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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只做不爱-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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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外已经站了多位医护人员等候,他将乔可遇抱上推床。护士便推着乔可遇进去了,床下的铁轮轱辘轱辘地响着,在安静的医院大楼里显得分外突兀。
皇甫曜站在急诊室外,背倚着冰凉的墙面,手中的烟火升起袅袅的烟气,燃了大半截烟灰在上面。他没有抽,也没有弹掉,只是站在那里等待。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急诊室的门才被人推开。
他仿佛才从冥想中回过神来,问:“怎么样?”
“出现先兆流产迹象,但是好在发现及时,孩子是保住了。不过安全起见,还是住院观察几天,再做个详细点的检查。大少以后…不要那么激烈。”回答他的还是比较相熟的女医生,一听他在电话里的形容,心里便有些底。
至于最后那句隐晦的话,她相信皇甫曜更是听得懂,这种玩法也太激烈了。
但皇甫曜却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先兆流产?发现及时?孩子保住?蹙着眉,还在想那些耳朵捕捉到关键词,然后才有点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女医生,用眼神询问,这些话的意思是乔可遇怀孕了?
女医生似乎见过许多这种反应,更知道他这种身份而言,这未必是个好消息,只能很无奈地笑了一下:“大概有8周左右。”
得到证实,皇甫曜心绪复杂,也分不清是喜是悲,他只是在努力地消化这个消息。突然觉得指间一痛,手下意识地抖着松开,烟蒂从指间掉落下去。
这时急诊室的门被人推开,推床轱辘轱辘的声响又起,乔可遇昏迷着被挂着水被推出来,一直送到了楼上的病房。
医护人员将乔可遇安置好便走了,皇甫曜在病房里守着她,想到这时候还是找个有经验照顾比较好,便打了个电话把兰嫂叫过来。
她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乔可遇挂完水后却一直在睡。皇甫曜跟她简单地讲了情况,让她看好乔可遇,将该准备的东西多准备一些。
兰嫂听说乔可遇怀孕起先吃惊,又见皇甫曜吩咐的事,他脸的表情虽然不像喜悦,但好像隐约透着要留下这个孩子的意思,不由松了口气。
虽然像皇甫曜这样的家庭比较复杂,但那好歹是条生命。兰嫂善良地想,能留下来也是好的,不然乔可遇该多受罪,又该多伤心。
“这件事回去谁也不要说,包括我妈,知道吗?”皇甫曜最后叮嘱一句。
兰嫂是跟着聂兰的人,如果自己特别提醒,很怕她说漏嘴。现在,他还没有决定要怎么办,所以并不想多惹麻烦。
兰嫂脸上闪过为难,就怕聂兰事后追问,但还是勉强点了头。
“出去吧。”皇甫曜说。
兰嫂退出去。
皇甫曜来到病床边,乔可遇还在昏迷,头发遮着大半张苍白的小脸,睫毛在眼晕下留下一道扇形的阴影,短短两天而已,竟已经这么憔悴。
指尖摸上她细嫩的脸颊,实在无法想像,这个女子居然有了自己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心情,但是好像并没有想像中糟糕。
手掌从被子下伸进去,慢慢覆在她的小腹上,那里依然平滑紧致,完全感觉不到一个生命的迹象,但是他却已经无声无息在这里孕育存在。
昏睡中的乔可遇似乎感觉到小腹上传来的温度,慢慢睁开眼睛,眸子里映入皇甫曜的脸。然后身子骤然紧绷,身子向后缩去。
“别动,医生说你现在很虚弱,需要卧床修养。”皇甫曜紧张地按住她。
乔可遇却并不领情,她还记得自己昏迷前,他是怎么对自己的。吃力地伸手将他的手臂搁开,冷声说:“别碰我。”
皇甫曜的眸子暗淡了一下,但随即慢慢收回手,耐着性子问:“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让兰嫂去买?”
