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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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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药味儿。”罗泽闻了闻雏菊,把它放在了车的后座上。
黄小石的手里拿着些美国大杏仁,他从车座儿的缝隙里把大杏仁一颗一颗捡出来。
“哪儿的大杏仁?”黄小石问这杏仁能不能吃。
罗泽的手机这时响了,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从早晨起就一直关着,他才把它开了,手机上边一共有十多条信息,都是安琴发过来的,密密麻麻的短信内容都一样,全是安琴的指责之辞: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你就是想躲着我!对不对?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你就是想躲着我!对不对?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你就是想躲着我!对不对?
我出事的时候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出事的时候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出事的时候你去了什么地方!
我一个人在喝酒,在喝竹叶青。
我一个人在喝酒,在喝竹叶青。
我一个人在喝酒,在喝竹叶青。
看完手机上的信息,罗泽放了心,这说明安琴直到现在还没有自杀的想法。
早上八点钟的时候,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安琴忽然想起今天要去学校听试讲的事,她现在总是恍恍惚惚,尤其是喝过酒之后。
化妆的时候,安琴有些手忙脚乱,她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点肿,她去了阳台,从冰箱里取了两小块冰在眼睑上敷了敷,结果是眼睛给冰块弄得很痛,再看看镜子,眼睛更肿了,很难看。
安琴记着自己有副太阳镜在罗泽这里,就在画室床边的床头柜里,她果然找到了。回到卫生间,她把太阳镜戴上,对着镜子看了看,觉着还可以。弄完这些,安琴去阳台找了袋儿牛奶用微波炉热了,又在牛奶里放了几块饼干,安琴做这些事的时候就像是在自己家里,实际上,罗泽的家就像是她的家一样。
她太喜欢让自己待在罗泽的家里,收拾收拾这里,收拾收拾那里,给罗泽做做这,再做做那。把罗泽画完画儿的笔洗和毛笔洗一洗;把罗泽散放在沙发扶手上和茶几上的书整理整理;把罗泽胡乱塞在鞋子里的袜子洗了。
做这些事,让安琴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是另一种生活,是一种别的女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有时候,安琴会把罗泽用过没用过的笔再拿过来洗一洗,或者把罗泽只穿了一两次的衣服找来再洗洗。她是太爱罗泽了,她想不出自己要是离开了罗泽还会去爱什么人?做罗泽的爱人也太幸福了。
那一次,一九九九年那一次,安琴穿得有多么的漂亮,那不仅仅是一件衣服而已,真正的漂亮因为她是罗泽的女朋友,罗泽别出心裁地给她的白缎子长裙上画了荷,裙子上的一朵朱荷,从裙的下摆开始一直上到她的肩部,另一朵乍开的朱荷是从裙的下摆开始到她的腰部转了一下,像是被风吹了一下,吹到了她的腰的后边那个部位。
她穿着这条长裙走到哪里人们就跟到哪里,那么多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但安琴还是听清了,有人在说她真像是当年的菲律宾总统的夫人。
