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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缠绵,或者诀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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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管风琴。这只八音盒里的造音机芯奶奶选了管风琴,与圣米歇尔教堂里的那架欧洲中世纪流传下来的管风琴构造原理基本一样。管风琴是巴赫最爱的乐器。配这曲子再合适没有。”
“原来是管风琴。”我轻声道,“我没听过管风琴。没想到这样好听。”而我一直以为所有被替代的必不如替代者。却并不是。我多幼稚。
“真正的管风琴演奏出来的效果绝非这小小八音盒所能比拟。虽然这八音盒制作的也很精美。奶奶布鲁塞尔的家中有一架,历史当然没圣米歇尔教堂里的那架管风琴悠久,却也出自欧洲最好的古典乐器制造者之手。什么时候带你去,你可以弹所有巴赫的作品。”他微笑道,“巴赫是虔诚的基督教徒,那种赞美上帝的忠诚圣洁还是由管风琴演绎最好。”
“我连管风琴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如何能够弹。”我淡淡一笑,拿这话只当一句随口笑谈。去布鲁塞尔,他奶奶家?以什么由头又以什么身份?如果这也算承诺——如同极幼小时母亲常常允诺但从没兑现过的那样,“旖旖乖好好弹完这一册练习曲周末我带你去太阳岛”。——我完全可以自觉忽略,就像再大一点的后来我再也不信母亲任何要带我去玩的允诺。
他也没再延展刚刚的话题,静静看我片刻,“上去吧。”没有明显的不舍,只是一点浅浅眷恋。
我转开视线,他的眷恋如何不令我留恋。抗拒是一回事,心之渴慕又是一回事。此刻他望我的眼神如此温暖熨帖,令我不由自主想要靠近。“那个,这八音盒……很贵吧?”隐忍半晌我还是问了出来。真是疴疾难去。难怪安谙总是因此鄙视我。
他浅浅一笑,“不贵就不珍惜了么?”
“当然不是。”我微赧,“其实不必问也看得出很贵……这么一大块水晶……”想说几句婉拒的话。明知道会很虚伪,但自小到大好歹也念了这么多年书,虽然不是名门贵嫒没有什么家教渊源,接受别人礼物之前需得推拒客气几句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只是话到嘴边怎样也说不出。连“谢谢”二字都觉得浮浅轻陋,配不得这么贵重的礼物。终于声音愈来愈小低至几不可闻。
他笑笑地看我,脸上满是检阅我此刻张口结舌一脸窘迫的促狭。我几乎要夺门而出。回想刚刚说的话,“这么一大块水晶”,恨不能找块豆腐撞死,或立马飞回杭州再不相见。太没水准了。如果言语能够收回,这话我一定狠狠拽回一口吞掉。
“旖旖,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他收起邪媚坏笑,换一副正经语气道。
我郑重点头,“好。”
他伸出右手,“那,握个手吧,朋友。”
我笑出来,“你不会这么幼稚吧,董总?”
