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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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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琴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这梅园还哪来的清静?早晚会翻了天。”

“哼,都像我一样倒没事了,至少到今晚为止,还没有一个真正找我的男人*梅园。来这里的人都是找你们的!”

“什么意思?还有谁进来吗?”

“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安琴默然,她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嫣然指了指紫玉的房间说:“我们都说得那么响,不见得她就睡那么沉。如果没有男人,她早就跑出来了!还有雨荷,她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见得她就不会带个男人进来。”

说来也是凑巧,雨荷果然带着姜伟轻手轻脚地走上楼。一见到走道上的安琴和嫣然,她急忙解释:“因为太晚了,所以叫他送我回来——”并示意姜伟回去。

“别装了,都已送上楼来了,就送送到房里吧。”嫣然冲着雨荷道。

雨荷羞红了脸。

而安琴却长吐一口气,解围似的说:“从今天开始,取消这个约定吧。”

嫣然又要出门。巧克力色的吊带衫,紧身牛仔裤,虽然简单随意,但却性感无比。她经过安琴,肆意地笑了笑,显得愈加的春风满面。

“都半夜了,又去约会?”安琴问。

嫣然耸耸肩膀做出无奈之状:“有什么办法,我身边多的是男人,他们天天排着队约我,推也推不掉!”

“今晚约了谁?”

“码洋呗——”

“码洋?”

“码洋,就是有钱老板的别名,长知识了吧?”嫣然不屑地丢下一瞥,扬长而去。

章节10

9。堕落到底

一家豪华的餐厅里。这个被嫣然称为“码洋”的男人,五十左右,微秃。咖啡色裤子,紫红色尖领体恤直托着他尖锐的下巴。

他的身上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名牌。如果这世上,有一种标签往脸上一贴,便能证明自身的富贵程度,嫣然想,他一定会不惜一切重金去买。他懂得暴发后物质带给他的富贵。可没有人手把手教给他细节——比如衣服颜色的搭配,怎样选对适合自己的款式,才能让人觉得其贵——高贵。

他看嫣然的眼神贪婪如蚂蟥。当一个男人在得到了财富以后,女人便是他进攻的惟一目标。很多男人把搞定多少女人视为抬高自己身价的一种判断,尤其是一夜暴富的男人。他们在生意场上勾心斗角,费尽心机,赚回来的钱,自然嘱咐家里的老婆孩子小心着花。可在外头女人身上,他们却花钱如流水,极尽一个英雄风范。

几杯酒下肚,嫣然推说:

“我不能再喝了,再喝会醉的。”

“我还真想看你醉一回呢。”

“你想看我醉?是否想乘人之危?”她斜睨着他,微眯起眼,媚媚地浅笑。

他被她的笑搅得混沌不清,索性大着胆子试探:

“如果我想乘人之危,你会介意吗?”

“那要看你的方式,还有本小姐的心情。”和一个自己看不起的男人,想引他上勾,又不能让其察觉这种反感和利用,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而这些日子,嫣然的敬业精神似乎压倒了一切。只要对她有利用价值的人,她都一一去对付。

对于男人,她天生就具有一种魔鬼般的直觉。她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肯为女人码洋,什么样的男人不会。

酒干了一杯又一杯,白色的泡沫溢出来,是女人心里的烦恼。女人解忧的方式有很多种。被男人所伤,又找男人进攻,这也是一种方式。

半晌,那男人说:“这样喝下去,恐怕醉的不是你,而是我了。如果我醉了,你会送我回去吗?”

“送你去哪儿?”

“送我回房间,敢不敢?”他开始进攻。

“有什么不敢的——”故意的半推半就。

“那是同意了?”他又追问。

她只微笑,但心里却有几分厌恶——,再继续这个话题,不就像一个乏味的电影对白,索然无味。

“买保险的事,你想好了吗?”嫣然话锋一转。

那男人一拍后脑,“差点忘了。不知嫣然小姐需要我买多少?”

“不是我需要你买多少,而是你自己需要买多少,这事该由你自己来做主。”

“既然这样,我就买100万,受益人是你。”他的*和他做生意一样,时有狠招。

要是平时,嫣然定会当其是一种玩笑,甩手而去。可今天,她却破罐子破摔,无所谓地:

“既然这样,那就谢了——”说着,她从包里取出保单,请他签字。

这样爽直,干脆!他一时懵住。

他的假客气被当作真福气了。他似乱了分寸。不知何时,他的手心里已被塞进一支笔。他握笔的手怎么也找不到签字的地方。

嫣然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她的脸几乎贴住他的手。

“喏,签字栏在这儿。”她的手指往下一点。

他已骑虎难下。

如经历一场豪赌。

赢的人高兴。输的人其实也是高兴的。

他毕竟是一个久经商场的男人。岂能败于一个小女子手下?他轻笑,他例来遵循所有的付出必有所得这一理念。既已付出,眼前的女人必定已是他的掌中之物了。索性大方到底,他直盯着嫣然,那眼光如兽!

他将签了字的保单,折叠起来,并没交给她的意思。

她当然也知道,事情并不会那么简单。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只一转念,他便神情昂扬,眼睛更色。他直逼过来,语调变得极尽温柔,“因为,我想做一件很浪漫的事!”

