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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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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毛衣呢?”顿珠忽然发现罗泽的毛衣不在了。
罗泽就开心地笑了起来,看看自己,也想起那件毛衣了。
“这只是一次行为艺术。”罗泽笑着说。
顿珠随着罗泽去了罗泽家,罗泽动作很轻地开了车库门,又动作很轻地把车放进了车库。罗泽动作很轻地开家门的时候,小狗在里边低声叫了起来,罗泽马上止住了它不让它叫,罗泽想起整整一天没有喂小狗了。
罗泽怕惊动了邻居,马上去阳台在冰箱里给小狗找了两根火腿肠,把塑料肠衣剥了,把肠掰成几截扔给小狗。
再回到客厅的时候,罗泽发现顿珠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蜷着身子,一条胳膊垂下来,手腕上五颜六色的细手镯都滑了下来,遮住了顿珠半个手。顿珠的手指白皙而纤细,指甲上有一点点反光,近似于珠光,是电话旁边那盏落地灯的反光。罗泽过去,把顿珠轻轻抱了起来。
罗泽想了想,还是把顿珠抱进了卧室,卧室的那张床上铺着条纹床单,条纹是三种颜色,蛋黄色,橙黄色和紫罗兰色,很好看。罗泽没把床单撩起来,他把顿珠放在了床上,顿珠的手不小心把床头柜上的那本书碰落了,是那本《艺术巨商》,朱小旗已经看完了,又把它还了回来。罗泽现在又在看这本书,罗泽总是把自己喜欢的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
窗子上已经白蒙蒙的了,已经是凌晨了。
罗泽给顿珠脱了鞋,看看她,自己也轻轻脱了鞋,再看看她。然后贴着她躺了下来。罗泽轻轻把身子平躺了下来,他也没有脱衣服,只把袜子脱了,这样舒服一点。罗泽闭着眼,却感觉到顿珠的一条胳膊忽然搂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原来没睡?”罗泽兴奋了起来,小声问顿珠。
顿珠没说话,又把另一条胳膊搂了过来,把罗泽的脖子紧紧搂住了。
“要不,可以不可以?”罗泽把顿珠的胳膊推开,坐了起来。
“你娶我不娶我?”顿珠小声说,闭着眼。
罗泽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
“哪怕你骗一骗我也可以。”顿珠说,闭着眼。
罗泽没动,坐在那里没动。
“你骗一骗我。”顿珠又说,把眼睛睁开了。
“不行。”罗泽看着自己的手,手停在衬衣的第三个扣子那里。
“你只要骗骗我。”顿珠说。
“我怕你像安琴,但我没有骗她。”罗泽说,马上意识到自己走了嘴。
“到底谁是安琴?”顿珠小声说。
有必要对顿珠说吗?罗泽问自己,他刚才还很想,但现在又不想了,那个劲儿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只一闪。安琴对他的刺激是太大了,一提到安琴,那欲望就没了,一下子就没了。罗泽觉得要是有一份儿近似于合同的文书就好了,上边清清楚楚地写明“愿意”,“并不是为了结婚”,甚至再写上“与男方无关”等等的条款。
如果有这种文书就好了,让顿珠一五一十地填了,他就可以开始了。罗泽觉得门牙很冷,他用手捂了一下嘴。
“你怎么了?”顿珠问。
“牙有一点儿疼。”罗泽说。
顿珠坐了起来,把头靠在了罗泽的胸前。
“你告诉我,谁是安琴?”顿珠把头微微抬着,看着罗泽,嘴张着。
罗泽看了一眼顿珠,忽然干呕了一下,又干呕了一下,也许是彻夜没合一眼,也许是喝完白酒又加了些啤酒,但这些都不是他想做呕的原因,罗泽忽然明白了,让他干呕的是顿珠张着的嘴,这让他想到了那个噩梦,在那个噩梦里,他的孩子都是从安琴的嘴里出生的,一张嘴一个孩子,一张嘴一个孩子。
罗泽跳下床去了卫生间,穿过厅子的时候罗泽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鞋。顿珠也跟到了卫生间,小声问罗泽怎么了?她叫罗泽“泽泽”,这忽然让罗泽有些感动.
