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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缘-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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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下半夜,又是雷声大作起来,睡在上铺的弟弟毕文虎就腾地一跃下地,也去到了辛抗议的小里屋钻进了她的被窝儿。辛抗议还在兴奋中回想上半夜发生的好事呢,见毕文虎又跟着雷雨来了,就小声说:“你怎么也来了?”

毕文虎就说:“我哥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辛抗议就说:“你哥是怕我害怕雷声才来陪我的,你呢?”

毕文虎就说:“我也是。”

辛抗议就说:“你哥是趴在我身上,说要是雷劈下来他给顶着,你呢?”

毕文虎听了立即就趴在了辛抗议的身上说:“我跟哥哥一样,也替你顶着。”

辛抗议又说:“你哥还把他的好东西放到我的肚子里,把我卡住,让我好受,他自己也好受了,你呢?”

毕文虎听了也就马上行动,也是跟辛抗议深深地卡在了一起。

“你是不是觉得有些麻了……”毕文虎边磨他的家伙边问。

“什么麻呀……”辛抗议莫名其妙。

“就是男女之间的‘一回疼,二回麻,三回小虫往里爬’,你这是第二回,是不是就不疼了,而是开始麻了呀……”

“你怎么也知道这些呀?”

“我本来就知道,是我讲给我哥听的……”

“你们哥俩真坏……”谢谢您在订阅十色——好人啊!

就这样,他们三个的恋情就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哥儿两个也是配合默契,到了夜里,你来了我就走,你走了我再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就把全部的热情和精力都想方设法地投入到辛抗议向他们敞开的青春妩媚的怀抱里。

辛抗议渐渐的也在他们穿梭来往的亲密接触中体会到了做女人的美妙滋味,她有时候甚至自己主动找机会让他们哥两个跟自己好,想出很多巧妙的办法让他们哥俩在她身上好受,同时她自己也体味另一种属于自己的好受。

一来二去的,三五个月这样刺激、甜美和秘密的日子就过去了,终于有一天,辛抗议发现自己怀孕了。消息就让她的外婆抗儿知道了,外婆抗儿就从乡下赶来,跟辛抗议有了一次深谈。

外婆抗儿就说:“你怀孕外婆不反对,但你必须从他们兄弟俩中间选出一个做你的男人,跟他结婚,这样你生的孩子才名正言顺。”

辛抗议就说:“可是他们两个我都喜欢,我都想要啊。”

外婆抗儿就说:“傻孩子,听说过一个男人娶俩老婆的,可你啥时候听过一个女人同时嫁俩男人的。”

辛抗议就说:“可是您让我选谁放弃谁呢,他们两个都是那么好,都可能是我肚子里小孩的爸爸,您让我甩掉一个,我根本就做不到啊。”

外婆抗儿听了就说:“这不怪你,都是外婆不好,当初我放任你跟他们谈恋爱,本以为你们会自己做出明确的选择,谁曾想你却一星管二,让哥儿俩都上了你的身;现在你怀孕了,也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你要是无法选择,外婆就替你选一个,反正选谁都是你爱的人,不过一旦选了,你就不能跟另一个来往了,另一个就得再给他找一个姑娘跟他结婚。”

辛抗议听了也没有别的选择,就只好听从外婆的安排。

外婆抗儿就找到了毕文龙和毕文虎,跟他们摊了牌。哥两个从前因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加上辛抗议对他们俩无条件的接纳,就使得他们从来没去想他们之间将来的后果;现在辛抗议怀孕了,到了必须嫁给他们中的一个才行的时候了,他们就有些傻眼了。

外婆抗儿就说:“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你们哥俩自己决定谁退出,然后告诉我你们的决定,我好开始给辛抗议办嫁妆,定婚事。”

毕文龙和毕文虎听了,就都耷拉个脑袋,一声不吭,都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才对自己有利。

外婆抗儿说完了自己的决定就离开了,剩下毕家兄弟竟然无言以对。

憋了老半天,还是哥哥毕文龙先开了口,他说:“你我是好兄弟,别为这事儿伤了和气。”

