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年华-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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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我跑出赌场，我的几个小弟都被他们打伤了。有一个小弟用手捂着头痛苦的看我，看伤口，他的头应该是被手枪砸破的。

“你们的仇，我给你们报。”我对那个受伤的小弟说。跟着我就是我兄弟，不论是封涛黑子他们，还是我收的那些小弟。

“谢谢明哥。”小弟痛苦的对我说。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一个几把王新，我给你们整死他。”这话说的有点吹牛比，王新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但是我的兄弟们爱听，屋里屋外的兄弟，全都笑了。

韩杰明的手段有点残忍，就算王新不来，我也不打算动杜瘸子了。给他们扔去他们的衣服，我把他们三个关了起来。

“杜瘸子的场子不错。”韩杰明对我说。

“老规矩？”我笑着问韩杰明。

“一人一半，看不上的场子，我都送你。”韩杰明笑着对我说。韩杰明是个很帅的男生，他比我大几岁，笑的时候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看着跟孩子一样。他的笑坏坏的，带着一丝邪气。他不错，我喜欢他。用我们的话说，和韩杰明配合，贼有默契。

效果，韩杰明在小龙的陪同下走进关着杜瘸子的屋子。这一夜下来，我们又吃掉了黑山一个最大的势力之一。

杜瘸子的四个小弟回来了，是被骗回来的。我和韩杰明，封涛，黑子，二哥，大豪杰等一群人坐在杜瘸子洗浴中心的一个单间。

大豪杰手里拿着一把开山刀，他低着头靠在墙上，不停的用粗糙的大手擦拭着。那四个小混混，我一定要他们给张姨偿命。

手里拿着手枪，我恨不得一枪一个把他们全打死。

“夏琳昨天一夜没睡，她问我，张姨的死是不是跟杜瘸子有关系。”封涛对我说。

“你怎么说？”我皱起眉头。张姨死的时候不让我帮她报仇，就是怕夏琳知道她妈是做什么的。这事好猜，不因为什么，那四个混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张姨。如果张姨是个普通人，她也不会招惹上那四个混子。夏琳聪明，怕她抽丝剥茧查到她妈妈的秘密。

“我当然是说没关系啊，我说我们要抢地盘。”封涛笑着对我说。

封涛说完，我松了一口气。夏琳是个可怜人，不想她在有什么事。

正心思呢，脑袋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愤怒的看拍我的人，封涛笑盈盈的看我，“当了老大，你跟我装个几把装？妈的，看你那深沉样我咋那么来气呢？”封涛说完，又拍了我一巴掌。

“涛哥，别闹。”我被封涛说的不好意思了。

“别闹个几把，错没错？”封涛笑着搂我的胳膊，用胳膊使劲搂我。

“我草，给你点脸了，黑子，帮我干他！”我被封涛夹的上不来气，我笑着叫黑子。

“黑子，你跟他好跟我好？”封涛笑着问黑子。黑子看看封涛，又看看我，真有点懵了。黑子想了想笑着对我俩说，“都好，你们都是我好兄弟。”

因为封涛的闹，肃杀的气氛变的很轻松。我们这些身上有血腥气的青年，突然又回到了那段叛逆的青春。一晃我们已经是青年了，再也不是少年了。走在路上，会有小孩跟我们叫叔叔。听到孩子叫我们叔叔，有点不适应，有点沾沾自喜，又有些惆怅。

马上就要杀人，我们却在这闹。大家都看着我们笑，二哥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大豪杰一声不吭的擦拭手中的刀，韩杰明冷冷的在嘴里吐出两个字，“傻比。”

门开了，一个混子带着四个脏兮兮的混子走了进来。四个混子都染着头发，一身得瑟样。走进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带头的还在抖啊抖的。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四个混子愣住了。一个混子露出恐惧的目光想逃跑，大豪杰冲上去就是一脚，混子狠狠撞在门外的墙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带头的那个也逃跑，大豪杰冲过去就是一刀。混子惨叫，但是仍然逃跑。我们拿着枪还没追到门口，那个带头的混子突然重重摔在我们面前，摔的鼻血都出来了。

