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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之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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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纸袋匆匆走了出去。“进来吧。”女人对他们说。

  这是一间很阔大的办公室,里面的摆设说不上豪华,却很整洁。八张黑色的办公桌,上放着八台电脑,搭配着八只黑色的老板椅,红木纹的木地板格调雅致协调,巨大的玻璃窗纤尘不染,窗台上摆放着几盆君子兰花给人一种清新亮丽的视觉享受。那女人将他们谦让到一处靠墙的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了,又动作麻利地从饮水机里接了两杯热水递过来,很关切地问:“吃饭了没有?冷不冷?”

  在叶子的心目中,官们都是一脸的严肃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可面前的这个女人却始终面带微笑,热情和真诚之中没有一点造作的模样。她很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水,一股暖流竟透过手心直入心肺。

  吉庆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没等女人开口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主要是来反映我们村委会的选举问题。我们村委会去年换届选举,可原来的村干部和镇里的领导串通一气,破坏选举,俺不服,就代表全村人来反映情况,希望能有一个主持公道的地方。”

  “就这些?”女人问。

  “还有,”吉庆顿了一下说:“我觉得俺村原来的干部账目问题很大,从来都没有公示过,公粮补贴都多年没算过,……”

  凑着吉庆说话的机会,叶子的情绪慢慢地镇定下来。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女人,也不过四十来岁,瓜子脸,面孔白皙干净,一双大眼睛黑而明亮,显示出女人少有的智慧和干练。女人边听吉庆讲话边用笔不时地在一只本子上记录着,还不时地提醒吉庆说详细点。等吉庆把一切都讲完了,女人问:“你说的可都是事实?”

  “保证都是事实,如有虚假我愿意负法律责任。”吉庆毫不犹豫地说。

  “这些事你们向县里反应过没有?”女人思考了一下,又问。

  “没有,本来是打算今天去市里的,听说派出所在路上设了卡拦截,就直接来这儿啦。”吉庆如实地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略带批评的口气说:“上访是有规定的,你们应该先去县里,县里做不了主再去市里,市里做不了主再来省里,这样一级一级的来,原则上是不能逾越的。”女人停顿了片刻,又说:“我看不如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县打个电话交待一下,你们过去看看怎么处理,怎么样?”

  女人的话令两人火热的心情立刻冰凉下来,浑身松懈。现在是逃命出来的,怎么还敢去市里县里乱跑。叶子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委屈地张了张嘴,“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泪水如泉涌一般。哭声吸引了全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站起身来朝这边观望议论。那女人顿时慌了手脚,忙离座拉住叶子的手劝说:“别哭,别哭,你们的官司我管了还不行吗?”

  “真的?”叶子止住哭,哽咽着问。

  “真的。”女人用力点了点头,又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说:“我姓姚,以后你们就叫我姚大姐好了。冒昧地问一下你们两人是啥关系?”

  “是……”叶子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脸比巴掌搧得还红,双眼死死地盯着脚尖。

  “她是俺老婆。”吉庆却大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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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九

  走出信访办已是中午十二点钟。吉庆两人先找了个地方吃了饭,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担心受怕的,根本顾不上饥饿,这刚一定神,肚子就开始叫唤起来。凑着吃饭的机会,吉庆就跟叶子商量说:“如今家是回不去了,不如先找个地方暂住下来,一来可以避避风头,二来也可以看看都市的风景。”叶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就只能指望你啦,你去哪我就去哪。”吉庆却摇了摇头说:“不行,我不能陪你,我得赶紧回去把姚大姐的亲笔信送到县委,顺便看一下小五他们怎么样了,是我把他们推进火坑的,自己却成了逃兵,我得为他们负责任。”叶子就说:“那我也回去。我这出门不知道东西南北的,你就不怕我丢了?”吉庆就开玩笑地说:“鼻子下面有嘴,兜里有钱,走到天边也不会丢,过了这阵风头我过来接你。”没想到叶子的态度却很坚决,说:“咱这一出来,二壮肯定先找俺妈说事。她苦了一辈子,又碰上这种事,咋能吃得消。我得回去陪她。”吉庆想想还真是,就十分犯难。叶子却出了个主意说:“我看不如这样,咱今晚坐火车回去,到了县城先找个地方躲一个白天,到晚上没人的时候再回家。”吉庆想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就只好勉强同意了。

