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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色的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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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救星来了。

刚刚参加完妹妹婚礼的于淼,穿着伴娘服就赶了过来。

第二十四章 理性与感性

对付酒疯,就得于淼上阵。不是因为她有招数,而是她本身也是个酒疯。

两个酒疯很快就闹到一起,乱喊乱叫,乱蹦乱跳。虽是酒疯,却也是美女,很快便招来一帮不着调的男人,跟着起哄。

我被那群疯狂甩头的男人挤了出来。总算是解脱了,这一夜不好过,无论是精神还是肌肉都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放松。

比起我,孬孬也好不到哪儿去,没几分钟也被那群狂热的粉丝给挤了出来。

“诺哥,你也出来了?”他走向我。

“呵呵,我比你被挤出来得早。”

“你今晚好像心不在焉。”这小子,虽说经常看起来愣头愣脑的,但却并不傻。

“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和梁雪是认识的。”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实话实说了。

“恩,但……我没敢瞎猜。”

“别瞎猜,我和她没什么。”我说。“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在人民广场遇到的女交警吗?”

“记得,”他回忆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道:“是梁雪?”

“恩,但那之后发生太多事,我根本忘了有这么一个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和她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孬孬抿着嘴笑,但是这笑却并不自然。

话说出来,心里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但猛一放松,浑身肌肉却酸疼得厉害。

一直玩到凌晨三点酒吧关门,我们几个才东倒西歪地走出来。

喝得迷迷糊糊,车是开不了了,只好打车。

突然,孬孬叫住我:“诺哥。”

“什么?”

“帮我送梁雪回家,好吗?”

“啊?”我一下子愣住。

亚伦也楞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说道:“叫他送什么?我来送。”他这是在帮我解围,不过他还不知道我已经跟孬孬说了实话。

“不,我不相信你,呵呵。”孬孬拿怪异的眼神看着亚伦,半开玩笑地说。“诺哥,拜托你了。”

我看了看被金鑫扶着的梁雪,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好吧。”我答应了。

孬孬帮我拦了的士,并告诉我梁雪家的地址。我坐在副驾驶,金鑫和梁雪坐在后排。

和他们挥了手,车子便开起来。

我把身旁的车窗摇下一半,让风吹一吹脑袋。但风太猛,撞得我喘不过气,于是立即又关上。

我今晚喝了不少,虽然脑子还算清醒,但身体有点不听使唤。

我瘫软在车座上,尽量让头往后倒,靠在座背上,因为实在没有力气支撑它。

从这个角度,刚好半睁半闭的眼睛对着后视镜,看到后排的两个女人。梁雪靠在金鑫的肩膀上,睡得很熟,嘴还在不停地动,像是嚼着什么。

“你也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我对金鑫说。

“不用,我不困。”

对了,我虽然没怎么和金鑫喝过酒,但却从没见她醉过。

“你今晚儿喝了多少杯?”我问。

“不记得了,只记得梁雪一直拉着我,不停地碰杯。”

她应该没少喝酒,但看起来的确没事一样。

“你以前喝酒醉过吗?”我很好奇地问道。

“没有。”

“哦,”我点了点头。“原来是‘千杯不醉’。”这一点也不奇怪,女人一般要么不能喝,要么就酒量好得吓人。她们不像男人靠练,往往是天生的。

“千杯我可不知道,但的确没醉过。”

“你旁边的可就不行了,‘一杯醉’,而且醉得吓人,呵呵。”我见过很多一杯就醉的,但多数是直接倒下。

我中学时的一个辅导员,男的,个子不高戴着眼镜,但却爱打篮球。他就是“一杯醉”,啤酒没事,白酒一沾就倒。所以,每次聚会他都是先吃东西,等时候差不多了,一举杯:“各位,我先‘走’了啊。”然后“咕咚”一声,酒下肚的同时,脑袋砸在酒桌上,不到第二天绝醒不过来。

“呵呵,”金鑫笑着看向自己肩头的梁雪。“这女孩真可爱,怎么也看不出竟是个警察。”

“这话说的,警察也是人,怎么就不能可爱了?”

“警察不是得抓坏人嘛,得凶一点。”

“她是交警,又不是刑警。”我尽量睁开眼睛,看向后视镜里的两人。“你没发觉,你们两个长得还蛮像的吗?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皮肤也很白,看起来就像一对孪生姐妹。”

“是吗?”金鑫兴奋地问道。“你是在夸我可爱吗?”

“恩,”我道。“她是可爱,你是傻蛋,一对活宝。”

“切,你就不能坦诚地夸我一次?”

