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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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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不能翻身!也永远别指望跳出老宅!”
出卖肉体还可以翻身,可是出卖灵魂就永世都不能翻身,就连忏悔都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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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冬在奶奶的怀里,总是挣扎,奶奶却依旧抱着他。安冬觉得不舒服,到最后就哭闹起来,帮工在旁便说:“老夫人,我来吧。”
奶奶摇摇头,她疲累地闭上眼,靠在车座上:“总算除了一个心腹之患,可为什么我却没有觉得安心呢?”
帮工回答不上来,只沉默。
安冬哭闹了一路,直到回到老宅,奶奶将他交到四姐怀里。安冬这才停止了哭闹,还伸手抱着四姐的脖子,不撒手。奶奶忽然顿住步子,回头逗着安冬:“喜欢四姑姑?”
安冬皱着眉头看奶奶,惹得奶奶一笑:“这模样真像老六。”
一句话说完,周遭人都沉默了。奶奶反应过来,她早已交代过,在这老宅里安冬就是广延的孩子,而不是卫伦的。她忽然笑了:“我老了,真的老了。”
四姐抱着安冬,目送奶奶回房。等奶奶的背影远去,她看向安冬,叹了口气:“八成是出了什么事,冬冬啊,瞧你爸妈多让人操心,把奶奶给劳累的。”
安冬忽然笑了,喊:“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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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麦柳一直在外地,她回来的时候才从四姐那儿知道广延杀了安妮。一时间,她没有高兴,只有怎么也填不满的空洞。忽然觉得无力,于是走出门外,在走廊那儿看到安冬在对面走廊里学走路。
四姐拍着巴掌逗他:“冬冬来,加油,就快会走路了,来!”
安冬真的试着迈出一步,然后又是第二步。四姐眼见他越走越多,忽然高兴呼喊,可声音刚出口,安冬就摔倒了。四姐紧张地扶起他,宝贝地抱在怀里,问着:“疼不疼啊?”
安冬也没哭,就一个劲地笑。四姐就忍不住说:“你这样子像谁啊,疼也不哭,笑!笑!就知道笑啊你!”
麦柳比四姐小多了,她对这个四姐没有过多的感情,除了提防以外。在她心里,四姐就像一条狗,处处讨好着奶奶,处处想从奶奶这儿得到更多的钱财和好处。所以,她打小就防着这个四姐。可是没想到,今日的四姐竟然会如此疼爱安冬,仿若自己亲生一样。
麦柳回到屋子里,她关上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泪水早已流下。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又何必这样假惺惺的流眼泪?她看着镜子对自己说,你这是心疼谁呢?心疼六哥还是冬冬?
她无法回答,只是猛然想起自己上回因为醉酒闹事,害死了安妮第一个孩子。她醉得厉害,后来才晓得,六哥的管家骗六哥,说孩子是安妮自己故意流掉的,然后又知道六哥开枪朝安妮打,是真打下去了,只不过被二哥救了下来。
如果当初二哥没有救她,那么安妮早已死在六哥手下了。可她终究没有躲过命运的安排,还是死在枪下。
麦柳对着镜子擦掉自己的眼泪,淡淡吐出两个字:“活该。”
49
49、第 49 章 。。。
无尽的黑暗终于迎来一丝光明,却刺得她双眼生疼,她本能地低下头避开迎面而来的光线,耳边是渐渐接近的脚步声。直到步子停了,传来广延低沉的声音:“我帮你松绑。”
手腕缠绕的绳索被解开,她腾地一下就站起来,揉着腕子,等适应了这光线才睁眼,防备地看着广延:“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倒在那张椅子上坐下了,说:“我只是在救你的命。”见她迷惑,便解释:“奶奶叫我杀了你,我演了出假戏。说到底也是奶奶信任我,没有拉开那袋子检查,否则,我也不好过。”
安妮无比震惊,心中顿觉奶奶残忍,她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救我?”