弟弟毕文虎就说:“那你说咋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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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色—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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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毕文龙就说:“那还能咋办,咱俩中的一个退出呗。”

弟弟毕文虎就说:“可是谁退出呢。”

哥哥听了就说:“是啊,看来你我都不肯退出,都觉得自己应该是辛抗议将来的男人。”

弟弟毕文虎就说:“像你这么说,还没办法了呢。”

哥哥就说:“是没什么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辛抗议自己来选,她选了谁就是谁,没选谁谁就退出。”

弟弟毕文虎听了也就赞同,于是他们就一同来找辛抗议,并说出了他们的想法和决定。辛抗议听了就哭了起来,还边哭边说:“让我选,我就两个都要,要不就别让我选……”

哥俩就又陷入了僵局。等离开辛抗议,哥哥毕文龙就说:“听说在国外遇到这样的事就要决斗,要不咱俩决斗吧。”

弟弟毕文虎听了就说:“可是人家决斗不是拿剑就是拿枪,可咱俩上哪儿去弄剑弄枪去呀;若是没有剑没有枪,咱俩总不能拿着菜刀决斗吧。”

哥哥听了,想了一会儿就说:“那咱俩就来个绝的,把手指头伸进热油锅,谁先抗不住拿出来谁就认输。”

弟弟毕文虎一听就皱起了眉头,说:“这不好吧,等完事儿那根手指头不就废了吗。”

哥哥毕文龙就说:“你是怕了吧,少一两根儿手指头总比外国人一决斗要打死一方强吧,再说了,少个手指头也不影响炸果子卖油条啊。”

弟弟毕文虎听了也无话可说,就同意跟哥哥来个“油炸手指头”的决斗。

说做就做。为了公平决斗,哥俩还请了个叫“癞头”小子做公证人。这个叫“癞头”的小子并没有头上长癞,而是他的名字叫张来头,叫来叫去就叫成了“张癞头”。“癞头”平时就常来“毕大果子”铺来玩,跟毕家兄弟算是朋友,对兄弟俩要争一个姑娘当媳妇儿的事儿也早有耳闻;这回找他做公证人,他还挺兴奋,因为一是终于有人信任他了,二是看活人在油锅里炸手指头怎么说也是个叫人兴奋刺激的事儿;毕家兄弟一开口,“癞头”就欣然同意了。

于是他们三个就来到了当街炸油条的油锅前,说好了规则,毕家兄弟就撸胳膊挽袖子,一同亮出了左手的食指。就等油温再升高一点儿,由“癞头”喊一、二、三,俩人就一齐把手指头放进游锅。

眼瞅着油锅里的油微微地冒出青烟了,“癞头”就举起了手,喊了一、二、三——开始!毕家兄弟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自己的左手食指放进了平时用来炸香油果子的油锅。而且为了表现出自己必胜的决心,还都争着把手指头尽可能地往油锅里深探一些。

“癞头”见毕家兄弟为了争心爱的姑娘真的把手指头伸进了油锅,就兴奋地边手舞足蹈边喊加油!他这一喊不要紧,就让日本宪兵巡逻队里的汉奸给听见了,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汉奸就把六七个日本宪兵巡逻队队员给领了过来。

“癞头”见汉奸和日本宪兵来了,就小声对毕家兄弟说:“别斗了吧,日本兵来了。”

可是毕家兄弟谁都不肯先拿出手指头来,生怕一拿出来自己就输了,于是就都坚持着。其实这时候的油温并不很热,顶多也就能把皮肤烫出水疱。日本宪兵见两个中国小伙在油锅里炸手指头,也来了兴趣,就让汉奸问是怎么回事。

汉奸就问毕家兄弟,毕家兄弟不说,汉奸就问“癞头”,“癞头”嘴快,就说是他们兄弟是为争一个姑娘,就用油炸手指头打赌,谁先顶不住谁就认输退出。

汉奸把这些告诉了好奇的日本宪兵,他们听了全都兴奋异常,立刻就加入了这场有趣的决斗,日本宪兵的小头目还哇啦哇啦地指挥起来,叫两个宪兵把火弄旺,叫两个宪兵一边一个,分别把住毕家兄弟伸进油锅的那只手臂,还叫另外两个宪兵守在铺子门口,不许人员随便进出,他自己则拄着日本战刀,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看。本来是毕家两兄弟自我了断的一次打赌,谁想到被日本宪兵一参与,就变成了一次惨烈的杀戮。

