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年华-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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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扔了，去给我重新买。你要是嫌累，以后别来找我了。”小嫂子说话的语气挺矫情的。

心里挺不高兴的，但我还是按小嫂子说的把东西扔了。买这些东西花了二十多块钱，虽然钱不是很多，但我还是觉得浪费。心疼的把东西都扔了，我又去更远的地方给小嫂子买零食。

再次回来，放下嫂子要的零食我就往炕头趴。这给我冻的，浑身直哆嗦。零食就放在炕上，小嫂子瞟了一眼却没吃。我问小嫂子，“你怎么不吃啊？”

“可比克的薯片，我不爱吃。还有酸奶，怎么是草莓味的啊，我最烦草莓味的。瓜子也是，我喜欢吃真心的，你买什么恰恰的？”小嫂子说话的表情更矫情了。

“……”听小嫂子说完，我老无奈了。没耐心了，已经不想出去买了。但是小嫂子依然推我，拿脚踹我。

重新买了第三遍，小嫂子这才算满意。不过她还是没吃，她说过劲了，已经不想吃了。

有那一刻，我又气又恨。跟小嫂子比，戴季真比小嫂子强多了。戴季事挺多，但她连小嫂子一般都不如。要说事多，小嫂子才是真的事多。

佩服表哥，跟小嫂子这么矫情的姑娘在一起都能爱的那么深。同时觉得惭愧，我连表哥一半都不如，戴季对我还那么好。

“都是一个爸妈宠大的孩子，戴季从小就没吃过苦受过委屈。我们所有人都不舍得说她，你还总把她气哭。张明明，如果你不爱戴季，你就别勉强了。”小嫂子想了想对我说。

第三百二十七章　去戴季家

“不，我爱戴季，我想跟她结婚。”我对小嫂子说。

“想结婚你还总欺负她？”小嫂子挑着双眼皮看我。她眼睛挺漂亮的，尤其是双眼皮。

“小嫂子，对不起，我以后不欺负她了。”想了半天，我对小嫂子说。

“知道错了就行了，你心眼好，就是脾气有点倔。你要真是喜欢她，就好好对她。我们所有人都舍不得欺负戴季，就你一个人欺负她，你说我们心疼不心疼。”小嫂子对我说。

她对戴季是真好，打心眼那种好。跟她们对戴季无私的爱比起来，我觉得很惭愧。是啊，要是真心喜欢戴季，我能包容她的一切。她的优点，缺点，不管她什么样我都喜欢她。下定决心，我以后说什么都不会欺负她了，我要好好对她。

“晚上在吃饭，我叫戴季来，你俩聊聊吧。”小嫂子看我知道错了，她笑着对我说。

“嫂子，不用了，我去戴季家找戴季。”我对小嫂子说。

“啊？”小嫂子愣住了。

不管了，我爱戴季，我要跟戴季结婚。从现在开始，我要光明正大的和戴季在一起，让我们的父母祝福我们。

朋友之间都知道我们处对象，但我们的父母不知道。戴季的父母和爷爷，我奶奶知道，我爸妈不知道。以前和戴季说过将来结婚的事，戴季跟我说，她家要她找个大学生。她家有钱，不缺钱。家里没出过大学生，戴季爸妈就想她找个大学生。

如果不混，我差不多能考个大学。现在是没可能了，我只能好好跟戴季爸妈说说，让她家同意。要不然，就算我们和好了，我们这么偷偷处对象，也不是长久之计。

车子开回来一直停在奶奶家，去乡里溜达几分钟就到，没必要开车。戴季家在另一个村子，挺远的。我先是开着车子去市里买点礼物，送礼四大件，烟酒水果茶，一样不少。开车回来，我去的戴季家。

此时天已经有点晚了，冬天的天黑的早，四五点钟天就有点黑了。在农村开好车也算个稀罕事，毕竟好多家都没车。去戴季家的路上，她们村的人都看我的车子，心思是什么人去戴季家。