广延微微沉默,转而忽然起身,朝前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她随他离去,出了这地下室的时候他拿了顶帽子给她,她戴起来,将头垂下。两人如做贼一样,匆匆上了车,这回没了那个司机,是他亲自开车。车子驶向陌生的地界,她有些心慌,毕竟前一刻还从这男人嘴里得知他要杀她的消息。
广延大约是明白她的惧怕,便说:“我若真要杀你,何必留到现在才动手。”
他话里明显是讥讽,安妮有些不悦,将头别开看向窗外。这儿很偏僻,公路坑坑洼洼的积满了雨水,两旁是隐在雾里的青山,景色虽美却很孤寂,连少数民族也未在这儿定居,想来又是一番隐情在内。
公路到头了,前面是泥泞的土路,他将车停在一边,邀她下车。广延向前方遥遥一指,安妮顺着看过去,隐约见是一栋白色房子,却看不真切。他已朝前走,见她迟迟不来便回头说:“这儿狼很多。”
她立马跟上去,一脚踩进那泥浆里,鞋子算是毁了。与他并肩走了很长的路才终于停下,面前便是那栋白色洋房,却已老旧,爬山虎顺着侧墙延伸到正面的露天阳台上,有点像鬼屋。
广延按了按门铃,小会儿有个配枪的人来开门,还对着广延鞠躬:“二少爷。”挺机灵的一个人,见两人鞋上全是泥,立马拿了拖鞋。两人换上拖鞋便进了这屋子,安妮紧紧跟在广延身侧,心里是有些怕。
他支走了那配枪的小伙子,领着安妮上二楼,踏上最后一阶梯的时候,他说:“待会你不要乱出声,小心刺激到了他。”
“他是谁?”安妮问。
广延却没有回答,他推开面前的白色木门,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对门的那扇窗户,白色窗帘被风吹得肆意扬起来,再进一些才看到窗户边竟然有一排直达屋顶的铁栅栏,像监狱的牢笼一样。
她吃惊地回头看广延,问:“这…”
广延示意她噤声,随而放轻步子走进去。那铁栅栏后面有一张床,一张椅子,简陋地简直就像监狱一样,而那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两人。
大约是脚步声惊扰到他了,那人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两人,然后猛然龇牙,像野兽一样嚎叫起来。
安妮吓得捂住耳朵,匆忙间看清那人长相,大约五十的年纪,邋遢又可怕。广延走到铁栅栏前,那人便离开椅子,猛然扑了过来,却被栅栏拦住了。他使劲地摇着栅栏,咆哮不断。可广延依旧稳稳地站在那儿,眼睛也不眨一下。
大约那人是厌烦了,停止了咆哮,竟冲着广延温柔一笑:“阿珍她来看我没?她肚里的孩子什么时候生?你要跟她解释,我不是不陪她,等我完成了这次任务我就洗手不干了,以后跟她一起做点小本买卖,跟她过安心的小日子。”
安妮瞪圆了眼,怎么也不敢相信方才还如野兽狂叫的男人会如此安静,并有着如此好听的嗓音,只是他年老了,沧桑又邋遢。
广延回着那人:“阿珍姑姑很好,她给你生了一个女儿,等你完成任务了我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那人很惊喜,还问:“真的吗?我有女儿了!哈哈,我有女儿了!”他说完在那仅有的空地欢快地转圈,跳舞一样伸展双手,末而还拍起巴掌,一直笑不停。
广延转身走向安妮,淡淡的说:“他叫林木,算是我的姑父。”
安妮望着他:“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他便勾起一抹冷笑:“精神出问题了,说起来也是陈年往事,要讲需要很长时间,我现在没空。”
安妮失望地‘哦’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那牢笼里的林木又开始发疯:“阿珍呢!你们把阿珍弄哪里去了!敢骗我,我叫你们全都死!把阿珍还给我!”
林木疯狂地摇着栅栏,若不是那栅栏以实心铁打造,安妮真的很害怕在这儿多待一秒钟。广延示意她不要紧张,趁着林木发疯的时候说:“这儿算是西南疆最安全的地方了,我要你留在这儿。”
“什么?”安妮不可置信,转而就否决了:“不可能!我要回燕城,带着冬冬一起回去!”
