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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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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被坑。
房子是在顶楼,而且地段算是在一山头上,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尽管如果在地面,不会感觉风有多大。
客厅里堆着行李,是我和吴玉清的。我捂着鼻子挡住这股油漆味儿,“你的?”
陈飞扬,“我买的。”
“什么时候?”
“就这几天。”
我转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这小伙子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急忙解释,“便宜,才二十来万,朋友给介绍的,省了不少呢。”
我还是那么看着他,他似乎反应过来了,笑着说,“这不是,就不用住旅店了么。”咧嘴,他笑得那样单纯而略点羞意。
我就又被震惊住了,心里反过来这根弦的时候,又急又气地跟他闹,“谁让你买房子,你买这么老这么破个房子,你……!”
其实也不是真的气他,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总需要有点什么方式来发泄发泄,我现在就是整个反应不过来了。
陈飞扬抽了抽嘴角,问我:“喜欢不?”
我扭头又憋出来两行眼泪,瞪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眼泪滑到嘴角,咸咸的凉凉的,陈飞扬伸手给我擦,他并不懂得怎么给女人擦眼泪,擦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就是乱擦,他说:“这不就有房子了么,你就不用去那种地方跳舞,给那些人……”
“你拿钱不当钱是么?”
陈飞扬,“放银行也不叫钱啊,再说那些钱也不是我挣来的。”
那不是他用血汗挣来的钱,是他用青春换来的,一次性的。
我正想说什么,听到厕所里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吴玉清从里面走出来,看了我们一眼,没打招呼,直接进了其中一间卧室。
卧室的房门上,挂着塑料水晶串的帘子,我不喜欢那些东西,感觉很累赘,但是陈飞扬认为很浪漫,女人应该都喜欢。
陈飞扬把吴玉清都接来了,我还能说什么,今晚肯定就在这儿凑合了。再看看地上我们的行李,我问,“还能退么?”
“退什么,都装完了。”陈飞扬坚定回答。
行我不先不说啥了,且先看看。
这是九十年代末两千年初的房子,格局并不科学,这都不重要。窗户那边风声很大,我感觉像是没关严,往那边走了走,脚下的地板翘了翘,这是没铺平,而窗户是锁上的,伸手往边缘试了试,漏风。
墙面刷过漆,这刷漆的水平实在不咋滴,一层一层一块儿一块儿的,有些地方刷的黑有些地方刷得白。
电视机挺大个,应该是新的,垫了个特别土气的白色电视柜,沙发看上去也是新买的,一屁股坐上去,能感觉出来里面都是一块一块的破海面。
这沙发,陈飞扬花了三千块钱,在我眼里,简直是五百块卖我我都不要的破垃圾。
这房子装的真叫一个一塌糊涂,家具搭配暴丑,但该有的都有。
陈飞扬又问我一遍,“喜欢不?”
我说:“这都你自己装的?”
他说:“不是,我找的朋友,省了很多钱,自己就搭了把手。”
看着陈飞扬那一脸单纯,我问:“花了多少钱?”
他尴尬,“没多少,四五万。”
“四五……四五万!”
这是陈飞扬对我的恩情,这情领不领先不说,这一刻我是真的火大了,不为别的,起码我是拿陈飞扬当朋友的,我见不得他这样被朋友骗。四五万能把房子装成这样,那其中起码两万让狗吃了。
那窗帘破的,恨不得直接扯一床单挂上去,那地板砖薄的,墙面地板到处都不平,这压根不是正规工程给做的。
可是看陈飞扬脸上的表情,他在等着我说我喜欢我高兴,他这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真的骂人都骂不出来了。
一急眼,我又哭了,那小巴掌打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傻,你到底是不是傻。”
陈飞扬虽然傻,但感动的眼泪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纯纯一笑,把我搂进怀里,“你看,现在有房子了,我说要给你一个家的,你看。”
我呜呜地哭。
我做人真没什么原则,占便宜的时候很积极,陈飞扬这个便宜,我知道暂时我肯定是会占的。反正房子买了装了,扔在这里也是空着,装得再差,也比那些出租屋条件好太多了。
我只剩下感动的哭,这个时候,我还是打算要给他交房租的。
陈飞扬就抱着我,什么也不说,这个时候他是很高兴的。
陈飞扬抱着我表白,“小嫦,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们结婚吧。”
我又在他后背上打了一巴掌,不重,伤不了人,我说:“你傻,我不喜欢你!”