戴季家有钱，院子里听着戴风的车子。戴风混了五六年了，车子房子全都有。拎着礼物走到戴季她家，戴季一家人正在吃饭。

走进她家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温暖。戴季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其乐融融。她家一家之主是爷爷，家里大事小事戴季她爷爷说了算。戴季爷爷跟乡里不少混子都相熟，我在乡里混的时候看到她爷爷还和她爷爷打过招呼呢。有点小名气，她爷爷也认识我。

戴季爷爷、戴季爸妈、戴风不混了，在家里养伤，还有瘦小的戴季，她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戴季以前说过她没哥，那是因为她哥打她小就不怎么陪她。一个混子哥，有跟没有一样。她有亲哥，可她却享受不到该有亲哥的那种温暖。

戴风现在不混了，每天在家呆着，有戴风陪她，戴季显得挺开心的。

看到我拎着东西，正在说笑的一家人全都愣住了。戴风皱着眉头问我，“张明明，你怎么来了？”

挺尴尬的，也不好意思。为了戴季，老子拼了。我是真的想和戴季结婚，真的想。

“爷爷，叔叔阿姨，我喜欢戴季！”拎着东西，我对戴季的家人说。

“……”我唐突的跑她们家这么说，一家人脸上的精彩程度不用形容。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张明明，你有病啊！”戴季小脸通红，她瞪我。

“我没病，我喜欢你，我想跟你结婚！”我对戴季说。声音洪亮，说的不卑不亢。

戴季是她们家的宝，戴季爸爸妈妈看戴季，“戴季，这是你同学啊？”

“我不认识他。”戴季丢下筷子，站起来往自己的屋走。

“张明明，你疯了吧？”戴风眉头皱的老深。

“没疯，我是认真的。我喜欢戴季很久了，我想跟她在一起。”我对戴风说。

我说完，屋子里没有声音。戴季父母和爷爷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看我，他们好像在想什么。戴季爷爷想了想问我，“你和戴季以前处过对象，后来又黄了吧。”

我和戴季处对象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她爷爷应该有所耳闻。我点点头，“是的，爷爷。”

“那后面怎么黄了？”戴季爷爷问我。

“我……”我跟戴季黄，还是戴季不想我混。戴季和兄弟之间，我选择了兄弟。是我对不起戴季，如果不是我对不起戴季，她应该不会跟我分手。

“你喜欢戴季，我们同意没用，得戴季喜欢你才行，是吗？”戴季爷爷问我。

“恩。”我回答戴季爷爷。

“戴风，去把戴季叫来，看看戴季怎么想的。”戴季爷爷对戴风说。

“好。”戴风起身，去找戴季。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走路的时候，身子不是太协调。

“坐吧。”戴季爷爷让我坐，“吃饭了吗？”

“吃，吃完了。”我说。没吃饭，但我不好意思说我没吃。

“你现在是市里老大了吧？”戴季爷爷笑着问我。

“不是，还没定下来呢。”我对戴季爷爷说。

“哦，是怕警察抓你吧。”戴季爷爷问我。

想了想，我点点头。点头的时候有点艰难，因为只要我点头，我就承认了我是个罪人。我不但不是大学生，我还是个罪人。我这样的身份，戴季她爷爷怎么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爸，这孩子是咱们乡的张明明？那个混社会的？”戴季爷爷认识我，但是她父母不认识我。听我和戴季爷爷聊了这么多，戴季妈妈明白怎么回事了。

因为礼貌吧，戴季爷爷没回答戴季她妈。他笑着看我，我点头承认了。

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故事，我在混子圈子风光，但我在普通人面前，大多普通人对我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不接近我，也不得罪我。混子虽然讲义气，却没几个好东西。不想惹麻烦，普通人一般都不怎么和我们做朋友。

和所有普通人一样，除了戴季爷爷，戴季爸妈看我的眼神都有种疏远的意思。我挺尴尬的，我把买来的礼物拿起来对爷爷和戴季爸妈说，“爷爷，叔叔阿姨，这是我给你们买的礼物。”

