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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之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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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唔,……”她努力止住疼痛,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叶子,叶子,……”院子里传来叶梅底气不足的呼叫。

  “汪汪,汪汪,……”蹲在草窝里的小花狗突然醒悟似的大叫起来,唿的一下蹿出来,用仇视的目光和大壮二壮对峙着。

  “唔唔,唔唔,……”叶子强忍着小腹部的疼痛,猛地挣脱大壮二壮的控制,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大壮二壮却敏捷的伸出四只手钳住她的胳膊,不容分说拖着就跑。她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直响,头又沉又胀,三个人的身后留下三串杂乱无序的泥印,尤其是叶子,两条腿拖着地,身后划出两道蛇一样的印痕。大壮二壮两人脚后跟带起的泥块扑嗒扑嗒地砸在三个人的背上。叶子心痛地看到她的红色的运动服早已布满泥污,这是吉庆前几天在银基大楼里给她买的,花了好几百块钱呢。她听到小花狗汪汪的吠叫声,便拼命地往下坠着身子,迫使大壮二壮减慢了速度。小花狗两步就逼了上来,一张嘴咬住二壮的雨靴,用力向后撕扯。二壮使劲往前拽,却怎么也拽不动,他急中生智,将那只脚牢牢地钉在地上,却迅速抬起另一只脚。照着小花狗的头部踢了过去。小花狗挨了沉重的一击,惨叫着松了口,原地打着转。二壮跺了跺脚,看了看雨靴,小花狗尖利的牙齿只在靴腰上留下两排不规则的小洞,却侥幸没有伤及皮肉。大壮二壮拖着叶子又跑,叶子用力扭过头,她看到小花狗还在原地打转,凄惨的叫声象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剜在她的心上,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小花,快去找小五啊!”她想喊,毛巾却死死地顶在她的喉咙处,怎么也喊不出。“唔唔,唔唔。”

