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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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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就哭了,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哭得撕心裂肺:“我错了什么?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还我的腿!还我的!”
声音将护士引来,唐呈因手术而□未着衣服,女护士尴尬地转过身去。安妮抱住唐呈,哭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怪我好了!你不要这样,会疼,会很疼!哥,你怪我吧,是我不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唐呈不再说话,只是哭,因身体没力气,哭到后来便伏在安妮的怀里,一抽一噎的,像个年幼的孩子。
护士悄悄地将门关上,退了出去,独留下两人。
唐呈看到了窗外的白雪纷然而落,良久才说:“这是我的报应。”
她拼命摇头:“是我对不起你…”
卫伦曾对她说过,既然你已是安妮,就别再提李又,否则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我都无法预料。
现在想来,他说得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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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第二天,安妮为唐呈的手机充电,找到了他母亲程秀英以及白璇的号码,一一通知。两人接到电话都是怔愣,不信,还问,你是骗钱的吗?她说自己是安妮,于是两代女人都沉默了,挂断电话。
第一个先到的是白璇。她一上来就给安妮一巴掌,用十公分的高跟鞋踹她,将她小腿刮出血痕,又揪住她的头发,直接朝墙上去撞。
那一刻,程秀英来了,看到这样的一幕,拉开了白璇。两个女人,两代,都用愤恨地眼神看着她。此时的程秀英不知道安妮就是李又,她只听白璇说过安妮,以为她是一个小三。
白璇说:“他是为救你才被车撞的,才断了腿,你赔不起!你只有死才能赎罪!”
她低着头,泪水直落。
程秀英说不出狠话,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去了病房。病床上的儿子还在沉睡,眉头深锁,梦中依然留着泪。她的手在颤抖,掀开被子一角,亲眼看到了那双腿,于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唐呈醒来,看着母亲,亦是流泪。
母亲捶着胸口,嚎啕:“呈呈,你这下半辈子怎么办?你以后怎么过?呈呈,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妈妈对不起你…”
母亲的自责让唐呈很难受,他毕竟成熟,于是克制泪水,嘶哑着声音:“妈,这不怪你,你放心,没有腿我依然会好好地活下去。”
母亲还是哭,像戏文里那些失去亲子的女人,嚎啕不断,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她说,上天对这个家太不公平了,从你的父亲,再到你,这到底是在报应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毕竟尘封在往事里的秘密,谁也不敢说出口。
唐呈想起安妮,猛然问:“她呢?”
“谁?”
他刚想说‘又又’,却急忙改口:“安妮。”
程秀英很生气,大骂:“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那个狐狸精!你到底中了什么邪?怎么这样不知悔改!”
唐呈没有力气反驳,脸色苍白的他让母亲不忍,于是走到病房外。程秀英亲手将安妮乱了的头发整理好,然后拉着她进病房,说:“她在这儿。”
唐呈看到安妮,心安了,他冲她笑:“你过来。”
安妮走过去,于是唐呈握住她的手,一直不肯松开。白璇在门外看着这一切,冷笑。她想,至少她该扮演一个合格的妻子,于是走到病房内,当着三人的面,伤心地流泪。
她的哭有两层,一是丈夫着了难,二是丈夫有新人在怀,忘却旧人。
唐呈看着她,还不等开口,程秀英已安慰她:“白璇,乖。妈妈为你做主,这家永远只有你是唐呈的妻子。”
唐呈不语,安妮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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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璇为唐呈请两个特护,自己每天都来看他,程秀英干脆就住在医院里,时刻照顾。安妮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看着他,还遭尽了白眼。若不是心里的愧疚与负罪,她是不会就这样离开,所以不管是白眼还是谩骂,她都忍了下来。
翟娇看着安妮日渐消瘦的模样很心疼,想劝她不需要太自责,那是交通意外,根本避免不了。但这样的话却说不出口,因为太残忍。
安妮睡眠越来越短暂,不过三四个小时便醒来,于是独自面对满室的黑暗,孤独、彷徨且惊惧。只有这样的时刻,她才会想起还在牢里的卫伦,她念着他出来没,也曾几次给麦柳打电话,却都被挂断了。
一时间,她只觉自己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她成了乞丐,即便是去死,也可以走得坦然,因为她只剩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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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特护刚刚离开,程秀英去打开水。白璇坐在床边上,唐呈醒来,见是她,一脸的厌恶。白璇讥笑:“不是你的心肝人,所以失望了吧?”