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四个混混全都跪在了地上，哭着求我们放过他们。

“明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听杜爷说看你不爽，想教训教训你的人，立个功。”带头的混子哭着对我说。

手中的枪攥的紧紧的，我恨不得把枪捏碎。

“明哥，我错了，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明哥，是杜爷，要不是杜爷说见到你的人装逼就打，我也不敢打那女的。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敢。”混子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鼻涕混合着鲜血流在他的衣服上，看着特别恶心。

不光是他哭，其余三个混子也哭。他们打死了人，恐怕条子抓到他们他们都不会这么害怕吧。他们身上脏兮兮的，跑路这些天应该遭了不少罪。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放了他们。但是现在，如果不给张姨报仇，我的心里永远都会有个疙瘩。还记得小嫂子对我说过，你觉得对的，你就去做。

他们四个被我们带到西山，大豪杰拿了一把铁锹卖力的挖着，几个小弟也帮他的忙。四个小混混一直哭，哭的特别伤心。

挖了两个多小时，大豪杰终于带着人挖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坑。我眼中冷漠，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推进大坑。

然后，我拿起了铁锹。

第二百九十四章　杀机四伏

四条人命，就这样消失在了事件。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他们存在。不归路走的越深，我的手上沾染的罪恶也越深。

混到现在，我跟表哥比起来，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我的心彻底的黑了，我的良心，也终于彻底的泯灭。混社会就是这样，想混大，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猜到了结果，可我猜不到过程。

回去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夜。没人知道我哭了，也没人看到我哭。我为张姨报了仇，而我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件事，将会一辈子像个影子一般缠着我，挥之不散。心越黑，手越狠，混的就会越来越好。可是，我要的不是这样的。

冥冥中，仿佛又听到了警车的声音。我仿佛看到了小矮个，我笑着对小矮个说，“我终于和你一样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有点肿。怕人看到我红肿的眼睛，我好好的洗了把脸。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如惊弓之鸟一般。这件案子，我们惹的大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种事，我很害怕。如果有条子抓我，我要跑吗？我还该跑吗？

运气不错，接下来的几天，没有条子问我们这个案子。但是有条子问我们洗浴中心的爆炸案，这种事，我当然是矢口否认。看着条子背后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我深深的笑了。

在这个光明的社会，我终于和黑暗融为一体。

条子看我的眼神带着鄙夷，他也应该看不起我。我是个罪人，我永远都有罪。

“张明明，你在你们市犯的案子我们都知道，你最好老实点。”条子严肃的对我说。

我笑了笑，无所谓。混到现在，我已经没有灵魂了。

被审问了整整一天一夜，八马路械斗案、四马路砍人案、和平街伤人案、西山矿场械斗案、南山赌场枪战案，我通通否认。我在等着，等着我的兄弟用关系救我，用钱财救我。

审问了一天一夜无果，我终于被放了出来。临走时，看了一眼我的案底，厚厚的一沓。救我出来的是省厅的一个大人物，韩杰明花了很多钱搞定的。那个人是谁，我不能说。

做过的那些，我不承认，我心里也没有罪恶感。想混的更好，就要那么做。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那四条人命，他们没问我。如果问的话，我想我会立刻崩溃。

混子没有家，想在这个世界抹除一个人很难，想抹除一个混子，很简单。他们的家人，他们的朋友，大概还以为他们在跑路。

走出局子，看到了刺眼的阳光，一大队车辆等着我，韩杰明笑着过来拥抱我。韩杰明笑着对我说，“张明明，你真他妈狠，我喜欢。”