陈飞扬依然不懂,“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从他怀里出来,我真没法说什么,坐在自己的行李袋上,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陈飞扬沉默了几秒,一咬牙,“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赚大钱的,比谁都有钱。”
哎哟我真的哭笑不得啊,看着他那坚决的小眼神儿,真的拿他没办法,心里还是一个字,乱。
同时还有个强烈的感觉,是踏实。
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哪怕你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能维持多久,心里也踏实,至少不用担心明天的去向。
想到这里,我就又笑了,皱眉看着陈飞扬笑。
陈飞扬被我又哭又笑弄的很懵,抽了抽嘴角,蹲在旁边拉着我的手,“我就知道你高兴,你肯定还是会高兴的。”
把我的手指拉到嘴唇上亲了下,他用欣喜的目光看着我。我用另一只手在他脑瓜子上拍一下,“傻!”
陈飞扬瞪我一眼,“男人不能打头!”
我抬起手还想打,但没下得去手。我坐在行李上,他蹲在我面前,即便蹲着,也不比我矮多少,抬起的手到底是没落在他头顶,我轻轻摸了下他的脸,因为经常运动流汗,他的皮肤很好,凉凉的,但很细腻。
☆、057 宁静
所谓缘分,就是当你身边需要这么个人出现的时候,来的不是别人,刚好是他。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那么我和陈飞扬一定是有缘分的。
很多人心里,也许都藏着一段回不去的过去,和忘不掉的人,但也很明白,不会再有任何以后了。虽然想想会遗憾和痛苦,但其实我们大部分人,都是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把心态平衡得很好。
然后找一个目前认为合适的人,好好过。
陈飞扬买房子这事儿,是谢婷婷撺掇的。谢婷婷认为,陈飞扬是肯定没有润物细无声的本事了,他要玩儿就只能玩儿一针见血的,我迫切需要什么,就来什么。
当然还有别的阴谋,就是这房子的事情,跟谢婷婷老公有很大的关系,这两口子在陈飞扬这里挣了一笔。
这事儿我到后来才知道。
陈飞扬的好意,我就先领了,毕竟吴玉清需要一个像家的地方,出了今晚那事儿,夜场的舞我也确实不想跳了。
看着这个破破烂烂的新房子,内心还是会觉得温馨,除了这股让人挺不愿忍受的油漆味儿。陈飞扬在厨房给我弄吃的,他会做饭,只是按照他的说法,“可能不太好吃,但是一定非常营养。”
体校训练是讲究这些的,对于怎么保养身体,他比我懂。
陈飞扬做饭的时候,我在研究这屋子,我不是个生活讲究的人,可是你看着冤枉钱还是会觉得受不了,尽管那不是自己的钱。
窗外的风呼呼的,窗户那边的皮弄的不好,漏风严重。吴玉清身体不好,如果屋子漏风的话,睡觉她会头疼,这是老毛病了。我也会头疼。
装修剩了些材料,我去翻出来,找个小锤子一些钉子,剪了几张皮,先暂时把这边给钉上。
一边钉,一边闻着厨房传来的油烟味儿,推开厨房门去看,整个厨房里烟熏火燎。但也没哪儿着了,油烟机在呼呼的转,就是抽不出油烟去。
陈飞扬拿着铲子呛得睁不开眼,对我说,“你先出去,把门关好,外面的门也关了。”
我依然哭笑不得,看着这个破油烟机,看着这个被坑的傻子,他傻得让人有些心疼。
吃饭的时候,开窗户晾味道,我衣服还没换,只穿了个外套,光着两条大腿。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怕冷。
陈飞扬去找个毯子来把我整个裹住,红着脸坐得很远,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吃着东西问他,“你不饿么,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来吃啊?”
