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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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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说,语气很平和,只是这个时候,大家情绪都很低落。她说:“婚姻不是两个人结合起来那么简单,阿姨希望你们结婚的时候,是幸福的,没有负担的,阿姨的心,你能明白么?”
我抬眼看她,勉强笑一下,又点了点头。
说到底,黎华的妈妈最爱的,只是黎华而已。她曾经很喜欢蓝恬,可能是因为她乖巧她漂亮,黎华妈妈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于是收了这么个女儿。但现在,大约不同了,主要还是同情和责任吧。
作为母亲,她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从此就背上这么个负担,她总想,一步步来,先解决掉这个负担,然后再进行接下来的事,比如我们结婚。
黎华妈妈确实是没有坏心,有时候她对我冷淡,对我要求比较高,其实不过是些婆婆对儿媳妇的正常表现。只是她不是个很热情的人,表现得让人很不舒服。
“上次电话里,阿姨话说得重了。”她说。
我摇头,“没什么。”
我今天也不想跟她老人家计较之前的事情,蓝恬都那样了,这么大个麻烦摆在眼前,婆媳吵架算什么啊。
她说:“你们还是年轻,有些事情想得太简单,阿姨最怕的就是现在这样。”她苦笑一下,“但是这也不怪你。”
老一辈是比我们想的深远一些,当初我就是想得太简单了,而且容易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比如蓝恬有自己的事情做了,就能从那些阴影中走出来了,但黎华妈妈会想到更危险一点的层面,比如说现在这样。
但其实,我也只是带蓝恬去吃了顿饭而已,我并没有撺掇她去拍戏,后来的一切到底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我甚至也试着阻止过。
看我情绪不佳,黎华妈妈也不多说什么了,最后总结一句,“阿姨没打算干涉你和小华的事情,但现在阿姨对你有一个要求。”
我抬头看她。
她说:“你到底还没进门,恬恬的事情先不要管了。阿姨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你和小华的感情,这么累着你,阿姨也是会心疼的。”
我有些感激地看了看她,轻轻点了点头。
蓝恬现在的尴尬情况,和我爸当初病怏怏的有一拼,有些事情,管,除了能代表自己负责以外,却并不一定能起到良性的作用,反而是把自己也卷进去,让事情的影响越来越大。当初我爸那样,我听我姑的话跑了,他老婆不还是把他照顾过来了么,事情不也确实过去了么。
我可能确实不该再管了,也没有能力去管了。
我没有马上走,在这里多坐了很久,也一直没有睡觉,尽管身体已经很乏力了,但让我睡我也睡不着。
黎华来了,我还没有好好看看他,我还想再看他一眼,随便说点什么再走。只是他一直在守着蓝恬,不知道他们都说过些什么,但蓝恬很老实。
我等到晚上,也不过就是看了黎华几眼,相视苦笑一下。他和他妈妈都问过我的手臂,我说没事儿,已经处理好了。
后来蓝恬开始折腾,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毒瘾犯了,我也不清楚她接触这玩意儿到底多长时间了,有多么严重,只是蓝恬就是不愿意去戒毒所,黎华和他妈劝过以后,也只能先等等,给蓝恬时间接受下。
她很难受,一直在哭,她说她很难受,她还求我们都不要管她,她让我们都走。
蓝恬或许真的存在不想再继续依赖我们的情绪,她也许是在渴望自生自灭。可我们不能眼睁睁看她去死哎……
她发抖,拽着被子,先把自己蒙起来,无法忍受了,就下床想跑。黎华只能按着她,把她按在床上的角落里,看着她说,“恬恬你看我,你看着我。”
“黎华……”
蓝恬用破碎而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一眼坚定,转瞬又消逝。她摇头哭,还是想跑,还是求我们放了她。
黎华没办法了,只能抱住她,抱得很紧很紧,揉着她的头发安慰,“一会儿就好了,我陪你,我和干妈都在这儿陪你,我们陪你一起。”
“恬恬乖,恬恬乖,乖……”
我倚在门口看着,面如死灰冷眼旁观,黎华他妈就红着眼睛,看不下去了转身出去。我看着黎华拥抱蓝恬的背影,看着他怀里的人,像一只快冻死的小鸟,抖啊哭啊求啊,又隐隐有丝坚定地忍耐着。
蓝恬一定很难受吧,黎华心里一定也很难受吧,黎华妈妈肯定也很难受,比起来,其实我没多难受。
我就是不想管了。
从来黎华抱我,我总是在怀里的那一个,不知道他拥抱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这是第一次跳出他的怀抱,在外面看。
甚至还能够想象在他怀里人所感受到的安全感,那个怀抱我享用了那么久,只当是稀松平常的交流,此刻才感觉到,它如此值得被珍惜。
抿了下嘴巴,我转身走了,离开这个地方,我需要休息。
但从电梯里出来,我就一直很恍惚,站在路边想打车,招了很久手,没有出租车搭理我。我甚至忽然想不起来,我住的地方在哪个方向,我应该朝哪边走。
然后电话响了,是李拜天打来的,问清楚我的地址。
李拜天是和周问雪一起过来的,他们在路边找到浑浑噩噩的我,我觉得胳膊很酸很痛,要不是有这一丝酸痛扯着,我可能就这么睡过去了。
周问雪过来拉我的时候,我眼前一恍惚,还真就睡了。
从小到大,什么事儿也没让我晕过,今天是真晕,我想我可能就是太困了。但昏倒的感觉是很爽的,就是瞬间天地一暗,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睡得很沉很沉。
大概是李拜天把我抱上车,最后又给抱回家的。
看,我们不是独立活在这个世界上,蓝恬照顾不好自己,会连累我和黎华他们跟着受罪,现在我照顾不好自己,就要连累李拜天和周问雪看着。这就叫蝴蝶效应吧。
我半夜醒过来,看到周问雪在旁边趴着,出于好心叫了她两声。
“姐。”顺口就这么叫出来了,因为这个瞬间觉得她很亲。
她从桌子上起来,“醒了?”
