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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唇 玻璃唇-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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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出差,好久了,留她和保姆在家。她早想了他。整个暑期,男同学来找她,她总是不去,虽然知道爸爸不会突然回来,但仍怕错过迎接他的仪式。
他抱住了她,想举起,像她如孩子的时候一样,可力不从心,只把她抱的离地面一点,她笑,爸爸抱不起了,爸爸抱不起了……
是啊,她在长大,而他一天一天的在老,有一天,她会不会,再也不肯安安静静的呆在他的胸膛?
他把她抱至沙发,她坐他怀里,双脚已长到地上踢踏,边踢边撒娇,爸爸给我买了什么啊?
宝儿猜猜,猜对了给你。
呵,老旧的游戏,从小玩到大。可奇怪,怎么不厌倦啊?
丝巾?钢笔?书?小吃?……她一口气说了好多,他都摇头。她犯了娇憨,爸爸说嘛,我猜不到啊!
宝儿看看,他从兜里取出个烟色缭绕的东西,一抖,哇,飞流直下,真好看,一匹烟霞抖开了,五彩斑斓。
可是从天上裁来的,盗了朝云暮霞?。
爸爸,这是什么?她摸了上去,手感却和外观是反义词了——那是一种温柔的凉,水般的滑。
穿穿看看。他笑着说,这衣料叫软烟罗,现在都失传了。听说古代印度人养着一种蚕,颜色赤红,带着血色,却叫冰蚕,火气很大,只有天天喂它冰雪,才可养大,颜色渐渐变成白色,变成透明,冰一样的好看剔透。到了春天就吐丝,吐出来的丝却是烟拢雾罩,烟霞一样的好看。人们拿这丝织了衣裳,就叫软烟罗了。
爸爸,这么神奇?她睁大了眼。
不过是个传说,他淡淡的笑了,但这衣服夏天穿着很凉快,古时候没有空调,传说名妓杜十娘到了夏季,就最爱穿这样的衣服,说是穿上不会起痱子的。
痱子?
他把这也放在心上,她正在发育,偶尔胖了,天热就要长出痱子。一些小小的红色疙瘩,却令人瘙痒难耐,难以安良。
一如人生的疼,都从细小里来。
好啊,好啊,谢谢爸爸。她抱着他的脸,狠狠的吻了一下,跳下了地,要去试衣,走至卧室门口,却轻轻回首,问,爸爸,你给素素也买了吗?
他一楞,没有,这衣服不好找,只有一件。
独一无二。
却是给她。
她是他的最爱。
她的眼睛一下湿了,而他会错了意,以为她习惯了旧例,忙忙补白,下次,下次,爸爸如果再遇到,给她也买一件,宝儿,好吗?
她点头,进房,换衣。
自从那次以后,她对素素的感情极为奇异,对她既爱且恨,也不叫再她到她家来。隐隐的,她明白,爸爸看素素的眼光和他照片里的女子有关。而她那么像那个人,她认定了那是她的妈妈。但她不问,怕触痛爸爸的伤,怕爸爸突然之间变了个样子,全无英雄模样。
可她却少了一样东西,就是那粒痣,它怎么偏偏长在素素的耳上,上天做对,父母偏爱吗?
她对素素更好了,好到近乎一种膜拜,常常看着她那粒痣发呆。她本来就和她是好朋友,自从那以后,更好了,视同手足。
左手和右手。
爱屋及乌。
而爸爸,买东西也开始一式双份,她有的,素素也有,他不见素素,却让她带。
她问,爸爸,为什么也给素素买?
他笑,揉她的头发,宝儿,她是你的朋友,爸爸希望你的朋友和你在一起是快乐的,情绪如感冒,爸爸不希望她带给你不快。
原来,他一眼看出,素素家并不富有,素素也过的并不愉快。素素的爸爸有病,不会说话,只会恩啊,一家三口,都靠着妈妈的工资度日,可见物质上素素属于贫穷难耐。
爸爸的礼物小到书籍,大到名贵书包,什么都有,素素起先不肯接,后来慢慢习惯。
人靠衣妆,佛靠金装,物质是个叫杨贵妃的美女,越胖越招世人的喜爱。
谁嫌钱多?
谁和钱有仇了?
谁都把金钱当了后宫贵妃,爱它,溺它,七月七日长生殿,舍不得,放不下。
况,爸爸那么爱给学校捐钱捐物,他这样待素素,不过,不过也是因为她是她的好朋友罢?
而有些事,日子一久,就以为,这是理所当然,这是友谊关爱。
她换完了衣,镜子都没照,急着要给他看。她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爸爸,好看吗?
