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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之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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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打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老二回应着,猛一拳挥过去。叶梅就觉得胸部猛一沉,像是被大铁锤猛砸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饱嗝,两手就从老二胳膊上滑落,身子又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撞到了墙壁上,后脑勺咚地闷响了一声,眼前顿时一片金光闪烁,金光之中她又看到老大出现在面前,一脸得意地狞笑着说:“得劲了吧,痛快了吧!”“好人那,你快救救我们吧,他可是你的好兄弟嘞。”她强忍住胸部沉闷的疼痛向老大求救,可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老二还在使劲地挥动着棍子,带着呼呼的风声一下一下砸在吉运的背上。苏俊岭吐了十几口口水,再次站起来,大概是被老二疯狂的举动震住了,不阻不拦地呆立在一边。吉运终于不堪重击,双手极不情愿地松开棍子,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老三得了机会,就像是和老二比赛一样,也不停地挥动双臂,两根棍子即如冰雹一样交替着向他腿上腰上,背上夯下来,像是捶一只沙袋,吉运翻滚着,嚎叫着,慢慢地竟不再疼痛,反而有一种惬意缓缓地涌了上来。

  
 40 '本章字数:285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0 13:01:44。0'
  40 三

  吉运还在恍恍惚惚地做着梦,激凌一下打了个寒战就醒了,他睁开那双沉重得如生锈的铁门一样的眼皮,雪亮的灯光刺得他双眼发痛,好一阵子才看清眼前的情景。整个院子都被灯光照射得雪亮如昼。老二面对着他,手里拎着一只水捅,被灯光照射住的那半边脸上布满了杀机,老三站在老二的身边,空着两只手,似笑非笑。他试着活动一下身子,一阵剧烈的疼痛直入骨髓,一道道绳索将他固定在老二家的那棵大槐树上,双手反剪在背后。他记起这棵槐树还是他和老大玩耍时栽的,当时他还不到十岁,转眼就四十多年了,没想到自己栽的树却捆绑住了自己,老大也死了二十多年了。吉运心中好一阵悲伤,朋友妻,不可欺。自己不但搞了老大的老婆,还被当场捉奸,又打成这个样子,马上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哪还有脸出门。他感到头开裂似的痛,冷水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流,浸湿了一道道绳索,又融进伤口里,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无情的噬咬,不由得发出痛苦的**。

  “醒啦?嗝——”老二放下水捅,拍了拍手,半边脸上的横肉在灯光下抽动,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

  “嘿嘿,”老三奸笑两声,往前一步。吉运将目光又移到老三的脸上。老三和老二恰恰相反,老二肥胖拙笨,老三精瘦干练,但两人的眼睛却如同出一炉,细细的**中隐藏着狡诈阴险。“姓吉的,你可看准了,这是苏家,要不得硬骨头。”老三抽出一只烟递给老二,自己也有叼上一只,然后又掏出火机砰的一声点燃了,火苗窜出半拃高,照亮了老二的另外半张脸。吉运看到那半张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血印。“老二也受伤啦!”他就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疼痛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

  “吉运,俺苏家把你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王八羔子弟弟养大,你们不思报恩,反而来祸害俺的名声。还有那个王八羔子吉庆欺负俺侄女叶子不说,还跑到老四家里强奸燕子,你又勾搭上了俺嫂子,弟兄两个没一个好东西!”老二将一口烟雾吐成喇叭状,又猛吸了一口,红红的烟头旺燃了一下,照亮了他嘴角边的一颗麻坑。

  听了老二的话,吉运就感到非常吃惊,

  吉庆和叶子的事他是知道的,但跑到老四家欺负燕子的事他还真不敢相信。燕子毕竟曾经是他的婶子,吉庆是自己一手养大,对他的根底再清楚不过,咋也不会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畜牲事。他不知道老二的话从何说起,也根本不想辩解,而是将目光向天上望去。天空被灯光映得灰暗一片,灰暗之中似乎还有片片的雪花落下来。

