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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的女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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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之眼神一凛,眼底掠过和面容不协调的寒芒,那个女人手一抖,缩了回去,怯懦懦的朝另一处看去,继续寻找下个目标。
等金子走进酒吧时,慕安之已经开始独自浅斟慢饮,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来寻求偷情刺激的那帮人已经散了去,偌大的酒吧,只有寥寥几个,都市夜归人。
音乐舒缓柔和,回荡在这午夜十分,远离喧嚣的城市,竟是如此的美好。
金子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后,没忙着喝,先问对面的男人,“我记得你从踏进部队那天起,就不再喝酒的,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喝酒。”慕安之摇了摇高脚杯里的殷红色液体,一饮而进。
“呵呵。”金子干巴巴的笑了笑,把杯中酒也一饮而进,开始步入正题,“看你这副惆怅的样子,难道今天又去看杜柔媚了?”
这个答案在接到他电话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放眼这个世上的人和事,除了杜柔媚他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眼前这睿智大气的男人在顷刻间颓然成这样的,只是,她都已经嫁给别人了,还这样执念的守护着她,真的值得吗?
看慕安之不说话,金子叹了口气,继续语重心长的说:“她根本不配你这样对她,就算你们曾经一同维和过,那又怎么样,她为了金钱地位嫁给了他人,你为她从不惜自甘从武警总医院调到机动师就已经够了,难道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够了!”慕安之突然打断他,握着酒杯的手,一个用力,方才还晶莹光润,在暖色灯光下,流转着七彩光的水晶杯已化作零星碎片。
金子神色一凛,起身要去看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他已经把手飞快垂到桌子下,“我没事。”
“还没事。”金子皱眉,桌子上零散的玻璃碎片上,可是有着几点猩红,他的手肯定破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慕安之意态无常,仿佛刚才他根本不曾动过怒,桌子下,那十指连心的痛楚,也仿佛不存在。
“可是……”不等金子再开口,慕安之已面色冷冷的下了逐客令,“时间真不早了,你明天要回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金子起身,居高临下看了他半晌,最后,幽声一叹,“容颜我不是很大了解,但至少有一点我敢确定,她很坦诚率直,也不像一般豪门小姐那样骄纵蛮横,她绝不会在你最困难时,落单而跑,你现在这样一味的去追些根本不值得你执着的人,却辜负了身边最值得珍惜的人,我只希望你有一天不要后悔!”
他俯身抓过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关于杜柔媚和你的事,你可以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容颜,以后不用我一看到她,就千方百计想着支走我。”
话落,他直接转身离开,认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敢这样当面大声训斥他。
慕安之呆呆坐在位置上,过了半晌,才抬起另外一只手去拿酒瓶,却发现不经意间,那只根本没受伤的手竟然颤抖得很厉害。
把垂在桌子下的手拿到眼前,在潋滟温和的霓虹下定定看着,有不少碎片扎进了肉里,血水混合酒,滴落到光滑的桌面上,格外诡异。
他突然想起中午十分,她在公司食堂里的倔强样。
从她和那个职员的短短几句话中,他就判断出她心底住着一个人,就像他心底住着一个人一样。
当时,看到她低眉咬唇的样子,心头仿佛被尖锐的刀刃划过,微微不舒服,什么也没想,直接出口帮她解了围,同时他也记住了那个让她哑口难辨,面色惶惶人的名字——高云枫,很不错的名字,既有九天之上的白云,又有山峰料峭上的枫。
想来能入得她心的人,肯定非池中物,如果不是太想离开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她的性格,对这场包办的婚姻,想必会反抗到底。
还好,他突然暗自庆幸,还好,她没爱上他,而他也没爱上她。
这样很好,到真正说分手那天,也不至于会很纠结。
叹了口气,慢慢收回飘远的思绪,掏出钱夹,抽出几张现金放到桌子上后,就起身朝酒吧外走去。
走到门外时,雨已经停了,空气难得这么清新,澄清的气息中,不仅带着绿草的清香,也浮动着夜的暗香。
风清气爽,令行走在其中的人不觉沉醉其中,慕安之意志坚毅如磐石,这一刻,也差点倾沉在这午夜的深秋里。
相比他的彻夜难眠,有一个人在这样一个下过一场秋雨,令人神清气爽的深秋夜晚,却睡得很香。
换了一张床,换了一个环境,这一夜,容颜本以为会睡得很不安稳,谁知道,她却一着床就睡着了,还睡得分外香甜,踏实。
一夜无梦,因为好久没这么好的睡眠质量,第二天当她醒来,浑身轻松,从床上坐起时,还很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才伸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穿上拖鞋就冲出房间,在不大的房子里四下查找一番,也没看到想看到的人,有些失望。
昨晚,半睡半醒间,她听到隔壁房门打开过,接着防盗门也出现过开关的声音,不是她有意去留意他,实在是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幸亏在最边上的一栋,房间隔壁也没邻居,不然还真能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会,起身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牙膏才挤好,门铃响了,放下牙刷跑到门边,踮起脚看了看猫眼,是个穿军装的兵。
怕是有急事找慕安之的,犹豫了一下,打开门,不等那兵开口,她已经率先开口,“慕军医不在。”
也幸亏受了秦晴时不时在她耳边八卦军衔,她很快辨认出站在门口的是个才服役到第一年的义务兵,现在的义务兵都是两年服役期,等两年一到,要么转士官,要么就是退伍。
那新兵挠挠头,满脸的不好意思,“是慕军医让我来的。”
“可是……”容颜着急了,似乎是为了证明她话里的真实性,说着,为了方便门外人看清门内的情况,她还朝门边上挪了挪,“他真的不,你要找他的话,等会吧。”
“嫂子,我是来帮您打早点的。”那新兵跟着脸一红,支支吾吾终于说出一大清早扰人清梦的原因。
容颜感觉自己才睡醒的大脑,又陷入一阵恍惚中,她没听错吧,帮她打早点,眉心微皱,瞪大眼睛看着他,点点自己的鼻子,下意识的重复一遍,“你说……你是来帮我打早点的?”