  吃过了午饭,二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火车站,叶子从来没见过如此庞大的建筑,前面是一大片广场,约占据了好几十亩地,铺了精致的地板砖,周围砌了一圈腰高的栏杆,广场正中一根高大的柱子耸天而立,上面镶了一圈尖尖的水银灯,象一朵巨大的盛开的莲花。广场的左边是一条公路,右边是一排高楼,楼下是一溜水果摊,楼顶上是用数万只小灯泡组成的广告图案,明光闪烁。到了候车大厅的门口,情景更是不同,叶子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像是钻进了蚂蚁窝中,人挨人人挤人,哄哄乱乱的。叶子在吉庆的牵引下,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一处相对宽松一点的地方坐下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左边有几个小伙子充分利用这有限的空间将各人的包裹搂在腿上专心致志地打着扑克;右边有一对男女毫无顾忌地搂抱在一起,女的将黄亮亮的脑袋扎在男人的裤裆里,难堪的睡姿让叶子都感到脸红;她的对面坐着一个打扮得模特样的女孩,描着眉毛,抹着口红,一头棕色的头发像两条瀑布从两肩膀处披泄而下,胳膊上挎了一只精致的坤包,正从身边的一只塑料袋里掏出桔子来,慢慢地揉捏了一阵,再剥开,取出里面的瓤来,一瓣一瓣送进口中。看着那姑娘吃得十分悠然自得,叶子就觉得胃里一阵涌动,一股酸水从舌根下漫延而出。她悄悄地咽下口水,紧紧地拉着吉庆的一只手将目光投放在地上。

  “野烧,野烧,骨里香的野烧,二十元一只,好吃不贵,买着实惠喽。”

  “健力宝火腿肠,麻辣牛肉都来尝,正宗名牌,货真价实嘞。”

  两名女贩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脆甜的吆喝声不高不低有节奏地飘荡开来,显得分外亮丽,和这粘稠杂乱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一个正在打着瞌睡的男人鼾声陡然停止,癔而巴怔地抬起头看了看,又重新闭上眼睛。

  “大妹子,饿不饿,来只野烧吧,刚出炉的,鲜嫩爽口。”女贩走到叶子面前停住脚,热情地招呼。

  “再来一瓶健力宝,保证货真价实,假一赔十。”另一个女贩也凑过来,两人一唱一和,口齿伶俐。叶子抬起头看到两名女贩眼中放射出一种狡诈的目光。“她们一定看出我是个坏女人啦!跟情人偷着跑出来的,准是来羞辱我的,她们分明看到我肚子里的小花狗啦。你看那个瘦女人的眼睛紧盯着我这儿不放。”叶子下意思地捂紧腹部,满脸羞红,冲着两名女贩慌乱地摇摇头说:“不要不要。”

  “要,要,来一个。”吉庆吃过的新鲜食物并不少,却从没听说过野烧是什么东西,一时好奇就要了一只,并从怀里摸出一张五十的钞票递过去。女贩麻利地接过钱收进怀里,又找了剩余的钱。吉庆刚接过来正要往衣袋里放,面前突然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来。“叔叔,行个好吧,给点钱吧。”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吉庆的面前。蓬头垢面,穿一身短小的棉衣,上下连接处露出一段黑乎乎的肚皮来,可怜巴巴地伸出一双小手。

  “这……”吉庆已送进口袋里的手又僵在了那里。他知道在火车站这鱼龙混杂的地方这种乞丐太多太多,真假难分。小女孩见吉庆犹豫不决的样子,扑通一下双膝跪倒在地,挤着一双粘满眵目糊的烂眼掉下几滴泪珠,哭哭啼啼地求道:“叔叔,可怜可怜我吧,俺妈躺在床上不会动,急等着用钱看病呢。”