乔可遇诧异地看着他,这语气一点都不像皇甫曜,不由怀疑地上下扫着他。
这时兰嫂敲门进来,拎着印着饭店字样的盒子,将大部分菜品搁在茶几上。然后将专程买得汤吕端过来给乔可遇说:“乔小姐,你很久没吃东西了,趁热吃点吧。”
一股很浓的味道飘过来,乔可遇直觉得反胃,捂着嘴巴起身,趴在床沿上就干呕起来。
皇甫曜神色微动,兰嫂赶紧将汤搁在桌子上,拿了个塑料盆搁在床下。
乔可遇干呕了几声,也没有吐出什么,只是身上虚脱的难受,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乔小姐,漱漱口吧。”兰嫂把水杯递给她,乔可遇就着杯沿将水喝进去,又慢慢吐出来。
皇甫曜见她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漱完口之后就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由担心地问:“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喊医生?”
“大少不必担心,女人怀孕就是这样的,过去前三个月就好了。”兰嫂笑着解释,此时的皇甫曜脸上带着连他也不知道的紧张。
但是她这一句话却惊得乔可遇骤然睁开眼睛,抬头瞪着她的眸子张得老大,紧张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兰嫂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又不安地看向皇甫曜,难道乔可遇自己都不知道吗?
“医生说你怀孕了,大概两个月左右。”皇甫曜的声音穿透满室的寂静,直达她的耳膜,却震得她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怀孕?皇甫曜的?!当然是皇甫曜的,但是…怎么可能?
突然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转头去看皇甫曜,仿佛仍不能置信。他也盯着自己,眸子讳莫如深,但可以肯定,这个消息是真的。
“乔小姐,怀孕了就要补充营养。女人这时候虽然都没胃口,但是为了孩子,你还是要多少吃一点吧?”兰嫂在一边劝。
乔可遇像没听见似的,只是看着皇甫曜。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一贯的慵懒随性,脸上连一丝笑容也没有,又不像是在隐怒,脸色平静的让人猜不透心思。
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平静?他不是不要孩子的吗?在自己跟着他的第一天,他就明确地表示过,还是说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你想怎么处置?”她出口问,声音艰涩,甚至带着一点抖音。
皇甫曜看了一眼兰嫂,示意她出去。
兰嫂会意,将汤放回桌子上,转身出了病房。
室内又安静下来,静好像没有两人的呼吸,静得仿佛一针掉落都能清晰听见。
“皇甫曜?”她忍不住叫,似乎已经失去耐心。
“你先把身体养好,其它事以后再说。”皇甫曜上前端起桌子的汤碗递给她,不想在她这么虚弱的时候,讨论这个问题。
乔可遇挥开,不自觉地将手覆在小腹上,这里居然存在着一个孩子,自己的孩子。两个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它确实已经存在了,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
她与皇甫曜开始的种种,直到昨晚的情景,想到了韩少琛的死,想到皇甫曜说的那些侮辱的话,头疼的厉害。
“乔可遇,不舒服就再睡一会儿吧。”他知道她累,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
乔可遇却唇边扯出冷然,说:“你不用假好心,尽快安排做手术吧,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她相信皇甫曜也不想要,所以还是尽早解决掉好,虽然说出这些话,心有些发痛。
“你说什么?”皇甫曜眸色瞬间冷下下来,将汤碗搁下,上前来抓住她的肩头,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能轻易说出这么冷酷的话。
那可是一条生命,是他与她的孩子。自认冷情如他,也不能如此轻易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怎么能?
“我说请你尽快让医生安排手术,时间拖得久了会很麻烦。”她重复,与刚刚说出来不同,现在每重复一个字,都像在扎着自己的心上,是真真实实的痛。
说不上对这个孩子有什么特别感情,更何况他的父亲是皇甫曜。只是它毕竟孕育在自己的身体里,想到被生命被剥夺,她还是会痛的,很痛。
“乔可遇!”皇甫曜死死地瞪着她,手指已经嵌进了她的肩胛里。
她还真说得出来!
