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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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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都能取上暖”……

蜡烛的火苗,烧在我的小手上,很快就钻心地疼了起来。我就本能地挣扎和反抗着,可是朱凤琴却使劲地按着我的手说:“你不是要取暖吗,我就让你一次取个够!”

不久我的手就被蜡烛给烧烤的焦黑了,等我疼得昏死过去的时候,她还不罢手,还那么烤着,等我再醒来的时候,还听她在叫骂“你还敢跟我装死!那我今天就烤死你!”最后是她的疯狂惊动了几十米外的邻居,来敲大门问怎么了,要不要帮忙,朱凤琴才松开了我已经被严重烧伤的双手,马上嘻嘻哈哈地出了仓房对邻居说:“没事呀,是我们家的猪不听话,天天跳槽,我打算劁了它呢!”邻居才信以为真地回去了,我也才算的得救了。

这之后我的手也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就红肿起泡,化脓溃烂,吃东西都不能用手了,真就像猪一样地拱着吃了。后来是我大舅汪来宝趁人不注意,以怕把猪给冻感冒了为名,在猪圈和仓房的周围堆放许多玉米秸,使我呆的仓房暖和了许多,后来还背着朱凤琴弄了些獾子油来给我擦手,才渐渐的让我的伤处有了一些好转。

这期间朱凤琴对我更加仇视了,她恨不能让我的两手就此烂掉。有一回她竟当着我的面对我大舅汪来宝说:“她的手要是能烂掉,那可就成了摇钱树了——听说进了城,像她这样的孤儿,再加上双手残疾,一天下来讨个百八十块的都算少的。”

我大舅听了就闷乎乎地说:“她要是手残了,要么我把她送到孤儿院,要么我用拐杖一下子打死她,省得再让她在人间遭罪——打死她我也就不活了,我再给自己一拐杖,也就一了百了了。”

听了汪来宝的话,朱凤琴就撇着嘴说:“别想用一死了之来吓唬人,像她这样贱命的孩子,活不活的也没什么价值,要是能废物利用,当个乞丐给咱家赚几个钱,也算是物有所值,可是要是连乞丐都不想做的话,那也只配在这猪圈和仓房里喝西北风了。”说完,也不听我大舅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开了。

我大舅汪来宝就呆呆地沉默了老半天,然后就拉过我的两只伤痕斑斑的小手,对我说:“你要坚强地活下去啊,要为你妈妈活下去呀,你妈妈的命就托生在了你的身上了,你要替她活下去呀,你要替她坚持,替她有出息呀——你能听懂大舅说的话吗?”

我那时虽然不能完全听懂大舅汪来宝的话,但他的心愿我听得懂,我就含着眼泪对他使劲使劲使劲点头,我还通过我的泪水,看见了他的眼里也噙满了泪花……

水色——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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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还剩几天就过年了,我才听见汪来宝突然拄着拐杖从外边匆匆地回来说:“快收拾收拾吧,乡里开会说,领导要到咱家来慰问,还要核实咱家的残疾救济和困难情况,然后好给咱家发放过年的慰问品和补助金,听说孤儿也在核实之列——汪汪可是个孤儿呀,也能赚一个救济补助的名额吧!”

朱凤琴听了这些话,才将我从猪圈里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来,然后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无限讨厌地用推子剃光了我那枯草一般,生满虮子的头发,然后扒光我身上长满虱子的烂衣服,吩咐汪来宝连同我的头发一同丢到院子里给烧掉,烧的时候大家不但闻到了一股焦糊刺鼻的恶臭味儿,还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据说那是因为我的头发和衣服里太多的虱子被烧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朱凤琴在给我穿衣服之前,还烧了一盆热水,也不管烫不烫就把我给按了进去,就像杀鸡去毛一样,使劲从我身上往下搓灰。等把我洗完了,就让我穿上了虽然不是新的,但总还有个人模样的棉衣棉裤,看看我的手上还有余伤,就给我找个棉手套叫我戴上,然后还破天荒地让我跟她的两个孩子一起吃了一顿饱饭——那顿饭给我香的呀,简直都骨酥肉麻了,高兴得边哭边吃……我终于吃到白净的米饭,吃到了鲜嫩的蔬菜,吃到了醉人的炖肉,还有嫩滑爽口的蛋汤啊……