韩杰明是坏人，彻头彻尾的坏人。他说他喜欢我，我真不知道他是夸我还是骂我。白了韩杰明一眼，马上想到，我没资格白他。因为我和他一样，我们都是彻头彻尾的坏人。

这一天一夜，封涛、二哥、黑子他们都急坏了。崔明雨也是四处托关系，想把我救出来。曾晓鹏捅捅我小声对我说，“你别混了。”

笑着摇摇头，已经回不了头了。得罪的仇人不计其数，如果我不混，说不上哪天，我走在大街上，我会被一辆突如其来的车子撞死。或者在某个阴暗的小巷，被一群混子砍死。我还有一群和我一样双手沾染了罪恶的兄弟，我无法抛弃他们。

四个小混混的事没完，他们给我留了个大麻烦。麻烦是个女生，女生是其中一个混子的女朋友。跑路的时候，他们是一起跑的。回来的时候，他们也是一起回来的。然后他们四个突然失踪了，女生很自然的怀疑到了我。

和兄弟们笑着拥抱打屁，路人躲着我们，条子憎恶的看我们。我们无所谓，我们就是混子。感觉有一道寒光在看我，顺着寒光看去，是一个女生。在她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的眼神中，有和我一样的倔强。同时，她也有点像戴季。她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怨恨，让我心中发寒。

小声对八哥说，“查查那女生的底细，别是记者。”

“好。”八哥小声对我说。

信息越来越发达，阳光能照到的地方越来越多。我们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混子，我们能生存的地方越来越小。越来越多的阴暗面被曝光在网上，我们开始惶恐。

坐上韩杰明的丰田霸道，我们驱车去市里最高档的饭店吃饭。干掉杜瘸子，我们的势力如日中天。在黑山，我们跺一跺脚，黑山也晃三晃。我们是冒头最快的青年混子，我们的代名词是无法无天。心黑手狠，做事干净利落，不择手段。很多老混子都避我们的锋芒，等着我们被光明覆灭的那一天。

此时在黑山能和我们一拼的，只有王新和包子。包子也是三十多岁的老混子，混了十几年，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出来混了。严打经历过两三次，大风大浪一直没倒。老混子一个个倒下，包子直接将手里的地盘交给黑山老大王新，换了一笔钱，他带着家人去了南方一个小城市。

韩杰明听说包子把地盘卖给王新挺生气的，韩杰明拿着手枪要去火车站整死包子。包子卖地盘的事不跟我们商量，是不给我们面子。

摇摇头，“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对韩杰明说。

“我草，我饶他妈个逼。”韩杰明挺愤怒的。没理我，他直接点了二十个小弟去火车站追杀包子。

有件事挺可笑的，韩杰明追杀包子的时候碰到了王新。王新手下有个金牌打手叫张浩，一身大纹身，打架很猛。张浩也带了二十多个人，在火车站找包子。

出来混，哪有回头路。想退出，不是进去就得死。不光韩杰明不放过包子，连王新也不放过包子。包子是黑山唯一一个没有半点损伤退出的混子，王新不想哪天包子带着他的人回来，动摇他的根基。

包子聪明，去火车站的路上，他和他的家人已经乔装打扮去了其他城市。听说包子退出了，我很羡慕。是的，是羡慕，我有点不想混了。

瞪着我的那个女孩查到了，是四个混子其中一个的女朋友。她和那四个混子的关系，前面我已经说过了。八哥看我皱眉头，八哥也皱眉头。想没事，最好是把那女孩也灭口。八哥知道该怎么做，但他没提醒我。他不想我犯错，我皱着眉头也没说怎么办。

如果那女孩要找我报仇，就让她来吧。死不了，是我运气好。要是死了，就算我的报应。

韩杰明在火车找了一圈没找到包子，回来的时候，韩杰明气呼呼的抽烟。他很少发脾气，看到他发脾气，我觉得挺逗的。我笑眯眯的听着MP3里的歌，静静的抽着烟。MP3是夏琳买来送给我的，她已经学会大手大脚的花钱了。女孩要富养，我和韩杰明现在是大半个黑山的老大，我们每个月赚的钱足够给她挥霍。

