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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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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傻眼了,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泪眼朦胧看不清袁泽的脸,依然在翻手机。这该死的手机,刚才怎么也翻不出来它,怎么现在忽然就出现了。
我打120,那边问我在什么地方,我他妈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我对那些伤害我们的人吼,“这他妈是什么地方,快说啊!”
没人理我,那些人跑了,我东张西望,眼睛里仿佛什么也看不见,这是什么地方,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能拖着袁泽走。我把他从地上硬拉起来,他已经完全昏迷了,我背不动他,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他弄到自己熟悉的大街上的,不久后120过来接走我们。
袁泽的爸爸妈妈来了,我爸爸妈妈来了,很多人都来了,我完全懵了,脑子是麻木的,心里只想着,袁泽袁泽袁泽。
袁泽妈妈在哭,王美丽在哭,我妈在哭,所有的女人都在哭,我也跟着在哭,我心里不停地在问,“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做错了什么?”
袁泽的抢救还没有结束,警察把我叫去问话,我只能把该说的都说了,等待调查结果。我不希望眼前的是警察,我希望他们是医生,我只希望他们告诉我,袁泽到底怎么样了。
袁泽被送去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没有伤到内脏,只是脑袋那一下比较严重,说不准是什么情况。
袁泽妈妈哭得更厉害,我就快跪了,我觉得都怪我,都是因为我袁泽才会挨打的。那个转头为什么不是丢在我身上,受伤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袁泽干了什么,他那么好个人,他不是说自己不怕遇见坏人么,他不是说一般坏人打不过他么,他不是身体强壮四肢发达几年没进过医院么?
我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着那个白色的房间,白色被子下盖着的人,他在睡,不,准确地说他在昏迷。
我想看看他的脸,可是自己眼睛是湿的,我怎么擦干眼泪都看不清。他的脸上一定红一块紫一块儿的,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我觉得我就要哭干这辈子以来所有的眼泪,什么坚强啊什么冷静啊,那都是放狗屁,那是你真的没遇到事情,你他妈说风凉话。
只要袁泽好好的,什么我都干,让我去卖我都干,只要他好好的。
什么我都干。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得都要虚脱了。身边在关心这件事情的人越来越少,我爸妈走了,王美丽爸妈也走了,袁泽的爸妈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只有我每天守着他,期待奇迹,乞求他下一秒就醒过来,可是我不敢跟他说话,我怕吵到他。
我怕我吵着吵着,他的心就不跳了。
我把头轻轻靠近他胸口的位置,不敢碰,不敢压着他,努力再努力地去听他的心跳。我记得袁泽的心跳,一声一声那么有力,那种心跳让人觉得特别有安全感,有生命在跃动的感觉。
隔着被子,我什么也听不到,我恨不得拿个听诊器过来听。
我想牵他的手,想触摸他的皮肤,但我只能守着他,什么都不敢做。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偷偷的哭。观察几天,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天意了。
我傻呆呆地看着医生,“什么意思,什么叫醒过来看天意,难道他会变成植物人么!”
医生态度平淡,跟我说,“医学上讲,昏迷12个月以上的,才能判定为植物人。”
有区别么!你他妈跟我说这个有用么,他现在就是躺在那里,和医学上承不承认是植物人有区别么?
我忍着哭劲儿,坐在病床边看着袁泽,他睡得很平静,嘴唇合成一条线,没有皱眉,呼吸均匀。握着他的手,这么大的一只手,能把篮球直接握住的。
我抚摸他手上打球留下的茧,跟他商量,“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了我们就在一起,我也不去英国了,你追了我这么多年,以后你去哪儿,我就追着你跑,袁泽,不能没有你,我想以后都和你在一起,我想让你抱我,我现在真的好难过……”
我哽咽着,哭泣着,眼泪从眼角往下滚落,大颗大颗。
李拜天默默地出现在我身后,沉默着看了很久,终于开口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刘舒雨已经被抓起来了,还有那些地痞,都认罪了。”
刘舒雨,果然是刘舒雨,我跟刘舒雨有什么仇?我不过是把亲子鉴定结果告诉了李拜天而已,她凭什么报复我,她该报复的人,不是我!
