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年华-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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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就要出来了。”奶奶欣喜的对我说。

“他出来那天我去接他。”我仔细的帮奶奶扫院子。

太久没看见我了，奶奶对我有说不完的话。一句又一句，虽然很啰嗦，不过我喜欢。百善孝为先，很矛盾，我们每个人都是恶人，但是我们却都很孝顺。在外混的混子，跟父母装逼，欺辱自己的亲人，那种人让人看不起。也许他觉得自己很能耐，但是我们真的看不起那种人。不光是我们的兄弟，连我们身边的女生都看不起那种欺负父母的人。

年少不懂事，父母管我我烦。现在懂了，开始珍惜。走的是不归路，也许有一天，可能我再也没机会孝顺父母了。父母生我养我不容易，能叫他们高兴就多叫他们高兴点吧。

晚上给奶奶端的洗脚水，我伺候奶奶洗脚。手才碰到奶奶的脚，奶奶就赶紧推我，“可不行，咋能让你给我洗脚呢，埋汰。”

“不埋汰，奶奶最干净了。”我笑着对奶奶说。

“快松手，让奶奶自己洗。”我奶奶对我说。

“来吧，跟我伺候伺候你了。”拿着奶奶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脚，我心里一阵酸疼。挺心疼奶奶的，心疼奶奶一把年纪了。

“明明，你懂事了。”奶奶的眼睛红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安顿

陪奶奶住了两天，这两天，我同时也关注着我们的事。挺忙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给我打电话道的别，大明彻底不混了。见惯了生死和打打杀杀，大明选择了回家。他是跟着小矮个混的，他帮我对付王东宇，也是他感谢我，同时为我尽最后一点责任。

我问大明，“真的能呆住吗？”

“看看的，呆不住就去找林哥，我想林哥。”大明对我说。

“恩，去吧，陪陪林晨，省的他在云南没意思。”笑着对大明说，我们又聊了不少。挂断电话的时候，大明想了想对我说，“明哥，你是个好老大。”

如果是以前的话，大明这么说我一定很高兴。现在，我只是苦笑。已经不想混了，却被人说是好老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黑山是八哥的家，也是大曲的家。八哥是我在黑山收的小弟，大曲是韩杰明在黑山收的小弟。两个人都是不错的混子，他们回到了黑山。

八哥走的时候，我对八哥说，“不行就放弃场子吧，你已经有钱了，可以让家里人过上好生活了。”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八哥笑着对我说。

不混了，八哥也选择了不混。看他们相继不混，每个人选择退出不归路，我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路已经走成这样了，我不后悔。退出吧，他们退出，最后的责任，由我来承担。

大曲回到黑山接着混，他是个天生的混子，也许只有不断的混，大曲才能找到自己价值。黑山是我们跑路的发源地，那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们。黑山来的小弟全回了黑山，他们像以前一样过着混日子的生活。

有人劝我说黑山都打下来了，就那么放弃太可惜了。已经打算漂白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去经营那个黑暗的世界。那里不属于我们，那里只属于混子。

不问黑山的事，黑山几大势力的老大是否回了黑山，那些我都管不着。至于他们后面是怎么和大曲龙争虎斗的，那些和我也没关系。大曲是韩杰明的小弟，他只属于韩杰明。

算算我们的兄弟，这次和王东宇大战大家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当时我和封涛都被砍了，一点皮外伤，包了以后也没什么。封涛带着伤每天和四哥忙碌，我劝封涛说别太累。封涛笑着对我说，“你想不混，哥们帮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都给你办了。”

“别太累，真的。”我对封涛说。

“我欠你的，上初中时你挨打我没帮你打架，这事我一直记着呢，我永远都欠你的。”封涛对我说。

“过去的事别提了，咱俩早就还清了。”我说。

“还不清，咱们兄弟的债，一辈子都还不清。”封涛认真的对我说。

“是，咱们兄弟的债，一辈子都还不清。”喃喃自语，我被封涛打动。

不光他们不混，我们的金龙和大豪杰也不混了，都是这一天的事，看他们一个个退出，我挺难受的。除了他们，还有张鹏，还有赵丰，赵丰是我们在红灯区收的小弟。

金龙和大豪杰跟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金龙家里有点钱，金龙想和大豪杰合伙开个酒吧。说做就做，他们一直在家筹备酒吧的事。我跟他们说，“等你们开业了，我来给你们捧场。”

