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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乱年华-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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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那天,我们特意回家换的干净衣服。四个兄弟一起去澡堂子洗的澡,好好打扮了一番。黑子还买瓶香水,喷的多了,熏的我脑袋直迷糊。

同学聚会的人不是太多,初中时二百多个同学,去了不到六十人。很多同学没考上高中都不念了,然后去市里打工联系不上。还有的有事什么的,干脆就没来。

去饭店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同学到了,同学聚会有东子一份,我给东子打的电话,东子和二哥做黑道生意没时间来。

十几个同学有几个熟悉的,看到我们来,他们全都跟我们问好。挺客气的,我们也跟他们问好。很久不见了,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怕引起同学们反感,我们说话的时候格外谦虚。我们是大混子的事同学都知道,至于混子有多大,他们不清楚。街上有纹身走路那种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大混子了,在他们眼里我们跟那种大混子差不多。

李雪依然是万人炕,烫了个大爆炸,她的身材还是那么正点,走起路来浑身上下波涛汹涌的。

她才进屋,我就感到了久违的面孔。甜美的小脸,戴季闷闷不乐的走进饭店。看到我,戴季没跟我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戴季就跟别的同学打招呼去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聚会风波

想过和戴季见面以后说什么话,想了好几种对话的方式。见面之后,我没想到戴季会不理我。可能是怕尴尬吧,戴季没跟我说话。

讨个没趣,我悻悻的坐在座位上抽烟。拍我的肩膀,老三安慰我说,“没事,戴季脸小,她不跟你说话也正常。”

“恩,我知道。”挺郁闷的对老三说。

抽了一会儿烟,同学来的越来越多。阿香饭店大的能办婚礼,同学们坐了好几张桌子。来了能有五十多人吧,分成六个桌子。我们这边坐的是我、黑子、老三、老四、老二,还有几个初中时的混子。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们坐在一桌聊的不错。

聊了一会儿,那个请客的有钱同学终于来了。上初中时我跟他不是一个班的,我们两个不认识。后来他爸发了财,他爸就把他整到市里读书去了。和赵霞说的差不多,王兵主要还是想显摆显摆,让我们这些曾经的同学看看他现在多牛。

开了一辆奥迪A4,赵霞还有另外两个男生跟他一起下的车。另外两个男生看着眼熟,老三跟我说,“草,这不都是班长吗?”

心里苦笑,都什么时代了,还把班长当大爷。

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软。我们是来吃冤大头的,顺便看看戴季。别的同学不一样,大家都挺尊敬王兵的,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跟王兵打招呼。

“哈哈,谢谢,谢谢。”王兵一路寒暄。

像个有钱孩子的样,王兵穿的好,用的也好。穿的是名牌衣服,手里拿的是名牌手机。他不会抽烟,我们抽烟把他呛的直咳嗽。也有点过意不去,我把烟丢了。

不知道怎么的,王兵竟然瞪了我一眼,整的我直诧异。

“二哥、三哥、四哥,杰伦哥怎么没来啊?”王兵没理我,笑着跟老三他们几个打招呼。

“哦,他啊,哈哈……”老三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说。

“杰伦有事来不了了。”老四淡淡的说。

王兵在学校的时候是四大天王当老大,所以王兵还以为杰伦现在混的很好。他看杰伦没来有些失望,他笑着说,“还想跟杰伦哥聊聊天呢。”

“哈哈,不聊也没事。”老三笑着对王兵说。

“哎,有机会得单请杰伦哥一顿。”王兵说。说完,他又跟我们同桌的几个混的好的混子打招呼。看到我时,他盯着我一直看。我对他没有恶意,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我主动跟他打招呼。