我没有回应,李拜天还安慰我,他说:“可能他童子命,完成使命了,就该回去了。”
我扭头等着李拜天,忍无可忍,冲上去扇李拜天嘴巴。他面色平静地忍受着,不说话。我不过瘾,再扇一个,他依然没反应。
我就不停地扇不停地扇,不知道扇了多少个。
扇到手麻了累了,我看着他说,“童子命就给你挡劫啊!为什么躺着的不是你,为什么躺着的不是你……我不认识什么刘舒雨,我只要袁泽……”
都怪他,都怪他招惹了刘舒雨,受这个劫的不该是袁泽,应该是李拜天啊。眼泪在脸上不停地滚,李拜天抬手摸我的脸,温柔地叫,“雪儿……”
我把他的手打开,哭着求他,“你把袁泽还给我,你把袁泽还给我……”
……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痛的梦。
☆、073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你还我袁泽,你还我袁泽……”
我吵吵着这几个字,在黑暗中醒来,感觉自己在说梦话,就闭上了嘴巴,但我没睁眼,继续哭,且哭得很爽。
哭到没有眼泪可流了,恍然睁眼,回到现实。
没有鬼神邪灵,这应该不算个噩梦,所以我醒来并没有紧张的感觉。只是浑身无力,因为梦中有一段求助逃跑的过程,我也才知道,为什么我会吓得抬不起腿来,做梦的时候都这样,越知道自己要跑,越是跑不动。
原来是梦,幸好是梦。
可是我没法用这是一个梦来安慰自己,我还陷在一种失去袁泽的心理中无法自拔。我睡不着了,一想想这个梦,心里就堵得难受。
也许是因为晚上回家遇到危险,所以把自己吓着了,精神紧张,才做了这个梦。因为是梦,所以才能这么狗血,这么天马行空。
我觉得我不应该是太脆弱,一个梦就吓趴下的人,但起码我现在是睡不着了。我满脑子都是袁泽,趟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袁泽。
这梦虽然狗血,但逻辑却很流畅,我被这种强大的逻辑给震撼了,里面居然有刘舒雨有李拜天,我连袁泽的爸妈都没见过,居然都能梦进去。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夜有所梦也会日有所思,一般梦到一个人,会引发一段时间的想念。
我实在想找人倾诉,终究还是拨通了袁泽的电话。
他大概已经睡觉了,电话响了四想,在我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的时候,他接起来了,声音确实是没睡醒的腔调,迷迷糊糊地,“喂,谁啊?”
“我……”
“雪,怎么啦?”他的声音起了一丝变化,大概是在努力从困意中抽离出来,故意提高点音调。
反正人已经吵醒了,我这时候再说不打扰了你睡觉吧,这不等于说话说一半儿惹人难受么。
我老实讲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要死了……”
他轻笑一下,很温存的感觉,“现在呢?”
“现在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唉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我问。
能听到袁泽那边喝水的声音,他说,“那你掐自己一下。”
我于是真的掐了一下,会疼,用力眨眨眼睛,感觉很真实,我于是更放心了。这破梦,幸好是假的,那要是真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多崩溃啊。
袁泽那边沉默,我问他,“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似乎有些远,就像是开了免提的样子,说:“没什么。”
我也不想追问,听他已经精神了,自己实在睡不着,就随便跟他聊聊,说今天晚上碰见俩小流氓,幸亏我跑的快,也不知道要是跑慢了会怎么样,只是被调戏一下呢,还是可能有别的遭遇。
袁泽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说话,声音遥远了一阵儿,又重新回到耳朵边,变得正常。
我就是听着他那边一直有动作,但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动作,好像说话的场景一直在变化的样子。
说了十多分钟,我打了个呵欠,说:“困了。”
“等等,”袁泽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先别睡。”
我已经重新缩回被子里,冬天温暖的被窝,会让困意无限蔓延,我眼睛都闭起来了,“为什么?”
袁泽犹豫一下,“那你睡也行,别睡太死。”
“干嘛,你不是要过来吧……”
之后袁泽没再跟我说什么,我就睡着了。十分钟后电话重新响起来,袁泽让我给他开门。我在黑暗中撑了下眼皮,早该想到,他刚才开免提那一阵儿,是穿衣服去了。
我爬起来给他开门,他站在门口对我微笑,怕吵着我爸妈睡觉,袁泽轻手轻脚地换鞋,跟我进了我的房间。
然后就尴尬了,他来了,我也不能不睡觉啊。半夜三更,外面很冷,袁泽连外套都是凉的,我想去给他倒杯热水,他拉了下我的手,坐在我的床上对我甜甜地笑。
这个笑容彻底把我打败了。
我也跟着坐在床边,被他拉进怀里抱着。对这个拥抱我没有回避,梦里我就很想抱抱他,很怀念拥抱的感觉,醒来之后依然有这样的感觉。
梦里的愿望,在现实里被成全了,这感觉很好。
我说:“你身上真凉。”
按照袁泽的体贴,我说他凉他应该放开我,但是今天没有。我第一次主动把他抱得很紧,轻轻地轻轻地,“我们在一起吧?”
袁泽把我放开,看着我的脸认真地问,“你不再犹豫犹豫了?”
