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之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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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翘�到的都是疯子走腔跑调的傻唱，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如伤心的哭泣。包爷庙的人们第一个反应就是燕子家肯定出了大事，于是相约走进她家的院子里，只见屋门大开，院内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农药味，苏福的哭声是从正屋里传出来的，一班子人又奔跑着到了正屋里，立刻就惊呆了。只见苏福正坐在屋子中央的地面上，身上的衣服一缕一条的。燕子躺倒在地上，上半身被他抱在怀中，脸白得像一张纸，口中还有未干的白沫子。从脸上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在临死之前的痛苦不堪。她一岁多的儿子显然还知道死亡的意思，正掀开妈妈的衣角寻找奶水吃。苏福的哭声震天动地，呜呜哇哇呜呜哇哇，一滴滴的泪水落在燕子的脸上。场面之凄惨令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落泪。大胆的人上前用手试了试，已经没有了呼吸，再摸摸身上也已发凉僵硬，早已失去了抢救的意义。从燕子的衣着打扮和她体内散发出来的农药味以及口中溢出的白沫推断无疑是服毒自杀。究其自杀的原因和苏福的突然发疯一样成为包爷庙人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谜。

　　苏金华以娘家亲属和村主任的双重身份主持了燕子的后事，谁人负责联系社火、盘碗；又由谁负责行客房、食客房、垒锅砌灶蒸馍买菜；买寿衣做棺材报丧等等一应杂事都安排得有条不紊。考虑到燕子为青丧和老四的实际情况，争得大了家的一致同意，响器就免了。这一切的费用都是变卖了

　　燕子家的一点存粮，所有缺口都由苏金华自愿掏腰包填补。作为燕子的姑姑和妯娌，林知梅心甘情愿地收留了燕子的不到两岁的儿子。平时没大注意，如今抱在怀中，咋看都不像是老四苏福的模样。

　　在整个治丧期间，苏金华都表现出一个久经沙场的男人坚强的一面。他先是强硬地拒绝了燕子的娘家哥要苏福为妹妹穿孝扛幡送殡的无理要求，依然由燕子的十几岁的先是叫吉光后来又改名苏光的大儿子扛幡摔老盆一步步地送到墓穴中。苏光初中毕业后就去外地打工了，回来后面对母亲的死因发出种种疑问都被苏金华一五推二六地送到了他的疯傻不经人事的继父身上。好在整个治丧过程基本还算是一帆风顺，唯有一点意外的是在入殓的那一刻，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卷起一阵怪风将盖在燕子脸上的黄裱纸掀开。苏金华当时正站在她的身边，突然看到燕子瞪着的双眼中猛地射出两道强烈的火焰直扑在他的脸上，吓得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剧烈地嗝了一声，一屁股蹲在地上，整个胸腔窒息了好久才长吁了一口气，好一阵子才在几个人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

　　在料理完燕子的丧事之后，苏金华无缘无故地大病了一场，闭门休养了十多天，再走出家门时便完全变了一个人，像是一条被抽了筋的老狗一样，肥胖的身子消瘦了整整一半，圆胖的大麻子脸盘苍白松垂，眼眶发黑，眼窝深深地塌陷下去，只显一道硕大的鼻梁骨架子，整个人佝腰驼背，而那男人的东西却在挨了燕子的一擀杖之后奇迹般地坚挺不退，撑得他无法忍受，日夜缠着林芝梅无休止地折腾，弄得她下身肿胀小便出血。忍无可忍之下便在一个晚上掂了一把剪刀非要除了他那一点祸害不可，恼怒得苏金华在她脸上狠狠地搧了几个耳光，之后，任凭她撕心裂肺的嚎叫，竟连头也不回一下就走出了院子消失在灰蒙蒙的夜色之中。林芝梅哭了一阵就止住了，独自在床上思想近日来接连不断的祸事，先是苏金华的官场失意，费尽周折破了些财总算没碍大事；再就是儿子的大棚本来是一帆风顺的事，半路上咋就杀出来一个祁市长弄了个半途而废；紧接着又是亲侄女燕子好端端的咋就喝了农药，面对娘家人的质疑她有口难答。她私下里曾请教过了然大师，大师说她家里藏着一只败业的黑大仙，还特意为她画了一道符贴在她家的门楣上，形式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如今男人又得了这种怪病，看来这天可真是要塌了。林芝梅惶恐地坐在床上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苏金华却也彻夜未归。于天亮时分她再也坐不下去，连早饭也没得吃就匆匆忙忙地走进了包爷庙里。

