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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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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我就回避这些问题,酒快喝完了,他们又商量再找个地方坐坐。我特么的不能再喝了啊,再喝就彪了啊。

我也不跟他们绕弯子了,干脆有什么说什么。

我说:“大哥我也不跟你绕了,酒喝上头了跟您说点儿心里话。长得漂亮怎么了,就因为长得漂亮,您知道我工作得比他们多努力多少,才能得到一样的肯定。”

“有人总拿女业务跟鸡比,那能一样么,是,靠睡来的,单子能成。您兜里那钱,给谁都是赚,谁不愿意给一看着顺眼的,听话的。但是我们领导说了,以色事人,是最低等的,”我敲着桌子在这儿讲,“我今天还就跟你睡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我业务能力不够!您下次合作还能找我么?我谈下今天这个单子,还有下一单么!”

对方让我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说:“丛小姐怎么说这种话呢,这不就是随便聊聊么。”

我说:“大哥我这人就这样,说话直。从一开始我给您的报价,到目前为止就只降过一次,为什么,因为我给您的就是底线价格。我们公司的业务能力,这不用我再跟您多说了,和您情况类似的成功案例,您也都看到了,您要不是看上这一点,也不带跟我墨迹这么长时间的。这价格说什么就到这里了,比我们公司报价低的,我了解过,有,但做出来的产品效果,您心里也该有个底。这钱放在我们公司,花得值不值,您是做生意的,比我会算账。”

这些人就是会算账,还可会算小账,那花花肠子就没消停过,还在跟我兜。

我去厕所接了个李拜天的电话,李拜天一听我就是喝多了,问我:“还行不?”

我说:“没事儿,认识回家的路。”

然后李拜天问了我这边酒吧的地址,说看看手头上忙完了过来接我。

我从厕所回去,接着和这俩人兜,圈子兜得差不多了,我结账,带着他们走人。走到酒吧外面,这会儿已经基本远近无人了,对方说:“要不咱找个地方,再好好谈谈?”

我擦我就急眼了,十月的晚风给我吹出一丝清明,你们他妈这不是逼人么,我努力了三个月,非得用一个晚上去解决,滚蛋,老娘不干。

我站在酒吧街头问:“你丫合同到底跟我签不签!”

对方也喝了一天,晕晕乎乎地跟我说,“再考虑考虑。”

我反正也喝多了,好些年没撒过酒疯了,一怒之下脱了外套坐地上开始撒泼,大哭大闹的。把对方都给闹傻眼了。

我就在那抱怨啊,我说:“我一个女人出来做业务容易么,混口饭吃我这么拼死拼活地值得么,大家都是挣钱的,这么为难人有必要么……”

反正我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还说:“我和男朋友多久没见面了,为了签你个单子,他要走我都没去送,我他妈的到底图的什么啊……”

哭啊哭啊哭,后来单子签成了,反正我脸也丢完了。

那天是李拜天把我从酒吧门口捡走的,还跟对方客户赔礼道歉一通。从李拜天来了以后,我基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抱着李拜天又是一通哭,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委屈啥。

可能我最近就是太压抑了,反正哭得很爽。

李拜天把我塞车里弄回家,我在他车上吐了好几个会合,我得在他车上吐,可不能回去吐家里,那还得我自己醒了收拾,还有味儿。

我趟在家里的沙发上,李拜天翻箱倒柜去找醒酒药。本来睡着了,但一个机灵我又醒了。

我丛优纵横酒场,真正喝醉过的就三回,第一次撒酒疯,挨了黎华的大嘴巴,第二次撒酒疯,我报仇了,用酒瓶子开了他的瓢。前两次都有黎华在场,所以习惯性地认为,这次他还在场。

我眯眼看着房间里的这个身影,伸手指挥,“你他妈过来伺候老娘!”

李拜天就过来了,我揪着他的领子,一副要打架的阵势,哭着抱怨,“我容易吗,我他妈容易吗!”