  “哎呀,小妹妹,”吉庆慌乱地避开小姑娘乞求的目光将她扶起来,并从口袋里换了两枚硬币递过去,面带难色地说:“大哥身上的钱也不多了,路费还紧张嘞。”

  小姑娘眼睛盯着那两枚硬币却并将手缩了回去,似乎嫌少,而后又扭头瞅了瞅卖野烧的女贩,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掉。女贩低下头看到那个漂亮的姑娘掉在地上的桔子皮说:“谁这么不讲卫生,乱扔果皮。”然后弯腰去拾,却又十分麻利地在小姑娘的屁股上拧了一把。小姑娘又扑通跪下去,继续求道:“叔叔,可怜可怜吧,没钱治病俺妈就不能活了。”

  “这孩子真可怜,十块八块的算啥呢?”女贩说着起身将桔子皮扔进垃圾桶里,并率先从衣袋里摸出一张十元的钞票递到小女孩手中,另一名女贩也不甘落后,掏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递过去,并用一种嘲讽的目光看着吉庆说:“穿一身名牌,一看就是个大老板,十块八块的也看在眼里,真扣门!”

  听着女贩的冷嘲热讽,再看看面前可怜巴巴的小姑娘还在不停地掉着眼泪,还有那一对鼾睡的夫妇也已经醒来,正在像是看一个小丑一样盯着他们,几个打扑克的小伙子也正指手划脚地议论他们,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嘲笑他们。叶子何曾经受过这种场面,就觉得脸像火烧一样,恨不能找个不缝钻进去。她暗中用肘子碰上碰吉庆,示意他赶忙走开。在这种难堪的场面下吉庆也有一种受辱的感觉。他咬了咬牙,将手抽出来又伸进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到小姑娘的手中,言语慌乱地说:“小妹妹,快点去给你妈看病吧。”

  小姑娘接过钱千恩万谢之后,站起来蹦蹦跳跳地出了广场。两名女贩也长出了一口气心不在焉地吆喝了几句匆匆走出人群。吉庆终于可以喘一口气,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难似的。那股浓郁的肉香味直入鼻孔。他这才想起手中的火烧,忙打开精致的塑料包装递给叶子,叶子却不大习惯于大厅广众之下吃东西,脸先羞红了一下,犹豫地接过来,四下看了看,见所有的人都已各事其事,不再注意她,才敢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手里的野烧,立即就觉得腹内一阵恶浪翻涌,差点没吐出来。

  “咋啦?”吉庆忙扶住她问。

  叶子摇了摇头,将野烧递还给吉庆,他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这是什么野烧,分明是半拃长的崽兔,尖尖的耳朵紧贴着脑袋,瞪着一双绿豆大的红红的眼睛像是在嘲笑他,红乎乎的肉身上还散布着稀疏的绒毛。吉庆突然觉得自己受了大骗,心中十分恼怒,站起身就往走,却被叶子一把拉住,“你干啥去?”叶子问。“这些骗子太气人,我找她们去!”吉庆气咻咻地说。“别去啦,多一事不如烧一事。”叶子使劲拽住吉庆的手阻止说。吉庆不甘心地坐下来,觉得很是没趣,就将那只野烧很很地扔进垃圾桶里,疲倦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昏昏沉沉地就坐了一个梦。