乔可遇盯着他隐怒的眸子,里面闪着熊熊火光,他胸膛起伏,似乎在生气。
可是他气什么?这不是如他所愿吗?
皇甫曜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事实上乔可遇没醒过来之前,他还没想明白要拿这个突如其来的生命怎么办。可是当他听到乔可遇轻易地说出不要时,他心里居然是气恨的。
那可是他们的孩子,他和她乔可遇的孩子!
“你给我听着,我要这个孩子,你乖乖的给我生下来。”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做了决定,并一字一句的宣布,声音最后冷凝。
“皇甫曜,你疯了吧?”惊异从乔可遇眼中一闪而逝,随即她生气的一把推开他,喊:“我说,不要这个孩子。”就他们现在这种关糸,他觉得她会给他生孩子?他们之间能有孩子吗?
皇甫曜不敢跟她硬来,身子被她推了一下,腿倚在床架上,问:“为什么?”
乔可遇看着笑,唇角的弧度变得讽刺,他居然问什么?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吗?
“因为我恨你,皇甫曜,我怎么会为你生孩子呢?他只是孽子!”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仿佛要将每个字都敲进皇甫曜的心里。
皇甫曜看着她笑,那眼里带着那么丝张狂的味道。他沉默,第一次没有像从前一样威胁、反驳、伤害。他想,也许是自己从前伤她太重。
“乔可遇,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好好对你。”
“怎么对我,你会要娶我吗?”她问,眼中讽刺意味颇浓。
她还没晕头,知道他皇甫家是如何的显赫,自己根本高攀不起。
果然,皇甫曜沉默。
他低下头,似乎在认真考虑娶乔可遇的可能,他发现自己对于结婚也并不是那么排斥。但是…他想到昨天与丁瑞的见面,显然现在不是好的时机。
“乔可遇,给我一些时间……”他迟疑地开口。
“皇甫大少,谢谢你肯心思敷衍我,但是真的没必要。我自知高攀不起,不会为难你,你只要在手术单上签个字便好了。”莫说她那句话是试探,她只是嘲弄而已,却没想到皇甫曜像真的考虑过了。
她不否认,看到他认真考虑的样子时,有一秒她还真怕他答应。不过还好,他总算理智,没有为她这朵枯竭的野花,放弃整个玫瑰园。
“我没有敷衍你,我是认真的。”他抓着她的肩,第一次想让她看明白自己的心思。
可是乔可遇的心,已经被他逼得封闭。她抬头看着皇甫曜那双眸子,没有往日的慵懒魅惑,只是一眼望到底部的诚意,似乎真的想要给她一个未来的承诺。
她却笑了,笑自己痴傻,居然还能天真的在他眼中看到真诚。
皇甫曜皱眉。
“为了一个孩子,你还真是舍得牺牲。不,我错了,区区一个孩子而已,你皇甫大少只要想,多少女人都愿意给你生。还是说,生下他只是为了让琛哥哥不得安生?”有些话说出来比埋在心里更残忍,每个字都如同刀子往自己心里扎。
但她就是要让自己痛,让自己深刻明白,这个孩子留不得。她与皇甫曜之间不止再是交易的关糸,强取豪夺的强迫与被强迫关糸,而是中间隔着韩少琛的恩怨。
她自己时可以忍受,但是她不能让韩少琛受到侮辱。何况他已经不在了,自己更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说:“所以皇甫曜你别做梦了,我不会生下他,永远不会。”
皇甫曜瞪着她,看着她眼中的坚决,似乎犹带着隐隐的恨意。
为了韩少琛,她似乎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没有想过那些。”那天不过只是逞口舌之勇,根本无心,却不想她的误会这般的深。
“皇甫曜,人说酒后吐真言,难道我那天听错了吗?”依他对韩氏兄弟的仇恨,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他会存有那样的心思。
皇甫曜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对上乔可遇眼中的讥讽,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知道这样讨论下去没有结果,只可能继续吵起来,然后互相伤害。乔可遇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精神又差。他想到医生的叮嘱,说她不能受刺激,便将发狠的话都忍了。