“放那就行了。”戴季爷爷淡淡的说。

“恩。”我说。

“别破费了，那些东西，你走的时候拿回去吧。”戴季她爸对我说。

听戴季她爸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声。能猜的出来，戴季她爸对我印象不是太好。

戴风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他看看我，然后对他爷爷说，“爷爷，戴季不想出来。”

“不出来就不出来吧。”戴季爷爷没说什么。

看着我，戴季爷爷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他是下逐客令，但我不想走。我是个倔强的人，这次来我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整，我说什么都要让戴季原谅我，我说什么都要让戴季的家人接受我。

想了想，我走出戴季家吃饭的屋子。戴季她爸爸在屋子里说，“东西别忘了拿。”

戴风拿着我买的东西跟我走出来，我转身看戴风。没跟戴风说话，我噗通一声跪在了戴季家的院子里。

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戴季，我愿意跪。我以前要面子，不懂让戴季，不会照顾戴季。现在，为了戴季，我愿意放弃自尊。

“张明明，你这是干什么？”戴风皱着眉头问我。

“我喜欢戴季，我想跟戴季在一起。”我对戴风说。

“戴季不喜欢你，你就算跪着求我们也没用啊。”戴季爷爷走出来了。他看我这么执着，挺没办法的。叹了口气，戴季爷爷让戴风扶我起来。

自尊已经舍下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两条路。一、在戴季家丢人，离开她家，从今以后再也不找戴季。二、继续舍下尊严，坚持着，坚持到打动戴季，戴季的家人。

第三百二十八章　戴季原谅我

“起来吧。”戴风扶我，他的手很有力。

坚持着，我没起来。冬天的地面寒冷彻骨，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戴风扶我起来。戴风拽了我一把没拽动我，他摇摇头说，“爷爷，让张明明在这跪着吧。”

戴季爷爷看我跪着不起来，他想了想去敲戴季屋子的门。戴季没开门，把灯也关了。戴季从小到大被人宠爱，她不出来爷爷也拿她没办法。戴季一家人看我执意要跪，他们都走了。

东北的冬天异常冷，干巴巴的。一阵寒风吹过，我冻的鼻涕都快出来了。用手蹭了下鼻子，我坚持着跪着。一直都是为兄弟付出，这次我也要为戴季做点什么了。跟了我这么久，我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混了三年，我渐渐懂事。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要做个负责任的男人。戴季，我会疼她一辈子，我也会一辈子对她好。

这一跪，我跪了六个多小时。

夜越是深，风就越大。呼啸的北风吹的窗户外的塑料布呼呼作响，深夜中寒冷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寂寞。

戴季家里的大屋一直亮着灯，戴季的小屋却是黑的。看戴季迟迟不出来，我心中很失落。

大屋的门开了，戴风走了出来。冬天穿羽绒服的多，戴风没穿羽绒服。简简单单一件皮夹克，戴风看着酷酷的。

点了根烟，戴风问我抽不抽。没抽他的烟，我老老实实的跪着。

—》文》—“张明明，你以前给人跪过吗？”戴风问我。

—》人》—“没有。”我说。

—》书》—“给戴季下跪，你不觉得丢人？”戴风淡淡的问我。

—》屋》—“追求自己爱的人，没什么好丢人的。”我跟戴风说。

“不错，像个爷们。”戴风赞赏的看我。看着我，戴风深吸了一口烟，“你饿了吗？”

“不饿。”冰冷的地面冰的我两个膝盖都麻了，感觉像被蚂蚁咬似的，特别难受。

“饿了我请你吃饭。差不多行了，别跪了，只要你能对戴季好，我跟戴季好好说说。”戴风淡淡的对我说。

我没说话，我们两个男人沉默。沉默了很久，北风呼啸的声音格外刺耳。我想了想问戴风，“我们合伙杀了王东宇，你不恨我吗？”

