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之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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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晓伟有些不满地白一她一眼说，欲言又止。而大哥却意外地被激怒了，狠狠地瞪着她说：“你敢！”说完就冲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挥了挥手。两人会意，上前两步，一人搀住她的一只胳膊就往车里钻。她不同意，使劲地往后挣着身子。由于用力过猛，牵扯到还没有完全康复的胸部，又钻心地疼痛起来，使得她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泪水顺着两腮往下淌。慌乱中她扭过头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妈妈，却看到妈妈的双眼中的无奈和苦楚。两名大汉实在太有力，很容易地就将她搀扶到了车门边。“我不能回去，回去了就出不来啦。几个月的努力就半途而废啦。”她这样想着，体内突然升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抬起一只脚死命地蹬住车子的边缘往外挣着身子。

　　叶子看到面前突然失控的场面，一时心急，忙上前两步抓着一名大汉的手一边阻拦一边劝说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可是却无意中她的指甲抠烂了那人的手背，划出一道明亮亮的血印来。这下顿时激起那大汉的怒气，抬起脚就朝着叶子踢了过去，同时骂道：“滚你妈的，找死！”

　　叶子冷不防被一脚踢中腹部，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屁蹲就坐在了地上。这一剧烈的动作马上惊醒了正在她腹内熟睡的小花狗，惊慌地站起来，汪汪地狂吠着，用尖利的爪子扒挠着叶子腹部的壁肉。“好儿子，快别挠了，妈痛得受不了啦！”叶子用力按住腹部企图要小花狗安静下来。小花狗果然就不挠了，却又用尖硬的牙齿在那里猛咬了一口，说：“你当的是狗屁的妈呀，一点保护能力都没有。前几天刚被那个二壮踢过来打过去的，这身上才算是不痛了，今个又挨了打，这地方我不能呆了，快放我出去！”听说儿子要出来，叶子突然害怕起来，下意思地夹紧了双腿，双手用力拖住腹部，哀求道：“好儿子，你可千万不能出来啊，你还小，弱不禁风，只有妈妈的肚子里最安全。”“哼，还说安全，都快让人打死啦！”小花狗虽然嘴犟，但情绪却稳定了许多，将四只爪子蜷缩起来，伸出舌头在叶子的腹壁上舔来舔去。叶子松了口气，抹一把满脸的汗水，再抬起头时，只见纤纤已被硬塞进车里，几个人也先后钻了进去，砰砰关上车门，两辆车子后面冒着两股淡淡的蓝烟，一巅一巅地就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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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　二

　　乡间的土路很不平坦，车子的行驶速度就慢了许多。透过黑色的车窗玻璃纤纤看到刚才还耀眼明亮的太阳失去了光泽，包阴半晴地斜挂在天宇之上。车子前行了一段，进入到一片杨树林里。碗口粗的杨树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塔形的树冠被风吹得俯首弯腰。这风不知道从啥时候刮起的，说来就来。纤纤无心欣赏车外的风光，烦闷地收回目光。车内的空气却非常郁闷，王晓伟不停地抽着烟，浓烈的辛辣味刺激着她的喉咙，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将身子靠进妈的怀里，那逝去好久的母爱的温暖又回复到她的身上。

　　汽车前行了两三公里的路程终于开出了杨树林，来到一条小河边。河上架了一座桥，很旧很窄很低洼，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恐惧感。王晓伟将车速放得很慢，很小心地掌控着方向，一点点地向下滑动。看着床上静悄悄流淌的水面，纤纤的心中升出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世界如此之大，而事情为什么那么巧，自己咋就跟未来的公婆的亲家干了起来。