两个只是互相瞪,似乎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乔可遇的精神不济,知道如果他下定决心,自己吵闹也是没有用的。不想面对他,便裹着被子转身去。→文·冇·人·冇·书·冇·屋←
皇甫曜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她真怕乔可遇再说些什么话来,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心情烦燥,终究这时候不能冲乔可遇发,便出去了叫了兰嫂进来伺候,自己站在门口抽烟。
“大少?”看守罗桑的其中一个人拎着东西走过来,最初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近才发现并不是。
皇甫曜转过头,看到他也不意外,差点忘了罗桑也在这家医院。
上次楼少东过来,他私下和楼少东谈过,并说服他将罗桑交给自己。楼少东只是见了罗桑,好像也有事急着回去处理。所以只是确定她在这里安全,便匆匆赶回了J市。
罗桑的病其实也已经完全好了,之所以没出院,是看上了这里的安保措施。她自从收到那个被头身分尸的芭比娃娃后,一直精神恍惚。
皇甫曜确定她和那些当年绑架自己的人有些关联,便一直留着她。昨天丁瑞的人果然查到线索,他想离这件事完全解决也不会太远。
回过神来,看到那人正好奇的往病房里瞧,不由眼睛变得犀利起来。
那人猛然回神,赶紧低下头去。
“做好自己的事。”皇甫曜冷斥。
“是。”那人赶紧应了一声离开。
皇甫曜只觉得更加烦燥,将烟蒂扔在地上,鞋底踩过,乘着电梯下去。
另一头病房里的罗桑,后背倚在窗边,纤长的手指间夹着根香烟,袅袅的烟雾从红唇里吐出来。她化着精致妆容,即便是穿着宽松的蓝格子病服,仍掩不住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她的病早就好了,腕间的伤口也已经结疤,只留下横过手腕的狰狞伤痕。她现在被关在病房里,每天都像做牢一样。
皇甫曜除非必要,已经不会再来看她。楼家也已经登了报声明,自己与他们脱离了关糸。起初她还会怨恨,将病房里的东西砸了又砸,没有一个护工愿意照顾她。
最后可能她也砸得厌烦了,知道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便渐渐收敛了脾气。但是那个被人拆了头的芭比娃娃仍然让她不安,所以她越来越迷恋尼古丁的味道,用它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下巴依然高扬,眼睛却望着楼下的景物,突然眸光一动,捕捉到楼下一抹白色身影上。
虽然隔得有些远,并不能看清男人的面貌,但是那个完美的身形,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举手抬足间带着夺人眼球的光芒,除了皇甫曜,并无他人。
看着他的车子驶出医院大门,罗桑皱眉,他为什么来医院?除了自己,还有谁在这家医院里吗?
虚掩的门口隐隐传来谈话的声音,她不由放轻脚步靠过去。是看守自己的另一个人回来了,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子。
“怎么那么晚?”守在门口的人报怨着,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喝的。
“刚才碰到大少。”那人解释。
“大少?”另一人惊异。
“是啊,上次过来的乔小姐住院了,就在这一层,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少站在门口,就打了声招呼。”那人回答。
“哦。”那人听到与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糸,便应了一声没有再问。
但显然另一人觉得整天守在这里很无聊,便八卦地凑上前说:“哎,你知道吗?我回来的时候听护士台的人说,乔小姐是怀孕了,差点流产才被送进来的。”
罗桑眼中一惊,随即脸色冷下来,身子贴在门板上,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却听另外一人训斥:“哎,别说了,我们这行最忌讳谈老板的私事,不知道吗?”
本来还很八卦的人听到他这么说,也便住了嘴,摸摸鼻子说:“我先将东西放回去。”转身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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