　　二月二十五日，仲春时分，天气不冷不热，正是烧香拜神的大好时日。方圆一二百地的香客或开车或搭车都纷纷蜂拥而来，拢了好几里的路。偌大的一个包爷庙院里熙熙攘攘乱哄哄一片，林芝梅费了好大的劲才挤了进去，敬了香火捐了些钱然后就直奔后院而去。没成想却扑了个空。了然大师近来特别繁忙，在县里一肩担了好几项职务，一连开了两天的会议至今未归。林芝梅很失望地回到家中又不安地度过了一个白天，也没见到苏金华回家。她庆幸而又忐忑不安地度过了又一个不眠之夜，直到包爷庙里的晨钟嗡嗡地敲响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大门口传来一个变了形的哈哈的大笑声时，头就跟着轰响了一一下，预感到将有一件更大的祸事降临。她慌忙整理了衣服走出屋外，眼前的情景简直令她难以置信，一整夜不祥的征兆终于应验了。苏金华正站在院子中，身上的衣服一夜之间变得破烂不堪，满头的麦草满脸的泥土，口中还吧唧吧唧地咀嚼着，老远都能闻到那熏人的大蒜味，更加可恶的是身后还跟着同样蓬头垢面的苏福，苏福裤裆开叉处那东西晃晃悠悠，羞得林芝梅满脸通红。“你把他领来干啥？”林芝梅气恼地走过去一把将苏金华拉住厉声质问。

　　“咱俩是难兄难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房同住有妻同床，你坐这哥给你端茶去。”苏金华竟然不理会自己的女人，而是絮絮叨叨地搬来一只凳子让老四在门口坐了。林芝梅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自己的男人之口，但又不容置疑。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看着苏金华行动迟缓目光呆滞言语错乱的样子，大脑内就像轰鸣着一架飞机，片刻之后却又唿通一声天塌地陷了一般。苏金华已从厨房里端出半碗茶水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递给苏福，并催促他赶快喝下，“兄弟你快喝快喝，这是琼浆玉液是大补中药，喝了它能滋阴壮阳能长生不老。”

　　苏金华真的疯了，支撑这个家的顶梁柱彻底倒塌了。这是林芝梅不得不相信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但很快她的大脑中又掠过一丝侥幸的幻想：“不对，他这不过是一时糊涂，歇一会就会好的，这个家不可能就这么完了，也不能就这么完了。”她体内迅速升出一种力量，她要重新扶起这个家庭支柱，要拯救自己的男人。在这种力量的支撑下她的大脑种迅速盘算出一个拯救计划：先是找来了老三并让他打电话通知儿子苏俊岭赶忙回家。苏俊岭因不甘心到口的肥肉就这么被人抢走，正四处奔波要打官司上访甚至还扬言要找媒体呼吁。得知家里出了大事就慌慌张张往家赶。老三打完电话就忙领着妻子儿女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吃惊地目睹了眼前的情景，老婆和女儿看到老四的样子顿时满脸羞红地躲进屋里再也不敢出来。倒是老三和儿子即如两头狂兽一样一人操起一根棍子将大清早就给苏家带来晦气的老四打得鬼哭狼嚎似地逃了出去。“去，把你哥扶进屋里去。”林芝梅对还要往外追赶的老三说。老三气呼呼地丢了棍子，并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余怒未消地训斥道：“看你办的逑好事！”而苏金华却并不理会他，又喊又叫地闹腾起来。林芝梅在这场塌天大祸中表现出了超常的冷静和沉着，面对满脸疑惑和迷茫的几个人说：“甭怕他，他只是一时的迷糊，先捆起来让他睡一觉就会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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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　二