炉火越来越旺,油温越来越高,这个时候,毕家兄弟想退出打赌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被日本宪兵给完全控制了,他们自己身不由己了。

油温已经升到人体难以忍受的程度了,毕家兄弟已经坚持不住了,可是他们已经抽不回自己的手了,他们疼得浑身发抖、满头大汗,他们开始喊疼,他们开始呼叫。然而,他们身边的两个日本宪兵却死死地将他们的手指头浸在已经滚开的油锅里。毕家兄弟的手指头就在日本宪兵小头目开心的笑里被生生地炸熟了。

这时候毕家兄弟疼得开始嚎叫了,他们的哭叫声惊动了在里屋的辛长宽、抗儿还有辛抗议,辛抗议就想不顾一切地冲出来解救毕家兄弟,可是外婆抗儿知道外头有日本人,就死死地抱住已经怀有身孕的辛抗议,坚决不让她出去,而是喊着辛长宽快出去想办法救毕家兄弟。辛长宽就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可是他怎么会阻挡住日本人要看油炸中国人手指头的好戏呢,刚冲到门口,就让两个日本宪兵给制伏了。

日本宪兵的小头目见毕家兄弟疼得呼天喊地,死去活来,还觉得不过瘾,竟扬起了带着白手套的右手,向下一个示意,那两个按着毕家兄弟手臂的日本宪兵,就猛地将毕家兄弟的整个手臂都按进了已经滚开的油锅,油锅里立即翻起了白花花的水泡泡,毕家兄弟的喊叫也在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戛然而止,都昏死过去。

就这样那个日本宪兵的小头目还不放人,竟然让那两个宪兵把毕家兄弟的另一只手也放进了油锅里……然后他看着哗哗泛起的白泡,无限开心地笑啊笑,笑个没完;直到将毕家兄弟的手完全炸焦了,炸烀了,兄弟俩都疼得气绝身亡了,他才示意那两个宪兵放开毕家兄弟。

那两个宪兵一松手,毕家兄弟的尸体就都扑倒在了地上,溅起的灰尘,裹着他们年轻的灵魂,久久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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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色—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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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没算完,因为那个小头目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是为了一个花姑娘才打的赌,所以,他跟汉奸说,他一定要见见是什么样的一个花姑娘,让两个中国小伙儿敢打油炸手指头的赌。

汉奸就无限谄媚地将日本宪兵的小头目和另外六个日本宪兵领进了“毕大果子”铺,在小里屋,就见到了跟外婆抗儿搂在一起,哭做一团的辛抗议。

小头目见了年轻美丽的辛抗议就垂涎欲滴地喊了“肴西”,立即就命令两个宪兵拉开外婆抗儿,命令另两个宪兵按住辛抗议,然后他自己开始扒辛抗议的衣服……在外婆凄惨的求饶声里,在辛抗议断断续续嘶哑的喊叫里,六七个日本宪兵,嬉笑着,争先恐后地**早已无力反抗的辛抗议……

那些侵略者的**连同他们罪孽的精虫肆意地践踏一个刚刚怀了孕的中国姑娘的身心,那样的场景,被永远地铭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记载着一个民族共同屈辱的黑暗岁月……

折腾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他们才罢手,完事儿他们还意犹未尽,还要把辛抗议给带回日本宪兵队去供他们玩乐。这时候是辛长宽抱住了小头目的大腿,让汉奸告诉他,要是把人留下,就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他们,并且当场兑现。

日本宪兵的小头目,见了金银财宝和一堆现钱,总算答应把人留下;不过,走的时候还是留下话,花姑娘不能离开铺子,因为他们改天还要再来。说完他们就心满意足地抛下毕家兄弟了两具尸体和已被他们糟蹋和蹂躏得奄奄一息的辛抗议,扬长而去。