“你现在回去就是找死,不仅你自己是找死,无形中你也连累了我。我救你,是看在你是冬冬母亲的份上,并不是可怜你。如果你现在去老宅,让老宅的人知道你还活着,我不如现在就杀了你,以绝后患!”广延说罢掏出腰间的枪,狠狠地威胁。
安妮瞪着他,看他打开保险,心里又气又委屈:“那我跟冬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广延摩挲着枪身,说:“很快,等我处理好了一切,你就可以见到他。那时候,你不需要惧怕什么,也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
安妮抬头看着广延,莫名地就信了他这话,于是依着他的意思留在这老旧的屋子里。她站在屋前的空地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发怵。楼上依稀传来林木发疯的吼叫,她有些惧怕,转身时看到那很机灵的守门人。
她走过去问他:“你叫什么。”
“小姐叫我辉子就行了,以后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我肯定会竭尽全力去办的。”辉子说着。
安妮微微一笑,点点头回到屋子里。这是才收拾出来的客房,简单的家具但比她在燕城的出租屋要好多了。这地儿真是很隐蔽,电是自发的,水是井里的,没有有线和网路,与世隔绝得很。
她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算不算被软禁在这儿,也开始质疑广延的那番话,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卫伦还在睡着,昨儿忙碌一天,求了几个敌对的人帮忙寻个人。那几个敌对的人却不肯轻易答应,非拉着他灌了他几瓶酒,他无奈只好任人宰割,到最后醉着回来,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似乎昨晚闯到四姐屋子里去了,那时四姐跟四姐夫还没睡,四姐还在逗着安冬玩。他看到那小子,就捏住他的脸,一阵揉,还问:“小子,来喊人。”
安冬张口就一个字:“爸…”
他醉得糊涂,也没听清他喊什么,直接就把冬冬抱进怀里说:“晚上我带你睡,走,跟我走。”
隐隐能记得,四姐在背后捶打他,骂他乱来。他都笑着推开,直接回自己屋把门反锁起来,然后抱着安冬躺在床上。这小子也不闹,就拿自个儿一双眼睛看他,非常安静,安静得有些异常了。
后来,他也不记得什么了,只晓得自己临闭眼前看到安冬正冲自己笑。那笑容很熟悉,甚至勾起他脑海里的回忆,导致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女孩年纪不大,模样倒与安冬相似。他站在走廊的柱子后面偷偷看她,见她穿得像个小公主一样,有一群人陪着玩,他心里立刻就不爽起来,于是趁人离开的时候欺负她。后来想想,他欺负她的次数可太多了。
他翻了个身,呢喃:“又又…”
安冬听了这个字,立马就学会了:“又又…又又…”他一连喊了好几次,可卫伦睡死了过去,安冬有些迷茫,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等卫伦醒来的时候,日上三竿,他翻身的时候就看到安冬坐在床头冲自己笑。卫伦吓了一跳,忍不住问:“你怎么跑我屋里来了。”
安冬听不懂,却忽然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他走得不稳,卫伦却吃惊不小,还笑着问:“你会走路了啊,来,到我这儿来。”
安冬就乖乖地钻进他怀里,张口就说:“又又…又又…”
卫伦脸上的笑容僵了,他盯着窗外,眸子深邃,却让人看不透里面隐藏着什么。
他抱着安冬去开门,奶奶正好从楼梯上来,见着他没了好脸色:“听四丫头说你昨晚醉酒了?挺能的啊,喝了多少能把你醉成这样?要不咱祖孙今晚喝两盅?”
“嘿!奶奶,瞧您说的,哪儿敢啊。”他低头,赶忙就安冬塞进奶奶怀里,一溜烟离了。奶奶瞪了他背影一眼,转而慈爱地看着安冬,却见安冬盯着卫伦的背影,委屈地撅嘴。
奶奶问:“他欺负你了啊?”
