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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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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扬说,“你有我啊,我不能当你的师父,但是我可以做你的依靠,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你有家,你阿姨就有家了。”紧紧抱着我,他说:“小嫦,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太想照顾你了,”抹我的眼泪,“我不想看见你哭,我不想看见你为别人流泪,小嫦……”

这文盲,成天学人家说话文绉绉的。

我在他怀里摇着头哭,我只是很累,需要哭一哭发泄一下。当你软弱的时候,任何一个拥抱都可能带来坚实的力量,我感谢陈飞扬,也感谢老天爷,这个时候起码还有这么个小男人在我身旁。

虽然他口中的依靠,我并没打算指望,但话说出来了,总还算得上一份温暖。

陈飞扬到底还是走了,走的时候也没说打算怎么给我一个家,他的承诺,我也就当说说罢了,人家肯说说安慰你,已经很不错了。

晚上,我躺在吴玉清旁边,她从回来就一直这么躺着,勉强墙壁身体微微蜷缩。吴玉清虽然身体不好,但块头还挺大的,一身肥肉,挺占地方。

房间里就这么一张床,我只有一个角落可躺。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和吴玉清躺在同一张床上。

以前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我连一张沙发都不愿和她同坐。我承认我嫌弃过她,嫌弃她不堪的过去,我鄙视过她,认为她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女人,我利用过她,一次次伸手讨要她出卖肉体和尊严换来的金钱。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世界上和我关系最紧密的人,不尽我所能让她过的好一些,我良心不安。

旅馆的暖气是温的,根本不冒热气儿,被子硬硬的,摸着厚也不保暖。只有两床,开始是我和吴玉清一人盖一床,我渐渐开始感觉到冷,中年女人体寒,吴玉清一定更冷。

我把自己的被子分给她一些,自己就只能盖一点点,更冷了。

这么冷着也睡不着,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脑子里全都是事儿,就在想去哪里弄钱。朋友我是有的,邵思伟之类的,小钱我不是弄不来,暂时租个房子生活。

只是我不喜欢借钱,上学的时候,生活费再困难,我也重来不向人借钱,因为借钱是个无底洞,似乎就套进了这么个循环,很难跳脱出来。

对于小学舞蹈老师那份工作我是有向往的,我想做,因为从面试那一刻开始,我就特别想试着当个老师。

我努力这么久,就想过得和正常人一样,有家的正常人。我觉得能有个老师的工作,简直再好不过了。

不过小学老师,待遇是真心的不行。

钱啊钱,你可愁死我了。

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肩膀,我睡得不深,身体一哆嗦,把正给我盖被子的吴玉清吓了一跳。她现在还是正常的,她也不会经常发病,主要就是抑郁而已。

正常的吴玉清,是不会好好跟我说话的,看我睁眼,吴玉清把脸撇去一边,装模作样继续睡。

“阿姨,冷么?我再去要床被子吧。”我说着要起身,她冷冷回答,“不用,我盖自己的。”

我还是去要了被子,横过来盖在我们两个中间。

吴玉清睡不好,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不用管我,你们上班的地方都有宿舍。”

一个人真的怎么都能过,但前提是一个正常人,吴玉清不是。对着她我也说不出什么感人的话,“阿姨你睡觉吧,这两天先在这里凑合一下,等我把房子布置好了,我们就搬过去。”