　　车子很平稳地开到了对岸，又进入了一片槐树林里。路面忽然平坦了许多，车子的速度自然也就加快了起来。再往前走，拐了一个弯，纤纤的眼前突然一亮。她看到前方二百多米远处一辆白色的厢货车迎面驶来。“救醒来啦！”她顿时激动起来。她太熟悉那辆汽车了，是王小五用来运送鸡蛋的专车，被临时征用调到突击大队运送物资的。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她还看到那开车的正是苏俊岭。苏俊岭的车速很快，一眨眼就到了跟前，在对面嘎吱一声刹住车。乡村土路的路面本来就不宽，两边又是两米多深的濠沟，苏俊岭的厢货往对面路中央一站，王晓伟的越野也不得不停了下来。“妈的，找死！”他不满地骂了一句，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却看到苏俊岭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两人并不陌生。苏俊岭疾步来到越野车旁先是陪了一脸的笑，说：“哎哟，哥几个来了咋也不打个招呼，这么风风火火的就要走。”

　　看到了苏俊岭，王晓伟的火气腾地一下就蹿了出来。“妈的，你干的好事，快把车子让开！”他恶狠狠地骂道。

　　苏俊岭被王晓伟这一句骂得很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得罪了他，就眯眯瞪瞪地问：“大哥，我没干啥坏事呀，纤纤来帮我做事，是签了协议的。”

　　“狗屁的协议！”大哥从后面那辆车里跳下来，气势汹汹地来到他的身边，态度更加蛮横，冲着他喝道：“赶快把路让开，要不然就他妈的把车给你砸了！”

　　纤纤不满地瞪了大哥一眼。她的霸道她早已习以为常，仗着自己财大气粗，走动都带着两名保镖，吆五喝六的：弄得自己跟个黑老大似的。然而上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和气的王小伟今天竟然也如此的蛮横，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感到面前的王晓伟突然陌生起来。“让我下去，我有话跟她说。”她说着就掀开妈妈揽在她肩膀处的胳膊伸手去开车门。

　　“有话在车里说。”大哥瞪了她一眼，训斥道。妈妈竟然也很配合地拦住她的手并使劲抱住她，生怕她会飞了似的。“有什么话就赶快说两句算啦。”妈的口气和大哥如出一辙，语气却轻了许多。

　　苏俊岭大概是看清了面前的局势，很是无奈也很迷惑地将头探进车窗，一脸可怜相地说：“纤纤，你拍拍屁股就走了，我的钱可就要打了水漂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哼哼，这就对了。小伙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大哥讥讽似地冲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苏俊岭看了大哥一眼，却没有理会他，继续用失望和惆怅的口气说：“城里面条件多好呀，舒适、安全，至于我那点钱放在你们身上也不过驴身上拔根毛而已。只是枉费了吉庆对你的一番重拖。”说完也不等纤纤回话，自顾转身就走。纤纤看到他临转身时那一副沮丧的表情，那些挖苦和讽刺的言语像一把尖刀一样直刺入她的心脏。“他一定是误解了我，把我当成没有责任心言而无信的小人了。”她感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甚至是侮辱。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猛一下挣脱妈妈的怀抱，并迅速打开车门跳了下来，三两步赶到苏俊岭的身边拉住他的手扭头就走，还气呼呼地说：“走，咱现在就回去，不熬过这一阵子，不把大棚建好我绝不回家！”

　　纤纤出乎意料的举动令妈妈十分生气，她也紧跟着跳了下来并追过去，一把拉住纤纤的胳膊就往车里拽，同时还严厉地训斥说：“傻丫头，犯啥倔呢，快点跟我回家！”大哥更是怒不可遏，走到三人面前，一句话也不说，抬手一巴掌就搧在苏俊岭的脸上，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找死，小心老子灭了你！”然后转身向纤纤命令道：“快上车回家！”

　　大哥过激的举动让几个人猝不及防，立即就遭到纤纤的强烈不满，同时也遭到妈妈的抗议说：“别动手嘛，有话好好说。”