吃完了没算完,朱凤琴还给了我一个通红的大苹果,然后对我说,舅妈对你好不好?我当然是“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软”啦,我就紧紧地抱着那个有生以来头一回得到的大苹果,对眼前这个无数次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舅妈点了点头。可是朱凤琴还不认可,她非要我说出口不可。我死逼无奈地说出了一个“好……”字来。

朱凤琴还不放心我,就去厨房转了一圈儿,回来就把一块失去了血色的肉条儿端到了我的面前,问我:“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就摇头。朱凤琴就说:“这就是猪舌头——你知道为什么要割下猪舌头吗?”我又摇头。朱凤琴就说:“就因为它不听话,瞎叫唤,见到外人还乱哼哼,所以就叫人用刀给割下来了——你要是在外人面前说不该说的话,回头我就把你的舌头也割下来——知道了吗?”

我听了就惊恐地点着头。朱凤琴还不放心,非要让我说出来不可。最后到底是她听到我说的“知……知……知道了”才放过我。

当天晚上我就跟汪洋睡在了东屋的炕上。炕头不用说,肯定是汪洋的,虽然她一睡炕头就上火,还烂眼边子,可是她也不能睡炕梢,因为那样她每天尿的炕就烘不干了。由于她常年坚持尿炕,她身下的炕席都红了,而且屋里也常年有一股子淡淡的尿臊味儿。炕梢自然就是我的了,虽然没有炕头那么热乎,可是总比仓房的地铺要强百倍吧。往年到了冬天我也是睡在炕梢,从来就没享受过炕头的待遇。

那一夜给我舒服的呀,都不舍得睡着,剃了头、洗了澡不说,还吃了顿丰盛的饱饭,到晚上还能睡在温暖的炕上——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天堂”这个词,要是知道,我一定就认为,我此时此刻就是躺在天堂里边啊——多么松软的棉被呀,多么温暖的房间呀,我的手里还抱着那个怎么也不舍得吃的大红苹果,就那么眼睁睁地望着棚顶,舍不得睡着。

其实我睡的这间屋子离自己常年呆的连着猪圈的仓房只有十米之遥哇,可是它却像天堂一样可望不可及——这里就是有父爱母爱的孩子的天堂啊,这里就是可怜的孤儿梦寐以求的天堂啊……尽管我特别舍不得睡去,可是实在是太舒服了呀,一没坚持住,我就让睡眠给拉进了梦乡……

第二天,乡里的几个领导果然都容光焕发地来了。进了门发现虽然不是家徒四壁,家里的生活和摆设也都说得过去,可是看见一个独腿的,一个独眼的,也就啥话也不说了,赶紧就招呼随同人员,从车上往下抬米、抬面、拎豆油,等东西都搬进了屋,摆在了显要位置,领导就掏出一个红包,可是递给汪来宝却迟迟不肯撒手,直到乡秘书啪啪地拍了好几张照片之后,才将手松开。

而装着钱的红包刚到汪来宝的手里还没拿稳呢,就被朱凤琴嬉皮笑脸地给抢过去揣在了怀里……领导们整完了这些景,好像就完成了历史使命,谈笑风生地就要离去,眼看着就要走出门去了,大家突然听到了朱凤琴的一声大喊:“各位领导等等,我家还有个孤儿呢!”

