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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的女人-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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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三年前让他懊恼至今的事,再重复发生一次!
双手颤抖着抓上她的肩膀,用力摇晃,“老婆,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肩膀上的外力不期而至,容颜这才猛然回神,她探出手,有些艰难的拍掉慕安之架在她肩膀上的手,面色苍白,神情恍惚,“我没事,回家吧。”
容颜支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勉勉强强强朝前挪了几步,就再也没有力气,慕安之大步朝前,不等她反应,已经把她拦腰抱起。
容颜没挣扎,闭着眼朝他胸口靠去,“我很冷,能不能快点回家?”
慕安之架起一只脚托出她的身体,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单手脱下外套披到容颜身上,大步如飞的朝门外走去。
车,因为容颜的不舒服,开的飞快。
容颜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只感觉被人放到座位上,然后身上被盖上有熟悉气息的衣服,再接着她感觉身子一轻,仿佛又被人抱起,然后她眼一沉,就真的睡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
“安之,丫头怎么了?”坐在客厅里喝茶的楚卫国看到一个人影飞快朝门内冲来,光看身影就知道是慕安之。
他除了奇怪慕安之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毛躁,倒也没别的感觉,正打算继续喝他的功夫茶,余光瞥到他怀里抱的人身上,怔了怔,忙站起来跟上了楼。
慕安之没说话,也没看他,仿佛这个世界除了他和床上的女人,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安之,颜丫头到底怎么了?”怎么前昏迷后昏迷的,手术不是刚动过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慕安之皱眉,一脸烦躁,“黎叔,我已经很心烦了,你能不能先出去。”
楚卫国撇撇嘴,虽然不放心,还是退了出去。
门外,Liena已经闻声赶来,一看到着急如焚,在原地直打转的楚卫国就问:“黎叔,听佣人说嫂子又昏迷了,怎么回事?”
黎卫国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摇头叹气,“我也不知道,正喝着茶,一抬头就看到安之抱着昏迷的丫头回来。”
想起容颜对他说的胸口难受,Liena心里猛然一急,“难道是手术没成功?”
“不会的。”楚卫国自我安慰地摇摇头,“要相信那臭小子的医术,放眼这个世界,如果他动的手术还会失败,我估计也没什么人能成功了。”
房门打开,一张阴鸷的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你们要聊天能不能去别处。”
楚卫国和Liena相视一看,然后齐刷刷地朝楼下走去。
……
容颜的烧很快退了下去,不靠药物,仅凭慕安之不嫌麻烦,不嫌心烦的物理降温。
Liena看着比药物降温要麻烦上许多,效果还不一定有药物降温好的物理降温,好奇道:“师兄,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药?”
“她刚动过手术,药物有刺激。”慕安之淡淡回应,继续不嫌麻烦的给容颜一遍遍的擦拭额头。
Liena挠挠头,一脸不解,“我们可以用中药啊,那点副作用,相当于没有。”
慕安之抬起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朝门口看去,“我要擦身体了,你还想继续站在这里?!”
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却是警告味十足。
Liena抿了抿唇,转身朝门口走去,嘴里小声喃喃,“还敢站在这里,除非我不想活了!”
“啪!”不等他走到门口,后脑勺被一块湿毛巾准确无误的砸中,伴随响起的是慕安之清清淡淡的嗓音,“去给我准备十盆分温度不等的水放到房门口。”
……
午夜的风,特别的冷,当额头上挂着汗珠的慕安之从房里出来时,楚卫国正倚靠在门边等他。
慕安之淡淡看了他一眼,“还没睡?”
“等你。”
慕安之返身关上房门,“去书房。”
……
书房里,楚卫国斟酌了一下,把容颜问他的事,都告诉了慕安之。
慕安之听后一阵沉默。
楚卫国忍不住了,“安之,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即便她不记得你了,也总比这样你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说,让她乱猜好。”
“黎叔。”慕安之抓过纸巾擦了擦额头,眼睛里闪过黎卫国看不懂的悲怆,“有些事,除了我们两个,谁也没法明白。”
楚卫国愣了下,继而冷笑,“是啊,就像你们三个都是跟着我学的武功,到头来却没一个是听我话的,没一个我是看得透的一样道理,我年纪大了,也懒得管了,明天我就回去,反正沈秋兰也不在慕家了,我还真有点想念慕老头。”
随着沈秋兰的入狱,慕海生的不救,他已经彻底放下当年的心结,说实在的,在慕家和慕老头对干了这么多年,离开这段时间,还真有点想他。
慕安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黎叔,徐名义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怎么都没看到他?”
“回来了,他不是和Liena一直看不顺眼嘛,看Liena到你这里,他就走了,我听他说,上次容南毕的事,你让上面记了他一功,达到团职级别的他,已经转业了,所以上次才能跟我一起出国。”
慕安之拧了拧眉心,“是啊,前几天转业名单已经下来了,他就在里面,至于上次出国……”
“慕少……”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
慕安之冷冷看着黑衣人,“有结果了吗?”