“放心吧，你不来我们都挑你。”金龙笑着对我说。

赵丰说不混的时候我同意了，这次我们犯的案子太大。如果不是韩杰明一个人全顶了，我们所有人都要被抓。韩杰明是出名的毒贩子、大混混，他一个人，可以为我们抹去很多罪。赵丰是当初我们在一条街是发现偷键盘鼠标的其中一个，他被我们这次犯的案子吓到了，他怕进去，不敢再混了。

可以理解，我们身上随便一个案子都够判的，悬崖勒马做个好人挺好的。

最后一个说不混的是张鹏，犹豫了很久，张鹏才敢来找我。他没给我打电话，直接来我奶奶家找的我。

“明哥，我不混了。”张鹏看着我对我说。

最早打天下的兄弟，张鹏退出对我来说无疑是让我最难过的一件事。强忍着点头，我对张鹏说，“行。”

“恩。”张鹏内疚的看着我。

“不混了，你去干什么？”我问张鹏。

“我想开个网吧，就在咱们学校旁边开。”张鹏对我说。

我想对张鹏说就算混还是能一样开网吧，但是我没说。解决王东宇，我以为我的不归路到尽头了，实际上我错了。不归路到尽头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该退出的退出，该回家的回家。曾晓鹏是客串我们帮我们的忙，他回点高上学去了。张鹏是和曾晓鹏一起来的，我请他们在我们乡吃的饭。喝完酒，张鹏哭的一塌糊涂。知道他很舍不得我们，但没办法。我们总要长大，我们这段逆乱的年华终有结束的一天。

算一算，此时还混的只有封涛、黑子、老三、老四和东子我们六个兄弟。雷哥那边，他的人一直都混，没有退出的。雷哥跟以前一样，继续做他的炼油厂买卖。老鼠的台球厅兑给了浩南哥，浩南哥一边跟着雷哥做买卖，一边开着台球厅赚钱。他想多赚点钱，让他奶奶过上点好日子。

忘说了一个人，那人是我们的二哥。二哥出狱的时候去黑山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在黑山打天下，二哥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二哥和韩杰明，我们在黑山混起来没那么容易。

跟其他几个兄弟一样，他很有默契的，他也没有留在雷哥身边。黑道生意是二哥在做，四哥漂白需要很多流动资金。黑道生意来钱快，来的也更容易些，二哥必须继续为我们经营黑道生意。二哥是跟我混的，不是跟雷哥混的。

有种预感，表哥出狱，他和雷哥要有矛盾发生。像四哥说的，一山不容二虎。一座山，只能有一只老虎。表哥出来还会继续混，到那时候，他们谁当老大？

过了几天散漫的日子，我闲的无聊，去乡里乱转。混了三年，也算有点面子。乡里的混子，无论大的小的，看到我都能叫我一声明哥。没摆架子，笑着跟混子们聊天，互相发烟抽。混子之间都好交往，几根烟抽完，好的跟兄弟一般。

都在养伤，老三每天都在网吧玩。当初剿灭的四大天王还有个老二，他一直跟着雷哥混。雷哥是乡里老大，赶走华叔父子后，老二接管了华叔的生意。他喜欢赶集，集市上的保护费是他在收。混了这么久，也算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吧。

我笑着跟老二聊天，聊的挺多的。老二夹着个公文包，里面没多少钱。集市的保护费，平均是每天每个摊位一块钱。大的要多点，三块钱，最小的摊子是五毛。有老太太卖点自己家种的瓜果蔬菜，根本就不要钱。钱赚的不多，但是老二很欢喜。看着他忙来忙去样子，我有点想笑。

