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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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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罗泽忽然想去买几枝花,便开了车去了花店,花店在罗泽家南边的德佑医院旁边,罗泽去那里买了五枝金百合,一束粉颜色的多丁儿,一束深蓝色的勿忘我。买完花,罗泽开车又去了画院,罗泽他们画院在这个城市的北边。他想去画院看看自己的信件,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去画院了。

下午画院里一般不会有人,有人也是在那里打打扑克。罗泽把车停在画院的后门,从后门上了楼,前边正在装修,搭了一些架子,地上到处是从墙上铲下来的白灰。画院的房子是那种四泼水的老式楼房,房顶上是让人怀旧的红瓦,这幢房子的年龄恐怕要比罗泽的父亲都大。办公室里,有几个同事们在那里打牌,围着那个玻璃茶桌。

罗泽把自己的信件从桌上那一大堆的信件报纸里找了出来,然后去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罗泽好长时间没来办公室了,办公室里到处是灰尘,那张三人沙发上,和那两张单人沙发和玻璃茶几上,还有自己的办公桌和转椅上都是灰尘。罗泽觉得自己应该把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一下了,便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去那里接了一桶水,开始擦地板,又用湿毛巾把沙发和桌子都擦了一擦。擦书柜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只其大无比的葫芦。

罗泽把书柜上那只奇大无比的葫芦取下来看了看,这只葫芦实在是太大,但还没熟到时候就被摘了下来,所以水分一旦干掉,葫芦便变得皱皱巴巴。罗泽一直很喜欢这只葫芦,这葫芦是安琴给拿过来的。

那天,安琴从下边上来,就抱着这个奇大的葫芦,当时这葫芦是碧绿的,真是好看,罗泽当时还说准备用这只葫芦做一只鸟巢,在下边开一个洞在里边养一只虎皮小鹦鹉。罗泽打开了窗子,把这只葫芦从窗口扔了出去,葫芦被扔出去后,罗泽又探出头朝下边看了看,那个葫芦掉在了草丛里。

罗泽坐在转椅上,发现电话还没有擦,就把电话也擦了擦。然后开始打电话,他先给黄小石打,黄小石家里没人接。他又给黄小石的手机打。这一次打通了,黄小石说他还在天津,今年的外出写生计划可能要完蛋了,他现在正陪着老婆转商店,他那个小姨子,又和她男人和好了。黄小石在电话里说。

“他要以为街上的女人到处都是他老婆就糟了。”罗泽笑了起来。

“看样子你挺高兴?”黄小石在电话里问罗泽。

“我很高兴。”罗泽说:“你是不是也挺高兴,为你那小姨子?”

黄小石在那边就又笑了起来,又问罗泽:“有什么高兴事?那件事怎么样了,了结没有。”

“所以我高兴,刚刚了结,条件是要十幅大画儿。”

罗泽说自己打电话就是想把这事告诉黄小石。

“还挺风雅的,这种结局不错。”黄小石说。

“你还去不去你的泸沽湖了?”罗泽说。

黄小石说:“今年怕是不行了,明年再说。明年你来了再说,咱们一起去。”

给黄小石打完电话,罗泽忍不住了,想了想,最终决定给顿珠打电话,罗泽对自己说是时候了,是到了给顿珠打电话的时候了。罗泽用手机给顿珠打了电话,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

“你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没一点点音信,你是不是回家了?”电话里顿珠的声音充满了欣喜和激动。

罗泽就笑了起来,说:“自己现在是在日本箱根。“

“在日本箱根?这是国际长途?你到底在干什么?”顿珠在电话里问。

“我在想你。”罗泽说,随手把电话旁的电脑开了,这台电脑有好长时间没动了,罗泽觉着应该给它充充电了,电脑旁边的饮水机也好长时间没有用了,里边的水已经长满了绿色的小球藻,也应该换换水了。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一杯茶,茶水干得只剩下里边一点点水,不是水,而是发酵了的茶饼子,上边长满了白毛,罗泽把它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你观在干什么呢?”罗泽又问顿珠。

