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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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幸存者

汪汪著

【苦难时期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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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许多读者对汪来香的命运刻骨铭心伤心流泪，同时，对她留下的孤儿汪汪的坎坷更是同情心碎，因此很多读者跟作者交流的时候，想更多地了解汪汪的性情中，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情怀，她的灵魂深处到底还有多少深刻而抒情的故事没有披露出来，所以作者将汪汪著的诗集【苦难时期的幸存者】（节选）发在这里，为的是让那些想更多了解汪汪的读者，能更加深入地探寻汪汪的内心世界，从而对这个人物有一个更加立体，更加具象的透析和诗化心灵关照……

可以说，正是这些诗歌构成了汪汪和其母亲所处时代的深刻背景，从而让读者可以跟随汪汪的心灵历程，来感悟生活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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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爱者

二、善者

三、弱者

四、逝者

五、患者

六、庸者

七、戏者

八、叛者

九、忍者

十、疯者

十一、生者

十二、死者

十三、落者

十四、来者

十五、行者

***

一、爱者

1、抽象的爱

2、一息尚存的爱情

3、求之不得的爱

4、不知去向爱的爱

5、风雪交加的爱

6、逃亡的爱

7、一动不动的爱

8、有毒的爱

9、前后左右的爱

10、冰凉的爱

11、所剩无几的爱

***

1、抽象的爱

低头走得再久

也知道太阳在哪儿

路可以没有方向

可是心却不能

你我之间的缘分

也许只有擦肩而过

一定是由于目光不同

现实中

你我才会各奔西东

可是总有个缘分之说

在调理你我

说在时间的某一个点上

你我就会牛郎织女

可是我的眼前只有蝴蝶飞过

而且我知道它们正在扇动着

梁祝的音符

甚至在暗示我

来世的美满

要经历今世的折磨

其实爱比时间还抽象

它像张开的光线一样

最初只是一个点

可是张得越远空间越大

直到无限放大

无法收拾

2、一息尚存的爱情

我知道

爱情没有遥控器

就像太阳和月亮

没人控制它们的降落和升起

可是心总是不甘于

自生自灭

就像灯笼里的灯

总是像心一样亮着、跳着

然而打着灯笼找不到你

你好像在夜的墨汁里

消逝成了往事

而且不给回忆

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而我一旦被夜石绊倒

你还会哑然失笑

之后在暗地里以泪洗面

我猜想

还是一起去看星星吧

它是心灵惟一和免费的夜宵

尝一尝相思那遥远的滋味吧

趁着一息尚存的爱情

还没全部成为流星

真的

即使我在夜里看见你的手

我也不会相信

已是黎明时分

3、求之不得的爱

太阳照耀的天下

树因为根

而失去了鸟的自由

然而，自由到天涯海角的鸟儿

最后还是要回到树上筑巢

成熟的树叶以为自己是鸟

就随风飘向天空

可是不久它们就发现

它们只有飞的心

而没有飞的翅膀

甚至连飞的理由都模糊的时候

就只有落叶归根

腐烂成肥

有朝一日再从树根爬上树梢

可是这之后的风啊雨啊冬啊春啊

谁都没有停止自由的追求

而且连你我也混在其中

只是我们不用真的顶风冒雨

不用真的腐烂成泥

更不用亲自爬上树去

用一用心思就够了

而且心比什么都快

比什么都自由

尤其在太阳照耀的天下

你一想起树和鸟

你就会用心

去经历一次

属于自己的爱情

4、不知去向爱的爱

广场就是原来的场院

场院上没有秋收的粮食

周围也不见庄稼和田野

婚姻就是原来的热恋

热恋后没有了烛光和玫瑰

周围更不见了欣喜和陶醉

这是一个叫人害怕的寓言

就连地铁也疏散不了

成千上万个失眠

水在限量

眼泪就有理由枯干

那是我们用**建造的城市

但却与心无缘

只好在一个梦里

我和你私奔回一个村落

织布耕田

笑语欢颜

我当然知道醒来后的结局是

你不知去向

而我孤独在婚姻的床上

用失眠去追忆从前

5、风雪交加的爱

总是越着急

越是风雪交加

冬天的树**裸地站在冬天

就像我熬夜一样熬着寒冷

其实我不想在感情出没的城市

呆得太久

因为乡村的空气单纯许多