罗泽蹲在抽水马桶前好一会儿,这会儿又不想吐了,他没有直起身,还蹲着,只是把身子一下子转过来,并且抱住了顿珠的腿,他把脸贴在顿珠的腿上。
顿珠叫他“泽泽”时,他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又变小了,变得比顿珠岁数都小,是个小孩子了,这种感觉忽然让他很难受。罗泽突然哭了,他总是这么突然,眼泪止都止不住。
顿珠被吓了一跳,问罗泽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是不是需要上床躺一会儿?
顿珠这么一问,罗泽的眼泪就更多了,眼泪多的让他自己都有些感动。
顿珠这时好像是在照顾一个小孩子,把罗泽扶到了床上。这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可以听到外边罗泽邻居养得鸽子的叫声,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热闹的一天又重新开始了。顿珠帮着罗泽脱了衣服,她忽然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母亲,没一点点过渡。她让罗泽坐起来,帮他把衬衣脱了,罗泽只穿着一件衬衣,衬衣一脱里边就什么也没有了。顿珠迟疑了一下,又动手帮着罗泽脱裤子。
罗泽脸上都是泪水,看上去十分让人怜爱。有一滴泪水挂在鼻子上,被从窗外漫进来的光照得亮亮的。
罗泽躺了下去,用手捂着脸,完全像个大孩子。
顿珠在罗泽旁边坐了下来,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罗泽把身子欠了一下,又欠了一下,把白色的SK内裤脱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热起来,他一下子把顿珠抱在了怀里。接下来,罗泽和顿珠不可遏止地做了起来。
屋子里的光线虽然已经白蒙蒙的亮了起来,但一切还都在夜色之中。顿珠先是在罗泽的身边躺平了。
“很好。”罗泽在心里说。
“真是很好。”罗泽又在心里说。
罗泽想不到顿珠有这样的激情,罗泽把身子顺势朝里转了一下。这样一来,顿珠已经压在了罗泽的身上。
在这之后的运动中,罗泽闭着眼,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距被顿珠驾驭的马,耳边生风地在无边的草原上奔跑着,顿珠便是驭手,她在马背上颠簸着,时而伏在马的身上,时而把身子直起来,时而她把马的脖子搂住,他完全*了一个从未经历过的境界,感觉也是异样的。
“你是不是马骑得很好?”罗泽小声问顿珠。
也就这时,罗泽突然听到了画室那边的动静,画室那边突然发出的动静。
“是谁?是不是进了小偷?”这个念头在罗泽脑子里一闪,但这念头只在罗泽的脑子里一闪,他就不再想了,罗泽又开始动 了,坐在那里动,努力向上,努力向上,像是催马上山,向上向上向上再向上,罗泽觉得自己已经要冲上顶峰了,马上,马上,马上就要冲到顶峰了,但他要自己不要马上冲上去,他想在这之前再停一下,再停一下,他猛地用双手撑住顿珠,要她停一下,必须停下来,让那种感觉延长一下,撑住,一定要撑住。
也就是这时,画室那边又有了响动,而且响了过来,真真切切是脚步声。罗泽马上就看到了,就像是有人用锤子猛地在罗泽头上击了一下,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卧室外门口,是安琴,摇摇晃晃出现在他和顿珠的眼前。
顿珠也看到了,看到了摇摇晃晃出现在卧室门口的安琴,安琴喝得太多了,这时却醒了,或者是正在慢慢慢慢醒来,她扶着门框站稳了。
床上,罗泽和顿珠全部赤裸着,他们是大汗淋漓,顿珠是坐在罗泽的怀里,罗泽紧紧搂着顿珠的腰部,顿珠是紧紧搂着罗泽的脖子。他们的脑子在那一霎间都不太好使了,时间像是一下子凝固了,但一下子又快速旋转起来,这快速旋转就是安琴忽然叫着从卧室门边跑开去,罗泽和顿珠都不知道安琴跑开去做什么?