  二

  邑州县位居豫东大平原中部地区,气侯温和,土壤肥沃,生产的大蒜个大皮薄,色泽亮丽,倍受四方客商的青睐,大蒜种植业的发展也十分迅速,蒜商们便在内地联系了一些民间经济人代为收购,整车整车的运出去。客商多了,价格就会走高;客商少了,价格就会压低,以致于蒜农们常常为每斤多卖一毛少卖一毛而感慨万分。正在此时,广州蒜业集团老总看到其中商机,经过几番实地考察,便委派时任办公室主任的吉庆回到家中,在自己的四亩多责任田里建起一座大型冷库,将方圆的大蒜统一收购保存,做为公司在中原地区的一个恒久的中转站。此举既保证了蒜价的稳定,又保障了公司资源的充足供应,吉庆自己也以入股的方式大赚了一笔收入。冷库建成一年之后,公司尝到了甜头,竟然频频投资,几年的时间,先后并购周围的土地,建起一座又一座的冷库。一时间,包爷庙便成为豫东地区最大的大蒜集散地,形成一个冷库集团。吉庆亲任总经理,各冷库另任经理一名,包括会计、出纳、库管及普通园工在内,共统领二千二百四十多号兵马,成为附近响当当的大人物。近水楼台先得月,包爷庙的年轻人便不再南下广州,北上天津,纷纷加入到大蒜管理的队伍中。叶子也是一样,高中毕业后,先是在吉庆的手下当了一名司磅,后来又做到出纳,冷库扩大规模后便任了一名经理,尝试着独挡一面的工作。一时间,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好不忙碌。不久、吉庆就发现这个与他同吃一奶长大的小妹妹有着天生的优秀的管理才能和顽强的吃苦耐劳精神。叶子完全没有一点经理的架子,和普通工人一样,甚至比工人更加普通,每天总是第一个到岗,最后一个下岗。四号冷库在她的管理之下,所有的大蒜都码跺得整整齐齐,账目精细明确。吉庆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到她的冷库里去转转,陪她在大热天里穿着厚厚的棉衣在零下几度的车间里察看,或看她坐在办公室里用欣长而白皙的手指握着笔杆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那一丝不苟的精神让他产生一种深深的敬佩。在每年的年终工作评比中,她总能当之无愧地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吉庆的母亲吉赵氏比吉庆的父亲小了十几岁。两人圆房之后,一直就没有怀孕,私下里问过许多中医,服了无数的偏方,却不见效果。直到十二年后,两人早已心灰意冷了,吉赵氏在一次洗澡时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小腹竟然隆起一个小包,找中医号脉,说是有喜了。果然,十个月后,便生下了吉运。再之后,又是多年不孕。于是,村里人纷纷传言,吉赵氏肯定是在新婚之夜错投进了太岁的怀里。当地流传着一个说法:太岁每十二年来人间巡察一次,若女子在这个时候圆房,一不小心便会投进太岁的怀里,也就只能每十二年才被太岁临幸一次。果然,吉赵氏于十二年后又怀了孕,生下一个女孩。可怜那女孩长到三岁时,竟然夭折了。村里人又说,这孩子其实并非死了,而是被她的父亲太岁神仙收走了。于是,吉赵氏便不再奢望有第三次怀孕。因为,再过**年,她就奔五十啦,到时候孙子恐怕都该有啦,如果再让儿媳妇来侍候婆婆坐月子,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才怪。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没有等上十二年,而是在那女孩夭折后的第四个年头,她第三次怀了孕,生下了吉庆。由此算来,吉庆比起大哥吉运来就小了整整十八岁。天有不测风云,吉庆出生还没半月时,吉赵氏就得了产后风,不治身亡。此时,叶梅也刚刚分娩,吉庆就跟着叶梅吃奶。谁知道,叶梅生下的孩子几天后突发急病,又夭折了。于是,吉庆便得了便宜,一直吃到两岁多才断了奶。吉运为了感恩,特意让吉庆降了辈份喊叶梅为娘。叶子比吉庆小了七八岁。吉庆打工的时候,叶子还上学,再回来时,她已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细细的腰身,白皙的脖颈,突兀而出的胸脯,无处不显示出青春少女所特有的成熟的气质。脸上薄施粉黛,嘴唇微翘,鼻梁挺直,一双眼睛大又圆,眼球略向外凸,显示出常人少有的坚韧和刚毅,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目光中总时不时地流露出一种青春少女不应有的淡淡的忧伤,使她显得比实际年龄更加成熟。尽管她与吉庆有着特殊的关系,在同事之间却从不摆架子,除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还常常抽出时间去帮助别人做一些日常的整理和统计工作。天长日久,吉庆对她竟然渐渐的超出了正常的兄妹感情,由敬佩慢慢转变为爱。