有了这多一床的被子,我勉强睡得踏实了点。第二天给吴玉清买了饭回来,看她在这边看电视也看得挺老实,去谢婷婷家拿了些东西,化了个妆出门。

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来钱最快的是什么地方,夜场。

☆、055 自恋

夜场,我太熟悉这个环境,根本没什么可怕的,唯一可怕的,就是怕他们不要人。

我带上了自己以前在北京夜店的视频录像,我们这行,出去找工作这种东西经常必不可少。

这边的夜场其实我不大熟悉,上学的时候倒是玩儿过几家,没有认识的人。算了一家家来吧。

夜场DANCER一般都是要团队,我这种单蹦不好找。但到底还是让我找到一家,出场费每天一百,一次半个小时,不用打卡,去一天算一天,小费是自己的,我要求工资周结。

有这么份工作,等我小学老师那工作落实以后,再简直干这个也忙得过来。但是这家店没有钢管,没关系,热舞我也能跳。

我不喜欢在夜场工作有个原因是,我不爱经常喝酒,以前没感觉,后来闻到酒味儿我就恶心。

这些天我的任务就是,在夜场捞小费,攒够钱租房子,白天在旅馆安抚好吴玉清,让她不要跟我乱来。

然后准备准备,去学校做老师。

陈飞扬又要搀和,他不想让我在夜场跳舞,觉得那个不正经,容易受人欺负。但我执意要这么干,他管不了我。

只能每天晚上把摩托车停在门口,等我结束了,骑车带我走人。对此我没有意见,省我一打车钱。

我不知道陈飞扬这两天都干啥呢,身上成天一股油漆味儿。

他不泡吧,所以只在外面等我,从来都不进来。每次我出去的时候,还乐意摆出一副早期港片儿里古惑仔的造型来耍帅,哎哟。

走出店里,早春依然很冷,从陈飞扬手里接过护膝,我自己绑上,坐上摩托车。现在关系进了点儿,我也不会不好意思地故意往后面坐,有时候身体是会贴着的。

能闻出来,陈飞扬今天喝了酒,酒味儿混着油漆味儿在身上,我有点嫌弃他。

我说:“你慢点儿。”当年王昭阳喝酒,在路上开飞车,把我脚边刮破老大一片的情景我还记得呢。

所谓为情情爱爱伤心,有时候我觉得那就是闲的。我最近这么忙,还真没空去想王昭阳,即便想起来了,也不会往深了想,不痛不痒的。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陈飞扬点下头,听话地开慢了点儿,这也忒慢了,感情是遛弯儿呢。我也不吱声。热舞是什么,就是狂扭,每次扭完下来都特别累,我趴在陈飞扬背上,恨不得没有骨头。

但我忘了这小子是个处男,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高龄处男,处男是碰一下就会有反应的。我趴得快睡着了,到了我和吴玉清住的旅馆,旁边的公共厕所间里,有哗哗的水声,我打开我和吴玉清住的房间,里面没有人,猜是吴玉清去洗澡了。

没地方坐,我和陈飞扬坐在床边,他还喝酒了,我也忘了,没着急赶他走。累,我让他给我拿根烟。

他不给,说:“女人别抽烟,以后生的孩子容易不健康。”

我不耐烦,“你管我。”

陈飞扬说,“我管我的孩子。”

“谁给你生孩子。”我就这么念叨了一句,陈飞扬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蹭一下就用胳膊给我圈住了,然后凑上来亲我的嘴巴。

小伙子,亲起来那是狂风暴雨的,恨不得把你嘴皮都撕烂嚼碎。我推又推不动他,他身上那么硬,大块大块的肌肉。陈飞扬这是借着酒劲儿想动我,可是他没经验,就知道用手抱我的背,连摸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摸。

旅馆里,我还不能叫唤,误打误撞,一巴掌拍到他硬挺挺的那家伙上,一下给这孩子拍傻了。

捂着裤裆,他用可怜巴巴地眼神看着我,脸色那是千姿万态。人有的时候不要脸,人家对你好,就当理所当然,陈飞扬对我好,我就有点利用大发了,默认他对我好,默认他接我管我的现实,但从不给他一点好处。

陈飞扬以为,作为一个男人,该硬气的时候得硬气,所以他硬了。

可是他喜欢我,又怕把我惹生气了,今天这一遭只能忍了。

我黑着脸,“出去!”