“恩,你好。”王兵淡淡的说,说完,他转身走开了。看到戴季,他显得格外热情,戴季也是我们初中时的大姐。一晃三年过去了,娇生惯养的戴季也变的更加清新可人。

“戴季,你好啊。”王兵笑着跟戴季套近乎。

“恩,你好。”戴季笑笑。现在的她是乖乖女,早就不混了,也不骂人了。分手后,戴季一直变,她变的很乖。

“你长的可真好看。”王兵情不自禁的称赞戴季。

“你别逗我了,我长的一点都不好看。”戴季笑着对王兵说。

“小米呢?怎么没看到小米?”王兵问戴季。

“呵呵……”戴季有些尴尬,她不知道怎么说。

看王兵对我不敬,老三小声对我说,“明哥,这小比崽子有点装逼啊,要不要我教育教育他?妈的,他爸在哪混的?我叫东子去看看。”

“别闹了,咱们是来蹭饭的。”我跟老三说。

“草,看他那比样不爽啊。”老三说。

“有啥不爽的,人家请客吃饭。”我说老三。

老三撇撇嘴,反正他不喜欢王兵。其实不光是他,我心里也对王兵没什么好感。不过现实就是这样,谁有能耐大家尊重谁,什么能耐没有,鬼才懒得理你呢。面子够多了,我不差王兵那点面子。所以一直没生气,笑着看王兵在那出风头。

看到我,赵霞挺高兴的。走到我旁边,赵霞笑着看我,脸都有点红了。

“看什么看啊?喜欢我啊?”我笑着问赵霞。

“嗯哪,稀罕你,老稀罕你了。”赵霞跟我说东北话。

我俩是闺蜜,我们两个之间的玩笑话我也不在乎。戴季偷偷瞟了我一眼,我心里有点小兴奋。

赵霞和我聊的开心,聊着聊着,赵霞索性坐在我旁边,说要跟我一起吃饭。我烟瘾大,上初中时封涛惯的。又想抽烟,我点了烟一边抽着一边和赵霞聊天。聊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拍我。回头看了一眼,是王兵。

“哥们,你能不能别总抽烟啊,给赵霞呛着不好。”王兵对我说。

被他拍了肩膀我有点不舒服,不喜欢不熟的人碰我。桌子上大伙都抽烟呢,他偏偏就说我一个。老三瞪他,他以为老三瞪我呢,说我说的更狠了,“你看你,整个屋里都是烟味。”

可能是不够风光吧,王兵想找映衬一下他身上的光芒。他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同学们可都知道。也不知道同学怎么传的,我什么什么时候挑了谁的手脚筋,什么什么时候整死了谁他们都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乡里我名声不是太好,他们拿我跟乡里以前的老大张宇惠相比。

“没事,我不怕呛。”赵霞知道我冲动,她怕我打王兵。

混了这么久,我的性格早就变了。以前冲动,谁惹我我就跟他干,现在却没有了当初那股火气。可能是混的好了吧,我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很包容,尤其是普通人。王兵是有钱人,但比他有钱的我见的比他更多。像韩杰明、小矮个、田哥什么的,哪个用钱都能砸死他。

挺无奈的,我扔掉了烟,踩灭。笑着对王兵说,“朋友,不好意思哈。”

看我这么客气,王兵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王兵对我说,“没事,注意点就行了。”王兵说完就跟赵霞说,“赵霞,你上我那桌坐着去吧。”

“我不去了,在这就挺好的。”赵霞对王兵说。

“过去呗,咱们初三的几个班长都在那呢,没有你,不全。”王兵对赵霞说。

看王兵拉我们的人,老三终于忍不住了。老三狠狠瞪着王兵说,“你妈个逼的,你咋这么墨迹呢,滚犊子。”

被老三骂了,王兵脸色不好看。他有点不服,不知道什么事得罪了老三。但他不敢惹老三,他怕老三打他。王兵咬了咬嘴唇,深深的看了老三一眼,然后扭头走了。

“看个几把看啊?”老三问王兵。

王兵没敢说话,但看他背影能感觉的出他挺不高兴的。叫了六桌一样的菜,都是硬菜。这顿下来,最少得花王兵两千块钱。吃饭的时候,王兵一直往我们这边看,一直看老三。

“老三,你说王兵能不能找人打你啊?”老四淡淡的对老三说。

“草,敢打我,我把他腿卸下来。”老三说。我改了,老三的火爆脾气一直没改。

另外五桌挺热闹的,大家一直听王兵在那讲啊讲。我们这边也凑合,兄弟一群人喝酒。酒喝到一半,距离菜刚上桌能有半个小时,门外来了四五个混子,都是生面孔。看穿衣打扮,他们应该是城里的。