做了这么多,显然不是给我一个人吃的。
他憋涨着脸,说:“不过去。”
“为什么?”
“怕惹你生气。”
我就不懂了,在他身上打量一眼。他穿薄毛衫牛仔裤,裤腰那里形状有些奇怪,像是硬了……我也不好说什么,装看不懂吧。
不是我有意勾引陈飞扬,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么扛不住诱惑的,因为身体气血太旺,又憋了这么多年,他严重到看看女人大腿,就会受不了。
低头啃馒头,想起谢婷婷那句,“扬扬18cm,啧啧……”
为什么我不厚道的笑了。
吃完东西,我打算把晚放去厨房,也没打算洗,这么冷,白天再说呗。陈飞扬可能误会,我刚捡起碗,他急忙站起来伸手阻止,“放开那个碗,让我来!”
然后迅速收走碗筷,几步摸进厨房,进门的时候,个头太高,差点在门框上撞一下。
我看着他着虎样,发自内心地笑了。他洗碗,我端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问他:“你们训练的时候,生活都是自理么?”
陈飞扬说:“吃食堂啊。”
“那衣服呢?”
陈飞扬,“我特别讨厌洗衣服,一般都给学妹洗。现在就拿给拳馆的徒弟洗。”
拳馆是有女徒弟的,为了减肥啊防狼啊什么的。我说:“人家凭什么给你洗。”他说:“为这事儿我师父说我好几次了,可是她们就是愿意给我洗啊,我不给她们还问我要呢。”
“喜欢你啊?”我笑。
他一本正经,“我在拳馆可凶了,她们都怕我。”
“你干嘛那么凶。”
“哎呀你不知道那帮女的,长得都跟什么似得,还一天天净事儿事儿的,还学什么防狼术。长得跟什么似得,我都跟她们那么说,脱了衣服在我面前我都不……干……”陈飞扬说嗨了,忘记这话不大文雅,男人之间互相说说没什么,在我面前说就不大好听了。
但很多时候,她们不用拿我当女人。
我笑,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要是你,不脱我都……”
有些话很猥琐,但从有些人嘴巴里说出来一点不猥琐,你反倒会觉得他很实诚,只是不大善于用委婉的方式表达。
那天陈飞扬问我,“我能不能不走了?”
“那你睡哪儿?”
“沙发。”他很正经严肃,我微笑默认。这是人家自己买的房子,我还能不让他住么,只是陈飞扬的这份好,让我心里有些空空的,尚不确定该用怎么样个姿态和方式去接纳。
到了他给我准备好的卧室,床品什么的都有,这床也不大好,底下跟用纸团垫的似得,绝对还是被坑了。陈飞扬啊,必须得找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帮他把关,不然不知道被坑成什么样。
但被子很舒服,有一股家里的味道,是新的,她妈拆了几件旧毛衣重新打的。早些年我们穿的毛衣,都是好羊毛。
睡前不禁思念下王昭阳,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只是今天连思念都这样无力。想着他和方可如已经和好,过着夫妻间的生活,难过,我肯定会,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再思念他,显得很不争气。
关了灯,没多久床头的座机响了,我接起来,听到陈飞扬的声音。是两个声音,电话里比较清晰,门外也能听到他絮絮叨叨的语气。
他说:“我睡不着。”
我说:“沙发不舒服吧。”
他:“是没我的床舒服。”
“那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他说:“我担心你害怕,不安全。”
“那换换,你来睡床我睡沙发。”
“不行,怎么能让女人睡沙发呢。”
我都不好意思说,这破床可能还没有那破沙发舒服呢。他说想和我说话,我于是陪他说话,让他跟我讲训练时候的事情。
真正的习武之人,对我来说很新鲜。
陈飞扬说:“以前训练有个人,腿活特别好,我就觉得很帅,求他教我。然后每天早上跟他一起去跑山,在山上跑你知道么,特别陡那种山。我们约好,谁后到山顶,就得包那天的水,我每天都输。其实我也知道我会输……学东西么,后来他就带我一起踢树,用小腿正面踢,哎我跟你说,我那里都没有腿毛。”
我笑了,“真的假的,这有什么关系啊。”
“真的,你没看夏天我都不穿短裤,就是把毛孔伤到了你知道么,它自己就不长了,我觉得挺奇怪的,就都给刮了。”
“那得多疼啊。”
“还有还有,我们比赛的时候,有时候会下军令状,老黑,老黑你知道么?”