“我在接你的电话。”顿珠说。

罗泽就笑了起来,他让顿珠猜猜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做什么?”顿珠在电话里说。

“我在电话里亲你。”罗泽说。

“那你再猜猜我在电话里做什么?”顿珠说。

“不知道?”罗泽说。

顿珠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说:“泽泽你现在是不是挺高兴?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我高兴?”罗泽说。

“我听得出来。”顿珠说。

“我要画大东西了,白天关机,你晚上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罗泽说自己前不久真是出了趟远门儿,所以无法要电话。罗泽觉得自己有必要说这个谎。

“这么说你真是去日本了?”顿珠问是不是要在那边搞画展?

“对,爱情展览。”罗泽说。

“瞎说,又瞎说,爱情还能展览?”顿珠说。

“不骗你,我真要画大东西了,你晚上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好不好?”罗泽说。

“我也许会过去看你,你信不信?”顿珠说。

“看我画画儿?”罗泽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画,也许真要找个地方?也许就在家里的地上画。”

“就是没人给我打打下手,你知道画大画儿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真给你找了一块大绿松石,栗子那么大个儿。”顿珠忽然说起这事,说:“终于找到了。”

“开玩笑?”罗泽说。

“真给你找到了。”顿珠说。

“那你就赶快给我带过来。”罗泽问顿珠有多长时间没回来过了,也不看看老同学?

“你和谁在一起?现在?”顿珠在电话里突然问:“是不是和那个安琴?”

“既然你不愿和我那个那个那个那个……”罗泽笑着说。

顿珠那边又没了声音。

“你说话呀。”罗泽说。

“那我就祝你们幸福。”顿珠说。

“我哪有一点点幸福!”罗泽马上叫了起来,他不再想*笑开下去了,对电话那头的顿珠忧郁地说自己连一点点幸福都没有,“你听过没听过一个人独处会有幸福?”

“我现在连正常的*都没有了!”罗泽说。

“那你最好就结婚。”顿珠说。

“问题是我不愿结。”罗泽说。

从画院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罗泽没忘了把那一大盒西泠印社的颜料带上了车,在车上,罗泽又给朱小旗打了电话,告诉他安梅来找他的事,说自己和安琴的事终于有了结果。

“好笑不好笑,居然还签了个合同。”罗泽说。

“要十张大画儿?”朱小旗说这十张画儿可是不少钱。

“只要了结,我给她画六张接拼的山水,四张对开的梅花也可以。”罗泽说。

第六十四章

*。

“出一本你的写真集怎么样?趁这次你画大画儿的机会,又有画儿又有你的工作照,你也难得画大画儿,你说呢?”朱小旗的脑子转得十分快,几乎是所有的人,一旦开始搞活经济生意,脑子就会变得特别的灵活。朱小旗几乎不假思索,马上就想好了。

“这事我要来做,不能让别人做,好好儿做一本你的写真集。”朱小旗说。

“做吧,我要是女人也喜欢让你做。”罗泽开玩笑说。

“你说的是*?”朱小旗在电话里说。

“对,如果能的话,也一定让你做。”罗泽的心情是越来越好。

“我一定把这本书做得漂漂亮亮,现在连那些臭电视主持人都在出个人写真集,趁这个机会,你出一本,怎么样?每一本集子都要有花梨木的*,要有许多幅你的照片,穿中式衣服,穿和尚的衣服,还可以戴那种五四时期的黑边圆眼镜,也可以戴项链,穿牛仔。”

朱小旗:“说你的写真集可以多种多样,百姿百态。”

“你以为我是演员?”罗泽开心地笑了,突然放低了声音,说起找小姐的事,罗泽对朱小旗说自己实在是受不了,要解决一下了,也许,找小姐是最好的办法,不会有一点点感情方面的纠缠,也许以后只找小姐。