陈飞扬愤愤看我一眼,真的走了。

那是陈飞扬第一次跟我抱怨,甚至是想吵架。吴玉清回来以后,躺下睡觉,我也躺着,手机里不停地在蹦陈飞扬的短信。

他说:“我这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他说:“燕小嫦,你早晚是我的女人。”

他说:“老子就是要你,要你给我生孩子。”

他甚至说:“想贴老子的女人多了,可是我偏偏就喜欢你。”

他就是个小孩子,每次生气了就会老子老子的,显得自己多厉害了。我根本就不怕他,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能挺过这个难关了。

忍无可忍,我发了条短信,我说:“你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没意思,谁喜欢你你找谁去,我不会喜欢你的。”

他说:“我这么帅,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诚然陈飞扬长的还行,但我现在不能考虑他的主要原因是,我忙。我白天忙着照顾吴玉清找房子加备课,晚上还得去应付那帮老流氓,根本分不出心思。

想了想,我不喜欢他什么呢,说他小,我愕然发现,其实姐弟恋也没啥,他只是不成熟,可他说,总有一天他会成熟的。他说:“男人永远不会忘记陪自己成熟起来的那个女人。”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王昭阳。是啊,当初就算我一咬牙,撬走了王昭阳又怎么样,他的心里也永远会给方可如留下一个位置,因为那是陪他成熟起来的女人。

陈飞扬说,“我就是想给你一个家!”

再我也就没回了,心情不大好,做梦又梦到了王昭阳,梦到他和方可如在一起,方可如肚子都大了,两个人过的可好了。然后我出现了,他还来找我,要我跟他好,方可如在旁边摸着肚子说,“没关系,你们去玩儿吧。”

这对我来说,是个噩梦。梦里我告诉自己,这是个渣男,我必须摆脱他,可我又还是那么地想多和他呆一会儿,哎。

醒来,中午的时候接到陈飞扬的短信,一个人在厕所,对着镜子拍了张落照发给我,当然用东西把那个东西遮住了。

身材是杠杠滴,脸蛋也是刚刚滴,为了视觉效果,还在身上弄了些水,还挺性感滴。

我没搭理他,他给我打电话,早忘了昨晚和我急眼的事情,兴高采烈地问,“照片看了没有。”

“干嘛?”

他说:“我问我姐姐,你这样不搭理我怎么办,我姐姐说那我就只能色诱你了。我姐说,没有女人能抵挡我这样完美的身材。”

我靠!你们一家还能再自恋点儿!

对了,听谢婷婷的小道消息,陈飞扬这娃18cm。

夜店里,我经常能拿到小费,搔首弄姿谁不会,但在台下的时候我是很高冷的,不跟任何人说话,包括老板。

我深谙夜场为人处世之道,没人欺负得了我。

但有一天,还是让人欺负了,一大老板喝多了,非让我去他卡间儿里跳舞。

我不想去,人家说要给我摔钱,老板又过来劝,说那是全场最大的一个客人,不去不行。

咬牙去了以后,这帮人开始飞钱,在咋呼脱、脱、脱。

脱你妈个蛋,我想走,被拦住了,人家说,要么脱要么今天别想走人。我看着大老板那犀利的眼神儿,确实是有点怕了。

为什么都夜店里没有好女人,因为这不是一个允许你洁身自好的环境,除非你长得特丑。我一直都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重新站回桌子上,脚下是一张张散落的人民币,我不知道我今天能不能拿走它们,但是我有点害怕。

他们让我脱,我磨磨唧唧半个小时,一直没真脱。很多人在观察卡间这边的动静,都特么等着我脱呢,老板也不站出来说话。

因为今天我到了正常时间没出来,陈飞扬等不及杀进来了,想都没想,冲到这边,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跑。

陈飞扬是练过的,跑起来飞快,从他出现到把我拉走,那是疯一样的速度。

问题是你把我拉走了,我还没去换衣服呢。

一直把我拉到酒吧外面的小广场,我冻得瑟瑟抖,身上穿的半截t恤和短裤。我说我要回去换衣服,陈飞扬对我吼,“不准回去!”

“冷!”