乡里的领导们都愣了一下,朱凤琴就乘机将带个棉帽子,一直龟缩在角落里的我一把给抱了起来,送到了各位领导面前。

这时候主要领导就去看次要领导,意思是你是怎么统计的,怎么给孤儿漏掉了。

次要领导马上就解释说:“这些天太忙,原先知道他家有个孤儿,可是昨天一打听,乡里乡亲的都说这个孤儿不见了,也不见跟他们家的孩子玩儿,也不见上学,连吃饭的时候都看不见她——我们就以为这孩子不在咱们乡了呢,也就没统计上……”

主要领导听了就说:“这就是工作失误,镇领导要是知道了,还不要你的乌纱帽啊——啥也别说了,现场改正,一个孤儿就先按一户发放,回去再登记下账。”次要领导赶紧遵命行事,立刻亲自带人,按刚才的规格,从车上往屋里抬米、抬面、拎豆油。主要领导还掏出自己的钱包,数出几张票子,递给汪来宝说:“都是我们工作不细,官僚主义,粗心大意,忘了统计——你别在意——别的红包都有别人的名字,我就拿我的钱先先给你垫上……”

汪来宝听了还不好意思接,朱凤琴却上前一步,一把抢了过去,然后嘻嘻哈哈地说:“感谢党的关怀、组织的照顾还有领导的心意!”说着,还在我的后背掐了一把,然后对我说:“快给领导行礼说谢谢呀!”我听了也知道来的人给了我很多好吃的东西,而且若不是他们要来,我这会儿还呆在猪圈里呢,于是我就喃喃地说了“谢谢”两个字。

那位乡里的主要领导听了,立刻笑逐颜开,从朱凤琴的手里抱过我去,对那个照相的秘书说:“来,给我和小姑娘照张相!”那个秘书真就举起了照相机,灯光一闪,就说照好了。这时候朱凤琴赶紧从主要领导的手里把我抢了过去,满脸通红地说,还照什么相啊,这就够麻烦各位领导的了……

后来等那些乡里的领导像潮水一样退去之后,看着屋里堆的大米白面还有豆油,朱凤琴的嘴都合不上了。我也喜欢得凑上去闻那好闻的米味儿和面味儿,没想到,被朱凤琴啪的一巴掌给打了个趔趄,还骂道:“滚开,这没你的事儿!”

汪来宝就说:“那不是政府给她的么,就让她闻闻呗。”

朱凤琴一听就急眼了,大声说道:“给她的?来了人也不知道上前,像个老鼠缩在一边,要不是我抱她出来,人家能给这米、面、油还有钱吗——给她的?要不是我,人家连个毛也不会给她呀!”

听了朱凤琴的话,我也不敢吭声,就蹲在墙角眼巴巴地看着那些政府的人以我的名义给我的大米和白面还有豆油,我就想,这么多的大米白面还有油,够我吃多长时间哪,可能我一年都吃不了吧。可是这时候我却听见朱凤琴说:“对了,我妈家正好没米没面了,一会儿我得叫我兄弟给扛走两袋儿。”

汪来宝就说:“哪咱们过年吃啥。”

朱凤琴就说:“还剩两袋儿不够你过年的呀!”

汪来宝就说:“哪过完年呢?”

朱凤琴就说:“你就再上乡里申请去呀!”

汪来宝就说:“人家是傻子呀,算不出来你家这些粮食能吃到来年春天哪!”

朱凤琴就说:“你就跟它他们说,别看咱家的孤儿长得小,可是比猪还能吃呢!”

汪来宝就说:“要说你去说吧,反正我不去。”说着就拄着拐杖出去了。

我大舅汪来宝的话,没能阻止朱凤琴叫她的兄弟来扛乡里救济的粮食,而且扛走的就是乡里给我的那一份儿。我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人家给我的慰问品被扛走了,我的眼泪就含在眼圈里,这个时候我赶紧开始啃我手里的那个大苹果,因为我害怕什么时候也会被夺走或是给要回去了……

(感谢您的阅读和收藏,玉骨钢心这厢有礼了!)

水色——29

那之后朱凤琴还算对我开恩,过春节期间一直让我吃得饱,穿得暖,而且一直让我跟汪洋睡在东屋,一直到了春暖花开才让我回仓房去住。我大舅就说:“别去了吧,东屋又不是没她睡的地方睡。”

朱凤琴就说:“是有她的地方睡,可是她总是嫌汪洋尿炕有味儿,伤害了汪洋的自尊心,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受到心理伤害。”

汪来宝就说:“那你就不怕伤害她呀!”

朱凤琴听了就火了:“我伤害她?我这么好饭好菜地伺候她,我还伤害了她——每天都是我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得我肝儿都发颤——你说到底是谁伤害谁吧!”