  “你咋不说话呀?”老二阴阳怪气地问。同时用一只手托起吉运的下巴。

  老二的举动使他想起电影中的土匪头子、日本鬼子宪兵或者国民党的刑官。“说啥呀,哼!”吉运白就老二一眼,他看到老二口中镶着的一颗金牙反射着冷冷的寒光。

  “啪啪,”老二轻巧地照着吉运的脸颊甩出两个响亮的耳光。吉运顿时感觉到两只耳朵里像有两台机器轰鸣一样,整个面部火烧火燎地奇热无比,有一只小虫子从鼻孔里爬出来,停留在嘴角上。他贪婪地伸出舌头将那只虫子舔进嘴里,却品尝到一股鲜美的咸腥味。“招供吧,你是咋把俺嫂子骗到你家并实施强奸的。”老二说。

  “哼!俺两个是你情我愿,谁也管不着。”吉运冷哼一声说。

  “嘿嘿,骨头还真硬。”老二怒不可遏,抬手还要打,胳膊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他扭脸看时、见是苏俊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再身边,一边拦着他的胳膊一边劝道:“爸呀,你先住手吧,你这是私设公堂,犯法的。”

  “滚!嗝——,滚!”老二气恼地一甩胳膊,骂道:“你个王八羔子帮谁说话呢?老子犯法,他强奸寡妇就守法啦?”

  苏俊岭被甩就个趔趄,却还不死心,又上前一步挡在吉运的庙前说:“爸呀,你可别胡说,我刚才问过俺大娘了,人家是两箱情愿,说好听了似非法同居,说难听了是通奸,不犯法,只受舆论的遣责。”

  听了苏俊岭的话,一旁的苏老三也气恼起来,上前拽住苏俊岭的胳膊猛朝外一甩。老三看上去瘦小,力量却不小,一下子就将苏俊岭甩出两米远。“滚滚滚,这儿没你的事。二哥你也真是,咋弄出这么个没骨气的东西。”骂过苏俊岭,老三又抱怨起老二来。

  “哈哈哈……”老三的话突然引来一阵狂笑。几个人吃惊地扭过脸去,,齐把目光投向吉运的脸上,只见他正张着硕大的嘴巴,两只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整个面部扭曲变形,半边青绿半边紫红。几个人被笑得很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赶快放了他吧,他疯啦!”苏俊玲担心地说。

  “装啥蒜!”老三往前一步,紧盯着吉运的眼睛仔细观察了一阵,表情竟然松弛下来,不屑地撇了撇嘴说:“恁爷俩真熊,任由他装疯扮傻。”

  老二也仔细地看了看,很快就从吉运的目光中看出了破绽,像是受了侮辱一样,顿时气贯顶门,嚎叫着扑上去疯狂地挥动双臂。吉运一下一下地承受着。苏俊岭站在一边看着老子铁青的脸上双眼暴大,眼球凸出,嘴巴里不知什么时候又长出两颗一拃长的獠牙来。“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个魔鬼?”他突然觉得养他二十多年的生身父亲非常的阴险陌生。老二打累了,停下手,呼呼地喘着 粗气问:“还笑吗?”

  “日你娘!”吉运恶狠狠地骂道。

  老二更加气急败坏,还要打,却被老三拦住。老三冷笑两声,上前解开吉运脖子里的绳扣。“老三,你想干啥?”老二疑惑地问。“给他上个嚼子。”老三阴险地笑了笑,绕到吉运的背后,猛地将绳索勒进吉运的嘴里并使劲地往后拽。吉运的嘴巴就极不情愿地大大张开,后脑勺紧紧地贴在树身上,两边的腮邦子被勒得严重变了形,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部,像一只蛤蟆,还往外溢着血,将麻绳都染成了红色,牙齿也被染红,紧紧地咬住麻绳,肿胀的双眼中却又放射出两道令人胆寒的利箭一样的光芒。

  “嘻嘻,这法好,真有你的,三弟,不愧是个主任。”老二拍手笑道。

  “三叔,你真损!还是个镇政府干部,共产党员,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苏俊岭明道自己无力阻拦,仍气咻咻地说。

  老三这回没理会他,好像没听见一样,从树后闪出半拉脸来,冲老二得意地眨了眨眼前,又喝斥道:“还笑吗?”