我也看着他,“你犹豫么,你要是犹豫的话,我可不逼你。”
他笑,亲吻我的额头,低低地要求,“不准反悔。”
不反悔,起码在我决定的这一刻,我不曾想过反悔。有人说在我的和爱我的人之间做选择,大部分人选择了爱我的,说来显得有些自私和懦弱。
但是我相信,大部分人做这样的选择,其实是因为知道,自己终将有一天会爱上这个爱自己的人。试想,如果这个爱自己的人实在不堪,实在到了那种你非常确定没有办法去爱他的程度,到底还是不会选择他的吧。
也许我现在确实是不爱袁泽,但我是喜欢他的,是接受他的。我知道他会对我很好,他是个安分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来不急不乱,在他的身边,也许会无趣,但一定足够安稳,相比较李拜天的话。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会犯一些错误,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理智,以为已经是三思而后行。而那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还要看时间和遭遇会怎么决定,如果没人打扰,长此以往,错也便就对了。
此刻接受袁泽,我并不认为有什么错。
在我家,我们肯定也不能做什么,本来也不是什么欲1望男女,这点自控能力当然是有的。
这是我们正式恋爱的第一天,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和人谈恋爱,我发现谈恋爱这事儿根本不需要经验,就是顺其自然的。
虽然还没来得及跟父母交代,明天我爸妈起来发现袁泽在这里,有些尴尬,但我还是不建议袁泽现在离开,毕竟很晚了,我会怕他遇到危险。
我问他,“你童子命真的还了么?”
袁泽说,“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要不要这么迷信?”
对于迷信,我抱着一种虔诚的看法,不能说他有,也不能说他无,只是对自己问心无愧足矣。
我又问,“那你妈怎么样了?”
袁泽说,“打了针,没事了,这几天去医院查查,看看是哪里不好。”
我愣一下,他问我怎么了,我说,“就是感觉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好像发生过似得。”
他笑。
生活中我们常常有这样的感觉,忽然一个画面,似乎在梦里或者过去十分真实地上演过,这东西叫第六感?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懂。
袁泽哄我睡着,然后自己侧躺在我床上,看着我睡觉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第二天我爸妈确实发现了袁泽,还体贴地给人家做了早饭,袁泽大大方方地去吃,我妈把我拉到旁边去问了几句,我有什么说什么,她也没太担心。主要袁泽这小伙子他喜欢。
我妈唯一对我的交代是,跟人家好了,就踏实下来,别学隔壁家的小谁谁,往家里领了一个又一个,不靠谱。
我嗯嗯地点头。
那天袁泽吃完早饭,和我爸下了会儿象棋,让我爸杀了个片甲不留,给我爸哄得很开心,然后走了。
后来袁泽打电话,问我要不要考虑去他家里坐坐,我还专门跑去跟我妈商量了一下,我妈说去看看也行,我于是去了。
去的那天,想着总该好好打扮打扮,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脖子上的项链,这是李拜天亲手给我戴上的,除了洗澡,这些天我就没摘过。
但今天,我把他摘下来了,房间自己从小用到大的书桌抽屉里,没打算再碰它。
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所谓见面三分情,现在在我眼前的袁泽,就是比远在北京李拜天要重要,重要很多很多。
不再想李拜天,不再怀疑我对李拜天还有没有为了解的情分,这是我对袁泽起码的尊重。
因为项链一直戴着,袁泽每次看我都习惯了,忽然发现我脖子很空,就问我一句,怎么没戴项链。
我撒了个小慌,“褪色了。”
袁泽可能以为我原来戴的是假的,说要给我买条真的去,我没要,我说戴那个挺麻烦,经常卡到头发,等以后再说吧。
简单见过袁泽的父母,没什么特别可说的。袁泽的假期要到了,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回了北京。
老规矩,先送我,然后他回俱乐部宿舍。
春风已经刮过来了,中午阳光和煦,照得人心情大好。我和袁泽牵着手走在小区里,挂着甜蜜而平和的笑容,碰到形单影只的李拜天。
我早知道,迟早是要面对李拜天的,所以我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了,我会很坦然,当做他从来没有强吻过我,当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今天怎么走上边?”我自然地打招呼。
李拜天看一眼我和袁泽牵着的手,同样复以淡定的回答,“车坏了。”
☆、074 没有把握的事情
我习惯性和李拜天抬杠,说了句,“哟,你车祸啦?”
然后在李拜天身上看一圈儿,不像车祸过的样子。李拜天眯了下眼睛,袁泽捏了下我的手,他们开车的人,对车祸这个词很有忌讳的。
李拜天索性不看我了,对袁泽说,“没有,小毛病,过两天就提回来了。”再看一眼我们拉着的行李箱,“你们这是,过完年回来了?”
袁泽点头,开玩笑说,“我是不是还应该给你拜个年啊。”
李拜天也笑,摆出一张二皮脸来,“拜年就不用了,我还得给你红包。”
我白他一眼,占谁便宜呢。李拜天依然笑笑,表示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他是从袁泽旁边走过的,经过的时候顺手拍了拍袁泽的肩膀,“改天吃饭啊。”
我和袁泽不约而同回头看他一眼,仿佛看到多年前,我们在Z市与他送别,他洒然而去,从不回头。
转回头来,与袁泽对视。我曾经喜欢李拜天,这是我和袁泽心照不宣的东西,但我们同样心照不宣的是,让它成为过去,不要再提。
这是我对袁泽的尊重,也是袁泽对自己的信任。
之后确实和李拜天吃了一顿饭,那天他办了自己摄影生涯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商业影展,其实还是为了打广告而已。
我跟袁泽拉着手在展会溜达,我们不懂欣赏他的作品,只是过来帮忙捧人场。李拜天朋友圈子很广,捧人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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