我微笑一下,“麻烦你们了。”
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杯子,给我兑了杯糖水递过来,“喝点儿。”
“天哥呢?”
“我让他回去睡觉了。”周问雪说。
其实我现在喝不下去什么东西,并且特别讨厌喝糖水,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还是听话地喝了。周问雪把杯子接回来,“接着睡吧。”
☆、161 问心无愧
我也不清楚周问雪辞职以后干什么去了,反正第二天她和李拜天都没去工作,在我这边陪着我。
我心里觉得很温暖。虽然我没生病,最多就是身体虚点儿,没人照顾也能好好的,但有人陪着和没人陪着,差别很大,就算陪着自己的人,基本不说话,可怎么着身边有个活物。
人在脆弱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人还是群居动物,需要陪伴。
所以我能理解蓝恬那种渴望陪伴渴望被关怀的心情。
周问雪帮我处理手臂上的伤口,李拜天一直在外面坐着,也没进来。我也感觉不到什么疼,我现在有种将死之人的麻木,可能是心事太重了,反正外界的东西很难刺激到自己。
她这个时候挺温柔的,一点儿都不像过去接触时那么高冷,其实周问雪也就是个女人,外表强势,内心温柔的女人,这种外刚内柔的女人,总让我觉得很有故事。
一边擦伤口,她一边说:“李拜天让我跟你谈谈。”
我不说话,等她谈谈。今天我睡够了,听听人话的能力还是有的,我也需要有人跟我谈谈,帮我梳理下乱成一团的心情,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不知道它可能是什么样子的。
她微笑看我,“发生了什么?”
我微微犹豫,一五一十地说了。其实蓝恬的秘密,出于对她的尊重,我并不想让任何多余的人知道,对李拜天我就没讲过,好在周问雪也不认识什么蓝恬,她听了,大约也就当一故事。
听完以后,周问雪摇了摇头,表示有点唏嘘也有些心痛,大家都是女人嘛。
但是她说,“你确实没做错什么,这些事情放在我身上,我可能做不到你这样。”
我苦笑。
她说:“我是外人,就说说我的看法吧。其实你做到这儿,已经足够了。那个女孩是很可怜,但到底路是她自己走出来的,你们这个结,打开的钥匙在她自己手上。她好,大家迟早会跟着好,她不想好的话,早晚有一天大家都累了,不想再管她。”
我摇摇头,“不会的,黎华是好人,他会负责到底的。”
“那你呢?”周问雪问。
我……我说实话确实不想管了,大家也都跟我说不要管了,我觉得我也管不了了,我再掺合下去,似乎除了添乱,没有别的用处了。
她倒是看得很明白,她说:“你想管,又觉得自己管不了,是么?”
我点点头。
她说:“其实你不需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你看你自己现在这样,你男朋友知道了肯定也不好受。我们是人,能力就只有这么多,很多东西是无能为力的。作为我来看,你已经尽力了,凡事做到问心无愧,就够了。欠的债要还,最多也只是个连本带利,如果还得太多,就是逼人家欠自己的了。”
我隐约听明白点什么。她帮我吹了吹伤口,用纱布小心包好,说:“姑娘你很坚强,这样就很好,咱们没有能力照顾别人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要也变成负担。”
“嗯。”我点下头,“谢谢你。”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欣赏赞许的意思,浅笑,“你也挺不容易的,我之前还以为……”
又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她不说话了。
她之前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李拜天这么尽心尽力,她以为我该和李拜天那些失宠的贵人一样的,如今看来,是有些不一样。
其实人和人之间,需要的是了解,也许了解下来,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有故事,有独特的内在。
周问雪给我说了这么多,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一个“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才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才能代表所有事情的意义。对他人,对自己,哪怕对感情,都要问心无愧,并且问心无憾。
我想我是问心无愧的,怀着这份问心无愧,不管以后再遭遇经历什么,起码我心里不必遭受自我问罪的折磨。这种情绪,其实是很难得的,我已经完成了,对待自己最大的考验。
我想我考过了。
所以我很快就坚强起来了,多吃点饭,血糖上去了,身体也就不虚了。我在家坐着干嘛,不就只剩下胡思乱想了。
于是我还是回公司去工作,并且工作得比以前更积极。这并不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是打心眼里想工作,想上进想努力,想让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有它存在过的意义。
蓝恬那边我暂时就不过问了,黎华想起来的时候,会跟我通个电话,我告诉他我情况一切都好,他不用担心。他告诉我,蓝恬现在也很配合,我不用担心。
他们个她准备了这方面的药物,但蓝恬还是不愿意去戒毒所,她可能是害怕,把她扔进戒毒所以后,黎华就又不管她了。
对于她的想法,我已经不愿意去深究。
手臂上的伤口,拆线以后会结痂,那天我在办公室坐着,手贱抠伤口玩儿,李拜天弯着腰看,咂咂嘴,“我建议你去医院查个血。”
“干嘛!”我疑惑。
他坏笑,“谁知道有没有染上什么病。”
据说吸毒很容易传染艾1滋1病,主要因为注射不卫生,或者滥交之类的。我倒是不很担心这个问题,蓝恬又不缺钱,没必要这点卫生都不注意,至于滥交……反正我觉得都不至于。
再说那天我就没让蓝恬碰过我的伤口,我当时看见她就气死了,存在一点点嫌她脏的情绪,这是实话。
我跟李拜天说,“我要是有病,第一个传染给你!”