“就凭这长裙,罗泽可以做世界级服装大师。”那天朱小旗还让安琴把身子转了转,说这事就怕罗泽这家伙不肯做,他要是肯做,朱小旗就可以策划一次服装展示,专门展出罗泽手绘的服装,还怕不轰动。
就是那一次搞美展,姜小兰也去了,她紧跟在罗泽父亲的后边,简直是一步不离,那时候她还没有和罗泽的父亲同居,人们只知道姜小兰是罗泽父亲的女弟子。
姜小兰是哪种漂亮?是妖,罗泽说得对,她样子太像张曼玉,眉毛眼睛无一处不妖,说话动作都比一般人慢半拍,从后边看她,看她慢慢慢慢把头转回来那一下,真是妖到骨子里,看她把目光从这幅画儿上转到那一幅画儿上,眼波是脉脉的流转,真是媚到骨子里。
那一次安琴差点因为姜小兰和罗泽在那里说话而动起气来,及至到了后来。姜小兰和罗泽的父亲住在了一起,安琴才放下心来,心里又庆幸。
就是那次,安琴只远远看到了罗泽父亲的一个后影,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勇气过去和罗泽的父亲说话。罗泽的父亲罗寒松气派太大,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着一大帮学生,让你挤都挤不过去。他来看儿子的画展,却戴着墨镜,在每一幅画前都只停一下,他看画儿的速度太快,很快就离开了展厅。
安琴收拾完了自己,把墨镜又戴上对着镜子看了看,她觉得自己这样还可以。
安琴坐出租车去了学校,学校的外边现在开了许多小商店,车一到这里就总是堵车,在车上,安琴看到报社王波的姑娘早就在校门口等着了,正站在那里左右张望,这是个大高个儿姑娘,可以看得出为了这次试讲,这姑娘精心打扮了一下。
虽然很用心打扮自己,看上去却一点点也不过分,上衣是浅黄色带淡绿碎花的那种半袖,下边是一条黑牛仔裤,长长的头发不经心是看不出染过,黑之中有紫的光泽,在脑后挽了一下,用深紫色的绸带儿,看上去特别精神。看到从出租车下来的安琴,报社王波的女儿马上朝这边跑了过来,应该是有人教过她,她开口就叫姐,安琴不喜欢别人叫她姨姨。
安琴告诉王波的女儿学校这边自己都已经安排好了,要她放心好好试讲,不要心慌,但是要把握好时间。
这天上午,安琴就一直待在学校里,戴着那幅墨镜在学校北楼听试讲,这天一共是三个准备应聘的大学生试讲。学校旅游系听这次试讲一共是五位教员,因为等待安琴,系里把试讲的时间往后推了推。
人不多,分散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教室里有浓郁的玫瑰的香气,让人觉着晚春毕竟热闹,而且热闹的有些腻,教学楼的外边种了许多玫瑰,都是白玫瑰,是美国品种,正开得如火如荼,白玫瑰的好处就是晚上也可以看,白花花的,红玫瑰就不行,晚上看上去黑乎乎的。试讲的时候,王波的姑娘有些紧张,口齿虽然还可以,但讲话频率太快,四十五分钟的课不到半个小时就讲完了。试讲完,王波的姑娘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表,吐了一下舌头。
听试讲的时候,安琴打了一会儿盹,虽然戴着太阳镜,还是被旁边的人发现了,轻轻推了一下她。安琴马上让自己装出正在听讲的样子,用手往后捋了捋头发,她的头发长了,她想应该去做一下头发,改变一下发型,把头发弄得短短的,精神一点。
这个夏季,流行那种短发,短发的好处就是会让人看上去更年轻一些。安琴现在总是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像是醒着,醒着的时候又像是睡着。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安琴的手机响了,安琴激灵了一下。手忙脚乱地从提包里取出了手机。打开却有些失望,电话是朱小旗打过来的,问试讲的事。因为在办公室里,安琴小声告诉朱小旗试讲比较顺利,但试讲实际上不起什么决定作用,第一次讲课谁都不会那么出色,学校接收不接收主要是看校领导那边的意思。
“我这边没问题,系里拿意见我会说话。”安琴对电话那边的朱小旗小声说。
“王波那边想打点打点。”朱小旗在电话里说。
“让她自己定,现在是什么世界,钱的世界。”安琴忙捂着手机去了走廊。
“需要多少个数?多少?”朱小旗说他不清楚学校的行隋,得打点多少?