  “唔唔,唔唔。”那张被紧勒的嘴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似笑似哭。

  “我废了你!”老二思索了一下,伸手将吉运的裤带解开,并连同他的内裤一齐往下扒到屁股下面,然后狠抽了几口烟,等到烟火旺燃到极限时,便迅速地伸进吉运的裆里。伴随着吉运沉闷的哀嚎,空气中立即弥散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皮肉的糊焦味。吉运痛苦地扭曲着身子,勒在肉里的绳索一松一紧,像是在一下一下地抽筋扒皮一样的疼痛。听着吉运失了人腔的哀嚎夹杂着苏金华变了形的狞笑,苏俊岭突然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恶心,他忙用手捂住口鼻疾步走出家门。

  “二哥,你真下流,那东西碍你啥事?你要毁了它!”老三开玩笑地说。

  “留着给你老婆用吗?”老二突然变了脸说。

  “说着玩嘞,二哥你真小性子,不识玩话。”老三讨了个没趣,脸红脖子粗地转过身,却意外地看到自家的方向通红一片,一股浓烟在火光中直升天空,同时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炸响。“不好啦,老二,失火啦!”老三惊叫一声,撒腿就跑出了院子。

  老二也吃惊地转过身,见火苗已穿过院墙映红了半拉天。“咋回事?老三你等着我。”老二喊叫着,再也顾不上吉运,慌里慌张地跑了出去。

  火势越烧越旺,许多人都被惊醒,盆子水桶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吉运也看呆了,忘记了疼痛,愣愣地瞅着那片火海。很快,整个夜空都被烧得通红一片。

  
 41 '本章字数:90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1 10:39:29。0'
  41 四

  “运叔,运叔,别看啦!”

  正看得痴迷的吉运猛然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这才从火海中收回目光,他看到王小五不知啥时候出现在他身边,手里持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再低头看时,身上的绳索已经被割断熟节,散落在地上,只有口中那断还被牙齿咬着。他恍然大悟似的将它吐出来,活动一下麻木的四肢,久被束缚的血液一旦得到解放,就像一匹失控的野马在体内奔腾喧哗,麻木的神经也很快恢复了知觉,疼痛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样霎时袭遍全身,心如一把钢刀在搅动,他不禁接连打了几个寒战,又吸了几口冷气,问:“小五,你咋来啦?”

  “我咋来啦!还不是为了救你。”王小五将菜刀别进腰里,寒着一张脸,口气中带了几分的敌意。“我恨不能杀吃了你!”

  吉运就觉得十分尴尬,忙解释说:“其实,我和你干娘也没啥大事。”

  “还没啥大事呢!”王小五气恼地说:“你跟俺干娘相好,吉庆对俺姐旧情不断,一家子人都丢人现眼。”

  经过许多人的抢救,外面的火势似乎减小些,嘈杂声却还依旧,一股很强的风刮过来,非但不冷,反倒带来一团热气。“这火……?”吉运看了看被风吹得天女散花一样的烟火,又看了看王小五问。

  “没事的,”王小五却很镇定地说:“不过是一堆干柴。”说着话从地上拾起一只皮包硬塞进吉运的怀中说:“这是几件替换衣服,里面还有路费,够你化上一阵子的。俺干娘说出了这种事她也没法在村里呆下去了,只有先回四川了,叫你也找个地方躲起来,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

  “啥?你干娘……?”吉运不相信地盯着王小五,他就觉得头嗡嗡直响,眩晕得几乎站立不住。朦胧之中他就看到叶梅站在了面前,哭得泪人一样,说:“运哥,你自重吧,俺走啦!”说着话果然就转身走了,头也不回一下。“叶梅,我的好妹妹,你等等我。”吉运情急地伸出手去抓,却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王小五的怀里?小五忙用力掫住他的身子,又连叫了两声,他才从虚幻中回到现实。叶梅消失,眼前仍然一片绯红。