日本宪兵和汉奸走了,外婆抗儿才脱身扑了过来,扑到辛抗议的身上就哭啊:“我的宝贝闺女呀,都是外婆不好哇,都是外婆害了你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城里也有日本鬼子呀,我怎么就放心让你离开了我呀,都是外婆该死啊,都是外婆不长心哪,都是外婆没能力保护你呀,我的宝贝闺女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你死去的母亲交代呀,你可让我怎么还有希望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呀,闺女呀,我可怜的好闺女呀……”

此刻的辛抗议,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就那么两眼发直,头发散乱地仰躺在那里,任凭那些突如其来的悲剧在她的身心上罪恶地蔓延……

还是辛长宽担事儿识大局,赶紧对痛不欲生的抗儿说:“事已至此,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赶紧逃吧,咱们把铺子抵给‘癞头’家,一是让他家把毕家兄弟的尸首运回乡下给埋了,二是给咱们弄辆驴车送咱们出城,三是给咱们弄点现钱和吃的咱们好路上用——赶紧走吧,到明天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呢。”

抗儿也是经过事儿的人,马上就同意了丈夫的计划。于是,当天夜里他们就带着辛抗议离开了城里,也不敢回乡下,就直奔了长白山深处,当年辛长宽和毕得魁做皮草生意时结识的一个姓郝的猎户家。那家主人啥也没说就热情地收留了他们。

养了好几天,辛抗议才渐渐得已恢复,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辛抗议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没有流产,得以存活。过了些天,辛长宽还潜回了牡丹江的乡下,把自己的两个孩子和其他家眷也都给接进了深山老林,这一家老小才得以存活下来……

回来后他说了老家乡下的情况,他说:“‘癞头’家还真守信用,把毕家兄弟的尸首运回了乡下,不过日本人不让埋人,就在一个场院上点火给烧了,连骨灰都没留下呀。”谢谢您在订阅全本十色!

听了这个消息,辛抗议又是哭得死去活来……外婆抗儿怕她哭坏了身子,就把随身带的一个包袱给打开了,把里边用马粪纸包着的一些焦烀的东西给辛抗议看。辛抗议不知是什么,就止住哭问外婆。

外婆抗儿就含着眼泪告诉辛抗议:“从城里逃跑的时候,外婆去找东西盖你毕家兄弟的尸首,见了他们被炸焦了的手,就忍不住上去摸了一把,谁曾想,他们的手指头就都离了核儿,就脱落在了我的手里;外婆当时就想啊,也许将来连个尸骨都留不下吧,就趁乱把他们脱落的手指骨给包了起来……逃跑的时候就给带了出来……本想等以后再给你看,可是又怕你听说毕家兄弟连骨灰都没留下,过于伤心,也就现在拿给你看了;外婆是想让你知道,你的毕家兄弟还有尸骨在,将来等你生了他们的孩子,也好有个他们生身父亲的牌位可以供奉啊……”

辛抗议听了外婆的话,双手捧着毕家兄弟——她的两个恋人留存在人间的唯一的、可怜的一点点尸骨,贴在脸上就不住地哭啊哭啊……苍天哪,你长眼了吗,你都看见人间这一幕幕惨烈的悲剧了吗,你为什么不发挥你的能力来制止这些罪孽,你为什么不让好人好报,你为什么要让豺狼当道啊……苍天啊,苍天啊……

外婆抗儿见辛抗议哭得呼天抢地,死去活来,只能在她的背上不住地抚摩和安慰呀……

当然,正是有了这一捧毕家兄弟的手指骨,才给了辛抗议顽强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气,才使她在后来的人生坎坷中敢想敢做敢为。她终生都把那一捧手指骨带在身边,时常点上一炷香,就跟她曾经的爱人说说心里话,唠唠家常嗑,甚至征求他们对她的选择的意见,那些小小的指骨,竟成了她一生的精神依靠和感情寄托,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精神舍利。

到了1937年的7月,18岁的辛抗议竟给毕家兄弟生了一对龙凤胎!全家上下,自然喜出望外。她跟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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