“我怎么会知道?”安琴也不清楚,这种事情她怎么会清楚。
“打听一下好不好?”朱小旗说:“安琴你毕竟是在学校。”
“我问谁呢?”安琴真是不知道自己该问一下什么人,这种事又不是公开的。
“到‘永来饭店’吃饭吧,雅间已经订好了,到了饭店再说,好不好?”朱小旗在电话里说:“最好多叫几个人,把有用的人都叫上。”
“不行不行。”安琴马上说她中午有事,她轻轻用一个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太阳镜被推起来。
“我的车马上就过去了,我在车上,你等着。”朱小旗说。
“不行不行,我说不去就不去。”安琴说。
“你怎么啦?”朱小旗在电话里问。
“你别生气,我真不能去。”安琴说。
朱小旗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学校,校同里到处是学生,是吃饭的时候了。朱小旗上楼,楼梯上有许多被摘下来扔在那里的白玫瑰,像团在一起的小纸团儿。上了楼,往西拐,朱小旗在中文系找到了安琴。
安琴一夜没休息好,脸色明显很憔悴,听完试讲,这会儿她正忙着系里评职称的事,桌子上很乱,七七八八的材料,她已经把评职称这事给忘了,让校长叫过去说了几句,她的情绪就更不好。系里几个报副高的教员的材料马上要往省里送.但材料总是一下子收不齐。
“我说不去就不去。”安琴小声对朱小旗说自己中午真有事。
“你怎么啦?”朱小旗问安琴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我真担心罗泽开车去了什么地方?还带着那条小狗。”安琴看了一下朱小旗。
“狗在我那里,但我不知道罗泽在什么地方。”朱小旗想了想,还是把话告诉了安琴。
安琴看着朱小旗,一下子张大了嘴,怔住了。
安琴的哭声是突然而至,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朱小旗开着车把安琴送回了家,朱小旗的车后座上堆了不少印刷品,都是书的封面。朱小旗他们做书都是在这里印好了内文,再到别处印封面,这样会省一笔钱,但生意做得很苦。
朱小旗的车里都是印刷品的味道,安琴从小有个怪癖就是喜欢闻印刷品的味道,还爱闻燎鸡毛的味道,肉要是烧焦了她反而更爱吃。
路过肯德基店的时候,朱小旗回头看了看坐在后边的安琴,他把车停到了边上,跳下车给安琴买了一份儿汉堡包,一份炸鸡翅,一份炸薯条儿,还要了一份儿冰激凌,还有一份儿鲜奶,用一个纸托盘托了过来。
“要不,回你们家吧?”朱小旗对安琴说。
“不!回罗泽家。”安琴说。
“他又不在,还是回你们家吧。”朱小旗说。
“我和他四个月没见面了!他对得起谁!”安琴执意要回罗泽家。
“泽泽又不在家。”朱小旗看着安琴。
“我等他!”安琴说。
朱小旗只好又把安琴送到了罗泽的家,天边浮出了大片的黑云。
安琴用钥匙抖抖嗦嗦开门的时候,冰激凌滴滴答答地滴在罗泽门口的那块红颜色的蹭脚毯上。进了家,放下手里的东西,安琴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要自己别哭,但还是哭了起来,她开始狠狠地掐自己,掐自己的大腿内侧,掐了一下,又掐了一下,她不停地掐自己,疼痛有时候也是一种*,但她已经弄不清这疼痛里边的具体内容。
安琴的哭声又猛地停了下来,她把那本书,放在沙发扶手上的书一下子咬在嘴里,是那本罗泽正在看的讲宝石的书,不太厚,书里有很精美的图片,各种宝石的图片,和田玉了,土耳其玉了,石榴石了,蓝宝了,红宝了。安琴把那本书放在嘴里咬着,这是抑制哭声的最好办法。
小时候,安琴哭得厉害的时候,她母亲总是粗暴地把一本书塞到她的嘴里:“叫你哭!叫你哭!叫你哭!”
