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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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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相濡以沫 (免费)
我昨天看过吊牌,那串英文翻译过来是这样没错,我低头看着脚上的鞋,漫不经心地说:“对啊。”
“多少钱买的?”服务员打听。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想知道才来这里的,于是笑笑说:“你看呢?”
她说:“五千起吧?”
我笑了笑,把鞋换过来,轻飘飘留下句,“朋友送的。”
出了商场我就开始算账,五千……虽然这些人猜价格,总喜欢故意往高了猜一点点,显得自己有见识,但基本差不了太多。
那个时候,李拜天的基本工资也就两三千的样子,会有些提成,不见得很多。而他是个吃货,很能花钱的,每个月都是月光,钱基本都是花在吃和穿上了。
这一下吐了几千,他哪儿来的,问家里要钱了?
李拜天问家里要钱也没什么,如果我在他这种环境下,我都不敢保证,我不会张口问家里要钱。
这边距离我住的地方,不管公交还是地铁,都没有直达的。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先走一段路,走到有直达线路的地方再上车,可是念在脚下这双鞋着实很贵,比我一身行头都贵好几倍,怕走多了磨坏,干脆打了辆车。
回到家里,我的脚丫被勒出两条浅浅的红印,我用无比珍惜的目光看着这双鞋,回想李拜天帮我穿鞋时候的样子。
我们真的是关系好到一定程度了,像亲人一样,对彼此完全没有可嫌弃的,李拜天浑身上下的衣服,除了内裤,其它的我都帮他洗过。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熟悉,这种太久远的认识,造成了我们之间一点点隔膜,就是李拜天可能无法用男欢女爱的态度来看待我。他把我当朋友当亲人,却很少用看待女人的目光来看我。
而他对我的认识,大约也还听在初中的时候,我还挺难看的时候。哎呀,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我觉得这种形象还是有必要扭转一下的,女人和男人可不同,女人天生喜欢让别人发现且承认自己是美的,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希望他认为自己娘亲是美的。
我照了照镜子,想想自己之前的生活状态,是不是也太不修边幅了,这样不好不好。
反正也要工作了,形象方面必须开始提升,但我不是很懂,于是给远在Z市的王美丽打了个电话。
王美丽现在在卖化妆品,在我眼里就是行家了。
我问王美丽,像我这种入门的,应该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需要哪些入门知识。王美丽讲起自己的专业来,可谓滔滔不绝,霹雳巴拉讲了一堆,她讲完了,我也快忘光了。
我按照王美丽的指示,去买了套化妆品,有空的时候就关起门来,在房间里练习化妆。我练习这事儿是偷偷摸摸进行的,比方我正画着呢,李拜天忽然敲门,我就会赶紧都擦掉,准备好了再出去。
李拜天最近混得很低调啊,晚上回来的通常都很早,也不叫我出去陪他大吃大喝了,估计是穷。
刚开始我也没太当回事儿,因为我要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培训啊之类的。周末双休,在家里琢磨洗衣服,李拜天是没有双休的,每个月只有两天假期,不定时请假休息。从某些意义上来讲,他混得不如我好。
我大发慈悲,开了他的锁,翻他的脏衣服。李拜天的衣服很多,一个月就是不洗,也足够换的。而且他可能已经习惯了,我每次洗衣服的时候,就帮他捎上两件儿,他那边又没有阳台,晾也是晾在我这边。