  
 5 '本章字数:2216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08 13:22:50。0'
  5…… 这一天,对于吉庆来说,是他一生中最为难忘的一天。土管所候所长的儿子要结婚,吉庆便带了公司的一班子经理同去捧场,一是为了表示对以前非法占用可耕地审批手续的网开一面;二是为了将来筹建大蒜制品厂用地再做铺垫。席间,候所长跟他说:但凡干大事者,必先混官场,钱权相连,永远不分家。于是,便领着他在十几张桌子中间游走穿梭;这位是局长,敬一杯;这位是镇长,敬一杯;…………一圈酒没有陪下来,他就觉得头有点大。大就大吧,舍命陪爷,敬了大爷不敬二爷,那不是对风撒尿—自己找骚吗。硬着头皮走完了一圈,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他就有些摇摇晃晃地。候所长看他有些出了相,后面的应酬就照顾了许多。散席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将各位爷都送进各自地车里,才摸索到自己的摩托车。叶子很不放心,就主动要求自己骑着,让他坐后面。他一听就有些恼火,拍着胸脯说:“咋啦,信不过哥的技术?你只管坐上去,只要地上有路,哥保证上不了天!”叶子犹豫了一下,只好让步,扶着吉庆的腰坐了上去。不坐也不行啊,同行的经理们一个个不胜酒力,提前撤了,十几里的夜路总不能摸黑着回去吧;再说,自己不就是因为不放心他才留下来的吗。吉庆拧开了钥匙,摩托车轰响了一声,就钻进了黑夜里,将所有善意的叮嘱都淹没在马达声中。已是深夜时分,车子颠簸在田野间的土路上,明亮的车灯划破黑暗,马达声打破夜的寂静,车速时快时慢,带动的风声在他们耳边轻轻掠过,使他的酒劲顿时清醒了许多。借着车灯的余光,吉庆看到路两边的田地里种的全部都是玉米,肥厚的玉米叶子随风轻轻地摇摆,叶子坐在他的身后,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腰际,生怕随时会掉下去似的。吉庆明显地感觉到叶子的前胸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随着车身的颠簸而不停地摩擦着他的背部,越来越热,竟产生一种灼热的感觉,更有叶子呼出的温暖的气息不停地吹拂到他的耳边,渐渐地他竟神思迷乱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在广州的时候,忙里偷闲,常常和丽丽相互依偎着坐在情人湖边,感受着轻风拂面的柔情,凝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谛听百虫交织的鸣叫,那是何等幸福和美妙的时光。他下意思地往后挺了挺身子,和叶子挤得更紧了些。为求更好地体验那种灼烧得几乎被融化的感觉,他故意将车子选在坑洼不平的路面行走。叶子或许是在酒后发困了,下巴一下一下地磕在他的肩膀上,两只手也不知在啥时候挪到了前面,环抱在他的腹部。吉庆更加激动,呼吸也开始急促。叶子呼出的气息在他耳边掠过,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他就觉得体内的血管在急剧地膨胀,似乎有一匹不安分的野马在里面奔走,并且急剧加速,很快就腾飞起来。他觉得喉咙里干热干热的饥渴难耐。他终于遏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大着胆子腾出一只手,颤抖地抚摸着交叉在他肚脐处的那一双美妙的小手。然而,令他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车子前轮猛一颠簸,整个车身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待他重新将那只手收回想去控制车把时,一切都晚了,车把猛地一转就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一歪就横倒在路上,他被甩下车去,跌倒在路边的田地里面。身子撞折了粗壮的玉米秸秆,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叶子也被甩了出去,慌乱中一只手竟然抓住了吉庆的腰带。吉庆听到了叶子失了魂一样的尖叫声,也顾不说得多想,抖颤着叫了一声“妹妹!”一翻身就将叶子揽进了怀里。出乎意料的是,他过激的行动并没有遭到叶子丝毫的反抗,他听到她同样颤抖的声音回应着,也紧紧地反抱住他。周围的一切瞬间消失,唯有两人体内海浪一样的喧哗声,他们条件反射版地在对方身上探寻着,用亲吻和摩擦的方式来释放体内的憋闷和焦渴,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唔唔的叫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从狂风暴雨中平静下来,相拥着坐在被他们折腾得一片狼籍的玉米地头,摩托车依然横躺在路中,阴擎还在发着微弱的声音,一道光亮刺破黑夜,贴着地面直冲向远方。叶子依偎在吉庆的怀中,一只手抚摸着吉庆微微沁着汗水的面颊,谛听着那男人伤有力的心跳,兴犹未尽的回味着刚才那从一个浪尖被拋到另一个浪尖的奇妙的眩晕感觉。而吉庆却低垂着头,双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十分懊恼地说:“叶子,好妹妹,哥对不起你,哥是个混蛋!”

  听了吉庆的话,叶子面部的肌肉剧烈地抽畜了几下,刚才那种兴奋和愉悦立即就不见了,那种无名的忧郁和惆怅又爬上心头,同时,有两颗泪珠从眼角处溢了出来。“哥呀,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愿意的。”

  “傻妹妹,这事比不得别的事,将来你咋去面对二壮呢。我真该死!”吉庆痛苦的照头上捶了一拳,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管他呢。”叶子竟显得出奇的豁达,说:“反正都已经这样啦,随便吧。”

  “要不,咱俩结婚吧。”沉默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吉庆突然冒出了一句。

  “恐怕不成嘞。”叶子犹豫了一下说:“按辈份,你是叔,我是侄女;按情分,你是哥,我是妹,咱俩要是结了婚,那不是不伦不类啦?”