我知道,他一哥们儿,跟他一样退下来了,矮粗矮粗的,特别能打。他和老黑认识,还是刚去队里的时候,觉得自己能打,然后被老黑收拾了,不服,俩人天天打。后来有次在网吧惹事儿,找朋友帮忙,叫了好多朋友没到,来的居然是老黑,俩人就成朋友了。
他说:“老黑有次下军令状,输了,被我们一对人按着拔毛,就是用那种去毛的胶带,最后拔到那个地方,哈哈……”
他的生活实在让我觉得很新鲜。我又问,“那如果你们在外面碰到打劫什么的,会见义勇为么?”
“必须啊,我们习武之人是有武道的,什么时候都必须上。”
“如果对方有武器呢?”
“什么武器?”
“砍刀。”
“那我有什么?”
“拖把棍。”
陈飞扬想了想,“要是咱俩一起遇见,你就只能跑了,我能帮你多挨会儿打。”
“你就不能抢把刀。”
“你没说可以抢。要是有刀的话,那不跟玩儿似得。唉我双刀耍得特别厉害,改天我带你去拳馆吧,耍双刀给你看,特别帅。”
……
还两天我就得去学校报到,这个小学现在还并不成熟,是个私立学校,原本是有初中部,后来又搞出来一小学。
一个年级只有两三个班,初中部人多点,一个年级四个班。小学在初中对面,中间隔着一个大操场。小学食堂在一楼,初中在二楼,两边基本没什么交集。
舞蹈老师,其实是很悠闲的,每个班一星期就只有一节舞蹈课,初中部没有舞蹈课。
坐在办公室里,我听着外面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翻着手边的教材,握着陈飞扬给的保温杯,学校是个很宁静的地方。
不禁想起我的高中老师王昭阳,试着感受他曾经这样坐在办公室里的心情,时间和命运真的很神奇,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得和他一样。
☆、058 表白
这是个半寄宿学校,初中部分基本都是寄宿生,小学有一部分家里离得近可以来接送的,可以走读。
大部分老师也都是住在学校里的,我因为有个吴玉清要照顾,反正现在也有房子住,暂时没有在学校办宿舍。舞蹈老师没什么大事儿,教教孩子跳舞,锻炼下他们的柔韧性就好,然后学校可能会举行一些小活动小比赛的,这部分事情和我相关。
我适应的也算不错,小学生已经都是懂事的孩子了,我曾经交过大人跳钢管舞,教他们下腰劈叉都不是问题。
下午第二节课以后,就不会再有我的工作,五点我就能下班回家吃饭。
陈飞扬依然在师父的拳馆帮忙,会在我下班之前出现在学校门口,骑摩托车送我回家。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住过了,人家是房子的主人,我也不能撵他。
传达室门口,我跨上陈飞扬的摩托车,他少年英俊意气风发,出去买饭的老师回来,笑着跟我打招呼,“燕老师,男朋友接你啊,哎哟你们两个都好年轻啊,羡慕啊。”
我也只能勉强笑一下,这个不好解释,也没太有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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