“遇到你,很多幼稚的事情都做了,不差这一桩。”他也笑。手仍伸着,深望着我。
我笑着伸出手,轻握住他的手。
双手交握的瞬间,他略紧一紧,手指有力,掌心温暖,有蔷薇,在夜中犹自惊怯地盛放。
安谙,你来,让我爱你
怀抱八音盒上楼,打开房门见叶蓝已醒,躺在床上,身上好好盖着被子,皙白肩头微露在外,姿势还是我走时的样子。长发铺散在枕上,海藻一样荼蘼烂漫。
窗外街灯与月华洒进,脉脉照在她脸上,苍白而平静。
我略有些心虚地看她一眼,把八音盒放在桌上,暗暗庆幸还好有胡桃木盒装着,她看不到里面内容。
却在她张口之后,我知道我低估了她的智慧。“董翩送你的么?”她直直问道,没有任何遮挡与迂迴。
我暗叹一口气,为什么每个人都如此通透。是红尘打磨,还是世事历练?安谙是这样,董翩是这样,莫漠是这样,华姐是这样,眼前床上虚软苍白的叶蓝亦是这样。一眼就看穿我的欲盖弥彰。抑或是我太傻,所以寻常一个人在我看来都聪明无比。
“他奶奶让他转交给我的。”我索性不隐瞒。看她一眼,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叶蓝,我和董总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语,我继续,“我男朋友很快就来广州了……”希望这样可以不刺激到她。
她缓缓坐起来,偎在身后床头,被子滑落,露出她小小的乳。朦胧中看不到乳/上/齿/印与吻/痕,只是一片莹白,稚弱细小如她的心。她毫不介意地,并没有拉被掩上。我就仿佛看到了她的心,没有遮掩地裸裎向我,稚弱细小,满布我此刻看不见却确切存在的齿/印与吻/痕。那些伤害。而不论是来自爱抑或来自陌生人的侵/犯,如果能够伤害也只是因为她愿意承受伤害。愿意给他们伤害。
“你手机响了好多次。我想,是你男朋友吧。”她的声音亦如她的神情,平静无波,只是淡淡相告。
我脑中轰然一响,下去时太匆忙,更未想过会这么久,忘了带手机。如果是安谙,不知他会急成什么样。慌乱地找手机,竟怎样都找不到,忘记最后看见它是在哪里。叶蓝静静看着我找,半晌,指了指窗台,“在那儿吧。我听声音从那里发出来。”
那你不早说!我心里暗道,却什么也不敢说。毕竟我下去见的是她前男友,还下去得如是惶急,以至于忘记了带手机。想必她就是被这些电话与信息提示声吵醒的吧。
手机上未接来电显示有三个。还有五条短信息,全部是安谙:
“旖旖,我刚回到酒店。被几个损友强迫喝了两杯啤酒。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喝酒,即使并非不能喝……所以,倒霉:(”
“你在干吗?怎么不接电话?我想你了,想听到你声音……”
“在工作或者洗澡么?还是已睡了?又或者手机丢了?不会吧!!!旖旖旖旖旖旖,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
“好吧,见信立复!或回电话!”
“或许是酒精作用,今夜特别想你。特别想,抱你在怀……别误会,我没乱性。:)”
看了看最后一条短信息发来的时间,半个小时前。那时,我正在听老巴赫十首小步舞曲的第二首。正在为董翩奶奶送我的这份礼物,而泪流。
愧疚涌起。将安谙发来的信息再次重看一遍。一切都在析离。如此轻飘不可捕捉。仿佛我与安谙分离经久。代远年湮的岂止是思念。
“如果不方便,我可以走。”朦朦夜色中叶蓝看出我的犹豫,口气淡淡道。
“不。没什么不方便。”我的确犹豫,犹豫到底是给安谙回信息还是回电话。如果回电话,有叶蓝在一边,如果安谙问起我这一晚在干吗,我怎么答?总不好当着叶蓝面将这一晚发生的事一一相告。而若是回信息……好吧我承认,这两种回复方式都在面临同一个问题,如果安谙问我刚刚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亦不回信息,我是如实相告还是随口敷衍?捏着手机我第一次感到人与人间的坦诚以待原来并非想想说说那么简单。
“旖旖,过来。”叶蓝拍拍床,招我过去。
我听话地坐到她身侧床边,顺手把被子掩到她肩头。她身子就势偎过来,头倚在我肩上,蜷在被子里如一只蚕宝宝,看上去无助且无力。体香细细。栀子花开。这一刻,我竟生出一种与她相濡以沫相依为命的感觉。心里一块地方柔软轻悸,我揽她在怀,突然想如果我们可以相爱,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或许同性之间,不会有那么多的背叛与伤害。我并不了解蕾丝爱,只是对男人隐隐有畏惧,尤其此一时安谙董翩二者影子在我心里交错角力,更令我心生避意。停止之前一定一直以某种方向运动着。无论是怎样的乱,总是以某种碰得头破血流、旋转或蝴蝶飞行的方向运动着。而所有运动的终点都是停止。那么我们所谓的运动抑或说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叶蓝,如果你可以,我想,或许我也可以……
“你爱他么?我是指,董翩。”偎在我肩上叶蓝声音软软地问。我轻轻环住她肩膀,心里满满都是怜惜。
“不,怎会!”虽然已经跟她解释过,还是忍不住再次强调,“我跟他并非你想的那样。”
“那你爱你男朋友么?”