  “那算啥。”吉庆不屑地说:“咱又不是一奶同胞,算不上近亲结婚。了然大师常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俩能同吃一奶,再相守一生,不知是修了几千年的缘呢。”

  “要真能那样,也算咱俩烧了高香啦。”叶子心中漾出一种无限甜蜜的幸福感。继而,又用充满无限担忧的口气说:“当初俺小叔闹出那事后,我就跟俺二叔提过退婚的事,他硬是拦着不让,说要敢提退婚的事,就打断俺娘俩的腿,俺妈胆子小,就不敢吭声。咱俩的事要是让他知道了,那还不塌了天啦。”

  “你二叔,简直就是个混蛋,就为了个芝麻粒大的官,连自己的亲侄女都当礼品送呢。”吉庆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你等着,早晚我要扳倒他!”

  
 6 '本章字数:172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09 12:15:13。0'
  6…… 三

  叶子被大壮二壮强拖着,走出十几米的胡同来到柏油路上,路边停放着一辆白色的警车,司机小赵正坐在驾驶室里,机器已经发动。大壮二壮将叶子硬塞进去,然后,又先后钻了进去。警车启动,小赵好象是有些激动,抑或是路面太滑的缘故,车子开得左摇右晃,象一名醉汉,吓得对面的车辆慌忙避让。大壮坐在叶子的右侧,二壮坐在叶子的左侧,非常豪华的坐椅被他们三人身上的雨水浸润得污秽不堪。叶子的运动服早已面目全非,有一条腿破开,露出一大截细白的皮肉来,整条裤子从上到下都布满了泥巴。她已不再做徒劳的挣扎,双眼痴痴地望着窗外。雨下的更大了,整个天空都灰茫茫一片。大壮二壮脱下雨衣胡乱地扔在脚下,还不断地往下淌水,浸湿了脚下鲜红的脚垫。二壮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取下叶子口中的毛巾,余怒未消地说:“给脸不要脸,自讨苦吃!”她白了二壮一眼,却看到他凶恶的目光中似乎还隐藏了许多难启的苦衷。 车子朝前驶了一段拐了个弯,上了一条土路。路面倒是宽阔,却又坑洼不平,布满了一坑坑的积水。路两边是一人多深的濠沟,濠沟外是大片大片的蒜田,绿油油的蒜苗和下面白花花的地膜被雨水冲洗得油光发亮,两种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车速非常慢,象一只蜗牛一样一点点的向前爬行,车身颠簸着,车轮左跳右滑,也不知走了多久,又拐了一个弯,前行了百十米,叶子突然感到车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急剧地向一边倾斜。司机赶忙踩住刹车,一点点的试着前行了一段距离。叶子明显地感觉到车子已掉进了一片水坑里。司机小赵待车身平稳了,才小心地松开刹车,又踩动油门,车子加速,朝前驶了几米,车身抖动着。她听到四个轮子破开水面时发出的哗哗的响声,不幸的是,车速很快就慢了下来,直到最后,任凭司机怎样加速,车子就是稳丝不动。象一头耗尽体力的老牛,徒劳地挣扎了一阵,最后瘫痪在原地,无法动弹。司机很无奈地熄灭了火,冲大壮二壮沮丧地说:“咋办?车陷进去啦。”

  大壮的身子刚刚被车内的热气烘暖过来,嘴唇上黑青的颜色还没有褪尽。他先摇下车窗玻璃,伸头朝外看了看,雨似乎有停止的意思,寒气却立即就逼了进来,他又快速地摇上玻璃,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打开车门,脱下雨鞋,将裤腿挽到膝盖外,先将一只脚小心地伸到水中试了试,一股凉气立时就沁入体内。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又犹豫片刻,才狠着心跳入水中;二壮也脱下雨靴,想去挽裤腿,窄瘦的牛仔裤却怎么也卷不上去,索性又放了下来,并重新穿上雨靴,扑通一声跳入水中。两个人哗哗地趟出水面,站在路边的一片高凸处,二壮的雨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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