果事情发展到莫家大厦将倾以至于危害到孩子们的安全,她自然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执行她原本的计划。
苏筝在翻来覆去一番深思后,发现自己现在面前的最大问题是:时机和选择。
如果莫家在将来可能的风云动荡中依然能屹立不倒,她自然有充分的时间让孩子们去选择。可是如果接下来的局势于莫家不利,她必须在第一时间洞察到危险并迅速带着孩子离开。
苏筝有理由相信,莫家对于最坏的情况肯定是做了打算的,他们必然会为家族的后代留下退路。可是这个退路是什么苏筝不知道的,如果万一到了那一天,苏筝可能真是一辈子都没法见到孩子了。
就在苏筝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很小声的敲门声。苏筝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来侧耳倾听才发现的确是敲门声。她起身下了床来到门前,从猫耳朵眼里看外面,竟然是莫峰。
苏筝犹豫了下,还是给莫峰开了门。
她只开了一条小缝,冷淡地问:“有事吗?”这个男人前些天还在和他卿卿我我,不过如今人家未婚妻找上门了,她现在属于靠边站的人了。
莫峰神情淡定,胳膊一撑将那门缝撑得更开:“让我进去。”
苏筝冷笑了声,用力关门,可是莫峰的胳膊横卡在那里,门关到一半是再也无法合拢一分了。
苏筝紧抓着门把手,抬眸冷睨着莫峰。
莫峰深沉的眸子回视苏筝,他的手并没有躲开,也没有用蛮力撑开门进去,他只是平静地望着苏筝,显然他在赌苏筝并不会那么狠心。
苏筝垂眸,看着他坚实的胳膊横卡在那里,只要自己再用几分力气,这铁门自然会将莫峰的胳膊夹住,然后受伤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苏筝并不是个坏人,一般情况下她当然不忍心去故意伤害一个人。不过此时此刻,看着莫峰笃定的态度,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邪火。
她不言不语,唇边带着一抹讽刺的笑盯着莫峰,手紧抓着门把手,一点点将门合上。
当门板慢慢挤压着莫峰的胳膊时,苏筝觉得自己仿佛可以感到胳膊上的肌肉被挤压的痛感。
莫峰抬眸认真地看着她,依然没有躲的意思。莫峰显然并没有和自己作对的意思,他只是卡在那里不想让她把门关上而已
苏筝垂眸想起了过往种种,一狠心,手上更用了些力气。
她仿佛听到了坚硬的门板夹上骨节和肌肉的声音。
苏筝的心有些抽痛,可是她觉得自己心里的怒火还在,那些怒火需要发泄出来。
于是她咬牙再用了几分力气。
接下来,她就看到门板上有血丝溢出,血是红的。
莫峰丝毫不为所动,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透过那已经变得狭小的缝隙包容地望着她,仿佛在告诉苏筝,其实你可以更用力些,但是我不会抽回我的手。
苏筝的心开始收缩,她暗暗咬牙,手里力气更重,于是有更多的血溢出,沿着莫峰的胳膊往下,顺着门缝流淌。
莫峰依然平静地注视着苏筝,任凭血从自己胳膊上流出,顺着指缝往下。他好像没有任何痛感,好像那双手根本不是他的。
可是苏筝呆呆地看着血液染红了门板,她渐渐感到眩晕,眼前模糊,朦胧中仿佛周围都是红色。
她挣扎着扶住旁边的门槛,禁不住苦笑了下。
她经历了死亡又重生后,总是怕见血的,看到红色的就头晕,严重的时候会觉得呼吸困难。后来她曾去医院检查,医生问起她的经历,她不敢明说,只说小时候看到过同学出车祸去世,并把自己死去的经历当做同学的经历说了一遍。医生听了后,诊断她这是心理问题,建议她去找知名的心理医生做些检查。
苏筝当然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她也不愿意再找心理医生对着人家编故事,于是就想办法自己克服。她逼迫自己去看自己不敢看的恐怖景象,还坚持去练习瑜伽、跆拳道、散打,甚至还开始学着去参悟佛教的一些东西。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起了作用,这个见血就晕的毛病她是没有了。
可是今天看到莫峰胳膊上流下的鲜红血液,她老毛病又犯了。
她浑身开始无力,眼前开始发晕,咬着下唇扶住门板,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恢复过来。
莫峰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胳膊受的那点伤的,甚至自己的胳膊被门板夹上时他都毫无感觉。比起自己他更在意的是苏筝的那种神情。
自从冯茗儿来了后,苏筝对他很是疏远,那种疏远带着经历沧桑的冷漠和讽刺。这让他开始心慌,让他开始对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了把握,于是他开始急着想要解释什么了。
当他看到苏筝冷漠的眸子里闪过慌乱时,他以为苏筝到底是心疼自己了。可是随即他就发现苏筝脸色开始苍白,眼神也有些涣散,他顿时心慌了,一把推开门扶住她。
莫峰迅速将她扶到旁边座椅上坐下,关上门后,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苏筝接过水喝下,当无味的液体流淌过她的肠胃时,头脑开始慢慢冷静,脸色也渐渐恢复过来。她抬眸看了眼旁边关切地望着自己的莫峰,望着自己手中沾染了血迹的杯子,情绪低落地说:“我没事。”
莫峰站在她旁边,低头审视着她的脸色。莫峰显然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看着她额头渗出的细汗,他下了命令:“你需要一个彻底的身体检查,明天我会安排。”
苏筝坚决摇头:“没用的。”西方医学虽然发达,但他们只能检查出一些器质性的疾病,关系到人体内部一些奇妙的东西,那些冰冷的器械就无能为力了。
莫峰蹲□子将她的双手抓在自己手里,却发现她两手冰冷,几乎没有什么温度。他皱起眉头很是不满意:“苏筝,明天你必须做一个彻底的检查。”他再次重复,语气很是霸道,不容拒绝。
苏筝蹙起眉,有些不耐烦:“我说了,真得不需要!”