我大舅也斗不过朱凤琴,也就偃旗息鼓,甘拜了下风。我也就又回到了连着猪圈的仓房。

其实我大舅并没有死心,他就拄着双拐去到了乡里,想找他们给我找到一条出路。由于我大舅残疾后,借着开过车、修过车的底子,加上自己又看了些相关的书籍,也就试着给乡里一些坏了的机动车进行修理。经过实践和摸索,还真就有了一定的修车能力。乡里一位副乡长家的拖拉机总出毛病,还不想花钱去修,就常请汪来宝去给修。

每回修好了人家要给汪来宝钱,他都坚决不收,嘴里常说:乡领导没少给我们家争福利,我出点力,怎么会要钱呢!后来处常了,汪来宝跟副乡长也就无话不谈了。

这回汪来宝找到副乡长,就跟人家说了我的事,说出了我跟舅母不和的现状。副乡长听了就说:“换个人我就不给他出这个主意了,也就是你,这几年没少帮我家修车,我给你出这个主意也就算还了你这个人情。”

副乡长就把汪来宝让到屋里,坐下来对他说:“你想让你媳妇儿对你外甥女好,凭什么?人家根本就没有抚养她的义务,因为连后妈都不是;你要是想让她对你外甥女好,你就得让你外甥女独立门户,让她自己有个户口本儿。”

汪来宝听了就不解其意。副乡长就说:“这就是我要给你出的主意——现在国家有政策,就是‘五保户’由国家或地方政府来养,什么是‘五保户’?就是吃、穿、住、医、葬都由政府出钱来保障——说到你外甥女,本来可以享受‘五保户’待遇,因为她不但没爹没妈,就连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没有,就你这么一个舅舅还是个残疾人。可是她的户口跟你的伙在一起,没单独成户,所以也就没享受到‘五保户’的特殊待遇。”

副乡长接着说:“去年春节,不是没统计到你外甥女,是因为她不能独立成‘户’,所以才没给她这个孤儿带份儿,后来是我灵机一动,才说是忘了统计,逼得乡长临时做了决定,才给了那份儿慰问品和钱——你要是想长期解决你外甥女和你老婆的矛盾,非得像我说的,给她单独立户,按国家政策,孤儿就得算‘五保户’,就得享受‘五保户’吃、穿、住、医、葬都由政府负责的待遇。”

副乡长见我大舅听得入迷,就又说:“等你外甥女有了这些待遇,你说,你老婆还有什么理由给你外甥女脸子看,说不定还得溜着人家呢!因为她一个小孩儿,国家给的待遇她一个人也用不完,你们家其他人不就可以借光用了吗?你比如宅基地建房,她一个小女孩能用得着那么大一块地吗?还不是她舅舅你用啊!还有就是我听说,孤儿‘五保户’将来可能按月领补助,就像城里人按月领工资一样,每月都领现钱,你说,你老婆守着一个‘摇钱树’,还能再让你外甥女去住仓房啊……”

副乡长见我大舅完全信了他的话,就进一步说:“你就听我的话,但你别说是听我说的,你就到乡里去提出申请,给你外甥女单独立户,同时申请‘五保户’待遇——乡里头还愿意多几个‘五保户’,因为既不用乡里出钱,同时扶孤助残又会往乡里领导的脸上贴金,一举多得,肯定会解决你这块心病的……”

听了副乡长的话,汪来宝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他说:“不瞒您说呀,看着我的外甥女我就想起我那可怜的妹妹;看见我外甥女遭罪,我就痛心疾首,有时候甚至都不想活了——听了您话,我可是见到亮儿了,我可算给我可怜的外甥女找到出路了,要是真办成了,我也就算对得起我死去的妹妹了——真是太谢谢您了……”说到这里,汪来宝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副乡长见了就说:“你不用哭了,也不用谢我,还是党的政策好——你就听我的话,尽快提出申请,我再给你来个内应,多跟其他领导帮你吹风说好话,我看十有**能成。”

我大舅回家就把副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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