  “别磨蹭啦,赶紧走吧。”王小五一边催促一边扶着他向大门外走去。刚到门口,迎面碰到一个黑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两个人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竟是苏俊岭。苏俊岭同时也愣了一下,看到王小五条件反射似的抽出腰中菜刀,忙将身子闪到一边,出乎意料地说:“快走吧,再晚会就走不掉啦。”

  
 42 '本章字数:194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12 13:58:50。0'
  42 五

  “老二老三一定是把运哥打死了,他死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刚才还能听到他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会咋就没有一点声音了呢?”她将门窗关得死死的,用被子蒙住头,那一声声惨叫仍然突破万道难关硬钻进她的耳朵和心窝里,敲击着她的耳鼓,撕咬着他的五脏六腑。“活活的一个人,让我害丢了一条命!”他不知道老二老三是怎么样把吉运弄走的,只是模糊地记得是苏俊岭把她背回来的。将她放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用极度失望?口气说:“大娘,这么多年我只当你是个正经人,没想到也会干出来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她就感到非常的委屈,将她和吉运的前前后后都讲给苏俊岭听,苏俊岭这才恍然大悟,却还是埋怨地说:“就算是这样,你们也应该光明正大的登记结婚,总比这偷偷摸摸的强得多。可现在闹到这一步多丢人呀。”说完了见叶梅一直掩面哭泣,心中又升出许多同情来,安慰她一阵就关上门径直走了。现在,已经好一阵子听不到运哥的声音了,只能听到嘈嘈杂杂人喊狗吠声。“他一定是死了,我还活个啥意思!”她想起林芝梅刚才跟他说起的老二老三已经发下了狠话,说让她和吉运在阴间里相好的话。

  林芝梅是在苏俊岭走后不久过来的。当时她正用被子死死地蒙住头,就听到有人趿趿啦啦地走了进来,硬掀开她的被子自顾地坐在床边上,不管她听还是不听,不知道是劝还是责备她,絮絮叨叨地说:“你也都奔了五十的人啦,那种事咬咬牙就挺过去了,这回好啦,十几年的寡算是白熬了,知道自己守不住,还不如当初就找个人嫁了,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当时她恨不得一脚将林芝梅踹出十万八千里,骂上她一句:“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但是她忍住了。林芝梅是在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才慌里慌张地跑出去的。之后,又撇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老二的那句让他们阴阳相好的话似乎就响在她的耳边。“他肯定先走了,正在前面等着我呢,我也该走啦!”她将目光在屋内搜寻一遍,墙角里放了一把斧头,旁边还有一把镰刀,却都锈迹斑斑的,割肉恐怕都难嘞。她突然想起楼下废仓库里还有半瓶子农药,她见过喝农药的人,在地上翻来滾去,又嚎又叫,拉到医院,用指头粗的皮管子顺着喉咙直插下去,灌几盆子紫药水,再打几箱子吊瓶,罪也受了,钱也花了,人还没死成。想活不容易,想死也这么难。她缓缓地移动目光,看到天花板上倒伸下一根铁钩来,是当初建新房时留作挂电扇用的,后来装了空调,铁钩就闲置下来。如果穿进一条麻绳,挽个圈,将头往里一伸,叫不出喊不应,只消一两分钟,什么痛苦羞辱都烟消云散。想着想着她笑了,身心突然有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叶梅,叶梅。”正当她将所有的工作都做好,将要踏上那条充满无限诱惑的道路时,却听到了来自天国的呼唤。

  “运哥,你等我片刻,我就来。”她将木梳放下,向镜中看了最后一眼,扣好脖子里的最后一只纽扣,抬脚就踏上事先放好的一只凳子上。

  “叶梅,好妹妹,快开门!”焦急的呼唤又一次响起。

  “咋着?运哥?”叶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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