然后我在李拜天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个吃空了的榨菜包。哎哟喂这孙子,他不是吃货么,最看不起超市的速食产品了,这还吃上榨菜了,这也忒凄苦了吧。
我心里会有些感动,因为我琢磨,李拜天最近的这场穷,就是因为给我买的那双高跟鞋。他是月光的,存不下钱来,为了买它估计还得在公司预支工资,这一穷起码得穷上三个月。
我说李拜天怎么这两天看上去瘦了呢,原来是没吃肉的缘故。
其实他要给我买鞋,想表达点心意我没意见,只是他这个人大手大脚习惯了,送人家东西要是不送好的,他可能觉得拿不出手。就我这样的,好不好我也看不出来啊。
看他这么穷,我打算帮帮他。
我知道李拜天这个人好点儿面子,我要是直接给他钱,他肯定不能要,而且我也不能把这个问题说出来,他得觉得脸上无光。
反正我现在有空的很,我就去超市买了个电磁炉,买了套做饭的东西,自己装模作样地在家做饭,李拜天回来的时候,我就叫他过来陪我一起吃。
没几天,这就养成习惯了,并且饭也不是我做,我就提前洗吧洗吧扔在那儿,等李拜天下班回来做。
我其实真的不会做饭,我妈把我照顾得太好了,我没有这项技能。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焖米饭了。
李拜天倒是挺会做的,因为他是吃货么,一个身体力行的吃货。以前跟他奶奶一起住,学点做饭的基本常识,还是有必要的。
他把土豆丝切得刷刷响,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我说:“天爷,这么看你还真有点居家过日子的模样。”
他用刀面把切好的土豆丝放进装了水的菜盆里,拿了下一个土豆继续切,随口问一句,“那你跟我过么?”
我端着胳膊,很客观地分析,“可惜这不是你的常态啊,等你回家了不还是少爷。”
李拜天咂下嘴,瞟我一眼,“说谁少爷呢。”
少爷这个词不大好听,现在的男公关学名就叫少爷。
我没接话,但我说的没错,李拜天这个家,是迟早要回的。他家里既然可以给他提供好的资源,他为什么不要,是我我就要,所以李拜天要了,我也不会看不起他。而且他爸妈就他这一个儿子,忙活这半辈子,图的不就是给儿女也留下点什么么,他不去继承那是不孝。
这点我心里有数,李拜天心里也就该一样有数。他维持现在这个状态,只是因为还不着急改变,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而这半年小老百姓做的,我感觉李拜天进步了不少,至少不那么乱花钱了,吃和穿不能委屈人家,这是他的爱好。
其实我觉得,我和李拜天的日子,算得上一句相濡以沫,只是缺少那么一个名分。
我去参加了一场会议,加上准备工作,整整忙了一天,这一天都是穿着高跟鞋的。我也现在才真的理解,穿这玩意儿到底有多累。
回家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脚丫都要肿了,整个小腿肚都是紧绷着的。吃完饭,李拜天好心去打了盆温水来给我泡脚。我坐在床边,把脚丫伸进去的时候,啊,好舒服!
李拜天坐在对面的凳子上看着我,我说:“你这么会伺候女人,那你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李拜天挑眉,“我肯定找个伺候我的。”
“嘁,谁伺候你啊,长得那么丑。”
“你嘴巴这么毒,谁能娶你啊。”
我在盆里抬了下脚,把水溅在他裤腿上,以示惩罚。我跟李拜天,似乎一直都在努力地否定对方,各种损,他说我太强势嫁不出去,我说他长得丑人花心,没有好下场。
我损他啊,就是单纯地习惯性地打击他,把他打击到觉得自己不会有人要了,嗯,我心里就舒服了,放心了。不知道李拜天损我是出于什么目的,可能就是单纯地还击?
李拜天看我泡得舒服,自己也撩开裤管把脚丫放进来,这个盆足够大,放我们两个人的脚很合适。
他在那儿搓两个脚趾头玩儿,我踩他一脚,他踩我一脚,踩来踩去,四只脚丫就傻傻分不清楚了。
后来我们就在盆里打起来了,踹得水花四溅,我说:“你不准碰我,你有脚气!”
他用两只脚把我一只脚丫夹起来,脚趾头各种蹭,不服地说,“我传染给你!”
他夹我一下,说:“夺命剪刀脚!”
我用脚趾头夹他一下,“扬州大闸蟹!”
“神龙摆尾!”
“鱼跃龙门!啊,不准往我身上弄水!”