嫣然又为自己斟满了酒。那黄色的液体,如女人的胆汁。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她手托腮,横扫了一个媚眼,夸张了女人的媚态。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她不就是要了他的钱么?要了他的钱就是他的人了。自古以来皆如此。没有一个女人是攻不破的。钱,真是个好东西!他知道接下去的故事会变得缤纷而眩晕……!几个钱又算得了什么?他牵动嘴角,一笑而过。

稍顷,她说:“因为,——我想做一件有趣又有意义的事。”

她的语调比他更温柔。

他在心里失笑——这样的男女之事,她竟然觉得很有趣。她竟然用了“有趣”二字!这女人实在太有意思。他哈哈大笑。

白色的宝马像一只棺材,她坐在他身边,闷得没有了声音。路边的树在飞快地往后退着,而她在前行。

人和树的不同之处,就是人永远无法像树那样静止下来。在不断前行的路途中,她知道她得到了很多,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但她不认为这是一种颓废。她每一天的生活和快乐,是用她“自己”买回来的!

车子驶入一片荒郊野外,戛然停止。

嫣然愕然。

她以为他会带她回房间,可谁知竟会是在这种地方!

男人的呼吸开始急促。她没有正视他,自己开了车门。正待下车,他却一把抓住她,目光如鹰。

她挣扎着。这突如其来的窘迫,竟会是在这样的地方!

两个人滚落在地。杂草荒野,如水的月光泼了他们一身。连个隐藏的地方都没有。天地间尽是窥视者!

她知道她已无处可逃。一种受辱的感觉。

她越觉得受辱,越是抗拒,他便更加觉得自己是一头野兽。和任何男人一样,他喜欢侵略,喜欢征服。

他使出了所有潜藏的兽性,进行最激烈的进攻。他感觉是在*。一种无尽的满足和痛快。

终于,他发出一声嚎叫。

一半是痛楚,一半是释放。她也按捺不住,发出复杂的尖叫声。

他满足地递给她那张保单。

她终于又一次得到了。身体的失去又算得了什么?穿回衣服还是她自己。她自嘲地一笑,带着堕落到底的危险的意味。

她叫安琴查清楚了那个男人的妻子。她将那妻子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保单的受益人一栏里。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安琴又告诉她,那个男人的妻子很可怜。虽然丈夫暴发了,但是给她的只是一些少得可怜的零花钱。前不久,她听朋友说那个男人的妻子闹离婚,可因为钱的问题,那男人死也不肯离。

安琴说:“你做了一件好事,对那女人而言,你简直成了她的救世主了!”

嫣然苦笑。她救了那女人,可谁又能救得了自己?

不管怎样,拿钱救了一个穷人总是一件好事。

穷人,她以前一直以为没钱的人才算是穷人。可后来,她看到了那些民工,他们做一天吃一天,拿到几个微薄的工资,便兴高采烈地和妻儿买些酒菜庆祝,那温馨和知足的表情让她懂得,他们的精神并不贫穷。因为他们有爱。

相反,那些只懂得埋头赚钱的“码洋”们却穷得只剩下了钱,在他们的眼里,除了钱,精神生活贫乏得可怜。但是,他们在物质上又是富有的。

现在想来,最穷的人应该算是那些暴发户的妻子。她们被“码洋”们养在家里,早已没有了爱,在物质*们只能得到一些可怜的钱,家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空壳。这世上有多少女人,都是背着一个同样坚硬的空壳在无奈地前行着。

章节11

10。梅园?施爱

罗泽开了一辆越野车在梅园门口停下。敞开的车斗里全是玫瑰花树,有些已开了花,有些还结着苞,新鲜艳丽。

一个女孩刚好经过梅园,一看是罗泽,便冲过去缠牢他道:“我的大诗人,可想死我了!这么久你躲哪儿去了?电话也没有一个。”

罗泽推开她的手说:

“别这样,叫人看见多不好!”

女孩诧异——

“哟,你什么时候学会害羞了?”

罗泽笑而不语。

“你还欠我一首诗呢!上次你说要献一首诗给我的,都忘了?”

“有空再说吧,我这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什么事嘛?”女孩探头看一下车斗里的玫瑰,“又耍花样去骗女孩啦?这回又是谁呢?”

“你别乱讲,这回可是真的!”