　　苏俊岭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耳朵内就像装了一只喇叭尖叫不止，半边脸木麻木麻的，牙齿像被钳子夹住一样钻心地痛，有一丝温热的液体自嘴角处溢出。他用手抹了一把，鲜红鲜红的。“我流血啦，他妈的这家伙也太狠啦！一巴掌就把我打流血啦！”苏俊岭搓去手上的血迹，一股强烈的愤怒油然而生，瞅准大哥陈家辉转身之际，突然大吼一声：“日你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一跃身，伸出一只胳膊从背后猛地勒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后一摔。陈家辉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敢从背后偷袭他，毫无防备之下一个仰八叉便跌倒在地，头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唿嗵一声闷想，眼前顿时金星飞溅。然而，苏俊岭却并不罢休

　　，又一屁股跨坐在陈家辉的胸脯上，狠狠地挥了两拳，骂道：“你他妈的敢打我！”

　　苏俊岭闪电般的动作让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大家一下子呆愣在那里，好久，两名保镖最先反应过来，他们迅速从车子钻出来，一个箭不跃到两人身边，一人抓住苏俊岭的一只胳膊使劲一拧，苏俊岭不由得哎哟惨叫了一声，脱臼般的疼痛直入骨髓。接着他就觉得整个身子都被架了起来，像荡秋千一样就被抛到了一边。唿嗵一声，整个身子平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似乎不堪这一摔，牵扯得整个胸腔都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大脊椎受到刺激，酸麻酸麻的。他本能地用手撑住地想要站起来，却又被赶来的一名保镖踢了一脚，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到了路濠沟的边缘处，又骨骨碌碌就滚到了沟底。有许多沙粒溅进他的眼睛里，酸涩酸涩的怎么也睁不开。他紧闭着双眼摸索着坐起来，大张着口，抬起一只胳膊用手背使劲地揉着双眼，却又有许多尘土掉进口中，咸咸的，涩涩的。

　　纤纤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恐惧的一幕，心中升出一种强烈的愤慨来，同时又感到非常的愧疚。“都怨我，是我把苏俊岭害苦了。”看着两名保镖像忠诚的奴仆一样将大哥从地上扶起来并拍去他身上的泥土，谢罪似的说着道歉的话，她心中升出一中恶心的感觉。

　　王晓伟迅速从车子里跳下来，撇了大哥径直下到沟底，话未说却先抬起一只脚踢过去。尖硬的皮鞋正踢中苏俊岭的面部。“你他妈活腻了！”他骂道。

　　苏俊岭被一脚踢得又重新躺倒在地，双手悟住脸在地上来回地打着滚，口中惨叫不止。纤纤突然对王晓伟产生了一种巨大的仇恨。相识这么久以来，每次品尝到的都是他温柔体贴的一面，从没有看出来他骨子里还藏了这么多的狠毒和阴险。“王晓伟，你个没人性的东西，要打你就来打我吧！”她骂着，使劲想要挣脱妈妈的怀抱，然而，妈妈的力量似乎比她更大，两只胳膊牢牢地箍住她的身子，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晓伟，别打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妈妈在控制她的同时也充满善意地冲着沟底说。

　　王晓伟正要踢出第二脚，听到了纤纤妈妈的话，将抬到半空的脚又收了回来，却仍余怒未消地骂着爬回路面，又来到大哥的面前，很关切地问：“碍事不？大哥。”

　　“死不了！”陈家辉没好气地挥了挥手。纤纤看到大哥的脸颊上已有点红肿起来，五个紫色的指痕清晰可见。“活该！”她想着，竟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意油然而生。大哥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两名保镖，用下巴朝沟底示意了一下。两名保镖早已手痒难耐，得了命令相视一笑，不慌不忙地下到沟底。苏俊岭还趴在地上，哀嚎声渐缓，变成了低沉的**。对于悄然临头的大祸丝毫不知。两名保镖来到他身边，也不言语，弯下腰一人架住他的一只胳膊强硬地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并拉上对面的槐树林里，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这是一片很不规则的槐树林，粗细不等的槐树纵横交错，繁稠的树叶遮天敝日。风是越刮越大，不时的有树枝折断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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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　三