行囊比我还急滚下山坡

我和逃避一同到达那条冰河

都说人只有在梦乡

心才会回到故里

特别是在鱼

冻成冰棍儿的时候

我知道你来找过我

可我急于离开

并不是因为昨天那场雪

隔在你我之间的也不只是

一个冬天

那些树不能走

但我可以离开

你也不要试图写信和写诗

那样不但你会心酸我也会心痛

又刮风又下雪你的心该懂

那是什么意思

喝一些酒醉眼看世界

也许你会更清楚

总是越想你

越是悲喜交加

6、逃亡的爱

在落花流水的时候

我们恋爱了

出于对那只凋谢的玫瑰

和枯干河流的谢意

我们在梦中私奔成绯闻

人们的快感

来自人们的无聊

大家只有在

幸灾乐祸的时候

才志同道合

他们更希望看到在河滩上

被河水冲上岸还**相抱

死得一丝不挂的报道

不过梦的好处

就是它并非现实

无论它美好还是凶险

只要你能醒来

就会马上平安无事

关键是恋爱永远也不肯

仅仅停留在梦中

它动不动就要和现实

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真的私奔是一次爱的逃亡

你会边出汗边觉得

这世界太冷

爱情为什么总是这么辛苦呢

昼夜兼程都不足以逃出红尘

爱的行动注定让世俗落花流水

用自己的小气候

营造出一小块儿爱的天地

无论是天涯还是海角

都会有花香四溢

7、一动不动的爱

年这边的坡很短

上面帖满了福字挂满了喜庆

年的那边坡很长

又一轮的风霜雨雪

春夏秋冬一口气

拖沓到下一个年底

可是至今还没有你的消息

我的等待像一只铁桶中的蚂蚁

到处都是冰冷光滑的面孔

心只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自由

一想起你

就不能不沉默失语

深呼吸是为了在稀薄的空气里

找到爱的最后一点氧气

保存体力是为了

在最后时刻等到你的奇迹

可是时间在这个冬天

似乎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它像那些站在冬天里的树

一样一动不动

我去摇它

它就只会把枝头上的雪

散落在我的肩上头上

我不相信还能有你的消息

但我还是爬上山顶向你望去

风景一望无际

我纵身跳进年底

让苦等了一年的心

稍适休息

8、有毒的爱

水不让我呼吸

却在保持着我的生命

而风让我呼吸

却不让我睁开眼睛

我在木版上

试图刻出一条河来

后来我才知道我

只可以想到但我做不到

花很多时间失眠

并不是在等待黎明

因为阳光对于城市

并不明显实用

有时候我在地上

拾起一块石头

就像拾起一块红尘

而我扔掉它

并不是要扔掉我们的爱情

时光时常刺伤我的眼睛

我就吃些防腐剂多的罐头

来以防万一

大概是因为圣诞

快到了的原故吧

我想把最近胃痛的切片

寄给你看并且留念

有没有明天

对于今天的你我

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想想昨天

我们会相当自然

你给我倒的水

我常常不敢喝

因为我常常觉得

你的感情有毒

9、前后左右的爱

从后面抱住你

是为了我们能共同面对现实

也许爱情像丝一样薄

才好看

而像被子一样厚

就庸俗了

就像人们爱喝清淡而有味的汤

而不去喝浓烈的酱油

有时候我甚至只喜欢

玫瑰的叶子

就像有时候我只喜欢你的

头发

爱在风中会瑟瑟发抖

而在土里却会

生根开花

找出一根绳子

从这棵树系到那棵树

之后让我们闭上眼睛

一一走过

谁过不去谁就抓住绳子不放

谁过得去谁就拥抱对方

这是一次模仿

绳子有时候也可以充当红娘

食物在烂掉之前

就该把它吃掉

可是你总是不给我

足够的时间

我想在下一次倒掉食物的

错误时刻对你及时地说

让我吃掉你比把你留下

更能证明我爱你

其实背靠背

你我看到的

还是同一个世界

10、冰凉的爱

你在哪一个房间里活着

或是和谁在一起生存

或是和谁同床异梦

都无关紧要

关键是今天下雪了

是因为雪下得无所不在

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在

下雪的时候想起

我们冰凉的爱情

几十年前和几十年后

对于一坐山没什么不同

可是一棵树就不一样了

一棵树已长大成材

而一个人也如我

飞也似地坠入了中年

只是让那颗心

从童贞到沧桑还保持天真

有些牵强

特别是被爱的油锅

炸过之后

那哧啦哧啦的声音

谁会忘掉

雪在没有风的时候下

就像我一样沉默无语

我想在今夜的梦里

去敲你的房门

不过你不必特意等我

11、停了的爱

我停了

雪就停了

你停了

月亮就停了

就连我们

停下爱情的那条河

也在那个冬天停下来

我知道大家也许都在

等些什么

石头停下来

是在等一次山洪

花草停下来

是在等一阵春风

而你我停下来

是不是在等待一次苏醒

那就大家都坐下来

一起等

冷静似蛇

冬眠如熊

甚至让心思也原地不动