“是的,慕军医昨晚就命令好的。”兵很恭敬的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似在等着下个命令。
楼梯上已有其他的脚步声响起,想来是其他家属已经开始日常生活了,怕被人看到影响不好,她忙对兵摆摆手,小声说:“不用了,我不习惯吃早餐的。”
“可是,慕军医说……”小兵还想坚持,容颜已经反手关上门,她没着急着去刷牙洗脸,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倚靠在门后背上。
这等级观念也太强了,是兵就一定要为干部服务吗?
慕安之想要让伺候他,那是他的事,反正她不要。
正倚在门后背上长叹短吁,门锁“吧嗒”一声响,有股力量在外面推门,用钥匙这么淡定从容开门的人,不用猜容颜也知道是慕安之。
第二十七章:貌似漫长
当容颜走出电梯,总裁区的秘书们和昨天一样,不需要提醒,已经齐刷刷起身朝她问好,“容副总早。”
一个个看着在和她打招呼,绝大部分都再重复着昨天的动作,不需口令,极整齐的朝她身后看去,当发现今天依旧只有她一个人,隐隐的,似乎能听到几声失望的叹息。
她恍若未察觉任何不妥,唇边依然噙着公式化的微笑,对她们一一点头问好,“大家早。”
才走进总裁室,刘秘书就跟了进来,支支吾吾的说:“容副总……”
“怎么了?”容颜把包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弯腰下去按电脑主机。
“那个……”刘秘书思忖了下,鼓起勇气地看着她,“慕总今天来吗?有份文件要等着他签字。”
容颜怔了怔,朝她探出手,“把文件直接给我。”
“可是……”刘玉眉犹豫,下意识的朝手里的文件夹看了看。
“他只是名誉总裁,而且也没多少天在容企上班了,难不成,等他回部队后,你打算每天把文件送去部队给他处理?”容颜眉心微敛,面色微微变了变,愤愤之色跃然可见。
她的确在愤怒,太过分了,才几天工夫,他这外人比她在容企已更具有威信了。
太令人发指了!
刘玉眉貌似考虑了会,过了半晌,才犹犹豫豫的把文件夹送到容颜手上。
容颜也不想和她多计较,边翻文件,边朝她挥手,“你出去忙吧。”
关门声,她没听到,却听到一声夹杂着窃喜的惊呼,“慕总!”
刘玉眉能在容企做到首席秘书,凭借的全是真本事,做事向来有分寸,也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像这样一惊一乍,还真是第一次。
“咳,咳……”容颜捶胸咳嗽,算是提醒刘秘书失分寸了,她已是三岁孩子的妈妈,怎么的都不应该和那帮未婚秘书一样。
“啊。”刘玉眉恍然回神,只两三秒,已恢复成一贯的精干湛练,“慕总,关于给孤儿院拨款的详细报告,我已经给容副总了。”
慕安之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忙吧。”
刘玉眉愣了愣,转身退了出去。
……
自咳嗽以来,哪怕听到关门声,容颜也没再抬过头,由始至终,一直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一个目录你能盯着看五分钟,还真是严谨。”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传到耳边,让本就只是在盯着文件发呆的人迅速把目光掠到他身上。
毫不惧怕的和他对视半晌,说:“慕总,请您别忘了,您只是个名誉总裁,而且……”
她转动眼珠想了想,挑衅似的扯了扯一边的唇角,“您还只有四十二天可以继续担任容企的名誉总裁,时间一到,军令如山,您恐怕再怎么不乐意,也要做回您的军医。”
慕安之缓缓朝皮椅上坐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貌似这四十二天,还是很漫长的。”
心里最不甘的地方被人一下子戳到,容颜竟无言以对,愤愤的收回眼神,继续翻看手里的文件。
才渐入工作境界,内线电话响了,她头都没抬,直接伸手去接,不经意间,竟然越界了,她的手似乎扫到了慕安之的手背,不得不说,他的皮肤还真是很好,光洁得比女人的还要细腻上几分。
脸一红,忙抬头去看电话,准确无误的拿起话筒,秘书在甜美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容副总,有个叫容萱的小姐要见你。”
容颜顿了顿,她不应该住院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正发愣间,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容萱的声音,“姐姐,是我。”
这是容萱第一次叫她姐姐,容颜从来不是个心狠的人,她承认,有一瞬的感动,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她既然肯主动喊她姐姐,她也不好意思拉着面子,单手捂着话筒,低声道:“你不在医院好好住着,怎么到这里来了?”