安冬扭头看向奶奶,忽然就说:“又又…又又…”
奶奶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朝后退了两步,若不是有帮工搀扶着,只怕要摔下楼梯去了。
50
50、第 50 章 。。。
过了五六天,卫伦终于接到电话,他央求帮忙的人约他在茶馆见面。卫伦驱车前去,被迎宾小姐巧笑嫣然地引进VIP包厢里,席间已有人,是秦殊,卫伦历来的死对头。说起秦殊,人们第一
反应就是此人无比狠毒,卫伦对他是有十二分的提防。
秦殊挽起衬衫袖口,露出一截古铜色的腕子,他给卫伦倒了一杯茶。卫伦也不多绕圈子,说:“直说吧,人你找到没。”
秦殊斜睨了他一眼,冷笑:“该问你自己,而不是我。”
卫伦一听这话就怒了:“他妈的,秦殊,你又跟我玩弯弯绕啊,你他妈那天使阴坏灌了我多少酒啊,就跟灌牲口似的,你就真拿我不当人啊。”
秦殊看着暴躁的卫伦,一副云淡风轻且事不关己的模样。卫伦是明白他有多腹黑,只怕自己越骂他越开心呢,于是卫伦也不骂了,就瞪着他。秦殊这时才问:“骂完了?肯听人话了?”
“想怎样啊你!”卫伦皱眉。
秦殊拿起身边的一个纸袋,冷冷地丢在他面前。卫伦打开袋子,看到里面一叠厚厚的照片,他一张一张的看,照片上全是一个妙龄少女,扎着马尾辫,不过十八岁的青春年纪。他的手忽然就颤抖起来,抚摸着照片上少女的笑容。
秦殊将他这动作看在眼里,嗤笑:“这个就是你要找的人,照片上她十八岁,可现在已经二十九了,当然,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卫伦一听这话,立马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十一年前,她杀死了自己的养父,被判死刑。也就是说,你六爷弯下腰板求我寻的这人早死了十一年了,再明确点,就是你白忙活一场。”秦殊近乎残忍地将这事实说出来。
卫伦面色严肃,那眼神仿若寒天雪一样,可以化作针来刺杀人。秦殊别过头去,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才说:“所以我说你这失忆来得好啊,把前尘往事都给忘了,这是老天再给你一次机会呢,{WRsHU}可你非要犯傻还去找,这不就是犯贱吗?”
他说完回头看着卫伦,而卫伦早已涨红了脸,一把揪住秦殊的衣领,怒道:“胡说八道什么!这又是你使得阴坏?小心老子弄死你!”
秦殊冷笑:“在我的地盘,你跟我撒野?”
“你他妈给我弄清楚,西南疆是我的地盘!”卫伦说着就要挥拳头,秦殊赶紧说道:“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问问唐呈,她养父家的儿子,你问他总比问我要清楚得多,因为是他亲手将她送上死刑。”
卫伦紧紧握拳,怒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可到底没有去碰秦殊。他拿起桌上的照片,怒冲冲地离去,那辆车停在外面,他钻进去,一路飙车,迎面而来的风将许多他以前没想明白的事儿都想通了。
他要找李又,凭借自己的能力明显是轻而易举,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李又的消息,到后来只能去求秦殊。现在想想,只怕老宅里的人早已封锁了他身边的人,奶奶更怕是下过令,不许他去找李又,只因他们都知道李又死了,除了他自己。
卫伦觉得可笑,原来自己就跟白痴一样被周遭人哄得开心。
李又死了吗?他不相信,李又怎会死呢?他在她临走的时候警告过她,不等他来接她,不等他来娶她,她这一辈子就别想好过。那时年幼的她还很信誓旦旦的点头,怎么,到头来也是骗他吗?
卫伦哈哈大笑起来,到后来怎么也没忍住眼里的泪水,心像是被谁撕裂了一样。他将车开回老宅,进门之前打了个电话,吩咐人去找唐呈。转而,他才回到老宅,奶奶今日出门,家里只有四姐。
他冲到四姐屋里,看着四姐在给安冬试新衣服。他站定在她面前,如一座山,面色甚至到了可怕的地步。
四姐抬起头来,不耐烦地问:“你又怎么了?”
“李又呢?告诉我,为什么李又死了!”他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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