“我这就是在夸你,这个社会上,傻乎乎的人已经很少了,所以你很难得。”

“切。”她嘟起嘴,把头扭向一边。

车停了,我从车上下去,走到后面拉开车门,把金鑫接了下来。

“回家好好休息。”我说。

“恩。”她点点头。

“上去吧,进门后给我发条短信。”

“好,”她回头看了一眼车里,梁雪还在睡。“那她就交给你了。”

“恩,上楼去吧。”

待金鑫进了公寓楼,我便坐进车的后排,扶起卧在座位上的梁雪,固定好一个姿势。真怕她会滚到车座下面去。

我端着手机,等金鑫的短信。开车的师傅也等着,很耐心地没有催促,反正计时也算钱。

等到手机屏幕亮起来,看到“金鑫着信”的提示,我才叫司机发动,朝肇家浜路去。

梁雪靠在我的肩上,我则把头扭向窗外一边,看着仍觉得新鲜的夜景。

忽然,一只手缠住我的胳膊。我看过去,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坐起来吧,快到了。”我说。

她没有回答,等了大概十几秒钟,才慢慢松开手,把身子坐直了。

她没有看我,却一直咬着嘴唇,似乎有话想说。我不问,希望她也能坚持不说。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也不想知道。

但显然她的定力不如我好,终于还是问出口来:“为什么那次你要了我的号码,却没打给我?”

问得够直接的。“这么久的事了,你还记得?看来你的记忆力比我好。”我故意想岔开这敏感话题。“对了,我给亚伦打个电话,问孬孬是否到家了?”

我故意提孬孬,让她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谁的女朋友。

果然,她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用问了。”我不确定她到底是说不用问孬孬是否到家,还是不用问我为什么没打电话给她。总之,不用问了。

一路上,她没再说话。

待车停,我送她到楼下,她才又开口:“楼道的灯坏了,我怕黑,你能送我上去吗?”这个理由很充分,即使明知是借口,我也无法拒绝。

我点点头,于是两个人一同钻进这灰漆漆的旧楼,她前我后,沉默着往上走。她家在顶层,7楼。

到了门口,她扭回身子,问:“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很讶异,这么风骚的一句话竟有人能说得如此端庄。好像她真的是要请我进去坐坐,只为了喝杯咖啡一样。

“呵呵。”我不禁笑出声来,但不知道这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她。

“你笑什么?”

我皱了皱眉,说:“我是一个‘两极分化’特别严重的人,理性的时候绝不带有一丝感性;感性的时候又把理性丢得无影无踪。就好比眼前的这节台阶,是一条分界线,站在下面,我保有完全的理智;可一旦跨过,便将完全失去理智。”

“呵呵。”我的话把她逗乐了,但我没觉得自己在说笑话。仅是两声短促的笑,随后她便以十分认真的态度问道:“那你今晚是打算理智,还是不理智?”

“我很理智的告诉你,我真想不理智,但又不得不理智,因为你是我朋友的女朋友。”我说了一段像绕口令一样拗口的话。

“我可以和他分手。”

“美女,这下换你不理智了。”我说。“你知道我上次为什么要你的号码吗?”

“不是因为你喜欢我吗?”她这几个字说得很费力,而且不自信。

“当然是,但是喜欢的方式不一样。”我笑道。“你和孬孬是否分手,我管不着。如果不合适,那么的确不该在一起。至于我,不过是出于男性的本能,被你吸引。如果今晚你我都是单身的话,倒是不妨……Onenightstand!So;你懂了吗?”

她低着头,垂得很深,似乎在考虑我的话。然而憋了半天,挤出三个字:“我愿意。”

这姑娘,似乎还是没懂,我只是在拒绝她。这一点上,我更崇拜亚伦,他总是能很洒脱地对自己不想要的女人说“滚”。

可我就是忍不下心,“你醉了,进屋睡觉吧。”

“不管你到底是怎么‘喜欢’我,我都愿意,明天我会和王赫玉分手,然后……”她的脸通红,不只是酒的作用。

“进去吧,外面凉。”我知道再争下去也没有结果,倒不如自欺欺人地期待她明早醒过来忘记这件事。

回到的士上,司机师傅一脸憨笑地看着我,想必这一会儿计价器没少蹦跶。

“南站。”

“哎。”师傅爽快地应了一声,然后动作麻利地发动车子。

这都什么事儿啊?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比起几年相加都多。不过,我又有什么权利抱怨呢,不都是自找的嘛。

第二天早上,没有设定闹钟,却被亚伦的来电吵醒。

“干什么,才几点?”我又闭上眼睛,慵懒地斥责道。

“孬孬和梁雪分手了。”

“啊?”我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像被针扎了一样。“梁雪真的提分手了?”不过我早就该想到,她不只说说而已。

“你们昨晚干什么了?”

“什么干什么了?你以为我是你呀?”我说。“我就把她送回家而已。”

“我也奇怪呢,按理说你该不会做什么,至少昨晚不会。”

“你那张破嘴,就不能不说那些没用的废话吗?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但和你想得不一样,不是梁雪,而是孬孬提出的分手。”

“什么?”我更加吃惊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忽然,我想起孬孬昨晚最后的笑,难道说,那时便已有了这个打算?

我匆忙赶到有家,孬孬和亚伦都在。

“为什么分手?”我懒得绕圈子,直奔主题。

孬孬耸了耸肩,笑着说:“不是因为你,只是我和她真的不合适,我还是更喜欢‘妖孽’一点的。”这个回答很诚恳,又不失幽默,最重要的是不伤任何人的面子。

我叹了口气,拍拍孬孬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可以说连续经历了亚伦和阿芬、我和梁雪两件事后,他该伤痕累累了。但到底伤的有多深,他不露给我们,我们真的无从知晓。

站在有家门口的路边,三个大男人吹着冷风,互相无奈的笑着。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我接起电话:“喂?”