罗泽甚至在想安琴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是不是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把门关好?但罗泽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安琴配了不止一把钥匙?安琴在厅里发出了好大的声音,好像把什么碰了一下。是什么?是把地上的雕像撞倒了?她再出现在罗泽和顿珠的面前时,罗泽和顿珠还没有分开,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人在这时候,脑子会出现暂停,会没有一点点想法。罗泽和顿珠在,床上,他们几乎是惊呆了。
安琴再出现在罗泽和顿珠的视线里时,她手里是一个暖水瓶,里边当然只能是开水,满满的一暖水瓶开水。罗泽和顿珠没想到躲,他们也没有地方躲,他们赤裸着,就像他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他们还没有分开。
“不要!”罗泽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不要!”罗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安琴,不要!”罗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声音有些颤抖。
第六十八章
68。
但让罗泽和顿珠想不到的是,安琴已经打开了暖水瓶的盖子,但她没有把那整整一暖瓶的开水朝他们泼来,安琴迟疑了一下,一下子把暖水瓶在自己的头上举起来,那一暖水瓶的水,那一团腾腾的热汽,一下子从安琴的肩膀上倾倒了下来,热汽马上又从安琴的身上蒸腾上去。安琴怕人的尖叫声和倒地声传得很远,很怕人,很疹人。
罗泽*跳下床把安琴从地上往起扶的时候,看到了安琴那张脸,那张脸是在一刹那间就因为疼痛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手臂上的皮肤像是一下子被气吹了起来,鼓了起来,是一个一个活泼泼的水泡,罗泽往起扶安琴的时候,不小心碰疼了她,一大绺头发从安琴的头上掉了下去。安琴大声地尖叫,拼命地挣扎。
罗泽的身后,什么东两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碎了,是那只放在电视机旁几子上的郎红梅瓶,瓶里养的水竹已经有两年多了,还是安琴在花市里买的,一直养在那里。往起搀扶安琴的时候,罗泽又把沙发靠背后边春凳上的书都带到了地上,精装本的画册散落了一地,那只很大的蜘蛛螺摔在了地上,发出了瓷器碎裂才有的那种十分清脆的声音。
罗泽想让安琴在沙发上坐下来,他这时候还是赤裸着,后来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了起来,先穿了白色SK内裤,又穿了一条牛仔,上边是一件白色秋衣,秋衣外边是一件黑蓝色小立领的薄毛衣,慌忙之中他没穿袜子,穿了那双黑蓝色的软皮鞋,也来不及系鞋带儿,只匆匆把鞋带往鞋里塞了一下。
季老师和朱小旗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里还没有上班,医院走廊里,那个瘦瘦的女清洁工正在用拖把擦走廊,整个走廊里的味道很腥,湿漉漉的那种腥气。有一堆零乱的鲜花放在走廊里的垃圾上,颜色黄黄的很脏,还有红色的花,细看是康乃馨。
罗泽在急诊室外焦急地走来走去。安琴躺在急诊室里,大夫还没有到,值班护士已经给大夫打了电话。整个走廊里都能听到安琴不停的尖叫声,烫伤的疼痛现在变得越来越巨大。而那个值班大夫还是迟迟不肯出现。问题是,大夫们并不疼痛。
“出什么事了?”朱小旗紧赶了几步,朝急诊室里看看,他没敢进去。
“不会是又喝药吧?”朱小旗又返回身,小声问罗泽。
罗泽把朱小旗拉到一边,季老师也跟了过来,罗泽的脸色很怕人,他开始激动地小声讲安琴的事,手在头上比划着,罗泽从来都没这么激动过,他的眼里已经没了忧郁,而是充满了惊恐:“她自己把一暖瓶开水,从上到下,一下子就倒在自己手臂上。”
“一暖瓶开水从手臂上倒下来?”朱小旗小声说,“她是不是疯了?”
“一暖瓶开水?”季老师说,“怎么会?从手臂上倒下来?”