他说:“你可以不用演戏了。”
“那怎么行?在你妈眼里,我可是乖儿媳。我若现在离去,你妈只怕比你还难过。没瞧见吗?你妈头发白了一层。”她说。
唐呈心里难受,不愿再听。
可白璇偏要说:“现在你可得意了,以前安妮不喜欢你,你倒是因祸得福,将她绑住了。”
唐呈冷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璇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忘了,是你把我们的计划打乱,现在背后大BOSS要开始惩治你了,失去双腿不过是个开始,等着后面吧。”
唐呈骤然发冷,害怕随之而来,再抬头,白璇已然消失在门外。
39
39、第 39 章 。。。
雪停了,地面结了厚厚一层冰,她去医院的途中不小心滑了一跤,弄得满身狼狈。去病房的时候,因为开着暖气才把脏了的外衣脱了。程秀英从护工手里接过才熬好的稀饭,医生说可以进食了,但也只限于流食。
唐呈看到安妮,微微一笑:“我等你好久了,来。”
她在程秀英的注视下走过去,然后主动接过那稀饭,一勺一勺地搅匀喂到他嘴边。大约程秀英真的很不高兴,唐呈才说:“我自己来吧。”
安妮便站在一边,恰巧兜里的电话在震动,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麦柳’。唐呈朝她看来,她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一出去,程秀英便冷哼一声:“这丫头太浮躁了,唐呈,你不要看走眼了。”
他摇摇头:“妈,你才看错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程秀英闭嘴,不屑地朝门外看去,见她在外面神色慌张地接电话。程秀英瞧着她瘦弱的侧影,隐隐觉得熟悉,不由得说:“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唐呈‘哦’了一声,岔开话题:“妈,医生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总得养好吧,现在你都这样了…”她说到伤心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唐呈沉默地将保温桶里剩余的稀饭吃掉,微甜的谷米味儿在舌尖弥漫,可心里只留下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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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接起电话,麦柳在那头说:“我六哥出来了,我给你通知一声是看在我还欠你点东西的份上,但我也警告你,以后别再想和我哥见面。”
她很激动,急忙问:“他现在怎么样?身上有伤吗?”
“这个不用你管,我话是带到了,你好自为之吧,再见!”她挂了,电话里是一阵忙音,安妮的心微微下沉,她想,只要他出来就好了,不管受没受伤,总有人会照顾着他。如此,便好。
走廊那头的电梯大开,白璇从里头走出来,见着安妮站在那儿似有心事,转而也就明白了。她走过去,轻笑:“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群人。”
安妮迷茫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是卫伦吧,现在应该在三楼急救。”白璇话刚落音,安妮已经本能地朝电梯里跑去,按了3楼,离去。
白璇勾起唇角,走进病房里,听程秀英问自己:“看到安妮了吗?接个电话这么久。”
她回着:“去三楼了,看一个叫卫伦的男人。”
病床上的唐呈猛然抬头,瞪圆了眼:“他出来了?安妮找他去了?”
“是啊,不仅出来了,还把徐平给搭进去了。”白璇说着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份报纸,上面写着赫然一个大标题——燕城公安警长徐平被双规。
程秀英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她瞥了眼那报纸,若有所思。唐呈一目十行地将内容读完,眉头深锁,不禁问:“他到底什么来头?”
“千年老树一样的存在,我想,这回我们踩到双地雷了。”白璇说道。
病房里突然沉默下来,留下一室的寂静,本已停了的雪再次落下,多多六瓣晶莹漂浮在空中,又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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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随着电梯到三楼,一眼就看到守在急诊室外面的那群人。奶奶,二哥,三姐,四姐,五姐,老七,还有麦柳。因着她的脚步声,将众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七双眼睛皆是锐利无比,仿佛能将她戳得千疮百孔。
她放慢了脚步,麦柳头一个冲上来,拦住她的去路:“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这儿可不欢迎你,给我走!”
安妮看着她,弱弱地问:“他怎么了?”
“你管呢!又不是你的事儿。”麦柳语气有些恶劣,见安妮站在那儿不走,还想说点难听的,却被身后的奶奶叫住了:“小九!”
麦柳回身,看到奶奶拄着拐杖走到安妮面前。这老妇人是土生土长的西南疆白族人,个子不高,还得仰望着安妮,她缓缓说道:“姑且还是叫你一声‘安小姐’吧。”
安妮低头:“喊我小安就好。”
奶奶却是笑,说:“不论是安小姐还是小安,总归都是你,叫你一声安小姐,是敬你如宾客。你也不必觉得难为情,就听我老太婆一句劝,不要再和老六往来了,你要知道,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该来的总归要来,此时的安妮满腹委屈,心中更是百转千回,只是不能述说。奶奶又说:“别看老六三十几的人了,可他就不懂事儿,从小到大捅了多少篓子,都是我们给他善后。他自个儿不知,还当自个儿多有能耐呢,其实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说得这么明白,安妮要是再留在这儿可就是死乞白赖了。若搁在以往,她准会因为自尊立马离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只担心卫伦。
“奶奶,他怎么样了?我只想看他一眼,看一眼,我就走。”她极近卑微地祈求。
奶奶从来都是说一便一,不会给人讨价还价的余地。眼看奶奶就要发怒,三姐在一旁终究忍不住,将安妮拉到一边去,然后回头对奶奶说:“这丫头交给我了,你们等老六消息吧。”
三姐拉着安妮离开,安妮不愿走,三姐便下狠力,这才将她拖离三楼的急诊区。在楼梯洞里,
三姐才松开她,说:“我是为你好,别不知趣。”
安妮靠在墙上,低头看着脚上的一双鞋,因为来时摔跤而脏透了,外衣留在唐呈那儿,此时也才觉得冷。
三姐瞅着她这狼狈的模样,轻叹一口气,将自个儿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她:“穿着吧,我们西南疆没这么冷,这还是我在本地买的,日后也用不上,送你吧。”
她有些感动,但是不想收这怜悯之物,三姐却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直接将羽绒服披在她身上,像照顾孩子似的替她穿好。安妮脸红了,不敢乱动。
替她弄好衣服之后,三姐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支。她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白色烟雾,然后说道:“老六在牢里给人打惨了,他那么硬的个性也不知道先服个软,也是他活该!做事就不知道轻重,这人是随便能杀的吗?”