“喂什么喂?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火爆的声音,是翠儿。“你回来是帮我准备婚礼的,但我已经一个礼拜没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

“你的婚礼不是在下个月吗?”我说。

“你过糊涂了吧?这都11月了,就剩一周时间,你觉得准备婚礼的工作很轻松是吗?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忙?我得定婚庆公司,和他们选酒店、选婚车、选装饰品,还得去婚纱店选礼服,去酒庄选酒,去蛋糕店试吃蛋糕,还得找广告公司剪辑婚礼现场放的视频……”

“好好好啦,”我得制止她,不然她能口若悬河地讲上一整天。“对不起,我过糊涂了。你告诉我,今天要做什么?”

“嘿嘿,”她故意顿了一下,然后挑着怪调说道。“今天选酒,你的最爱。”她知道,她抓住了我的弱点。

“好的,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马上就出发。”我的确有些迫不及待了。“对了,我能带两个朋友吗?”

“好啊,人多热闹。”

第二十五章 维也纳回来的女人

挂断电话,我就和亚伦、孬孬开车直奔中江路。

路上,亚伦问起陈姗姗,我坦白地把所有事都讲了。本以为他会幸灾乐祸一下,但出奇的却沉默起来。

许久,他才道:“你还是喜欢金鑫吧?”

我摇摇头,“不,我已经放下了。现在她和周宇一起很好。”

“你呀你,太不坦诚,喜欢就喜欢,管她怎么想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追嘛。喜欢不是因为对方同意,而是出自内心。”亚伦装起一副学者范儿。“况且她也没说过不喜欢你,说不定,这妞想一脚踏两船呢。”

“胡说,”我白了他一眼。“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看吧,你这么护着她,还说不喜欢?口是心非,这可不像你张诺的风格。”

“我也不知道,毕竟和这几个女人都相识不到一个月,谈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的,似乎太过草率。”

“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起来?一见钟情的事儿不天天发生嘛,怎么就能批判人家不是喜欢,不是爱?”

“爱,是什么,似乎离她越近,越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就去摸摸,那样更真实。”亚伦一脸淫笑着说。

“我说,”开车的孬孬插话进来。“你们别老说那些我听不懂的话,说点白话成吗?”

“开你的车吧。”亚伦藐了他一眼。“你还太嫩,自以为谈过恋爱,其实都只是小孩儿过家家。我和阿诺聊的都是人生哲学,你,少儿不宜。”

“别,”我挥手道。“别把我划分到和你一类里,要说孬孬是小孩儿,你也顶多就是幼儿园大班,高不到哪儿去。”

“你别总拿旧眼光看我,自从经历了这几件事后,再加上和于淼在一起,我自觉成长了不少,境界也提高了。我现在能理解你当时说的话了,也想只和一个女人一起,甚至憧憬一下婚姻。”亚伦道。

我点点头,“听起来是有长进,不过,还有待考察。既然决定了和于淼好好交往,可千万别再朝三暮四了。”

“放心吧,不会的。”

不可否认的,亚伦的确有改变。但对于要狼改掉不吃肉的习惯,很难,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看看表,9点半钟,陈姗姗此时应该正在机场。她是否正站在安检口,满眼恍惚地对着门口看?等着一个绝不可能出现的人。她从没在我面前哭过,但我能看见她心里的泪,哗哗直流。

“阿诺,”亚伦忽然叫我。“你觉得这个世界有‘真爱’吗?”

真爱?这可是个高深的问题。“没有。”我说。

“为什么这么说?”孬孬问。

“爱,本就是种错觉,爱得多浓在于错得多深。等有一天知道错了,爱也就不在了。所以既然是错,又何谈真与假呢?”

亚伦点点头,“那么多爱得海誓山盟的男女,分手后都恨不得互不相识,曾经的甜言蜜语,如今却懒得多说一句寒暄,大概就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吧?”

“所以,爱是场白日梦,梦醒了才知道是假的,是错觉。”

红灯,孬孬把车停住,回头问:“这么说,人不该有爱?”

“不,人当然需要去爱,虽然是错的,但却不乏美好。”

“可明知是错的,还去爱,岂不自欺欺人?就像有些人去吸毒,求的只是一时的痛快,可过后呢?是更多的痛苦。”

“恩……”我想了想。“你的这个例子并不恰当,但的确有一点是对的,人们在追求有利的东西,而对有害的视而不见。不过,每个人都有自恋性,总认为自己是特别的、特殊的,别人的悲剧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像买彩票,都知道不容易中,但还买,因为别人不中不等于自己不中。”

亚伦听得直挠脑袋,“你们跑题跑远了吧,说‘真爱’!”

“‘真爱’,就跟爱情一样,只是美好的愿望。每个人对于它的理解都不同,我想大概永远不‘醒’的爱情就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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