咧着嘴继续哭,还伸巴掌打李拜天。李拜天也不能这么给我干打啊,就按我的手,按着按着,我们就都陷进沙发里了。

我继续抱着他哭,这时候也分辨不出来,抱着的是个人还是个木头,是李拜天还是黎华,不知道,反正就抱着,抱着踏实。

我把腿都压李拜天身上了,恨不得给他整个夹住,觉得抱得不够紧吧,手就会乱动,然后又嫌李拜天穿的这个外套硬硬的,抱着不舒服,我还扯人家的外套。

渐渐也不怎么哭了,我就是要抱抱,不管是人是鬼,我要抱抱。

今天我忒奔放了,李拜天这个混账,终于对我忍无可忍了,他不厚道了,趁人之危了。外套被我扒下来,这边挥手一扔,捧着我的脸开始亲。

妈蛋,亲就亲。

我闭着眼睛亲,觉得亲得很激烈,也亲得很舒服。我就想和一个人缠绵着,互相咬得很紧很紧那种,然后证明不是自己一个人,渴望有另一个躯体和自己融合,然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这样就会更加强大了。

但有个问题是,这些年,我只跟黎华干过这些,在我的脑袋里,压根就不存在和别人的可能性。我脑子发抽的时候,也就没去想,这个占我便宜的到底是谁。

我们亲啊亲啊亲,亲得差不多了,我还主动去摸李拜天的裤子,去解人家的裤腰带。李拜天能饶了我?有妞不睡,大逆不道的好不好。

反正他想这好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不是那种磨磨唧唧一会儿道德一会儿责任的人,说上就准备上了。

我这衬衫扣子也被扯开了,他那边腰带头也叮铃咣啷响了,要不是因为沙发活动范围小,动不开我们俩,估计就已经苟合上了。

这个时候,我的家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我还在这儿被亲得直哼哼呢,根本没注意这动静。李拜天注意到了,一抬头,愣了不动了。

我知道屁啊,觉得拥抱松了很不爽,闭着眼睛发脾气似得打他一下,然后身上这个人的重量忽然消失。

我耳朵边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

这是有人在动武。

我真的费了很大的劲,才反应过来有人在打架,他们打就打的,还都不说话,也听不出来是谁在打,谁又占了便宜谁又吃了亏。

就是桌子椅子杯子花盆倒来倒去,砰一下,又砰一下,砰砰砰,烦死了。

再费劲地抬眼皮看一眼,这俩人已经扭打在一团,除了打架的声音,还有李拜天那被我解开的悲催的腰带碰撞的声音。

这会儿我要是清醒点,肯定会担心打着打着,李拜天的裤子掉了,那就搞笑了。

但我不知道,我就觉得烦,忍无可忍地时候坐起来嚷嚷了一句,“打个屁打,滚出去!”

然后倒头抓了个抱枕接着睡,衣衫凌乱自不必多讲。

房间里就安静了,能听见人气呼呼的喘气声,也可能是打架打累了,又过几秒,脚步声,然后是砰一声关门的声音,吓得我小心肝儿都快颤了。

安静了,世界安静了,我要睡觉了,谁也别来碰我,再碰我挠他。

我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头昏脑涨的梦,梦醒之后,我家里一片狼藉,除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有。

但我起码能意识到,出事儿了。

哎,又出事儿了,多大点事儿啊,这段时间出的事儿还少么,不怕多一件。

看了眼手机,中午十一点钟,这个时间黎华应该已经回到浙江了。我虽然不能全部想起来,但我知道有人打架,我还知道昨天是李拜天把我送回来的,能跑我家里来揍李拜天的,也就黎华了。

再看看自己这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事情大概能顺个七七八八。但说实话,我心里并不害怕,这不没怎么着么,就一误会呗。

是误会总得解释啊。

我想他大概是走之前,还是想来看看我。我给黎华打电话,他倒是也接了,我有气无力地说,“昨晚喝多了。”

“嗯。”他情绪听上去很差。

我说:“你到了?”