韩杰明毒瘾犯了，他开始吸毒。脱掉裤子，他在自己的大腿根寻找能打针的地方。他的全身上下，只要是能注射的地方，他都注射过了。如果有一天大腿根都没地方了，他恐怕要往脖子里打了吧？而那个时候，他的生命也算到终点了。

一把夺过韩杰明的针管，“戒了吧？”我痛苦的看着他说。好不容易才有这么好的兄弟，我不想他离开我。

“滚你妈个逼的，快拿来。”韩杰明毒瘾发了，他显得很暴躁。

毒发时，他双眼血红，像疯子一般。静静的看着他，我由得他抢回针管。看着他将毒品推进自己的动脉，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干吼，他的目光很快变得暗淡。

看他那比样，我心里难受。走出赌场，我仰头看着刺眼的阳光。我现在，真正的成了这个世界的弃儿了。

真正难受，突然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我扔来。本能告诉我那东西很危险，我赶紧趴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没有气浪，只有一股浓烈的火药味。火药味呛的我一阵恶心，我挥动着手驱散火药灼烧发出的浓烟寻找偷袭我的那个人。

听到声音，封涛和黑子他们都跑了出来。看着地上的灰烬，封涛皱着眉头对我说，“明明，是自制炸弹。”

没找到偷袭我的人，我凝视着地上的灰烬。包装粗略，制造粗略。光有响声，一点威力没有。这他妈的，根本就是二踢脚里面的火药做的垃圾。妈的，是谁拿这种垃圾炸弹偷袭我！？

第二百九十五章　跟夏琳发火

被人扔炸弹的事情查到了，是四个混子其中之一的女朋友干的。那女生以前是个小太妹，性子挺野。封涛挺生气的，封涛问我，“要不要抓住她，把她卖到洗浴中心去？”

“不用了。”我摇摇头，男朋友死了，我能理解她的心情。都是苦命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已经错过一次，我不想再错。

小太妹炸弹扔的挺吓人，八哥带人警告了她。小太妹不理，眼中始终是仇恨的光芒。

一个炸弹，提醒了我。如果袭击我的不是小太妹，是王新那边的人，恐怕我现在已经废了。身边加派了人手，我出门的时候变得小心。

去夏琳学校看过夏琳几次，都是戴着墨镜去的。墨镜是很大的那种，尽量的，不让人认出我。我们现在和王新势成水火，如果王新真的叫人暗杀我，后果不堪设想。

伤了这么多人，废了这么多老大。能活到今天，也算运气。

我和韩杰明在黑山拿下一个又一个场子，整个黑山已被我们闹的天翻地覆。老规矩，严打。省里派的人，重点观察我和韩杰明，收集我俩犯罪证据。

黑山是我们的大本营，也是我们找王东宇报仇的本钱。这个摊子，我们不能丢。

有省里的人来查，我们和王新两边一直忍着。告诉手底下的小弟收敛，这个时候，别让人给抓了。

生意还是照常做，路太黑，走在光明下的人看不到。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他们永远不知道我们每天做的是什么。

心中始终记得四哥的一句话，不漂白，永远不可能走到不归路的尽头。不归路的尽头是光明，看到光明，我们就算赢了。

关掉赌场的买卖，停下高利贷的生意。给债主一个月期限，该赎回的东西赶紧来赎，不来赎，直接卖了。

两套房子，几辆抵账车，我们换了不少活动资金。

也是两手准备，如果案发了，我们直接拿着钱跑路。

夏琳很好，一直安静的上学。看过夏琳一次，我们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夏琳有点变了。可能是没有母亲了吧，夏琳性格变得有些暴躁，有点叛逆。

她没有妈，我对她特别溺爱。要什么，我给她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