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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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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事后自己也难以置信的事情来。如果一个人要放纵本能,他是很容易找到借口的。倘若没有别的借口,本能自身就会成为借口。

他们正要由接吻过渡到下一步时,响起了敲门声。

朴总没理会敲门声。

鲁辉停了下来。

接着朴总也停了下来。

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鲁辉把手从朴总胸前移开,朴总也把手从鲁辉皮带上移开。鲁辉帮朴总理了一下头发,她的头发实在是太蓬乱了,一绺绺像小蛇一样扭曲着、纠缠着。鲁辉用手指代梳子,一下一下为她梳理着,她任他梳理。敲门声早停了。脚步声也已远去。朴总帮鲁辉整理整理领子。他的领子上有几道玫瑰色的口红印迹。朴总指给他看,他们都笑了。

然后朴总坐回老板椅上。她示意鲁辉坐沙发上。

拉手不再修了,可以找修理工修嘛。

朴总突然发问:“你觉得韩国人——含蓄吗?”

她想说什么呢?他笑一下算作回答。

韩国人和中国人一样含蓄,他一贯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近来看了韩国人《我的野蛮女友》、《流星花园》等剧后,他不敢确定了。时代在变,风尚也在变。何况韩国受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影响肯定比中国要大。再说了,中国人特别是城里的年轻人又懂得什么是含蓄呢?他不会因此而看轻她。

他感到不解的是自己的行为。鲁辉应该是个感情专一的人,能够自觉地抗拒外界的诱惑。可他刚才的行为如何解释呢?

“说说你的想法。”朴总说,开始谈公事了。

“什么想法?”他一下子没转变过来。

“为什么不愿升职?”

“哦——,”总算回到了正题上,他毫不含糊地说,“我干不了。”

“这好像——不是理由。”    ,

“真的,还是让我继续干原来的活吧。”

“这是公司的决定。”她说。

他没想到她打起了官腔,此时的朴总和刚才的朴润姬简直判若两人。一个是大权在握行事果断的老总,一个是情窦初开缠绵悱恻的少女,很难在她们中间划等号。

“不可改变吗?”他试探着问。

“不可改变。”她说,“你尽快把档案弃过来吧。”

离开朴总办公室的时候,他有些迟疑,他想再看朴总一眼,想再和朴总说几句话,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跨出这道门,他大概不会再回来了。朴总岂止是待他很好,简直是要把整个心都掏给他。他感到对不起朴总。朴总以为是他的目光在和她缠绵,或者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她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理一下头发。等他走了之后,她还会拿出镜子再照一照,再梳梳头,再抿一抿口红。她不会就这个样子见员工的。她根本没想到他走出门后就彻底消失了。从此,她再也没见到过他。临下班时王琳转过来一份鲁辉的辞职书。她想她还能挽留他,他不想升职也可以,并不是不可商量。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121。

朴润姬打鲁辉的手机,传来的永远是“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第二天,当她想和他联系时,发现整个公司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手机号外,没有人能提供更多情况,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电话,也不知道他住哪儿,更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

他像一滴水一样蒸发了。

鲁辉离开公司之后,就直接回到他在北太平庄的住处。关上手机。他不会再去公司,也不会与公司里的任何人联系。就这样,他从公司里“消失”了。就这么简单。北京这么大,一个人“失踪”起来是如此容易,以至于只要把手机关了就行。

鲁辉就这样放弃了薪水可观的外企工作,为的是不去触及“过去”。确切地说,是不让别人去触及他的“过去”。

当然,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潇洒。

晚上,他失眠了。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独自躲起来舔自己的伤口。只有他自己知道伤口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血腥的味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腐败的气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疼。他不想伤害朴润姬,但他这种行为已经伤害了她。他不想伤害安琴,但他知道很难。他不想伤害自己,但他知道这由不得他。一切都取决于命运。

从来没有人因思考命运而变得快乐,鲁辉也一样。当他头脑中蹦出“命运”这个词时,他感到命运就像时间一样是生命的组成部分。命运此时就是他租住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就是房子中燠热的气体,就是在房间中飘浮的嗳昧光线,就是他头脑中纷乱如麻的思绪……

他想,命运还是致命的爱情。本来,爱情这玩意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可是安琴改变了他这种观念。

安琴,这个长辫子女人,让他意识到了生命原来可以是另外一种形态,不同于他习以为常的生活形态,甚至也超出了他能够想象的生活形态。爱情给了他一个天堂。他有时在想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是安琴,而不是别的女孩?他知道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他摸出手机,要给安琴打电话。当他听到电话台小姐那圆润的声音时,他不支声了。从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看,此时是2:32,安琴一定在睡梦中。让她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到大街上去回电话吗?这是不是太自私了?那么留言怎么样?可是留什么呢?他想说:醒醒,宝贝儿,我马上过去。转念一想,这么晚在大街上行走——不,肯定是狂奔——遇到警察盘问可不妙,他对警察的戒备心理根深蒂固,于是他放弃了这一计划。他关了手机。