“其实找小姐最好。”罗泽说。

“我就是不太习惯戴安全套。”朱小旗在电话里说。

“当然我也不喜欢那样做。”罗泽说。

罗泽开始在厅里的地板上画大画儿,他把厅里的沙发都推到了一边,厅子的地上铺了很大块儿的嘲毡,是六张画毡拼在一起。为了在纸上走来走去,罗泽工作的时候会穿一条黑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卡其布夹克,脚上是一双深蓝色的袜子,体育用品商店卖得那种高级纯棉线袜。如果穿白袜子,会被墨和颜色染了,如果不穿袜子,脚又会被墨染得洗都洗不干净,尤其是指甲缝的那个部位,怎么洗都洗不下去。

罗泽早晨出去跑步也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只不过会在黑夹克衫里穿一件白T恤,下边换一双白线袜,通身上下黑白分明,看上去格外精神。跑完步,吃过他最简单不过的早餐,一份牛奶和一个两红柿,再加上两片馒头干儿。

八点半他就开始工作,工作之前他会再把白T恤和白袜子换掉,穿上那件灰T恤和那双蓝袜子,罗泽在细节上从来都十分讲究。

“你烦不烦?出去跑步穿双白袜子,回来又换双蓝袜子,出去跑步穿件白T恤,回来再换件灰T恤。”朱小旗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烟斗,站在那里笑嘻嘻地看罗泽换衣服。

自从罗泽开始画大画儿,朱小旗简直是言必行,行必果,天天都会按时过来,拿着他的数码相机给罗泽拍照,朱小旗做事从来都很认真。

“你懂不懂?生活本身就是艺术。”罗泽坐在沙发上穿好了一只袜子,再穿另一只。

“是行为艺术?”朱小旗说。

“当然是行为艺术,你把这些画毡,宣纸,乱哄哄的乱纸,墨盆儿,还有我脱在这里的袜子和内裤原封不动搬到展览厅去,就是行为艺术。”罗泽说。

“*场面呢?如果你和安琴在床上天翻地覆,是不是顶尖行为艺术?”朱小旗说。

“又说安琴!”罗泽说:“朱小旗你不要再提她。”

“你否认历史,这不好。”朱小旗说。

“我和她没关系了。”罗泽说:“自己也许以后只找小姐,花钱解决性的需要真是更好,更加简单。”他需要把性关系简单化,需要一点点情感都没有的*。

“你真和安琴一下子就完了?关系就这么简单?”朱小旗说。

“对,一下就完了。”罗泽说:“这还要两下,根本就不需要两下子,这一回是彻底解决。”

“想不到你的画儿还能做这种事?居然能解决情感纠纷。”朱小旗笑着说。

“少扯淡。”罗泽让朱小旗看一支笔,要朱小旗说出这是什么笔?

朱小旗把这支很粗很短的笔放在手心里试试,笔头特别的肉,*特别好。

“写篆隶的笔吧,这种笔也只好写篆隶。”朱小旗说。

罗泽就笑了起来,说:“这是刷子,是在茶庄里买的。”

“刷子?”朱小旗又把笔在手心里试试。

“茶庄用来养壶的。点大苔特别顺手。”罗泽说。

“用这东西养壶本身也是行为艺术。”朱小旗说。

“所有的人类行为一旦离开了行为本身的环境,独立地出现在展厅就都是行为艺术。”罗泽说。

“我认为最伟大的行为艺术就是*,可以诞生新的作品——孩子。”朱小旗说。

朱小旗把笔放在一边,又开始说他的行为艺术,说行为艺术没有不是*的,尤其是中国的行为艺术,我都看不上,还有用纸剪那种小人的行为艺术家,叫什么名字?叫吕胜中吧?什么意思,满屋子贴满了纸剪的小人就是艺术?是妖术吧?