我咋呼一句,陈飞扬一把给我抱住,用自己的衣服把我裹在怀里,然后又亲我的嘴巴。我差点打他,陈飞扬说了这么一句话,“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说得特别大声,场面挺非主流的。对于这种话,我已经有点无力反驳。

但是有个人反驳了,旁边树丛那边,一个女人正呕得声嘶力竭,我和陈飞扬不禁看过去,那边扶着女人的男人也朝我们看过来。

那双微皱的眉眼,我一生不忘,四目相对时,我看到他眼里的震惊与张皇。

陈飞扬又不认识他,用胳膊夹着我的小身体,“衣服不要了,跟我回家。”我是被陈飞扬夹走的,走的时候一直用目光锁定刚才那个方向。

那女人吐够了,抬起头要纸巾,我看清了她的脸,方可如。

☆、056 房子

冷是真冷,但是我顾不上了,陈飞扬这人风风火火地,夹着我跑得飞快。

我依然丝丝盯着王昭阳和方可如的方向,仿佛不可思议,想再努力看清楚一点点。之前认为自己不想见他,原来是假的,真看见的时候,眼睛根本就挪不开,心里没有太特别的想法,就是想多看两眼。

王昭阳干脆也甩掉身边的方可如,要朝这边跑,方可如没人扶差点歪进花丛里,这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我对方可如浅淡的印象里,不觉得她是个嗜酒的人。

嘴巴里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陈飞扬把我架上自己的摩托车,瞪了两脚油门就要跑。王照常似乎反应过来什么,转身换了个别的方向,当然顺手拉上了方可如。

陈飞扬把摩托车开的很快,我身上裹着他一件衣服,顾不上拉已经快掉下去,我一直回头看着,但早就看不到王昭阳了。

后来隐约看到一辆车,远远地追了我们很久,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王昭阳,只是闷着头一直哭。

再之后摩托车拐进黑咕隆咚的小巷,王昭阳的车就追不进来了,陈飞扬在小巷里一直拐啊拐的,这是一个比较老的生活区,没有固定的社区名字,反正大片房产都联成一块儿了,我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陈飞扬停下摩托车,看见我在后面眼泪纵横,以为我是冻傻逼了,公主抱我往楼上走。

房子很旧,没有一楼防盗门更没有电梯,但是比我们之前那边的拆迁的房子要好很多。陈飞扬一直把我抱到六楼,我挣扎着让他放我下来,这一路我确实是有点傻逼了。陈飞扬不知道我在伤心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大知道,就是比较震惊。

多年后,我第一次看到王昭阳和方可如一起出现,看见王昭阳像对我那般温柔地照顾着方可如。恍然缕清楚关系,想起自己曾经那个不堪的身份,心里很乱。

但到底,没有我之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吧。

六楼,陈飞扬用钥匙捅开一道门,把我推进去。我有些不耐烦,操着很重的鼻音说,“你又干什么!”

陈飞扬执着地推,“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擦了把未干的眼泪,敷衍地看过去。这房子里还有股很重的油漆味儿,像刚装修完不久,但这么老的房子,我觉得没什么装的必要。

房间是直接开灯了的,铺的木纹图案的地板砖,可能是想营造木地板的效果,但实在是太次。

门口鞋架还是光秃秃的,只有一双换下来的鞋,是吴玉清的。

我于是懂了。

“这谁的房子?”我问陈飞扬。

他有些激动,又故意压抑着,“我的。”

我皱眉,他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破房子,不信任地看他一眼,我继续朝里面走去,陈飞扬拉着我,“换鞋。”

然后从鞋柜里弄了双崭新的棉拖鞋给我,这拖鞋软软的,起初踩上去很舒服,时间长了底部会被踩得很薄,那滋味儿简直没法说,陈飞扬总是买些看起来有意思的破烂玩意儿。

他总是被坑。

房子是在顶楼,而且地段算是在一山头上,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尽管如果在地面,不会感觉风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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