夜显得格外漫长。

这完全是一种心理作用,因为这个夜晚正好是一年中最短的一个夜晚,想想看,这天是6月21日,夏至,可不是最短的一个夜晚吗?失眠不仅仅是睡不着觉,更重要的是要和头脑中类似梦魇的东西作斗争,头脑就像一个广阔的战场,交战双方或多方纠缠在一起,难辨你我,混乱不堪,这是很累的,也是很折磨人的。这样的状态,一分钟都会显得漫长。

不到五点,天就发白了。鲁辉从床上跳下来,洗把脸,便冲了出去。

早晨凉爽的空气让他清醒了许多,他决定去见安琴。因为他听到了安琴梦中的呼唤。

还没到早班车的发车时间,于是他迈开双腿朝马甸跑去。

他像一个晨跑者。

如果观察仔细一点儿,又很容易将他与晨跑者区别开来,晨跑者毫无例外都穿的是运动鞋,而他穿的是皮凉鞋。再说了,晨跑者一般都很从容,而他看上去却像个被追赶的小偷。好在这时街上没有警察,否则说不定会引起警察的怀疑,有可能拦住他再三盘问,并最终将他带到局子里。

跑着跑着,他兴奋起来了,他感到自己正在远离“过去”,跑向“未来”。几乎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脚步。他对未来充满信心,对新生活充满信心,对爱情充满信心,对曙光充满信心。

半小时后,当朝霞染红了东边的天空时,他叩响了安琴的门。安琴仿佛在门后等着他,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气,就被安琴拽进了房间。

“我刚才梦到你,梦到我在喊你,梦到你在往这儿跑。”

他很惊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安琴只穿着裤头和*,无与伦比的身段如一捧火焰,照亮人的眼睛和欲望。照亮整个房间。

“我听到了。”

“我爱你!”她说,尽管没有用“很”或“非常”这些副词来强调,但她清楚她的爱是无条件的。

“我爱你!”他说,这是他心中的誓言,他知道必要时他可以用生命来扞卫自己的誓言。

时间过得飞快,好像时间马车刚刚被抽了一鞭子似的。

“该上班了。”安琴说。

“你走吧,我睡一会儿。”

鲁辉说。他被疲惫压倒了,身体像一段古城墙那样平静和沉重。

若是平常,安琴肯定会给主任打个电话,扯个谎,说要联系一个客户,上午就不用去上班了,然后心安理得地留下来陪鲁辉。可是今天不行,她必须出门,她不是要去售楼处,而是要到协和医院去。周母今天出院,昨天周常打电话过来,说是希望她过去帮帮忙。她答应了。

去协和医院的路上,安琴心情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当她梦到鲁辉时,鲁辉突然就出现在了面前,令她好一阵惊喜。在公交车上想到这些,她又羞愧又幸福,一丝遮掩不住的笑容像水纹一样从嘴角荡开。

周母出院也让她高兴,至少她不用再经常往医院跑了,她实在不喜欢医院里的那种味道,空气里混合着各种各样的病菌、腐烂的气息、福尔马林的气味、绝望的眼神和深沉的叹息,等等,这些没有一样是她喜欢的。再者,她与周常之间的关系可以告一段落了。

至于房子嘛,他买不买无所谓的。周常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她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只是装傻罢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会把她和鲁辉的故事讲给他听,让他趁早死了那条心。如果没有机会,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过去算了。毕竟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无所谓开始,也就无所谓结束。

一踏进医院的大门,安琴心中一震,精神便有些恍惚。她头脑中闪现出鲁辉匆匆行走突然消失于人流中的背影。这个画面一闪即失,电光火石。她感到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画面?她不理解。潜意识中她已经感到有些事情要发生,或者正在发生,而且是重要的事情。这是心灵感应,在这一领域人类基本上还处于无知状态,于是便将之归结为偶然的巧合。受这种思想的影响,人们总是忽略此类现象。安琴也不例外。她想:会有什么事呢?鲁辉十有*还在床上睡觉呢。她到病房时,周常去办出院手续了。她想帮着收拾一下东西,却发现已经没什么可收拾了。小保姆把一切都收拾停当了。我这来是帮的什么忙啊,她想,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来呢。老太太看出她有些心神不宁,她扶着老太太进电梯时,老太太问她有什么心事,她摇摇头。

老太太没再问。周常也看出她有些心神不宁。所以将母亲送回家,周常就以答谢为名,将安琴约到了孔乙己饭店。饭店门脸很小,稍不注意就看不到。里边装修得很是别致,门口陈列着《鲁迅全集》和部分鲁迅手稿的复印件,大厅里横放着一个倾斜的乌蓬船,桌凳都是老式的,服务员清一色都是老戏中跑堂的店小二装束。进到里边仿佛到了二三十年代的鲁镇。音乐也是古筝独奏《高山流水》。