“你先往我身上弄的!”
我们闹了一会儿,有句话怎么说的,最好的时光就是你在闹他在笑。我们一起闹啊笑啊,闹得忘记了时光,忘记了周遭一切和烦恼。
两个人在烟火,在某一刻忽然绽放。在某一刻,我们忽然不闹了,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眼神里仿佛有千言万语,目光相对,四只脚纠缠在一起,他向前微微倾身,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然后李拜天把手缠到我的脖子上,很自然地把嘴巴贴了上来。他的屁股就离开凳子了,必须往我身上压更多的重量,才能保证不会摔倒,我一边承受他的重量,一边用脚勾住床下的洗脚盆,以防止它乱滑。
李拜天吻着我,这身体就越倾越向前,直到彻底把我压倒在床上,湿漉漉的双脚离开水盆。
松开我的嘴巴,他脸色严肃而动情地看着我,声音沉沉地,有些沙哑,“小雪儿你今天化妆了。”
☆、028 那我就放心了
我今天下班回来,还没来得及洗脸卸妆,无所谓了,我化妆的样子迟早要让李拜天看到的。我不是什么化妆高手,只是做了简单的打底,修饰下皮肤,简单画下眉毛眼线和腮红,主要就是看起来比以前精神了。
隐形眼镜很早前就有,但平常闷在家里学习的时候不怎么戴,现在要工作么,就各种注意形象。
李拜天这句话,我觉得算是一赞美,冲他勉强地笑笑,有些尴尬,说:“你压着我了。”
他压着我的这个姿势真的很不好受,因为我脚下还踩着盆,他压得又不稳,我怕他滑下去,把盆坐翻了,那就真的水花四溅了。
李拜天干干地看着我,也许从我的话中品出了别的意思,翻个身从我身上离开,坐在床边不自觉地用舌头舔了下嘴唇,口渴么?
但我的嘴唇是湿湿的,刚才被他亲的,我坐起来,坐在李拜天的身后,抬手偷偷地在嘴唇上抹了一把。
他,他为什么突然亲我。
也许是刚才那个场景太暧昧了吧,暧昧得我都傻眼了,在他凑上来的时候,完全没反应过要逃脱。而场景拉回现实,我依然有一丝清醒,我和李拜天还是就这样的好,不要再进一步了,这是最完美的距离了。
李拜天清了下嗓子,转过头来安慰一般对我笑笑,反正就是假装若无其事,把刚才那一吻敷衍过去嘛。
我也咧开嘴巴冲他笑笑。然后他蹲下去把洗脚盆端起来,穿着我的小拖鞋,踢踢踏踏地去厕所把水倒掉。
一个穿自己的拖鞋的男人,这得是多好才能有的关系,生命中有这样一个蓝颜知己,简直夫复何求。
回来以后,李拜天念在我腿抽筋,又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下,从自己的房间里把拖鞋拿过来,拎着脱下来的臭鞋臭袜子打算出去。
“吭。”我清了下嗓子。
李拜天回头看我,目光像是在问,“有事儿?”
但其实我没什么事儿,就是不自觉吭了那么一声,于是对李拜天笑着摇摇头,李拜天把手撑在我的门框上,手上还拎着自己的臭鞋,很随意的模样。
眯眼看我,他问:“你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老公?”