我说完，戴风的眼神突然变的冰冷而又凌厉。只是那么一刹那，戴风的眼神又黯淡了。一声长叹，戴风蹲在地上，靠在自家的窗台下坐着，“成王败寇，宇哥那么做，早晚会垮台的。我劝过他，他不听。你们打回市里的时候，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在他眼里，我们所有人只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

“你不恨我吗？”我又重新问戴风。

“打打杀杀，有因必有果，我不恨你。”戴风淡淡的笑了，笑的挺苦涩的。“为了宇哥，我出卖了你。就算那天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如果我不是戴季她哥，你那天会放了我吗？”戴风想了想问我。

“会吧，因为我们只想解决王东宇。”我对戴风说。

“恩。”戴风点点头，没说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戴风对我说，“起来吧，别跪着了。跪时间长了，得了风湿就不好了。你现在还年轻，身上有点小伤感觉没什么。等你将来上岁数了，你就该知道难受了。”

“没事，只要戴季能跟我和好，让我跪多久都行。”我对戴风说。

“你真的这么爱戴季？”戴风吃惊的问我。

“恩。”我说。

“在外面混，会碰到不少漂亮姑娘，你没碰过动心的？”戴风问我。

“碰到过，挺多的。但是老婆只能找一个，我只想找戴季做我老婆。”说完，我又加了一句，“她适合我。”

“草。”戴风被我逗笑了，他笑着骂了一句。“你知道吗？你在屋里跪的时候，我爸妈和爷爷说你来着。”

“说我？”我问。

“恩，想知道他们说你什么吗？”戴风问我。

“恩。”我点点头。

“本来呢，我们家没出过大学生，我爷爷想我家找个大学生，给家里兴旺一下。但是戴季学习不错，差不多能考上大学。你又这么喜欢戴季，所以我爷爷说，只要戴季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们不反对你们两个在一起。”戴风淡淡的笑着对我说。

听戴风说完，我的眼睛亮了。

“不过得有个条件，那就是你将来不能在混了，而且一定要对戴季好。只要你不混，对戴季好，我们不反对你们在一起。”戴风对我说。

要是以前他提出这个条件，我想我会站起来走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混的念头早已在我心中长成参天大树。我只想退出，最快的退出。追求平静的生活，追求我爱的女生。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带我喜欢的女生去云南找小矮个聊聊天，喝喝茶。

“你将来，会不混吧？”戴风问我。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像是故意说给爷爷听的，也像是故意说给戴季听的。

“恩，我已经打算不混了。”我说。

“那就好，你好好跪着吧，我相信戴季会出来的。”戴风说完站起来拍拍地上的灰，他特意走到戴季的房间窗户旁边说，“你要不喜欢张明明就快点说，让人家回家。你要喜欢人家就出来，让他进屋吃饭。妈给张明明做饭了，晚了饭菜就凉了。”

戴风说完，走回了大屋。戴风已经不混了，现在在家养伤，准备帮着家里做客运站的生意。戴风混了几年，也攒了不少钱。就算不做家里的生意，戴风的存款也能养活自己。挺羡慕戴风的，可以平淡的退出。如果这次不是解决王东宇出尽了风头，我想我也能平淡的退出。不过没办法，混只有两条路，不是进就是退，不是生就是死。现实是残酷的，为了生存，我们别无选择。

腿越来越麻木，麻木到极限，我的腿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不好，这是要坏死的前奏。冰冷到极限是温暖，就跟溺水的人快要淹死时突然可以在水中呼吸一样。在冰凉的地面跪了这么久，很容易引起瘫痪。

想动已经来不及了，我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凛冽的寒风。感觉头特别晕，我整个人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倒下的那一刻，戴季小屋的门终于开了，戴季家大屋的门也开了。她们一家人跑出来扶我，爷爷责怪戴季说，“你这孩子心可真狠，你要不喜欢他就让他走，你让他这么跪着，把身体都冻坏了。”

被爷爷斥责，戴季显得很委屈，“我是不想跟他处了，但我舍不得他。”

她不会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