“嗯。”

我叹了口气,“怎么了呀,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不是你想……”

“我在工作。”

他打断我,语气非常之淡,但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意思就是不想跟我说话。我很识趣,因为我也心情不好,跟着淡淡地:“好,你忙。”

很头疼,管那些呢,睡够了再解释。我站起来,想去卧室里接着睡,瞟见玄关那里,一地碎落的鲜花。

☆、163 让

地上的鲜花,大概是黎华带来的吧,除了他还能有谁呢。我昨晚喝断片了,能记得的片段不多,不知道黎华到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场面,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我只能猜到,黎华一定非常生气。

在看看我身上这乱糟糟的衣服。我经常活得挺邋遢的,因为我懒。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我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收拾,于是干脆也不想收拾了。

房间不收拾,包括感情,有的时候也会疲于收拾,我想我是该跟黎华解释点什么,但不知从何说起,又感觉解释是很苍白的。懒,可能是我活着的最大毛病,我睡觉去了。

今天我就没去工作,今天也没人打扰我。一觉直接睡到天黑,我饿了,可是家里似乎没有吃的,我不想出去买,没怎么考虑,敲了李拜天的房门。

他在家,他也一天没有出去,主要是没法见人。李拜天站在门口,也没有很热情地邀我进门。我看着他脸上那两片淤青,有点搞笑的意思。

我说:“这谁打的?”

他皱了下眉,难得一见地傲娇了,“你说谁打的。”

我就轻轻地笑了,有什么说什么,“你这儿有吃的没?”

李拜天微微想了点什么,让我进门。然后翻出来两桶泡面,我们两个坐在他两万块的餐桌前,对着头吃,都不说话。

李拜天吃得热火朝天,我吃得没滋没味。我从来就不爱吃泡面这个东西,吃几口就觉得饱了,放下小叉子,我说:“昨晚黎华来过?”

“嗯。”他没抬眼,继续吃。

“然后呢?”

李拜天没回话,大大地吃了两口,一本正经地说:“我挺不好意思的。”

我就这么看着他,心里大概也有数了,李拜天估计是占我便宜了,勉强笑一下,“没什么。”

李拜天微微犹豫,“要不我找那小子解释解释?”

我摇摇头,“不用了,有机会当面解释吧。”

前有避孕套,后有抓奸在沙发,我想这已经不止是解释不解释的问题。即便我和李拜天是清清白白的,黎华也相信我们是清清白白的,但那层怀疑,已经不大可能轻易抹去了。

然后我撑着额头开始沉思,李拜天和我对着一起沉思,这么发呆五分钟,说:“天哥我累了,累得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李拜天抬头看我,没搭腔。

我说:“我和黎华认识四年了,中间分过,好过,到现在,为什么忽然觉得,是分是好都没有意义了。最开始的时候,提到黎华这个名字,还脸红心跳的,现在这么久下来,那种感觉早就没有了。但是又感觉分不开,不是那种分开不开,就是,我们就好像是一个人,不管他在天南我在海北,都是一体的。这一年我都没怎么想过他。”

李拜天听完我的胡言乱语,然后感慨,“这就是人常说的,爱情到最后就变成亲情了吧。”

我表示不赞同,我说:“还是不大一样,失去亲人,就好像断胳膊短腿儿,但失去他,就好像丢了魂儿那种。没有魂儿,表面还可以活,要是断胳膊短腿儿,生活就不能自理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拜天问。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随口来一句,“我就是忽然觉得,要不要在一起,不那么重要了。”

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也许是中间破事儿太多,我和黎华之间,好像看不到活生生的爱情了。但这不能说我就不爱他了,我是爱他的,让我为他做任何事情,我依然愿意去做。只是我存在一种甘心的情绪。