　　苏金华神秘致疯的全过程只有一个人最清楚，那就是饱经风霜的叶梅。昨天晚上叶梅正独守孤灯思绪万千，这一阵子的打击实在令她难以承受，陈谷子乱麻的往事就像翻猪大肠一样在她脑海中一连串地滚动。如今她又品尝到了强扭的瓜的苦涩。未来的女婿成了在押正治犯，消失已久的反革命罪又被重新提起；相好的男人被拘留了一阵子总算重获自由，又变得分外的胆小和顾忌起来，再也不敢和她约会甚至连家门都不敢出；唯一的女儿又不甘自己的男人蒙受这不白之冤，不顾自己的安危白天奔波在外，晚上又怕二壮的骚扰而不敢睡在家中；甚至连楼下的商户也因为她一连串的家丑感到晦气而退房搬迁。整一个大院只有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熬守孤灯。她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人比她更苦，为此事她去找了然大师算过一卦，大师说她人中穴下面的那条沟太深太长，天生的克夫相，还有眉宇间那儿有一颗米粒大的红痦子，长得稍偏了一点，是注定的命犯桃花。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主动找地去找到了吉运苦苦地哀求说：“咱俩还是走吧，我真的没脸在这村里呆下去了，咱到城里去哪儿都行，哪怕给人家当保姆哪怕扫大街也中，总比跟个老鼠一样天天缩在洞里要舒坦得多”没想到却又得到吉运模楞两可的回答说：“吉庆还关在看守所里，不知道要定多大的罪，咱俩这事还是先缓缓再说吧。”叶梅的心突然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身子也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轻飘飘地坠入一个无底的深渊。她有些丧魂落魄地回到家中，一转身突然发现苏金华就像一只幽灵一样跟了进来，吓得她激灵一下打了个寒战。灯光之下，苏老二变了，老得失去了原形，面无血色胡子拉渣，弯腰佝背，目光呆滞无神。老二生病的事她听林芝梅说过，没想到病得如此厉害，心中不由生出一种怜悯来，过去的仇恨也顿时减轻了许多。但还是不无戒备地说：“老二，这天都黑透啦，你咋还胡跑嘞，快回家歇着吧。”

　　“嫂子，我难受，难受。”苏金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可怜兮兮地说。

　　“难受？”叶梅仔细看了看，发现苏金华并没有撒谎的表情，再看他那一风都能刮倒的体质，料定对自己已构不成什么威胁，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那就先到屋里歇一会吧，歇一会赶紧回家。”叶梅说着就将苏金华引进屋里并搬来一只椅子让他坐了，又问：“哪儿难受啊？我给你倒点水喝去。”

　　“嘿嘿，嫂子，下面难受，想睡觉的难受。”苏金华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又站了起来，拉住刚转过身的叶梅的一只胳膊语无伦次地说。

　　叶梅惊愕地转过身，她看到老二那双混浊的目光中又夹杂着几分迷离和执着。“老二，你想干啥？快放开！”她喝斥着，使劲甩动胳膊。然而，苏金华表面上看上去病病歪歪的，而手却依然很有力，任凭她怎么用力总是甩不掉。

　　“嘿嘿，嫂子，我真难受，你救我……”苏金华对于叶梅的喝斥无动于衷。她的惊恐和反抗似乎更加刺激了他的**，并开始猛烈地进攻起来。而叶梅一边喝斥一边做着本能的反抗。经过了几番扑打，叶梅终于渐渐地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被苏金华死死地压按在沙发上。双手粗野地撕扯她的衣服，扣子被拽掉，发出砰砰的响声。看着身上变态疯狂的苏金华，她的大脑中突然闪现出多年前暴雨中的那一幕。那一次多亏了老四，可现在老四不在，吉运也不在，没有人能保护她躲过这一劫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任凭苏金华像扒一棵树皮一样撕开她的上衣，白花花的肉体闪耀在灯光之下。苏金华更加疯狂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本能地摇着头，口中发出极不情愿的呜呜的声音，整个大脑晕乎乎地像被抛上了云端，快要到顶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愤怒之极的唱腔惊醒：/骂一声小畜牲你太大胆/竟敢犯上做乱把主欺/……/她陡地一惊，体内突然升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汇聚到一处，双手拼命地护住自己的胸部说：“老二，你真想跟我好？”