  这是一个很美的梦。就在 他家的院子里,所有的一切都焕然一新,正客厅的门框上贴了一幅很有趣的对联:“热热闹闹喜满堂,吹吹打打娶新娘”,横批是“喜结良缘”。全村的人都来看热闹,将偌大的一个院子屋里屋外都挤得密密麻麻的稠。他将那大把大把的喜糖抛撒出去,人群中立即如涨潮一样爆发出一阵阵震天的欢笑。人们吃着喜糖还对他品头论足,连赞他和叶子是一对天生的好鸳鸯。母亲就端坐在客厅正中央,穿一身时下最流行的花棉绸的衣裤,头发梳理得光光溜溜地,在脑后挽了一个圆圆的髻,喜欢得满脸红光。可非常遗憾的是他怎么也看不清母亲的面貌,只知道她很年轻很漂亮。母亲看一眼身边的大哥,说:“孩子呀,时候不早啦,该给你弟弟铺床了。”他故意推辞说:“妈,不用慌,还早嘞。”“不早啦。”母亲说着就率先走进了布置一新的洞房里。几个人也跟了进来,母亲吩咐他说:“儿呀,你先把被子褥子都统统抱过来吧。”他答应一声,一转身就抱来一大堆火红的被褥来,母亲看着明晃晃的被褥映得满室放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哥给弟弟铺新床,来年生个好儿郎。”母亲满脸幸福地微笑着说。大哥忙不迭地说:“中,中,我早就想抱侄子嘞,都快想疯啦!”大哥的话逗得屋内的人都哄地一下大笑起来,母亲也笑,两眼眯成一条缝,两个浅浅的喝酒窝直抖。

  大哥先从他怀中取过一条褥子来,整整齐齐的铺在床上。“儿呀,别忘了放一把楝枣。”母亲提醒说。“放心吧,忘不了。”大哥答应着,朝半空中一伸手,就像是孙悟空变戏法一样手中果然就多了一把黄灿灿的楝枣。大哥将它们分成四堆分别塞进褥子的四个角里,口中念念有词:“床上铺楝枣,来年生个小,小子到咱家,元宝用车拉。”他听着心里就美滋滋的,偷眼看了一下母亲,母亲也在乐。娘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母亲的身边,正笑得合不拢嘴。老大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在母亲的对面,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嘴咧得束不住的裤腰似的,冲着母亲说:“老嫂子,俺过去叫你婶子,吉庆是俺兄弟,往后就不一样啦,吉庆成了俺的姑爷啦,咱俩也成了亲家啦,往后你就是俺嫂子嘞。”“是嘞是嘞。”母亲使劲地点着头说:“庆儿自打小就是吃了你媳妇的奶水长大的,咱命中注定就应该是亲家。”说着就看了看一边的娘。娘微笑不语。大哥却极不情愿地冲老大说:“我叫你啥嘞?”老大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这世上数咱俩最好,都称兄道弟一辈子啦,还叫哥吧。”“那不中,得改叫表叔嘞。”母亲却阻止说。

  大哥又取出一把逗秸秆,掀开褥子的一角放到下面,口中念道:“床上铺豆秸,小子中秀才,秀才戴红花,骑马到咱家。”“啥?俺儿还能中秀才?”他兴奋得跳了起来。“秀才就是高中生嘞!才高中生。”他心中顿时又凉了半截。“高中生顶个屁用,我还是个电大嘞,还不照样东躲西藏的。”“庆儿,我要能看到俺孙子考中秀才就死也瞑目啦。”母亲十分满足,笑呵呵地说。“考上秀才算啥?”老大却不满足地说:“当个省长还差不多,俺外孙一定能当上大官。”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笑个屁!”突然,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从天而降。他看到二壮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指着他骂道:“你吉庆算个啥东西,抢了俺的老婆,好不要脸,快点还俺媳妇!”“叶子是我的!”他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向二壮打过去,正击中二壮的面门,二壮哀嚎一声,倏然就不见了。

  大哥又取出一根燃烧了半截的焦黑的火棍来。他犹豫了一下,不解地问:“妈,拿这干啥?干干净净的新褥子弄得黑乎乎的。”母亲却将脸一寒,训斥道:“不懂就看,别瞎问!”他就不敢再多问,看着大哥将火棍摆放在脚头里,口中念道:“床上铺火棍,秀才变举人,举人坐着八抬轿,锣鼓喧天到家门。”“当个举人还差不多,举人就是大学生。”吉庆兴奋得叫了出来。“庆儿,”母亲说道:“媳妇还没娶到家,就想望儿子考上大学啦?太早了吧!”母亲刚说完,众人又哄笑了起来。吉庆四下里寻找,却不见叶子的身影。“能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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