老四的腿一直是跛的，因为混，他的腿永远是这样了。跛着脚，老四带着他的女朋友来集上找我。老四对我说，“明哥，老三的伤都没好，他还天天去网吧。你得跟他说说，总在网吧不行。”

“草，他死在网吧他就好了。”脏话说惯了，我知道说脏话不好。但和兄弟们之间，［ｗｒｓｈｕ］我还是会经常说脏话。

跟老四和他媳妇儿一起，我们一起去的网吧。一到网吧，我们立刻听到很大的吼声，“我草，叫公会的兄弟们过去砍他，那个比崽子砍掉了我的屠龙刀，你们快给我报仇。”除了他，还有老三媳妇儿，还有黑子，三个人玩的热火朝天的。

气不打一处来，弹了黑子脑袋一下，“你有病啊，知道老三有伤你还陪他打游戏。”

“明哥，我也有伤，是老三拽着我玩的。”黑子委屈的看我，给我看他胳膊上的纱布。

“……”兄弟，我错了，我不该偏心。

第三百二十二章　同学聚会

也是挺长时间没玩游戏了，看他们玩游戏我也痒痒。我和老四还有老四媳妇儿开了三台机器，老四媳妇儿不会玩游戏，上网都不怎么会。我给老四媳妇儿找了个看电影网站，老四媳妇儿看电影，我和老四迫不及待的陪老三打游戏。

好久没有打游戏了，我们很快沉迷在游戏之中。玩的是熟悉的传奇私服，升级很快，老三和黑子带我和老四升了一个小时的级，他们就给我们发装备。跟现实一样，游戏里他们也很够意思。自己都舍不得戴的圣战手镯，老三毫不犹豫的给了我。带着装备，我和老四果断加入战场。

现实中砍人有所顾忌，砍了人以后心里难受。在游戏里，我们肆意的拼杀，见人就砍。我有点贱，抽空还去新手村干死了几个人。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棒极了。

老三在游戏里收了一群小弟，我们动不动就跟人干架。不知不觉玩了一夜，打装备，杀人，我们乐此不疲。

玩的太过瘾了，我们躺在网吧睡觉。聊天的时候，我们相约晚上九点攻打最大的城池，沙巴克。

我们四个大小伙子精力旺盛，不怕熬夜。两个女生受不了了，我让她们去小嫂子家住。网吧的炕地方也小，她们睡不下。老三媳妇儿和小嫂子熟悉，她们两个直接去的小嫂子家。

还有一个月表哥就出狱了，小嫂子心里一定美开了花。年少时不懂事，我把对小嫂子的依赖当成了爱。傻乎乎的，险些铸成大错。这事是我俩的秘密，谁都不知道。

睡了一上午，我接到个电话。每次换了电话号我都会留在QQ上，打电话的是赵霞。

“干嘛呢？”赵霞问我。我长大了，赵霞也长大了。赵霞声音有点贱，听着挺好听的。

“睡觉……”我迷迷糊糊的说。我和赵霞一直有联系，但是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次数不多有时候没意思了，我俩会聊一会儿。用现在的话说，我俩是闺蜜。

“有个同学聚会，这星期六你来吧。来的时候顺便把老三和老四还有封涛他们也叫来，这次人挺多的，咱们初三同学能来不少。”赵霞对我说。

“戴季来吗？”想戴季想疯了，我脱口而出。

“来吧……”电话那边愣了一下，赵霞笑了。“怎么的，想戴季想疯了啊？”

“没，就是随口问问。”挺不好意思的，我笑着说。

“哈哈，想了你就说呗，有啥不好意思的。”赵霞逗我。

我岔开话题，我问赵霞，“好好的，怎么想起同学聚会了？”