黑衣人头低的更下,“没有。”
站在一边的楚卫国一头雾水,在慕安之握紧拳头,即将发火时,插上话,“安之,什么事有结果了吗?”
他很少看到慕安之神情这样严肃,这样容易动怒,让黑衣人查的肯定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继续去查。”慕安之厉声遣走黑衣人,这才看向楚卫国,“黎叔,你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忽然消失匿迹的‘云豹会’?”
楚卫国捏着下巴想了想,“记得,那可是全球最大黑社会,一夜之间忽然销声匿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顿了顿,他满脸疑惑,“安之,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黑豹,‘云豹会’我怀疑是同一个组织。”
“啊,不是说黑豹只是为了引出容南毕故意虚构出来的吗?难道还真有啊?”楚卫国惊讶。
慕安之点点头,“真有,而且……”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据我这些年查来的资料显示,‘云豹会’当年之所以会忽然消失,一是因为树大招风,引起全球警察的注意,急需低调避世;另外一个是因为‘云豹会’的老大,被身边人出卖,头部中枪,生死未卜。”
楚卫国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开口说话,“安之啊,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如果光是武警部队的军医,去关心特警该关心的事干嘛?”
慕安之笑了笑,把资料重新放到抽屉里,“男人嘛,尤其像我这样是特种兵出身的男人,自然对这些事比较敢兴趣。”
……
容颜是在天将亮时醒过来的,窗户没有完全关上,窗帘跟着偷溜进来的夜风乱舞,投射到地上形成斑错的倒影。
睁大眼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再次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容萱死了,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对她不理不睬的容萱死了。
说她心里不难过,那绝对是骗人的,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支撑着从床上坐起,她看到慕安之给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消炎药。
他知道她怕打针,更怕挂水,就用消炎药给她消炎,犹豫了下,她拿过药,就着已经凉透的水吃下去两颗。
她把从警察局出来的昏迷,归结过消炎不好,引起的晕眩,她要再次出去,所以她要保证自己不再昏迷。
第一百二十四章:另外世界'手打VIP'
“慕夫人,您怎么又来了?”陈局长以为自己刚睡醒,眼花看错了,摘下眼睛使劲擦了擦,再戴上,隔着明亮干净的镜片,站在他眼前的,的的确确是去而复返的被慕安之亲自抱走的女人。
她当时不是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前后不过几个小时,她现在怎么能这么镇定从容。
容颜努力咽了下口水,干涩到仿佛被火烤过的嗓子才勉强发出声音,“我想去看看她。”
陈局长一愣,明显感觉因为睡眠不足,脑子有些反应不暇,“哪个她?”
如果一早知道眼前这女人就是慕安之的老婆,打死他,他也不会让吕萍去审问,弄的他这堂堂一局局长,头遭第一回这么公务繁忙,虽谈不上彻夜未眠,却也整夜基本没睡个囫囵觉。
容颜抬起眼睛,朝他身后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回廊看去,声音涩哑,“我想看看容萱。”
陈局长挠挠头,一脸为难,“慕夫人,那个场面很血腥也很恐怖,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看了。”
致命的一刀是砍在脖子颈动脉上,作为本年度发生的第一宗命案,还是发生在年关,为表重视,也为表公安局在年内破案的决心,身为一局之长的他,特地亲自到现场去看了。
杀人者真的很变态,也不知道和容萱有什么深仇大恨,把她整个脖子砍的只剩一点皮连着。
唉,那些去现场的,受过专业训练的女警大都吐了,何况是眼前这弱不禁风,精神不佳的女人。
想到她的背后是慕安之,陈局长就不由打了个冷颤,上次容南毕的事,幸亏他,他才能被记上一功劳,感恩他还是懂的。
容颜沉默了,过了良久,她哀求似的看向陈局长,“她是我唯一的妹妹,请你通融一下,如果今天再见不上,我们姊妹将永远见不上面,陈局长,你也有去世的亲人吧,你应该能理解那种阴阳相隔的痛楚……”
“萱萱呢?我的女儿呢?”身后响起一阵伴随着急促脚步声的哀嚎声,打断容颜的催人泪下的肺腑之言。
容颜转身,正好对视上心急如焚,脚步踉跄的于丽丽。
如果不是声音没变,容颜真的认不出她,这么短的时间,她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高贵雍容样。
这时,于莉莉也看到容颜,脸色倏地下就冷下来,“你来干什么?”顿了顿,眯起眼,声音越发凌厉,“来看热闹?还是嘲笑我们?我们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你是不是做梦都能笑醒!”
容颜勉强笑了笑,“于阿姨……”
“呸!”于莉莉毫不领情地打断她,“别这样叫我,你是富贵人家,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怎么能担上你这声攀亲带故的阿姨。”
陈局长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于莉莉,但,当时容南毕入狱时,他多多少少听下属讲到过于莉莉,据说是个一听到容南毕入狱,就着急和他撇清关系的爱慕虚伪的女人。
那时就打心底不喜欢她,现在一见面,看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更是心生厌恶。
走上一步,对着于莉莉厉声训斥,“吵什么吵,以为这里是你家啊,想撒泼就撒泼,这里是警局,给我保持肃静!”