安妮听到这话,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落下。她哽咽:“是我的错…”
三姐睨了她一眼,摇头:“你也别什么都是你的错,这是个人造化,是老天一早就做好的决定,不关你事儿。”
这话虽听着严厉,可到底也是在安慰她,安妮懂三姐的好心,只是深深的自责都已在心底扎根,哪里是一句安慰便能了事的呢。
她说:“三姐,能让我见他一面吗?”
“不可以,你现在是咱家重点监控对象,奶奶厌弃你比厌弃老鼠还厉害。”三姐也是嘴快,说完才觉这话太伤人了,拿个好好的姑娘跟老鼠比,可毁自尊了。
安妮垂眉,复而抬头:“三姐,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三姐看着她那眼神,水汪汪的,像只猫咪一样。她心软下来,说:“回头拍个照片给你传过去吧,只能这样了。”
安妮有些失望,但三姐这么说也有她的底线,她想,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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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唐呈那儿,魂不守舍,唐呈没问她去哪里,她觉得好,不需要演戏。白璇坐在椅子那儿削苹果,程秀英因为好几日没休息好,被劝去休息了。屋子里剩下三个人,有些怪异的和谐。
有个不长眼的小护士,指着安妮对唐呈说:“这是你妹妹吧?她可真好,一直陪着你,还有你的妻子,也这么照顾你,真替你高兴。”
唐呈只是微笑,白璇等那护士一走,自个儿笑开了:“倒是可笑,原来咱仨在外人眼里是这么一层关系。嗳,唐呈,你说你失败不失败?”
唐呈瞪了她一眼,安妮只是沉默。
后来,安妮收到三姐发来的照片,说卫伦已经平安,那照片上的人头缠纱布,脸色苍白,虽然已这样狼狈,可还是很好看。安妮看着照片就哭了,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卫伦。
她在心底说,卫伦,对不起。脑海里偏偏想起过往的好,想着那五年里,总不懂卫伦的深情,总以为他救自己、包养自己都是他的恶趣味,天真地以为这个男人是占了自己五年自由的人,可从来不知道,其实自己的心早已交在他手里了,等发现时,已来不及。
大抵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便是如此,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那奶奶也说了,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过家家,总有许多现实要面对,也许奶奶说得对,她跟他,素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回到病房,在门外看见唐呈厌弃地看着自己的双腿,那表情里还隐藏着痛苦。她在心底的愧疚被激发出来,于是删掉手机里那张照片,换上了笑脸进入病房。
唐呈见她来,掩饰自己原先的表情,说:“怎么眼睛红了?”
“风吹的,外面风雪很大,冻得我难受。”她说。
唐呈看向窗外,忽然问她:“记得以前吗?我说要带你去东北,漠河,俄罗斯看大雪的。”他说到这儿,落寞下来:“但是哥现在是废人了,没有腿了。”
她垂眉:“哥,不要这样说。”
他便笑笑,沉默下来,隔了许久,再抬头看着安妮:“又又,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五年前的事儿?为什么你…还活着?”
她悚然望着他,那双黑眸里充满了疑惑,不想提的前尘往事,都该给个答案了。
40
40、第 40 章 。。。
安妮说:“五年前执行的死刑,子弹只是穿透过我的胸膛,之后我被卫伦救下了,与他在一起生活五年。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她看到唐呈的手握成拳,隐忍着怒气又或是别的什么,但她已无力去猜。她拿起桌上的水瓶说:“我去打水,你先休息会儿。”
走到门口时,被他喊住了:“又又。”
她转身,听他说:“对不起,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安妮不知道他这个‘重新开始’表示的是什么,大约是明白她的疑惑,唐呈便说:“我们在一起,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
她猛然瞪圆了眼,曾经是有幻想过能与他在一起,但那都过去了,翻篇了。此时她心尖尖上的人早已不是他,如何勉强自己?可是…她欠他的,欠他一双腿还有后半生。
“哥,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会一直照顾你的。”她终究没有答应,只是换了种方式陪伴他。离开病房的时候,她长呼出一口气,随即而来的便是空落落的心,怎么也填不满。
唐呈自然是明白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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