　　两名保镖大约二十分钟后就返了回来，空着两双手大摇大摆的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纤纤的心突然紧缩成一团，“他们把苏俊岭怎么样了？打死啦？活埋啦？好好的一个人被我害丢了一条命。”她感到良心上受到了一种巨大的遣责。两名保镖越过路濠沟来到大哥的面前，面孔上都带着一种得意的表情。“人呢，你们把他怎么样啦？”不等纤纤开口，妈妈却抢先一步焦急地问。“没事的。阿姨，那小子折腾累了，睡一会就醒了。”体态肥胖一点的保镖咧嘴笑了笑说。面对纤纤母女的大惊小怪的表情，两人都像吃家常便饭一样。得知苏俊岭没有危险的回答，纤纤绷紧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点。妈妈也长吁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王晓伟已经钻进那一辆白色的厢货汽车里发动了机器，然后又挂上了倒档，在车子缓慢倒退的时候他一不慌不忙地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只见车子在无人恐制的情况下倒退了七八米，突然一个侧翻滚进濠沟中。“叫你挡道！”看着躺在沟底四轮朝天的庞然大物，王晓伟哈哈地笑道。

　　几个人在下午安全抵达省城。他们先在一家酒楼里海吃了一顿，看着满桌子的菜肴，纤纤却怎么也提不起一点食欲。妈妈似乎也受到了她的感染，筷子拿在手中却又迟迟不肯抬起。而几个男人对他们母女的失落的情绪却视并不太在意，不停地劝着酒。而王晓伟却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体贴的一面，在饮酒的同时也没忘记时不时地往纤纤面前的碟子里夹一些菜，并说一些安慰的话。纤纤却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她感到面前这个男人越来越陌生，两面三刀、狗脸三变、阴阳脸、……她努力在大脑中搜索，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

　　从酒楼里走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如潮。因为饮了酒的原因，王晓伟再开起车来就显得比白天兴奋了许多。一路上絮絮叨叨海吹神聊，有几次方向盘都把握不稳，差点和对面的车子来个亲密之吻，吓得纤纤母女紧紧地抱成一团，心几乎要蹦跳出来。而他本人却显得非常刺激，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纤纤突然感到他是一个变态狂。他过激的驾驶技术终于引来了巡逻交警的关注，在红灯下有两名警察走了过来，其中一名警察很礼貌地朝他行了个礼，示意他靠边停车。他却并不惊慌，好像司空见惯似的，慢慢地落下车窗玻璃，板下一张面孔，冲着车外的交警开口就骂：“妈的，瞎眼啦！”

　　那名交警挨了骂，脸上立刻就变了颜色，刚想发火，却被另一名年龄稍大的交警一把拉到身后，自己依样行了个礼，说：“同志，请出示您的驾驶证。”

　　“驾驶证？”王晓伟不屑地撇了撇嘴说：“老子开了几年的车还从来没人管我要过驾驶证。不过，给你看看也不多，再以后见了面也好知道爷是谁。”说着从车台的暗斗里摸出一张纸递过去。那名交警接过来打开，看到竟是一张国土资源储备局的特别通行证。就又递过来，再行一个礼说：“同志，以后请注意，酒后不要驾车，说话要注意文明。”

　　“文明？哼哼！”王晓伟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说：“老子就这德性，在省长面前也从来如此。”说完话，又朝车外吐了口唾沫，然后一挂档车子便扬长而去，只撇下两名交警一脸的无奈和愤恨。

　　车子一路开到位于北环路上的花园小区。大哥和两名保镖跟他们打了招呼，驾着自己的车回了自己的别墅。而王晓伟却将车开进小区内在一幢楼房前停下。纤纤和妈妈先后下了车，王晓伟也跟着跳下来并锁好了车门，脚步踉跄地跟在二人身后到了四楼。

　　三个人进了屋子，开了灯。王晓伟随手将车钥匙撂在桌子上，很随便地往沙发上一坐，嘴里仍然滔滔不绝地讲说着。妈妈则麻利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