“怎么办?”罗泽告诉不告诉安琴的家里人。
“到底为什么?把一暖瓶开水从头上倒下来?”季老师盯着罗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安琴居然会受这么大刺激,出了什么事?什么事?是不是吵了起来?你和她吵了起来?“
“我知道昨天晚上安琴喝多了。”朱小旗在一旁说安琴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她把他的手机拿出去打电话就没再回来,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想不到会出这种事。
“这种事,是不是,我回避一下的好。”罗泽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季老师说怎么会出这种事.说清楚一些。
罗泽说他怎么也想不到安琴昨天晚上会出现在自己的画室里,他在酒吧里和安琴通话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安琴可能是喝多了,“她要不是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也许不会接。”罗泽对朱小旗说。
朱小旗说昨天他们是和学校里的人喝的酒,当时安琴在桌上已经就喝了三个小扁瓶竹叶青,后来就要了朱小旗的电话出去打电话,她说她要是用自己的手机给罗泽打电话罗泽总是不接。安琴出去了好长时间,后来他们就找不到她了。他们谁也想不到安琴会去了罗泽那里。
“她怎么进你家?你当时在不在家?不在家?是吧?肯定不在家?”朱小旗说。
“她肯定是配了不止一套钥匙。”罗泽说,谁也说不清安琴到底配了几把他家的钥匙,前不久她已经把一套钥匙还给了罗泽。但罗泽想不到她还有一套钥匙。现在可以肯定的情况是安琴是喝得太多了,然后去了罗泽那里,再然后就是躺在画室的那张床上睡着了,睡之前她还喝了一瓶竹叶青,因为罗泽在画室里看到了一个竹叶青的空瓶。
“怎么会出这种事?”朱小旗说安琴就是醉了也不至于用开水把自己浇成了这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季老师看着罗泽,追问罗泽。
到了这种时候,罗泽也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罗泽对朱小旗和季老师说自己当时正和一个女孩在床上,因为他和那个女孩儿也回得太晚了,进家后就没去画室,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安琴会在画室里睡觉。
“因为回来的晚,已经是凌晨了,一回来我就和那女孩上床了。”罗泽说。
“谁?那女孩是谁?”朱小旗说。
“就是顿珠。”罗泽告诉了朱小旗。
“我见过没有?”季老师说。
罗泽告诉季老师这女孩以前是自己带过的学生,比自己小四岁。
“你们当时正在做是不是?”朱小旗小声问。
罗泽点点头,说是,说:“那时候差不多都快结束了。”
“可能是顿珠的叫声惊醒了安琴,她就摇摇晃晃过来了。”罗泽说。
“难怪!”朱小旗说这真是戏剧性巧合。
“她看见了?”季老师说。
“是。”罗泽说。
“你们当时正在做?”朱小旗又问了一句。
“是。”罗泽说。
“还开着灯?”朱小旗说。
“我习惯开灯,但那会儿天都快亮了。”罗泽说。
“这种事,*!”朱小旗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说这种刺激谁也受不了。
“我根本没想到她会在我家。”罗泽说这种事谁也想不到。
“没把开水浇到你们头上,倒把自己浇了。”朱小旗眉月之间露出了惊讶的神气,说这就是安琴,要是她妹妹安梅绝对不会这样,换一个人也不会这样,这就是安琴,这是安琴的性格,有自残的倾向。上次自杀就可以让人看出来了,她就是这种性格。
罗泽蹲下来,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那一幕又出现了,那可怕的一幕又出现了,那一幕太可怕了:
罗泽*跳下床把安琴从地上往起扶的时候,看到了安琴那张脸,那张脸是在一刹那间就因为疼痛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手臂上的皮肤像是一下子被气吹了起来,鼓了起来,是一个一个活泼泼的水泡。
罗泽往起扶安琴的时候,不小心碰疼了她,安琴大声地尖叫,拼命地挣扎。罗泽的身后,什么东两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碎了,是那只放在电视机旁几子上的郎红梅瓶,瓶里养的水竹已经有两年多了,还是安琴在花市里买的,一直养在那里。
往外搀扶安琴的时候,罗泽又把沙发靠背后边春凳上的书都带到了地上,精装本的画册散落了一地,那只很大的蜘蛛螺摔在了地上,发出了瓷器碎裂才有的那种十分清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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