而他呆呆的,第一次,他看见的是个女人,而不是个女孩,他,他,他买错了衣,她已经十八岁,发育的有山有水,凹凸有致,丘陵腹地。而那软烟罗却薄如蝉翼。
青青园中葵。
朝露待日稀。
多么象一个人,在月夜,脸儿和月亮一样散着淡淡的光辉,富哥哥……明天,明天告诉你个秘密……
秘密?
满面娇羞的秘密。
他脸色发白,叫了声小眉。
而她抱紧他的脖子,爸爸,爸爸,好看吗?是不是很好看啊?
无意的,有意的,在他的胸前蹭着,衣衫太薄,那右边的鸽子蹭过他的单衣,那儿有她给他的章,一生的章,圆圆的,如硬币,似烙印,她能感觉得到,鸽子的羽翼轻轻的一颤,为那次生离死别的血腥气。她感觉到了他的心跳,那么乱,那么慌,呵,可是为了她?他闭着眼,任她蹭着,迷离了一样。她闻到他身上气息,那由古龙水,雪她闻到他身上气息,那由古龙水,雪茄烟,和他中年男子的体香,三味混合,真的好闻,心里莫名一醉,不可收拾,双眼迷离,红唇微张,小小的舌,一颗丁香欲中结,糯糯的声音,爸爸......晴天霹雳!
她不是小眉。
她是他的宝儿,他的养女。
他汗如雨下,片刻间整个人湿透了衣裳,他猛的推开她,把她突然扔放在沙发上。太过卤莽,是他的错,他不该把这衣裳弄给她,宝......宝儿,乖,先看会电视,爸爸去冲个凉。
天,太,热,了。
是啊,天太热了,蝉在窗外叫个不停,知了,知了......它知道什么?
冒充哲学家!
她倦在沙发里,片刻间屈辱,羞耻,自怜,百般滋味涌到心上。这是怎么啦?她,她究竟是怎么爱他的,男人?还是爸爸?
她突然负了罪,他是她的爸爸啊,怎么?可以?这样!
不可以,太无耻。
她跑回屋换了衣裳,把那软烟罗快快脱下。都怪这破衣裳,都怪这坏天气,她要散散火,跑出去,喝冷饮,吃最凉的冰激凌,最好把自己一下冻成雪人。
刚到了门口,素素却来了,第一次,她不请自来,一脸沮丧。站在耀眼的阳光下,一款纸人一样,尖尖的下颌更尖,尖的好象要迎风凋谢了一样。
宝儿,她说。
怎么了?她问,她也心神不定,说不住问的正是她自己的心。怎么了?你怎么能这样?
我......我考上大学了。
废话!这个她早知道,俩个人,同一天拿到了通知书,同一个学校,有必要再说一遍吗?
我上......上不成了。说着,泪珠一粒粒的滚下,水龙头开了,滴滴答答。
她厌恶的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她也想哭,可哭不出来,哭也需要借口,而她的借口那么不干净,眼泪也觉得侮辱吧?
徐素素,是不是钱的问题?不要哭,叔叔给你解决。有人说话。
是爸爸,他冲完了凉,语调平淡,家常衣裳,还用毛巾擦着头发。
她不敢看他!
宝儿,请你的朋友进来啊,傻站在门口干什么?
她把素素迎了进去,素素一坐,她便慌慌的说,素素,你先和爸爸说啊,我出去给咱们弄点冷饮。
他笑着,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风平浪静,天下太平,宝儿,冰箱里......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她那么慌张,什么也没听见,直往门外走去,好似房子里有兽要吃她!
是心魔,是她自己心里豢养的兽,让她出去走走,放掉它,也许是好的吧?
她街上胡逛,多久了,她不记得。她胡乱的吃,喝,都是凉的。直至后来,她才想起家里还有个客人,她的朋友,应该她招待的,她才提了几瓶可乐,往家里走去。
一步步近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肯按门铃,却是用钥匙开锁。一手开,一手提着饮料,房子里是那么的未知,在没开门以前,一切都是一道题,正在解,正在算,而没有答案,永远算了下去,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呵!
而,每一扇门,总是要开的。
也是沙发,那棉软的道具,可是供来厮缠,男人和女人一起扭曲,变形,同样绵软?
他拥着素素,狠命的吻着,一只大手摸索着那致命的耳朵,那上面有一粒痣的呵。
而素素也面色潮红,在他的臂湾里嘤咛着,小小的身子,在他的怀里竟似要融进去了。小狐狸脸上泛着淡淡的光辉,红色的,醉了的,嘲讽的,讽刺的,讽刺孙宝儿把自己的爸爸都留不住,为只为她是没有痣的!