于莉莉被唬了跳,尽管看容颜的眼神有如刀刃锋利,唇角却抿的紧紧的,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慕夫人。”吓唬住于莉莉,陈局长转身看向容颜时,脸上已经带着和蔼讨好的微笑,“需不需要我让人你送你回去?”
容颜摇摇头,眼底闪过失落,她终究是看不到容萱最后一面。
没再看于莉莉,对陈局长摇摇头,就转身走了。
于莉莉焦急又担忧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陈局长,我女儿呢?她在哪里啊……”
容颜不忍再听下去,低下头,加快离开的脚步。
中年丧女,对于莉莉来说,已经是生命中最最不能承受,也是最最凄怆的事,她真的心有不忍。
刚走出警察局大门,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彻在黎明来临时,容颜顿下脚步,抬头看天。
冬日里的白天特别的短,现在差不多已经快六点了,天边却依然一片漆黑,晨曦未见,红霞未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凄厉萧穆。
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时,冷风袭面,吹醒有些混沌的大脑,容颜脑海里只回想着一件事,到底是谁杀了容萱,自己给她的现金,分文未动,不像是劫杀,那会是什么样的人杀了她。
等公交车时,容颜把容萱的社交圈子,在脑海里飞快梳理了一遍,忽然,她眉心一蹙,她前脚走,容萱没过多久就被人杀了,而且在死之前她在星巴克,和自己发生争吵有当时的侍应生作证,她钱包里,有她给的现金。
天呐!
容颜捂住嘴发出一声惊呼,她怎么感觉杀容萱的人,从头到尾都是想陷害她,如果不是慕安之,只怕有最大作案嫌疑的自己,到现在还被关在警察局。
……
A市,最豪华酒店,最昂贵的总统套房里,徐名义正端坐在床头,很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了好多好多年的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不是靠药物吊着,他早死了。
时间很无情,让他长大成人的同时,也把床上人的满头乌发染成了白色。
“爸爸……”他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床上人的脸,满目柔光,“你等着,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睁开眼睛,像以前那样对着我笑了,我们又能像以前那样一起打拳。”
床上人依然双眼紧闭,如果不是靠身边这台维系呼吸的呼吸机,只怕那么点薄弱的心跳马上会骤停。
徐名义丝毫不介意床上人的无动于衷,或者是毫无生气,重复着这么多年来对床上人一直做的事,他把毛巾放到温水里,搓洗,挤干,然后,慢慢地,轻轻地,帮他擦拭全身,就像小时候他给他擦身体一样。
“大哥。”房门忽然被敲响。
徐名义拿毛巾的手一顿,不小心用力划过床上人的脸庞,床上人没有丝毫反应,徐名义眼一眯,泛出寒芒,底下头,凑到父亲耳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就转身打开房门。
不等站在房门边的男人反应,对着他就是用力踢去一脚。
男人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大哥……”
他做错什么了?刚才这脚,差点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
“我说过多少遍了,我和老爷在一起时,谁也不能打扰,你还明知故犯!”
黑衣男人骇的脸如土色,似乎是想到了前车之鉴,跪着移到浑身戾气的徐名义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裤脚,边讨饶边磕头,“大哥,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求求你了,我刚做爸爸……”
徐名义俯下身,挑起男人的下颌,黑的如墨汁一样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听你的意思,你是舍不得儿子?”
“大哥,他还那么小,我真的不想让他没爸爸。”黑衣人不明所以的继续哀求,殊不知,随着他的痛哭哀嚎声,居高临下的男人嘴角慢慢溢出冷厉嗜杀的笑意。
他看着为了儿子毫无尊严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里戾气更甚,看着他不断有眼泪流出的眼睛,心里烦躁到了极点,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直视他惊魂未定的眼睛,一字一句,“既然舍得不,让我就成全你。”
黑衣男子大喜,对着徐名义,犹如古时朝臣对皇帝那样忠心膜拜,头磕在冰凉坚硬的大理石上,青肿一片,他仿佛察觉不到任何痛。
徐名义收回手,轻轻拍了拍,朝守在门边的两个黑衣人,一个眼神,两个男人一边一个立刻架起转悲为喜的男人。
男人跟随徐名义多年,马上明白徐名义的意思,开始强烈反抗,“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要儿子陪,真的不要了!”
徐名义理了理衣领,“晚了,你不是嫌黄泉路上寂寞吗?你不是把儿子一个人放在这世界上不放心吗?我成全你!”
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其中一个男人松开手,朝楼下走去,开关门声传来,黑衣男人彻底放弃挣扎,抬起头,布满腥红的眼睛里,满是恶毒的冷光,“徐名义,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顿了顿,他忽然狂放大笑,看向徐名义身后的房间,“你杀我儿子,我咒你老子,永远醒不过来,他永远会像现在这样连个白痴都不如的躺在床上,终有一天,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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