“你有什么心事吧?”周常说。

安琴摇摇头。她确实没什么心事,只是有些许不安罢了。他们为什么都认为我有心事呢,莫非我脸上带有忧虑的表情?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122。

周常很快由饭店的名称谈起,谈到了文学,安琴对这些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安琴知道他有话要对她说,他扯到文学只不过为了掩饰他的窘迫,他越是夸夸其谈,说明他心里越虚。

其实,他的左手已*了他的心态,它像假寐的猫一样趴伏在桌子上,随时准备跃起、扑击,去抓住对面的另一只手。他的左手距她的右手只有一本书那么远。中间是空旷地带。

她等待他说出心里话,只是为了拒绝他。她不想在他们之间保持一种暧昧的关系。她整个的心都在鲁辉身上,她不可能把心切一块给他,尽管他对她一往情深。爱情是不能分割的。她想把她和鲁辉的故事讲给他听,却又怕伤害他,此外,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讲起。此时,更重要的是她心里非常不安,越来越不安。一种毫无来由的不祥感觉像片乌云罩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她和周常说着话,可她实在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你给我挑一套房子吧。”周常说。

“可以啊。”她说。

“只要你中意就行。”

“好啊。”

周常的暗示已是昭然若揭,可她却没听出弦外之音。岂止是没听出弦外之音,可以说周常的话统统没有经过她的大脑,话语好像是从嘴巴到嘴巴之间在交流,如果你此时问她刚才周常说的什么,她会一脸茫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在听吗?”周常突然问道。

“啊?”她说。

她突然站起来要走。她不能再多呆一分钟,多呆一分钟她会发疯的。她精神恍惚,神志不清。她的心是如此“不安”,以至于让她感到疼痛。

“我得走了。”她说。

“有事吗?”周常感到吃惊。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或摇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她的思想已经在另外的时空了。思想与肉体分离,一方面她感到现实的不真实,另一方面她又感到未来的虚无缥缈。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匆匆往家赶。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会固执地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不仅别人看起来莫名起妙,他(她)自己也认为莫名其妙。并非他(她)要故意对抗理智,而是他(她)身体内部有一个声音,这声音虽暧昧不清,却很有权威。他(她)觉得应该听从这声音的指引。生活的奥秘往往就隐藏在这暖昧的声音中。

她越来越感到“不安”。

“不安”已经弥漫到空气中了,空气因而变得压抑、沉闷,然而这压抑和沉闷中却蕴藏着变化。公交车不安地抖动着,树和房屋不安地沉默着,行人不安地行走着。透过公交车的车窗,她感到整个世界都是不安的。

但愿“不安”仅仅来自于天气的变化,她想,哪怕淋一场雨呢。果然,她在北太平庄下车时,一片云彩迎面飞来,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砸下来,行人像被轰赶的鸭子想擦着地面飞起来。她不跑,尽管雨点打得她面颊生疼。她真想哭一场,她也说不清是因为幸福还是因为不安而产生了这样一种*。雨落在脸上很像泪水。眼泪流出来也很像雨水。她感到既痛苦又舒畅,心就像一块干旱的土地被雨水抽打着一样。哦,生活呀,千万别欺骗我!她不安的心仿佛一下子瞥到了生活的底牌,不由自主向上苍发出了吁求。

雨很快停了。

她也淋湿了。

到家后,她没发现房间里有什么异样。毛巾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上。其他东西也都井然有序。鲁辉可能上班去了,她想。

她换上一件蓝底素百合花的连衣裙,用毛巾把头发搓了又搓,搓得差不多半干了,用一个小手绢在脑后松松地扎一下。

她出门给鲁辉打电话。

鲁辉的手机没开。

没什么,他说不定正在忙着,不愿别人打扰;她想,等他下班时再打吧。

等到他下班时,她又打他手机,还是没开机。这时她也没有多想,她想他大概忘记开手机了。

晚上,“不安”又回来了。其实“不安”根本没有离开过她,只是那场雨稍稍缓解了她的“不安”而已。

爱情就是痛苦,她想。

当电话机猝然响起时,她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般,这是一只幸福的手,然而攥得她疼痛。

他终于有音信啦!她想。

的确,是鲁辉打来的电话,他的留言是:

我爱你。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要找我。鲁辉。

她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不明白鲁辉是什么意思。其实,不是不明白,而是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她可以相信天崩地裂,她可以相信海枯石烂,她可以相信六月飞雪,她可以相信哥德*猜想,她惟独不能相信鲁辉又一次失踪了。

她疯狂地拨打鲁辉的手机,可是她一次也没拨通过。

“鲁辉——”

她睡梦中也在呼唤他。与其说是睡梦中,不如说是打盹时。因为她整夜失眠,像釜底游鱼一样被煎熬着。痛苦无法言说。她在暗夜里把心掏出来,嚼嚼,再咽下去。这是怎样的痛苦啊!

“鲁辉——”

煎鸡蛋时,她在心里呼唤着,于是鸡蛋煎糊了。

“鲁辉——”

坐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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