李拜天贱兮兮地,“来啊来啊,求之不得。”
我嫌弃地看他一眼。
闲的没事儿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好奇李拜天和周问雪这层说不清的关系,外面管周问雪叫皇后娘娘,不说这个皇后娘娘的身份实不实,表面看起来,是挺有正室范儿的。周问雪要不是看在李拜天的面子上,那天我和蓝恬在酒吧有麻烦,估计也不会来管。
反正我总觉得,他俩之间应该有点什么。
于是我问李拜天了,他倒是也没回避,说:“我发小,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可不比你亲多了。”
发小……发小这个词,这年头很暧昧啊。尤其是到了三十岁,还男未婚女未嫁经常联系的发小。
李拜天说:“连这个醋也吃?”
我说:“神经病,我吃你的醋干嘛,跟你又没有关系。”
转头我又想起了黎华,哎……
只剩下叹息了,有时候让我想想,我跟黎华还爱不爱,我都弄不清了。很多棘手的问题,都比爱情更重要,就好比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各自飞了,就说明不爱了么,就能说明之前没有爱过么。
爱情是一种比较脆弱的感情,尤其是在生命面前。
关于戒毒,身体上的瘾一般十到十五天就可以戒除,当然这个还要因人的体质而异,但时间都不会太长,主要还是心理上的。
黎华已经在这边呆够了十天,这些天我们都没有见面,一大早他给我打电话,听语气大概休息得不是很好。
“恬恬怎么样了?”我还是忍不住要关心。
“嗯,好多了。”他语气平淡地说。
我说:“那就好。”
他说:“我明天要回浙江一趟。”
公司也不能扔在那边不管啊,总有些事务压着要去解决。我觉得黎华也很辛苦,尤其心里得挺辛苦。
我说:“嗯,放心去吧,这边有什么事情,我会过去看的。”
他微微犹豫,说:“走之前想看看你。”
这话说得我心里微微发酸,我也不是不想见黎华,但现在见他,我心里难免压抑,那种压抑的感觉不大好受。最主要的是,我这两天有个大单子,正谈到关键地方。
我说:“等你回来吧,今天约了客户,可能时间比较晚,也不能送你了。”
“好吧。”他有点儿失落,也有点儿沉重。
挂了电话,我收拾收拾出去上班,也没有去公司,这客户是外地来的,昨天我接待完以后,讲了些工作事宜,今天还得适当打打亲情牌。
我陪两位客户代表去吃早饭,为了这个单子,我已经跟了三个月,不拿下心里非常不痛快。对方似乎对我们的报价不太满意,但态度又十分暧昧,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的。
我这人工作起来拼劲儿特别大,因为公司里的人总说,我能拿下单子,都是仗着漂亮,刚开始听听也没什么,听多了其实心里挺不服气的。
我从早上就在磨这几个客户,也不管黎华说不能喝酒的问题,早上我陪客户喝米酒,喝到上午十点,找个茶室休息一个来小时,接着吃午饭,午饭红酒,下午黄酒,晚上白酒,凌晨洋酒。我拼死拼活地喝了一天,醒酒药吃了好几片。凌晨的时候,我就开始真的上头了,对他们这个不明确的态度特别不服。
后来对方终于兜不住了,用一种十分暧昧地语气说,“丛小姐这么漂亮,做业务太辛苦了。其实女人工作不用这么拼,适当走走捷径不好么?”
☆、162 酒疯
我特么也知道他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呢,这些个臭男人王八羔子,出来赚钱还非得捞点便宜,看见漂亮女人,别说漂不漂亮了,就是看见个女人,就动点歪歪心思。
我听见这种话,其实心里神烦神烦的,但在业务场上,这种话也不是第一次听。老娘今天非要拿下这个单子,但是老娘拿下单子的方法,绝对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刚开始我就回避这些问题,酒快喝完了,他们又商量再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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