“咱们一个同学想聚会，他爸整包工队挣了不少钱，想找咱们同学聚聚，请咱们吃饭。我心思咱们初中毕业了一直没聚会过，我就帮着联系联系。”赵霞对我说。

“谁啊？”我问。

“你不能认识，咱们那同学初中没念完转走了。”赵霞对我说。

“我草，不会是杰伦吧？”我吃惊的问赵霞。

“想什么呢，不是杰伦。我都说了，你不能认识。”赵霞对我说。

“那是谁啊？总得有个名字吧？”我问赵霞。

“王兵，你认识啊？”赵霞问我。

“不认识……”我讷讷的说。

“这就是了呗，都说了你不认识，你还墨迹。”赵霞笑着对我说。

“都不认识，他请咱们同学吃什么饭啊？”我问赵霞。

“家里有钱了，想显摆显摆呗。也挺好的，有人免费请大家聚会，不去白不去。”赵霞笑着对我说。

“恩，也是。”赵霞总说实话，把我都逗笑了。

约定了时间地点，我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之前，赵霞还特意跟我强调，她说一定要把戴季找来。

自从我和戴季被绑架后，我们还没怎么见过面。就开车偷偷去学校看过她一次，我还生气的走了。那次差点跟何小倩处对象，嘴都亲了，就没下一步行动。想想觉得可惜，不过我不后悔。要真碰了何小倩的身子，那我才后悔呢。两个人在一起没感觉，强扭的瓜一点都不甜。

我的电话吵醒了黑子和老三他们，中午我们一起去小吃部吃的牛肉火勺。火勺是我们这的特产，牛肉小馅饼，好吃还便宜。火勺外面酥脆，里面嫩滑，吃的时候配上一碗浓浓的羊汤，羊汤里面加满辣椒油，喝着那叫一个香。

吃饭的时候我把同学聚会的时候说了，老三讲话了，“妈个逼的，够有钱的啊，请咱们整个初三同学吃饭。”

“哈哈，钱多烧的呗，管他那事干啥。”我笑着说着，我们继续吃饭。

转眼间，我们几个兄弟也悄声无息的变成了有钱人。混了三年，大家都有辆车子。我的车子还是韩杰明送我那辆，车子不便宜，我能开个十年八年的。老三他们也有车，都是混的时候整来的，有小矮个送的，有韩杰明送的，也有我们巧取豪夺整来的。有车子开，口袋里的钱也一直是满的。日子过的不错，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缺钱。真正的混就是这样，口袋里有钱才叫混，一分钱没有那叫流子。

我们都不是追逐奢侈品的人，除了抽的烟好点，穿的衣服好点，再没有比别人强的东西了。生活中跟别的混子一样，聊聊天，吹吹牛，炫富的事从来不干。尽管这样，乡里的混子还是很羡慕我们。因为乡里的混子除了雷哥和老鼠有像样的车，剩下的就只是我们了。

后面会说到一个混子，混子是跟雷哥混的，挺招人烦的，因为他还发生了不少事。说到吹牛炫富才想起他，暂时不提他，先讲同学聚会的事。

同学聚会前几天，我们一直在网吧玩。市里王东宇的案子还有余波，我们暂时不敢去市里。在乡里呆着挺好的，天天就是玩。要不是怕四哥说的有仇家看我们不混了找我们寻找，我们真不想回市里了。

在游戏里打下了最大的城池沙巴克，拿下沙巴克的那一刻可以说是血流成河。抢了不少好装备，杀了不少人。游戏中的快感，在现实中根本体验不到。老三自己一个人沉迷网吧不说，还把我们三个兄弟都拉下水了。

封涛打过电话问我们怎么样，我跟封涛说打游戏呢，打的老开心了。封涛不高兴了，“你们在家玩，就让我一个人挨累。”

“嘿嘿，辛苦辛苦吧。”我笑着对封涛说。

“妈逼的，让老三给我留一套好装备，同学聚会回去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玩。”封涛对我说。

“必须的，肯定给你留着。”我笑着对封涛说。

同学聚会是在乡里，在乡里最好的饭店，阿香饭店。饭店是两层楼，想到聚会时能看到戴季我心里砰砰直跳。我们俩黄了大半年了，我们都没找对象。我知道戴季还喜欢我，我好好跟戴季说说，我告诉她我快不混的事，她应该能跟我和好。

很久没尝过男女的滋味了，真想戴季想的不行了。

同学聚会那天，我们特意回家换的干净衣服。四个兄弟一起去澡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