莫峰抿了抿唇,蹙眉望着她虚弱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不满地问:“那你可以告诉我,刚才是这么回事吗?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见到你后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落地窗前,她浑身冰冷几乎窒息。莫峰当然不会忘记苏筝那时候说的话,也不会忘记那一刻隐约感觉到要彻底失去她的那种痛。
那种痛,他觉得自己好像真切地品尝过,真得很痛很苦,让他坚决不愿意再有一次。
苏筝抬眸看莫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痛,冷笑了声说:“我很好,你不用做出这么关怀备至的样子!”
为什么她腆着大肚子未婚生子的时候等不来他的怜惜,与他的妈妈和家族对峙的时候等不来他的身影?为什么她狼狈了十年之久历经了坎坷吃尽了苦头也等不来他一个关怀的目光?为什么她最后会绝望地死在车轮底下?
上一世那么多的痛,就算是她咎由自取,难道他就没有一点错吗?
可是浴火重生后的她隐藏了心里的伤痛武装了自己的灵魂来到他身边,换来的依然是一个尴尬的处境,酸楚的局面!
他有孩子有家族还有一个娇滴滴的未婚妻,苏筝却什么都没有!苏筝一无所有地在旁渴望着能得到一点安慰,可是他给了什么?
现在他知道心痛了,现在他懂得怜惜了?可是管用吗?已经晚了!
现在的苏筝,一只脚踏进了这浑水里,哪里会因为他一个怜惜心痛的眼神就此收手?
莫峰不知道苏筝心里的曲折,他只听出了这话里的嘲讽,他脸色晦暗不明起来,盯着苏筝不动声色地问:“苏筝,你什么意思?”
苏筝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理智,可是她理智不起来。她也想任性一次,哪怕一次也行!所以她嫌恶地甩开莫峰扶着自己的手,疏远而讽刺地说:“莫峰,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的协议全部失效,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下去了,相信你也不能玩下去了吧?”
莫峰面无表情地盯着苏筝,很久后他慢慢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筝昂起头,也学着他缓慢而坚决地说:“我知道,我要和你一刀两断。”说完她挑眉冷笑:“你的未婚妻要来了,这个游戏难道你要继续玩下去吗?”
莫峰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歉疚:“苏筝,冯茗儿的事情我会做一个了结的,不过我需要时间。”
苏筝撇过脸去冷笑:“你可以慢慢来,不过这和我没有关系。”
莫峰有些不耐烦,但他压抑下了,皱眉问苏筝:“你到底要怎么样?”
苏筝无奈耸了耸肩:“我要给你一刀两断啊,难道莫先生的记性如此之差,需要我说两遍吗?”她的唇散发着粉嫩的光彩,诱人之极,但吐出口的话确实残忍和讽刺的。
莫峰依然面无表情,不过眸子里的怒意却开始酝酿。
他冷冷地审视着苏筝,目光缓缓扫过她抚着胸口的手,最后望着她的眼睛说:“苏筝,你想单方面解除我们的协议?”
他摇头坚定地说:“我不会同意的。”
苏筝勇敢地回视他仿佛能够穿透自己的锐利目光,心里却开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冯茗儿这次前来,肯定是负有使命的。如果她的目的是其他也就罢了,反正莫家的人自然会去对付,可是如果冯茗儿的目标是两个孩子呢?
即使苏筝知道莫峰会安排一切的,可是她依然不会放心。作为一个母亲,即使这个人再怎么可靠,她也觉得还是自己来亲自保护孩子更为放心一些。而且最关键的是,万一莫家不声不响将孩子送到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而莫家又真得一败涂地,那她和孩子就是真得再见无期了。
如果此时和莫峰决裂趁机离开,从暗处关注着孩子的动向是不是更为明智呢?
莫峰一定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抚着心口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的女人正在打着的主意,他只是看着这个默不作声的女人,再次声明了立场:“苏筝,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的。”
苏筝刚才一番思索,怒气已去,理智回笼。她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表情缓和下来,淡淡地说:“我不离开的话,留在这里做什么?看你和你的未婚妻亲亲我我吗?”
莫峰听到这话,脸色好看了很多。他觉得苏筝一定是吃醋了才会忽然闹气脾气,于是胸腔里开始溢出心痛和温柔。他一步上前环抱住苏筝,低头问她:“你是不是吃醋了,你不喜欢她,是不是?”
苏筝咬唇不语,垂眸敛目。
十年的坎坷,十年的隐忍,她应该明白,关键的时刻适当的示弱是必要的。
莫峰看她那一垂眸间的失落和倔强,蓦然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走在街头的少女于那敛目间的脆弱和倔强,犹如风吹过纤细的荷茎,犹如水漫过成片的莲叶。
十年的时间,他把自己捧在心里的宝贝丢了。
莫峰咽下喉头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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