我刚才问过他,以后打算找个什么样的老婆,他说要能伺候自己的。谁能伺候他啊,李拜天是个很勤快的人,不对,是有多动症。
他会不停地给自己找事情干,比如把房间搞乱,再收拾回原样,反正他停不下来,上蹿下跳才是他的常性。
我开玩笑说,“肯定比你强。”
他也笑一下,“那我就放心了。睡,别忘了插门。”
关上门,他走了,我坐起来把门插上,竖着耳朵听隔壁房间里的声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他似乎也要睡了。
今天还早。
是啊,我是要找个比李拜天强的人,否则怎么说得过去呢。我们俩这么好的关系,他要是就是我能遇见的最好的那一个,我为什么不争取和他在一起。
所有的犹犹豫豫,大概不过是因为不够爱罢了。所以我应该是不爱李拜天的,就花心这一条,就够把他PASS掉了。
然后我想起了袁泽,其实这个时候想起袁泽,我挺有罪恶感的,感觉有种把袁泽放在备胎的位置上的意思。
可偏偏还是想起来了,我起来翻袁泽给我寄的明信片,这么多年,寄了很多很多张,够塞满一盒子的。
我对明信片无感,但这其中都是袁泽的心意,我不舍得扔掉。
说我是铁石心肠吧,也不完全是。起码我能感觉到,袁泽对我是一心一意的。也许是他在国外,没有太多机会和中国女孩交流,圈子不够开放,所以能一直惦记着我。
可就这份惦记,分量已经很重很重。一个女人,什么都没为一个男人做过,何德何能被他一直放在心上,这是一种荣幸。
我认真看了看袁泽明信片上的字,他的字还是很漂亮的,不过确实比不了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经常写字嘛,现在提笔都是很偶尔的事情了。
袁泽的字,总是给人一种亲切感,我忽然想起他给我写的第二封信,专门提了一句,我体育和文化分都不低,可以考上重点。
那时候我没往心里去的,现在想想才明白,袁泽的意思大概是说,他是有前途的,他是配得上当年还是学霸的我的,我们有可能会上同一所大学,有可能以后都在一起,而不只是高中那一年玩儿玩儿罢了。
可惜我到现在才懂。我果然是个在恋爱面前很迟钝的人,但即便我当时懂了又怎样呢,那时候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李拜天啊。
明信片大部分都是来自东京的,东京也许真的是个不错的城市,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国呢。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去东京玩儿玩儿的想法,这想法特别强烈。而且我觉得,也就趁现在没毕业,还在实习,工作不忙,才有可能去。
以后正儿八经工作了,想去都去不成了。
可是我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去,于是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李拜天。
李拜天看着我,认真地说,“你要是想去找袁泽,那我还是不跟着去了。”
“什么呀,我就是想出去溜达溜达,你看我大学四年,都没怎么出去玩儿过,想想觉得挺遗憾的。”
李拜天是到处跑啊,全国天南地北都让他跑遍了,而且每次都是和不同的姑娘,就从来没带上过我。
李拜天低头想了想,说:“那去办护照吧,我辞职。”
“啊?说不干就不干了?”我有点吃惊。
他叹口气,说:“想多了少女,我是早不想干了,总给别人打工什么意思啊,我想自己开工作室。”
那些年,是个工作室崛起的年代,很多年轻人开始放弃打工,小本投资一点点熬,最终熬出名气来。
我觉得李拜天还是很有想法的,他早晚得自己干,现在在别人手里也学得差不多了。
我们没着急去东京,我需要假期调休,而且听说四月才有樱花,我还想去看看所谓樱花浪漫到底有多浪漫。
李拜天辞职以后,跟他姐姐的联系就比较紧密,开工作室得需要钱嘛,他现在穷得叮当响,跟姐姐借点儿钱也没什么。
那天我正和李拜天翻国外创意工作室的资料,他用笔一项一项地记下自己看到的好的创意,我就在这儿咋呼,“这个好看,唉你看你看,这个真特别哎,好喜欢……”
李拜天瞟我一眼,“你怎么这么山炮啊。”
我用英语骂了他一句,他没听懂。术业有专攻么,他有他在行的,我还有我在行的呢。
正翻着,李拜天姐姐打电话来了,接完电话李拜天脸色就变了,提着外套出了门,我一看他那样风风火火地,想都没想就跟出去了。
八九点钟,北京的街市最热闹的时候,李拜天招了辆出租车,我跟着钻进去,他回头看我一眼,并没有劝我下车。
上车飞快地说出一个地址,似乎是某酒店的名字,李拜天对我:“你一会儿陪着我姐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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