一直等到**的毛虫

嗑断相思的风铃

一直等到梦中的蜻蜓

点破水中的爱情

就会有蝴蝶作证

就会有缘分双赢

一直把每天的时间等成零

一直等到月亮上的雪放请

也许你我只需动一下食指

就会有另一次萍水相逢

甚至第二次

一见钟情

12、所剩无几的爱

最初你坐过的那块石头

现在连沙子都不是了

就像那天的风

我在你靠过的树下

怎么也找不到它吹落的倒影

我在往回走

而且我知道你再也不会

沿着我知道的河边

走来走去了

那条路上的马粪和车辙

还是一会新鲜一会模糊

倒是马蹄坑中的一汪水

让我看见你的笑容

曾像天上

一朵飘渺的云

在有数的时日里我等了太长的时间

我当然知道这对你对我都是同一概念

然而还是没能见面

尽管那枝玫瑰被太阳晒干

香味也随风飘散

但你似乎只靠本色

在我想你的时候

让我把所剩无几的爱

数了一遍

又数一遍

二、善者

1、爱一切

2、你信吗，爱

3、反正是爱

4、爱一场

5、现实的床上

6、背着你

7、失爱

8、有爱的时候别走

1、爱一切

当梦和现实一样长的时候

我更愿意在梦中

与你肆无忌惮地恋爱

而且醒来

知道是梦

也就没有任何懊恼和责难

其实梦让更多人活得更塌实

甚至可以说梦是人的

第二个一生一世

梦中我是一切

一切是我

于是我才用一切去爱你

爱你的一切

但愿梦也是你人生风雨后

一道迷人的彩虹

别忘了我会在彩虹下等你

等你从现实归来

在梦的水边

让爱的七色从里到外

都注满你我的情怀

至少有一个理由

让我可以安睡

那就是我要在今夜的梦中

再次去寻找

你爱的王国

2、你信吗，爱

我用耳朵去流泪你信吗

我用手指去倾听你信吗

就像我用离开去爱你

你信吗

钟声在响出不远就消失了

我看见你在梦里走来走去

你的手里明明拿着枪

可是你却用它吹出了笛声

那架钢琴也老掉了牙

它的音响只来自那些木版

你说钢琴是为爱而老的

还说钢琴上的灰

是一层厚厚的红尘

你说着说着就往我的眼里倒水

说是我的眼睛渴了

你还扣动扳机把一张稿纸

钉在墙上说那上面写着

今生来世的时间表

我还看见你的睫毛

开出了许多细细的小花

还有淡淡的香味贯穿你的脸颊

就在这时我的耳朵流泪了

而且我分明是在用食指

倾听着你的心声

我突然发现我的心

背着我悄悄地爱上了你

而我的脚却突然离开

我还没醒就意识到这都是梦

并且在醒后会去向不明

你信吗

3、反正是爱

爱情被生硬地物化

成为可以随意写进书里

搬上屏幕的某种表情

什么样的人都找到了

爱的借口

还美其名曰这是约定俗成

爱情本来只是一种感觉

一种无*无利无色无形

无目的的一次旅行

爱情本来是一道纯天然

没有任何人造添加剂

不配任何人为字幕的

天然风景

可是不行

纯粹的爱情根本行不通

爱被人扔进市场

随行就市投机经营

玫瑰要的是数量

婚戒要的是包装

还要把不是爱情的爱情披上婚纱

花上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把它们美化成一种幸福

然后装成影集或挂在墙上

当有那么一天

爱情终于哭出声来

一切就都成了水中的月亮

4、爱一场

爱在当初

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

心头像麦芒一抖

人就生动

脚轻像踩到了月亮

精神像升起了太阳

开口就是海誓山盟

闭口就是私奔也行

一下子

恋爱就成了生活的全部内容

直到爱被婚姻定型

挂在墙上成为新房的风景

用不到一秒的笑容

去掩饰一生的平庸

偶尔也有美好的回忆

不过都是在梦中

当热恋成为笑柄

当玫瑰失去冲动

爱到最后

就只剩下一个壳

任由现实的寄居蟹

狗苟蝇营

5、现实的床上

你的美在悬崖上怒放

我就冒着生命危险去采

因为天色已晚

我就无师自通地入了洞房

红烛在为灯蛾扑火时刻准备着

而我的眼前却总是缠绕着

你美貌下的那条青蛇

它冰凉冰凉的目光

把我所有的**冻僵

连胡须在那一刻都停止生长

我想起在我采你的时候

那条青蛇吻过我的善良

你总是说我比别人

爱手脚冰凉

当然在许多不眠之夜

手脚抽筋也纯属我的私房

虽然我是在梦中被蛇咬的

但当我醒来还是害怕

你的头绳来日方长

应该说我更情愿在梦中

掉下那个山谷

然后沿着山谷湍急的河水

顺流而下成一条

随波逐流的鱼

爱也许只对需要的人重要

而鱼只要有水

就会如愿以尝

于是我才在每天临睡之前

都给你写张纸条放在枕旁

而且每次都写道

如果我在梦里失踪

注定是丢在了

现实的床上

6、背着你

背着你

我在噩梦的铁蹄下

尽情地

踢踏着自己

背着你

我在感情的荒郊野外

毫无保留地

抛弃了自己

舞者自有无声的风度

宽容是存活惟一的选择

善良软弱无力

同情尴尬窘迫

而你所见到的我

是01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