我们这边的农村孩子习惯穿大市场的打折货,混的稍微好点的,穿的牌子货也怪模怪样,都是城市休闲款。像阿迪耐克什么的,我们这边乡里混子都很少穿,大家都穿彪马和卡帕。

进来的几个混子穿的都是阿迪和耐克,剪的发型也很新潮,一看就是城里的混子。拿着钢管,他们走到了王兵身边。王兵小声说着什么,带头的混子走到老三身边,“刚才就是你骂小兵来着啊?”

看王兵那边,王兵脸色阴沉,一脸得意的笑。阴沉和得意的笑很矛盾,所以王兵的表情看着也很矛盾。好久没有混子这么跟我们说话了,他说完以后我们都笑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你跟我出来

都没动手,我们笑吟吟的看着王兵找来的混子。看着这几个傻乎乎的混子,我觉得很有意思。我的身份同学都知道,我们桌的一个混子坐不住了。指着他,他对王兵找来的混子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谁啊?”王兵找来的混子问。

“他是张明明,我们乡的大混子,咱们市的老大。王东宇,就是他打死的。”同桌的混子说。

王东宇不是我打死的,但是所有混子都以为是我打死的。同桌的混子说完,王兵找来的混子脸色瞬间大变。变的苍白,同时流了很多汗。我们心狠手辣是有名的,他应该怕我们。混到现在,已经不用出手了。一个名字就可以把人吓倒,我们一直苦苦追求的境界,终于达到了。

“明,明哥,你是明哥?”王兵找来的混子脸色苍白的问我。

笑了笑,我没承认,也没否认。那混子看看我身边的人,果然跟想象中有些相似。我有六个兄弟,一群死党。我身边最能打的是黑子,黑子黑瘦黑瘦的。脾气最大的是老三,老三一脸的凶相。下手最狠的是老四,老四冷漠,面无表情。

“你是黑子哥,你是三哥,你是四哥?”对号入座,王兵找来的混子问我们。

“你妈逼的,你说呢?”老三恶狠狠的看着王兵找来的混子。

噗通一声,王兵找来的混子立刻跪在地上。这是我们的发源地,在这见到我们很正常。得罪了我们,他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要是以前,可能我们会打他一顿给他点颜色。

现在,我们已经不屑和他计较。

站起来,王兵吓的抖了一下。我的名字他听说过,但他不知道我就是市里的张明明。他的脸色同样惨白,如果我想的话,恐怕他老爹都要倒霉。没理王兵,没理跪在地上的小混混。

“今天的客我请了。”没理王兵,我喊来老板。

花了是一千七百多,我如数把钱给了老板。阿香饭店的老板不要,他推着我的手。做生意不容易,我们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一再坚持,老板终于同意收钱。但是他不要那么多,只要五百就好。

没用他找钱,我直接给了他一千八。站起来,老三、老四和老二还有黑子跟我一起走出饭店。外面干冷干冷的,我笑着问他们,“接着去网吧干啊?”

“去啊。”老三忙说。

“这顿饭亏了。”我说。

“不亏,好几个妹子都看你呢。”老三对我说。

想起来了,出来的时候,同学们都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我。我就是一个小混混,没什么好崇拜的。可能是大度吧,我用另一种方法赢得了同学们的尊敬。

有女生叫我,回头看了一眼,是赵霞。我奇怪的看着赵霞,不知道她追出来干什么。我问赵霞,“同学聚会呢,你怎么出来了?”