　　“嘿嘿，嫂子，我想，我难受，我真难受。”

　　“那好，老二，你先放开我，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就跟你好。”

　　“嘿嘿，嫂子，你快说，我答应，我难受死啦！”苏金华说着果然就松开了手并从叶梅身上下来，站在一边，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盯着叶梅说。

　　叶梅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被撕烂的衣服，盯着苏金华说：“其实也没啥，只要你能学来畜牲的叫唤声，并在地上学着爬一圈，我就跟你睡。老二，你能吗？”

　　“能，嫂子，我啥都能学，猪啊狗啊猫啊驴啊马啊我都能学，骡子我也能学，不信我这就学给你听。”苏金华说着就迫不及待地趴倒在地上，却又爬了起来，不相信地看着叶梅说：“嫂子，我要学了：个不跟我好咋办？”

　　“跟你好，老二，只要你能学会，我就跟你好。”

　　“我不信，咱俩得有个条件，我学一样你就脱一件衣服。”

　　“中，老二，我听你的，我先脱一件给你看看。”叶梅说着就把被苏金华撕烂的上衣脱了下来。

　　苏金华看到叶梅**的上身，他看到那一对饱满的**像两只雪白的鸽子直冲他眨眼，像是在和他打招呼。他知道叶梅这回不再是骗他，于是便又重新趴在地上，四肢朝天模仿这驴打滚的动作，口中还啊——啊——地叫个不停。苏金华叫了一阵，翻过身来，双腿跪着，两只手支地，高抬起头，用十分期盼的目光盯着叶梅问：“嫂子，像不像？”

　　“像，像，真像。你还会学啥？”叶梅说着，裤子从臀部一点点地滑脱下来，露出红色的小裤衩来，迷人的曲线在灯光下闪烁，耀眼的胸脯，平滑的小腹以及休长的双腿……。老二从地上爬起来，双眼暴凸，脖子伸得像只鹅，气喘如牛，口中不住地吧唧着，间或打一声很响亮的嗝，一滴滴的口水扯着明亮的细线垂下来，整个大脑都木麻木麻的，头颅剧烈地膨胀，双腿如筛穅一样不住地抖动。叶梅看着苏金华扭曲变形的面孔不慌不忙地将一只手伸向小腹部最后那一块遮羞布，轻轻地往下拉。苏金华瞪圆的双眼突然喷出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焰，脑海中咔嚓剧响了一下，像头顶上打的一声炸雷，绷紧的神经猛然一松弛，浑身的肌肉剧烈抽搐了几下，有一种电流一样的快感霎时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放声狂笑起来，一跃就蹦出了屋子，如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梯，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那疯狂�｝人的傻笑震荡在寂静的夜空中令人不寒而栗。叶梅愣愣地听着那笑声渐渐黯弱，顿时浑身瘫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把剪刀从她背后那只手中嘡啷一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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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　三

　　为了能让苏金华尽快地从疯傻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苏俊岭主张立即送往市精神病院进行正规的治疗，却遭到林芝梅的强烈反对。“你爸只是中了点邪，请个明眼人撵跑就好了。”明眼人现成的就有。了然大师受了林芝梅的盛邀欣然而来。岁月不饶人，大师已是六十多岁的年纪，老相了许多，留着长长的雪白的山羊胡须，一袭红色袈裟披身，走动都带着一根禅杖，举止斯文，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气质。后面跟了一小沙弥，背插桃木剑杏木刀。两人进得院子里，了然大师先闭眼诵经一番，陡地睁开眼，两道目光即如闪电一样锐利明亮，在院子里巡视了许久，才微微颔首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大师庄严的表情使林芝梅等人都不敢大口地喘气，小心谨慎地带领着师徒二人走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