外面的骤雨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下了起来,雨下得很大,天上的云很黑,像浓墨,雨把罗泽画室外边窗台上的水果箱子一下子吹了起来。
安琴把那本书从嘴里取出来去了画室,她隔着小画案站在窗子前先是看见了那只鸽子,灰色的鸽子,在窗子对面车库的房顶上立着,在大雨里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这只鸽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么大的雨,它也不飞,一动不动就那么站着。
安琴回过头,她想把灯开了,因为外边的暴雨,屋子里现在很暗,她过去把灯开了。这样一来,她就站在了一进画室门旁边的那把椅子旁,那把四出头官帽椅子上放了不少书,大多是《收藏》杂志。
椅子旁还放了一个画框,里边是一幅罗泽画的山水,这幅山水画得非常好,上边是重重叠叠的山,这幅画罗泽画了许多天,原来想画好要送市里的田部长,春天的时候,田部长送了他一筒好茶。
装好框子后罗泽又舍不得了,就一直放在那里,说好了要送季老师,季老师要用它给儿子办工作。看到框子里的画,安琴忽然很后悔,后悔那次她和罗泽斗气把罗泽送她的画又都还给了罗泽,罗泽送她的都是花卉,幅幅精彩,最好的是那幅整张四尺红荷,谁看了都说好。
安琴现在很后悔,后悔怎么把画还给了罗泽?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伤了罗泽的心,自己现在手里连一幅罗泽的画都没有。
安琴在放满书的椅子对面的床上坐下来,椅子扶手上搭着罗泽穿过的衣服,一件衬衣,格子的,罗泽很喜欢穿格子衬衣,还有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一条裤子,土黄色的,都还没洗。
安琴坐在那里,开始做一件事,她先是把罗泽的衣服拿在鼻子下闻,后来她把罗泽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罗泽的衣服很大,套了上衣,安琴又把罗泽的裤子穿了起来,床下边,还放着罗泽的鞋,一共三双,上边落了不少小狗的毛。
安琴弯腰把那双褐色的休闲鞋从床下拉了出来,她把自己的鞋子脱了,又把袜子脱了,她光脚把罗泽的鞋穿在了脚上。她这么做,就像是梦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安琴穿着罗泽的衣服和鞋子开始在厅里绕着沙发一圈一圈地走。一边走,安琴一边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神经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后来,安琴不再绕着沙发走,她坐了下来,把罗泽的鞋子又脱了,罗泽的鞋子让她闻到了罗泽的气息,她闭起眼睛,眼前便出现了罗泽的那双大脚,罗泽脚的第二个脚趾要比第一个长,她好像又看到罗泽笑眯眯地坐在她对面,两手放在脑袋后边,穿着圆领白T恤,脚就放在她的怀里,她一个一个地给罗泽用指甲刀剪指甲。
剪完指甲她又坚持要给罗泽的脚趾上涂透明的指甲油,那瓶无色透明的指甲油是她专门为罗泽买的。
“只涂一个,只涂一个,不,只能涂一个。”罗泽说他还要穿沙滩鞋,十个脚指头都要露在外边,所以不能都涂上指甲油,透明指甲油也不行,男不男,女不女。
安琴又哭了起来,她忍不住,她一边哭一边又在掐自己,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掐。她想要自己离开罗泽,但自己就是离不开,一个人要想离开自己刻骨铭心爱着的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但安琴已经死过一次了,死过一次的人就不想再死了?她不明白罗泽为什么不和自己结婚?但她明白自己一定要找出那个女人,那个已经替代了自己的女人。
她不知道自己该想个什么办法?该不该去找一下罗泽的父亲?罗泽的父亲就在后边的那栋二层小楼,安琴还没有见过罗泽的父亲,只见过他的背影。安琴站起来,又去了罗泽的卧室,她开始翻罗泽的东西,从电脑那边翻,电脑下边的抽屉里都是光盘和光碟,然后她又翻画室那边的百宝格,她翻遍了每一个抽屉,后来她又去了厨房,去厨房翻厨房那边的抽屉。
厨房抽屉里能有什么,餐具、酒杯、起瓶塞器,还有刀。罗泽喜欢鸡蛋黄的颜色,厨房的橱柜都被罗泽漆成了黄颜色,安琴一个一个抽屉翻,厨房的一个抽屉里全是药品,除了药品还放了许多杜蕾丝安全套。是罗泽的朋友送的,罗泽的一个好朋友是开药店的,送了罗泽许多杜蕾丝,罗泽也送了他许多幅随手画的小画儿。
有一幅画儿上甚至题了这样的款:“用画儿换杜蕾丝安全套,亦雅亦俗,雅俗均不离一个性字,是为大道也。”
安琴不翻了,她翻累了,在餐桌边坐了下来,餐桌上放了许多书,还有那个青花大笔洗。笔洗里放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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