“吓死我了,刚才真怕你打人。”赵霞拍着胸脯对我说。

“哈哈,都多大了,还整天打架。王兵又没拿我怎么样,他就是想要点面子。我做的也挺不对的,刚才不敢那么吓唬他。”我笑着对赵霞说。

“哈哈,不错嘛,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赵霞笑吟吟的看着我,目光闪烁。

“哈。”我干笑一声。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我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张姨的死对我说是个打击,韩杰明的死对我来说是个更大的打击。不后悔混过,我只后悔这辈子不能和韩杰明一起生死。兄弟们用他们的血泪换得我们的成长,我们该珍惜生活的每一天。

叹口气,漂白的路,依然还很遥远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的走在阳光下,不用怕条子,不用怕仇家的报复。

“回去吧,你请大家吃的饭,你不跟大家聊几句啊?”赵霞看着我对我说。

“回去?我还想去网吧玩呢。”我对赵霞说。

“玩你妹啊,走吧。”赵霞笑着拉我,我对几个兄弟无奈撇撇嘴,我们一起跟赵霞重新走了回去。

想给同学们留点神秘感,没留住,回饭店之后,我看着同学们笑,笑的挺不好意思的。估计我走的时候他们议论了不少我的事,他们看到我回来全都看着我不说话。气氛有点紧张,有点尴尬。

想说点什么,不好意思,我走回自己的桌子。王兵找来的几个小混混还在地上跪着,我们走了,他们都一直没敢起来。他们觉得大祸临头了,怕我们找他们麻烦。

“起来吧。”我对他们说。

“……”几个混子不敢吭声,也不敢起来。他们抖的像筛糠一样,低着头不敢看我。

“你们跟谁混的?”我问他们。

“……”还是不敢说话,他们一直就那么跪着。

“草你妈,跟你们说话呢。”老三问他们。老三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如奔雷似的,震的我耳朵嗡嗡响。

“跟,跟小转盘的小马哥混的。”他们对我说。

姓马的混子我只知道马小龙和马老混,我想了想问他们,“是马小龙?”

马小龙以前是太子,名气大的厉害。听我轻描淡写的说出马小龙的名字,他们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们不配跟着太子混,我们是跟小马哥混的。”

估计他们说的小马哥是个小混混头,那人我们不认识。老三听到他们说马小龙牛比,老三挺不高兴的。我们怕仇家报复,出门一直带着手枪。老三从后腰取出手枪,啪的一声将手枪拍在桌子上,“草你妈,马小龙是个几把,马小龙被明哥打过三枪,你们知道不?”

“知道,明哥的事我们都知道。”带头的混混赶紧哭丧着脸对老三说。

“走吧,以后别混了。”我叫老三收起手枪。

“是。”几个小混混赶紧应和,但是不敢走。

“走啊?等什么呢?”我问他们。

“明哥,我们错了,你罚我们吧。”几个小混混很害怕。我不打他们,他们很不安。

“……”挺无奈的,我突然一脚踹翻了一个带头的混混,“滚!”

“是,是。”被我踹了一脚,几个混混这才连滚带爬的跑了。他们走了之后,只留下王兵一个正襟危坐。看我看他,王兵吓坏了。

倒了杯酒,我走到王兵身边。戴季坐在他们一桌,我前后的所作所为,戴季一直看在眼里。她看的目光没有躲闪,我走到王兵旁边她还在看我。对戴季笑了笑,戴季低下头。我端着酒杯对王兵说,“都是同学,何必呢。”

“明哥,对不起。”王兵吓的都快哭了。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像是对他说的,也像是对所有同学们说的,“大家同学一场,能聚在一起不容易。这个世界,只有责任大小之分,却没有贵贱之分。我虽然是混子,但我尊重每个人。混子没什么了不起的,真的。能和你们一起吃饭,我觉得很荣幸。”

看着王兵,也看着每个同学。说完,我举杯一饮而尽。老三他们那桌都是混子,看到我喝干了杯中酒,他们也干了杯中酒。

“吃饭吧,没事。你是我同学,以后有什么事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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