容萱哽咽了几下,“还说呢,妈妈昨天下午就陪爸爸去度假了,把我一个人扔在人民医院,连想喝口水都没人帮忙,想来想去,只有来找你了,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姐姐。”
“我马上下来。”容颜说着就挂了电话,起身朝门外走去。
“去哪?”身后传来慕安之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有点事,出去一小会,马上回来。”说话间,容颜的手已经搭到门把上打算开门,用力一拉,门没动,以为自己力气小了,加大了几分力再拉,门还是温丝未动。
正当她深吸一口气,打算再次用力时,只听慕安之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说:“指纹锁,光靠蛮力是打不开的。”
容颜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我才拿钥匙开的门。”
何况这里她又不是来一两次,从没听容老爷子说过是指纹锁,即便是指纹锁,也应该是爸爸的指纹才是,凭什么他能说得这么笃定。
嗤笑一声,偏过头,不再理会身后坐在宽大皮椅上,丰神俊朗到令人惊艳的男人。
再次探出手,慕安之的声音已经再次响彻耳畔,“不信你可以再试试。”
他说话语调的轻松自若,颇带着挑衅的味道,容颜感觉全身的血,在瞬间,齐齐朝大脑涌去,人家是大脑缺氧,导致供血不足,她却是血太足了,导致她想直接在原地跳脚咆哮。
转身瞬间,当看到倚在皮背后,双手环绕在胸前,微微抬着抬下巴,仔细端详她的男人,用力咬住了下唇角,逼自己冷静下来,“试就试,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男人扬了扬唇角,含笑看着她,“你试吧。”
……
“姐姐。”直到被一群年纪不等,最大的约莫着已有七八岁,最小的估计不过三四岁的孩子围在中央,容颜整个人还处于半混沌状态。
掀起眼帘偷偷看了眼不远处同样被一群孩子围在中央的男人,正好,他也状似无意朝她看来,四目相对,他身后和煦正暖,眼波璀然,徒地感觉一阵头晕。
孩子怯生生地声音时不时回荡在耳边,她却恍然只言未闻,思绪早飘荡今天早晨。
慕安之反手关门时,看到站在门身后的她,似乎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可以理解成两种意思,一个你怎么会在这个房子里;还有一种是青天白日的,你怎么会在门背后。
她很镇定的理解为第二种,接着很镇定的伸出手,拍了拍胳膊,“门后灰尘太多了,我打扫一下。”
“是吗?”男人探出手,把她拉到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干干净净的睡衣袖口,“看来这批新兵的视力不怎么好,不然这么大点的地方,打扫了大半天,怎么还会不干净。”
第二十八章:红口白牙
她想梗着脖子反驳,大脑却仿佛不受控般陷入混沌,似有根最重要的神经断了,在男人眼前讪讪地站了好一会,当鼻尖沁入袅袅酒香,才不由得反问,“你喝酒了?”
喝酒这件事,在女人身上发生都不奇怪,何况是男人,怪就怪在,眼前这男人并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有着军人和医生双重身份的军医。
军人不能喝酒,医生更应该严谨。
所以……她诧异的看着他。
男人有几秒钟的呆滞,回过神后,一把松开手,转身朝饭厅走去,当看到空无一物的餐桌,眉头不悦的皱起,“丁旭没来?”
“丁旭?”她下意识的重复道:“谁是丁旭?”
“没人打早点过来?”男人转过身淡淡瞥了她一眼,径直朝房间走去,不出片刻,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在换衣服,外面虽然雨水已停,露珠却是把他的衣服沾上一层水汽,即便这样也难掩他一身酒气。
听了他这番话,她终于明白“丁旭”是谁,小声说道:“他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一抬头,刚才还在房间换衣服的男人已经站在她面前。
“你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的。”她拍了拍胸口,一颗心砰砰跳得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两个人的距离靠得这么近,她能清清楚楚闻到他鼻翼间的气息,清凉中漾着几分酒的熏芳,不由得再次脸红了。
他一把抓上她的手,朝他的胸口按去,“鬼会有心跳吗?”
他的胸膛很宽厚,也很结实,只隔着一层布料,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她仿佛触电了般,用力抽回手,“你真的脑子不大对。”
说着,直接跑到卫生间,并反手落上门锁,镜子里倒影出的人面色绯红,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冷水朝脸上泼去,感觉燥热消下去不少,才开始刷牙,梳头发。
等她洗漱好,从卫生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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