“是。我爱。”
“可是你在犹疑,在不确定。”她轻轻叹口气,“不然,为什么不回他信息和电话?”
“我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跟他说。”我颇有点心虚地辩解。
“他是怎样一个人呢,旖旖?”
“他……”乍然面对这个问题,我竟觉无从说起。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安谙,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怎样一个男人,怎样一个爱人。他的出现如此奇突,被安导安排一个课题一样安排进我的生活,从此柴米油盐,日日相伴。待到情动,他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不可分割。就像流淌在我血液里的红白血球一样真实。
百年前,是谁对他深爱的女人说,只有你才是真的。百年后,面对诱惑与困惑,我亦有此觉悟,只有安谙才是真的。没有一点模仿的痕迹,他在我面前塑造了他自己。
虽然我们没有承诺,没有肉/身纠缠,亦看不见未来如何,可在我心里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们并不是苦苦寻找对方的两个“半个”,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在我尚自懵懂时候,他出现,温暖我,照顾我,爱我。给我他所能给我的一切。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怎样一个男人,怎样一个爱人。如同我们个体生命的存在不可能没有血液,却很少有人认真去探究,到底我们的血液里,红白血球是怎么一个样子,又是怎样一种分布。
太习以为常,就会造成忽视。
或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人们总是乐于追逐那些新鲜的事物。人生中最切切想要的东西可能被证明是最没有意义的。而那些最该被我们重视与珍惜的世人反可能会视而不见,见而不全。
安谙。我拿起手机拨他的号码。电话接通之前,我低头对叶蓝道,“叶蓝,谢谢你。”谢谢你有此一问,让我明白我不仅仅只是单纯以为的爱那么简单。
安谙,你来,让我爱你。
难道乐极真的会生悲
整个上午,三位师兄都怪怪的,望着我的眼神似有究探,欲言又止。我埋首电脑亦有所觉。难道一早跟叶蓝出来时他们看见了?不会啊。我们刻意走得早些,出来时他们应该还没起。他们总是八点半起床,用十分钟洗漱刮胡子上厕所然后一溜小跑进公司,去食堂领一份免费早餐,茶叶蛋糯米粽或小面包牛奶。有时实在来不及,从被窝里爬起来直接到公司,在公司卫生间随便洗把脸上个厕所,再去领早餐。一整天邋里邋遢胡子拉茬,也浑不在意。陆师兄说,这是技术人员的独有风范。
懒得深想。
叶蓝算什么。再过两天安谙就来了。这是昨晚电话接通后安谙告诉我的。到时若被三位师兄看见,有得他们吃惊的。叶蓝,权且当至重惊吓前的预热吧,若他们如此反应果是因为叶蓝。
早上吃得好饱。几天来这是我惟一一顿饱饭。
叶蓝带我去的那家茶餐厅好好吃。有现烤的蛋挞,奶香四溢。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挞,酥软香滑,入口即化。一口气吃了四只,看得叶蓝直笑。柔声嘱我慢些吃,她还要了虾饺,春卷,小笼包,鲍鱼粥。我说叶蓝你要这么多干吗,而且鲍鱼粥很贵吧,要碗白粥就可以了。
叶蓝拍拍LV,这两万块还留着做纪念么?晚上带你去买几件靓衫,男朋友就要来了,给他惊艳一下。她说时眼神很静,笑容很淡,昨天的事情似乎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从她夜半醒来到现在,连提都没有提一句。我甚至不确定她是否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也许真如华姐所言,打K到high,再醒来梦杳无痕。