“来真的?!你不是说过你永远不会去爱上一个女人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

女孩露出妒忌的眼光,死缠着不肯走。

罗泽正想敲门,嫣然从身后走来。她像看到一个热恋中的情人一般,跑上来当着那女孩的面“啪”地亲了罗泽一下。

女孩双眼冒血,“哼”了一声,气呼呼扬长而去。

罗泽看着那个女孩的背影,无奈地笑一下,用手摸了摸脸上的吻痕。

“你别以为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只是替你解围而已。”嫣然微抬下颏,轻笑道。

罗泽拍拍嫣然的肩膀,说了声:“哥们儿,谢谢。”

嫣然仍不放过他,一脸嘲讽:“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哥们儿了?你用心良苦,可惜不知是个什么结果!”说着,她帮罗泽将车上的玫瑰搬进梅园。

白房子是流线型的,类似三十年代上海滩的小洋房。三面用黑色的铸铁雕花栏杆围住。白房子后院处是一堵古老的青砖墙。墙上开了个蝴蝶状的石窗,用青石雕刻而成。梅园在几次重修时,保留了那堵墙的原样,因为有人发现那墙上的砖用的是清朝时期的青砖。梅园四周都是梅树。唯这堵墙下却种了几棵枫树和银杏。

罗泽在青砖墙下种下一棵又一棵的玫瑰。

嫣然不再帮忙,她双手抱臂,远远站着。她看他种下那些玫瑰,神情有些恍然。

此时,安琴下楼。

看着罗泽做这些事情,她的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可这些花头花脑的事又能说明什么?

“你知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她看着罗泽。

“我知道你常在这堵墙下构思你的小说,这些玫瑰也许会带给你一些美好的联想和灵感。”

“你的玫瑰只会破坏我的感觉。”安琴冷冷地,“这里是梅园,不是玫瑰园。”

罗泽僵住,他痛苦地看一眼安琴,无比坚定地道:“如果你不喜欢,你来拔掉它们。”他微一侧身,一眼瞥见墙上的蝴蝶石窗,那丰满的双翅,似欲振翅高飞,但它飞不走。那石窗,缘何偏偏是只蝶?只因这是蝴蝶的故乡么?

这个男人没等安琴来拔,他自己动手。九百九十九棵玫瑰,种的时候是温柔地种,拔的时候是疯狂地拔。那茎上的花刺根根扎着他的手,扎在他心里。

安琴知道,她又伤了他了。可她自己的伤却更重。

为什么她要一次又一次地伤他?

为什么她要一次又一次地伤自己?

洛家荣当年送给白宜这个梅园时,他也亲手种下一院子的梅树,只为讨红颜一笑。可白宜却说:

“你这又是何必打呢?你知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她混在上海一帮娘姨们中间,洛家荣是知道她的,她不同于这些娘姨的庸俗。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再说,宜城是她的故乡。只有梅园才是最适合她的去处。

她知道他对她好,他的心意她也领了。

但是这又能改变她什么?

虽然,他帮她回到了她身体的故乡,可她精神的故乡又在哪儿?

他还得回到上海去,因为上海才是他的家。梅园只不过是他一个金屋藏娇之处,她只不过是他身边一个女人,其中的一个。

三十年代的一个无助的女孩。当她找不到她的精神家园的时候,她将泪吞回了肚里。

历尽红尘万丈之后,她在心里说:“其实,我要的不是梅园……”

那么,她要的是什么呢?

梅花香了一园,她手攀着枝头,梅花纷纷坠落。

她终于泪下。不是因为伤心,而是,一份没有归属感的凄惶。

他会知道吗?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也许他什么都知道。但万丈红尘中的男人,同样也有身不由己的无奈……

安琴的眼睛,像玫瑰花瓣,红成一片。

她看着他,在心里痛苦地问自己:

“我要的是什么?我到底想要他什么呢?”

嫣然仍然远远站着,双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可她觉不出疼。她咬着唇看着这一切,眼里充满了恨。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为什么她要这般对他?

扎伤的手刚好,又被刺得直淌血。他这是何苦?

她的心痛着。

为他的痛而痛。'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好几次,她都想冲过去拉开他,又生生忍了回来。

她的双腿像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恨他!她恨死了他——

为什么要去帮他?他甘愿为女人流血关她什么事?!哪怕他去死,也不关她的事!

终于,所有的妒忌,所有的恨意,伴着一阵阵的心酸,泪水夺眶而出。她急步跑出院门。

罗泽没有注意,他已处于一种疯狂状态。玫瑰在他身边撒了一地。

安琴也没有注意。她根本没有看见嫣然。她的心全在罗泽身上。

安琴走近他,依然冷静。但泪水却终于滑落。他抬头,一样的泪流满面——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相信我爱你!”

她要他怎样?她到底要他怎样?

她知道她要一份深刻的感情,一份不变的爱。但是,怀疑的品性在她心里也同样的深刻。

摆在她面前的这份感情,接受与拒绝也许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是一种残酷的清醒!

章节12

11。给你一次爱我的机会

安琴无语泪下。在这样的一份情感面前,她不晓得怎样去面对。

“你还是不相信我?”罗泽痛苦地问。“可是,你流泪了。你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会流泪?”他逼视着她,“因为你也爱我!不是吗?你的拒绝只是因为你对爱情本身的怀疑。你的怀疑破坏了我们之间美好的感情。我们都是凡人,对于未来谁也把握不准。但是,至少我们都有爱的权力,我们不能因为对将来的未知,而抹杀爱。你可以不相信我,不相信爱情。但你至少得相信这份感觉!我请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将用我的一生来证明给你看……”

他在她面前缓缓跪下。他已打算放下一个男人所有的自尊。他要给她一份彻底的爱。

“答应我,给我爱你的机会!”

还要他怎样?从他眼里,她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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