";咣铛";一下,饮料掉在地上,有一瓶碎了,她的心也碎了,流了一地褐色的液体。不是血,是液体,吃醋,嫉妒,伤心,悲哀,难过!等等酿成的液体。
爸爸,不要她了!他们停止,他看她,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笑了,素素,宝儿回来了,快去帮她提饮料,她都提不了了。
叫的那么亲热。素素。
一切都不一样了。
男人与女人之间,有过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屋子的证据,她是他的了。
片刻之间,她出去了。他们就在一起了,有多久了?
她只是个女儿,都得接受。片刻间要她长大,太仓促了。她也笑,笑给他看,她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的,素素,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说完,却";哇";的一声,吐,翻肠倒胃的吐,把心吐了出来,把一切都吐了出来,给他看看。
可他看见了吗?
她捂着肚子,喷了素素一身,素素傻了,而他疯了,三步并做两步,童年时她跌倒时那样,跑了过来,把素素一推,素素人轻,跌在了地,他也顾不得,宝儿,宝儿,你刚才吃什么了......";叮咚,叮咚";什么声音?
谁在招魂?
我这只鬼突然跃起,不好,窗外大白,可见是又一天的要为人了。仍在床上,显然是又做了一个大梦,那孙宝儿又带杜十娘阅历她的人生。
是谁在按门铃?别是遇春,那可糟糕!录象带还在我的手中。忙跳下了床,往床头柜一塞,就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个不相识的男人,孙小姐,下半年的报纸还订阅吗?
报纸?
我不懂,忙摇了摇头。那人转身把门口的一个盒子卸了,";哗拉拉";抖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纸,哦,这就是报纸,那上面竟是一个人的头像,大而显目,英俊万分。
齐天乐!把他印在这上面做什么?我忙拾起看了。
黄纸红字,端地显目,有的上面有他在沉香亭的照片,有的上面有他在船上的,孙宝儿也沾了光,或背或侧,也在那报纸上风风光光,配了字,什么新的绯闻女友,电影《画皮》的内定女主角云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被万人阅读。
哦,原来,做明星有这样的好处?
又另一张,却是医院,他被人围堵,水泄不通,造成医院里将近一小时的混乱。医不就医,病不看病,直至随后记者来了,他答应给他们独家采访,他们才把他从人群里救出。
呵,杜十娘这轻轻一招现出庐山真面目,真害苦他了,估计近期,他再也不会来找孙宝儿,谁稀罕整日自讨苦吃?
除非是病人,爱吃药,把药汁当糖喝。
38
胡乱翻了,放下报纸,突的想起梦中送富送给宝儿的软烟罗。忙急急寻了,在柜里,好好挂着,想是那日遇春好了后,起来收拾的。
杜十娘轻轻摘下,慢慢穿了。
可是杜十娘曾穿过的衣,因太美,十娘没舍得在上面做标记,我这只鬼,也无法识得,可是六百年前的故衣了?
错了,孙富错了,那不是传说。一切都是真的。
六百年前妓女杜十娘真的有一款这样的衣着。只是此衣极为罕见,有也只是皇室里才有的,那也是印度商人送给皇帝爷的。世面上根本无法见着。但杜十娘的这件却是来的蹊跷。那日十娘我正在院里拔琵琶,唱曲子,陪一位管爷取乐子。院门外却锣鼓喧天,大闹大嚷,好似状元及第,闹的好不欢腾。老鸨妈妈虽说见过世面,但脸也白了,因她明了,如此大阵仗的在妓院门口闹的,不是来迎娶的,就是来砸场子的,有钱的官少爷,想着法子整人,谁知道来者什么意了。要姑娘倒好说,大不了银钱买卖,定个码儿就卖了。若是砸场的,敢这样明目张胆,大锣大鼓,定是来头不小,惹不起的。
正自慌张,乐声却也停了,老鸨妈妈忙带了龟爷出去打点,哟,那家的爷,这么大来头,可是看上我家的姑娘,却不好意思说?您要那位,妈妈我现在就叫了来陪爷,爷请进了。
先礼后兵,探他虚实。
却有奴才说,我家爷要杜十娘......话未说完,老鸨妈妈就打断了,哟,可可不凑巧的。我家十娘今日正陪一个大主顾,听说来头也不小,是京里的管爷。这位爷别惹了那位爷,大家都吃不着兜着。
连哄带吓,告知他杜十娘有客,不能把他应下。
却听那奴才又说,你这老婆子,上辈子吃唾沫咽死的?急什么?我家主子要杜十娘出来接个礼物,又没强逼着她接客。
哦,好会说话的奴才,把老鸨妈妈的嘴儿立马堵了。
老鸨妈妈咽了口气,也松了腔子,不是砸场的就好了。忙打发人来叫杜十娘。十娘整理了一下衣裳,出了去,刚刚到门口,两排奴才齐唰唰的跪下,唢呐细细,锣却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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