早上她去卫生间,很久没有出来。我徘徊在外,犹豫要不要提醒她再清洗检视一下,抑或有无需要去一下医院。卫生间里很静,没有任何响动,开淋浴器水喉冲洗的声音或小便落在便池里微弱的唰唰声。她静静呆在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静默或者疼痛。只是待我进去时发现废纸篓里有一张卫生护垫的包装纸,好像她不过是刚来了月/经,或月/经没走干净,血量不大一张护垫足矣。如此而已。那撕/裂的隐/秘之处,即使还微渗着血,暗夜之花般吐送着腥/甜/血/气,她亦无所知觉。
要到这一刻,她如此说了,我才知道她其实什么都清楚,来自陌生男人的侵/犯,留在身/体/私/隐处的伤痕与那两万块钱。可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在意。这身体的伤害或许真的不算什么。远远抵不上心的伤害。
我忽然明白了莫漠的放/纵与绝望。如果命运无可抗拒,比我们的意志大,比我们的存在大,如果我们最终无法战胜命运,那么就选择无声消蚀,默默承受。此一地的叶蓝,与彼一处的莫漠,她们何其相似。不约而同地走上这相同道路。一个独行于崖边独木,一个独自于左岸独处,摇摆在同一焦点,落差万尺,飞鸟空渡。
近午,内线电话响,陆师兄接起,“嗯嗯”、“好好”几声放下后转头对我们压抑地笑,大概怕声音太大给人听到嘲笑,“财务让我们去领薪水!”
马师兄一跃而起,“安导说干完一起结算的,怎么提前啦?!真是太意外了!!!”
宋师兄脸上也笑成一朵花儿,“刚好小若快过生日了。我可以为她选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
陆师兄“哗—”一下站起身,“走,去财务!”
我跟在他们身后,兴高采烈向财务走,心里美滋滋地盘算,晚上去给安谙买点什么,再请叶蓝吃一顿饭。
于安谙的即将到来我自极高兴,可是如此就不再能够陪叶蓝了,心里多少有点疚愧。此刻她是这么的需要人陪与安慰,但原谅我只是一介普通凡人我也有我的私心与偏陕,做不到放下安谙继续陪伴,那么请她吃一顿饭吧,如果她想喝酒,我也可以陪她喝一点酒。她是我的姐妹。这一时一刻的陪伴,怎样都好怎样都没所谓。
给我们发薪水的胖女子面目和善看我们在工资单上一一签好名字,笑着说董总特别交待给你们支付这些日子的薪水,国庆长假快到了免得你们想去哪里玩却没有钱。工资袋捏在手里沉甸甸的。胖女子说因为我们不是公司员工所以薪水直接发现金而不是打入银行账号。
“别乱花哦。除了工资还有国庆节特别嘉奖的五百块。”胖女子看着三位师兄好意劝嘱,或许年纪大的中年女子对较自己小很多的男孩都会不由自主地拿自己当一名大婶或阿姨,“攒点老婆本!”胖女子笑容慈慈的,却在视线转到我脸上后突变成审视。
我亦懒得深想。
回到办公室,点开MSN名单,安谙没在线。董翩的名字亦黑着。想想拿出手机,给叶蓝发一条信息,“我发薪水了。晚上请你吃饭。”
很快叶蓝回复,“是吗?恭喜恭喜。多少钱?”
我打开工资袋,抽出不薄一沓钱迅速数着,旁边三位师兄亦在数钱。宋师兄最先数完,“比安导说的多了一千六。呵,一倍还多。”
陆师兄也数完了,“是调试HBJC的奖励吧。董总说话倒是算话。”
“真是意外!其实只要提前给钱我就满足了。”马师兄合不拢嘴地笑,“毕竟我们资历与学历都最低,给一千五就不错了。两个月加起来三千块钱也不少了呢。”
“切!你倒好答对!”陆师兄做一个鄙夷的表情,“我们也没有白吃干饭白拿钱。这是我们劳动所得。物有所值!物有所值懂不懂?”
“不知道别乱用成语!什么物有所值?”马师兄反驳,“我们又不是物……”言一出口即有所觉,自己咬了自己舌头。
一边陆师兄已撑不住大笑,一迭连声指着马师兄道,“对对对,你不是物,你不是物,你不是物!”转头对我们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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