从二十岁到二十四岁,我这段最善良的青春里,永远少不了黎华这个名字。我相信就算到老,到死的那一刻,我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他就是我人生中的里程碑,他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

他在我心里最深的地方,任谁也不可能抹去和覆盖。我想这可能就是爱情,我曾经非常深刻地拥有过它,我很甘心,结果是什么,与爱情存在过的意义比较起来,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它像一朵夏花,也许总有凋败的一天。在最美的时候被摘下,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的结局。但我是那种,讨厌看到美丽的东西,经过岁月催打逐渐凋零的人,所以我这人特别怕老。

我想如果这段感情,终究要走向被消磨殆尽的一天,我宁愿它就在此刻停留静止。

这个想法可能是有些悲观的,但就是我现在的想法。

从一年前我拿着户口本去找黎华,我就再没动过分手的念头,我想我是无论如何要和他携手一生的。所以蓝恬的事情,搞得我这么头大,我都愿意陪黎华一起硬撑。

这和当年我们分手不同,那时候是因为我们太年轻,我们不够坚强,觉得无力经营这份感情。而现在,是一种从容淡定,一种得到过后的坦然,一种明白,表面的失去,不能取代曾经美好的决然。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但好的爱情,大约算是画龙点睛。我想我的人生长龙,已经有了它的眼睛。

李拜天也没说什么,他这个人虽然一副大神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看得通透,也许最看不透的,也是爱情。于是我就走了。

再说吧,和黎华接下来的走向,都再说吧。很多东西,我们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时候,就不妨把选择留给时间和命运,不管是好是坏,它总会为我们开辟出一条道路。

第二天,黎华妈妈给我打电话,说蓝恬不见了。他妈就去超市买了个菜,因为蓝恬最近表现太好,也没有毒瘾发作的意思,黎华妈妈觉得放心,走的时候没锁门,蓝恬就跑了。

黎华妈妈说过,她不想让我再管蓝恬的事情了,可是这个时候,还是不得不找我求助。在北京,我比她熟,找人比她容易。

我也没去蓝恬那边了解情况,接到消息以后直接去隔壁找李拜天。这么大的北京城,蓝恬要跑,我们到哪里找去,这种完全没有头绪的茫然,却让我心里一点都不担心。

好像有预感,没什么事儿,蓝恬该出现的时候,自己就出现了。

李拜天发动朋友,去扫北京城大大小小的夜店。我也没有亲自出门去找,我不知道上哪里找去,只是一遍遍打电话安慰黎华妈妈,让她不用担心。

晚上十一点钟,蓝恬确实主动出现了,就在我的家门口。

她敲门,我开门,她一身的酒味儿,对我甜甜温和地笑了笑,伸出双手揽我的脖子,“优优……”

语言中,不带任何负面的感情色彩,仿佛她很想我,很希望见我的样子。我把蓝恬连拖带拽地弄进房间里,她就还是疯颠颠地笑着,窝在一个沙发上。

我其实态度挺冷漠的,给她倒了杯水以后,转身打算去给黎华妈妈打电话,让她过来把人带走。

蓝恬拉我的衣角,有点调皮还有点央求的意思,她说:“先别告诉干妈我在这里,要不她马上就过来了,我还想跟你说说话呢。”

我这不是也怕黎华妈妈担心么,蓝恬接着跟我商量,“好不好嘛,就说说话,说完我就跟干妈回家,我不乱跑了。”

我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脸上没啥好脸色,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能看出来,蓝恬是喝醉了,但脸上一直挂着比较平和的表情,不像是来惹事儿的,一言一行间,甚至有点在跟我撒娇的意思。

就好像上学的时候,她也总是这么笑着跟我撒娇。

蓝恬今天很乖,抱着个抱枕,东张西望几眼以后,狐疑地说:“你这里怎么这么乱呀。”

我说:“恬恬你想跟我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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