“你的胸怀不要太狭隘了,宽广一点。”罗泽说他就觉得那些小人挺好,让人心里一颤,现代艺术能让人心里一颤就不错了。罗泽说他最近看的那本《艺术巨商》就很不错,说着话,罗泽马上就去了画室,把耶本利奥?卡斯蒂里的《艺术巨商》取了过来要朱小旗看。

“用不用我给你卷一支?”朱小旗正在卷烟。

罗泽有时候也偶尔抽一支用朱小旗烟丝卷的烟,软软瘪瘪的自卷烟。

“现在不想来。”罗泽说他要工作了,把他的蓝布袖套戴上了。

“你画吧,我看。”朱小旗说看罗泽画画儿要比看*片有意思。

“不可能吧?还是*片好看,你是不是*了?”罗泽说。

“问题是*片太容易看到了,看你画这么大的画儿可不容易。”朱小旗说。

罗泽画画儿的时候,朱小旗除了看,就是不停地给罗泽拍照。罗泽的厅子现在几乎是空的,能推到一边去的家具都推到了一边,整个屋子里散发着好闻的墨香,厅里只在靠一进门那块地方放了两把外出写生用的折叠椅,深蓝色的一把,橙黄色的一把。

朱小旗穿着灰色的上衣,里边是白色衬衣,他现在成了罗泽的下手,帮罗泽端着墨盆,或者是调好了色的大盘,画国画总是要画画停停,等纸上的水分产生变化后再画下一笔。等待的时候,罗泽和朱小旗就说会儿话,到餐厅里去喝茶。

“高度不够。”罗泽说买房子的时候怎么会忽略了这个问题?当时想不到要画这么大的东西?

“搞一个旧车间就好了,改造一下,那高度足够。”朱小旗说。

“这主意不错。”罗泽马上停止了画画儿,站起来,和朱小旗说起这档子事来,说搞那么一个大车间,把里边分隔一下,既要有客厅又要有画室,卫生间什么的样样都不能缺,最重要的是,可以画大幅作品,可以从上边往下看画的效果。也可以把画挂起来看。

“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搞到这种车间?买或租。”朱小旗说。

“咱们每人买一套。”罗泽说。

“车间的好处不单单是有高度,主要是有纵深感,从光线上讲就是有纵深感。”朱小旗说现在要想买一个车间不是件好办事,城里的厂房差不多都拆光了,房地产开发商恨不得把市政府都拆了盖商业用房。

“咱们的想法总是落后一步,搞艺术的都是这样。”罗泽说。

“遗憾也是一种美,完美才是不美。”朱小旗说。

朱小旗说古代的许多东西就美在残缺,美在让人感到遗憾,比如许多名画和法帖。

“感情也一样。太完美了就不美了。”罗泽皱着眉头说。

画大画儿给了罗泽前所未有的*,笔触和墨的效果是小画儿无法可比的,墨这种东西就是奇怪,一旦遇到水,一旦泼洒开,就是有让人想象不到的效果。

罗泽现在才知道了什么是铺张,铺张就是使用大量的纸和墨汁,罗泽已经用光了十多瓶墨汁和十多刀纸,罗泽总是用装日木清酒的那种大玻璃瓶装墨汁,和朋友在日本料理做得最好的“洪来饭店”吃完饭,罗泽总是把这种大瓶子带回来放墨汁。罗泽的画案下边,一瓶一瓶放的都是这种大瓶子,罗泽画画儿只用北京特制的“一得阁”墨汁,他有一盒清代的好墨,黄小石送他的,有二百多年了,墨已经裂成了一小块儿一小块儿,让人不知道该怎么用它。

“要是真能买间工厂车间该有多好,改造一下,外边看是一个车间,里边是既有画室又有卫生间又有客厅和卧室有多好。”这几天,罗泽几乎对每一个来看他画大画儿的朋友都说起车间改画室的事。说画大画儿对房间的要求必须是要有高度。必须可以从上边往下看画儿的效果,必须可以把大画儿挂起来看。

“要不,借一个礼堂用用。”朱小旗对罗泽说。

“那不行,离开我的画室我的灵感就没了,到了陌生环境我一般都不行。”罗泽说。

“包括*?”朱小旗说。

“不包括,*凭*,你别把岂术和*往一块儿混。”罗泽说。

“搞艺术也离不开*。”朱小旗说。

“*和*不同。”罗泽说。

“*还有什么不同,*就是想上。”朱小旗说他最近总是很*,他老婆一怀孕就不准他再碰她,他想不到女人身上的母性会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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