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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唇 玻璃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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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看来与她无关。再说这样做也未免不是时候,恨比爱长久,比爱阴毒。孙富正愁上天无路,地狱无门,素素那么恨他,怎么会雪中送碳,雨中送伞,如此恰到好处?
               她安慰我半天,才挂了电话。直至最后才淡淡地提了句,遇春在不在啊,我才明白,她这样走曲线,无非是想探听探听柳遇春的消息,真真用心良苦。忙告诉她遇春早走了。而后挂了电话,脱了皮,放了水,把这美人皮泡在浴盆里,轻轻地刷洗。
               呵,它眉目渐淡,肌肤反而更冰雪相映,一如上好的宣纸,只待颜色相亲,就会艳不可当,美不胜收。
               正要拎出来,却见水里一个倒影。
               道士帽,白拂尘,噫,不是那臭道士是谁,他来的倒恰是时候。
               白骨转身,轻轻折腰,道了万福,谢谢道长,道长此刻来临,必是良心发现,还杜十娘百宝箱,好明日交差应付?
               他却拂尘一扬,杜十娘,六百年了,做了鬼你也是一只讨巧的鬼。钱财身外物,不还你,贫道要它有何用处?吟月楼取走,也不过是贫道一番点化,看你们悟还是不悟。
               点化?取个箱子?
               第三章杜十娘最是识得这等货色
               一时不解,但也欢喜失而复得,正要谢他,他却转身要走,忙拉他衣袖,道长现在万万走不得,杜十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你说。
               那金蟾蜍可是道长好心赐给杜十娘的?十娘在此谢过。
               杜十娘,善有善源,恶有恶果,物尽其用,不要猜度哪儿来的。
               呵,如此说来,他可是当年小叫化了?
               十娘记得当日那金蟾蜍是两个,不知道另一只哪儿去了?
               杜十娘,不要贪物。他厉声说。
               我嗫嚅,不是十娘贪物,是,是,十娘我另有用处的。
               呵呵,杜十娘,你做鬼做得有进步。可是要救孙富?他命有此劫,不当救得。再说那金蟾蜍一只在六百年前,就被那刀疤脸吃了,另一只一直留到如今,本以为无用,想不到却可助你这卤莽鬼一臂之力。
               可见是道长送的。白骨嫣然一笑,再次万福,镜里却面目狰狞,五官黑洞洞的。好在他修炼之人,什么鬼怪没有见过,脸上风平浪静,不以为仵。
               美女转眼白骷髅。
               谢谢道长,那刀疤脸日后可是安好如旧?
               当然如旧。唉,他长叹一口气,转身飘然而出,凌空丢下一句话来,影影绰绰,飘飘突突,杜十娘,好了不若不好,万物有因有果。你为人时和他有两面之缘,只是你自己未在意罢了。来者有意,去者无情,情色二字,世人几个窥得破?
               哦,那刀疤脸我还见过?真是奇事。杜十娘接了那么多客,怎么会记住一个改头换面,旧貌换新颜的平常男子!
               况那人也未必想让杜十娘记起他旧时模样,才如此这般刻意做了!
               于是把皮描画一番,穿了,打开了电视,斜躺在沙发,看看这匣子人生,刹那年华。只见一个女子白衣,长发,素脸一张,赤脚趿着拖鞋,“吧哒、吧哒”地走来,慵慵懒懒慢慢坐下。
               呵,孙宝儿,她又来了,杜十娘等你等得好苦啊!
               可是魂魄吗?
               杜十娘忙正襟危坐,只怕小小动静吓走了她。
               只见她又哭诉一番,还是和上次看得一模一样,说柳遇春并不爱她。看到此处,杜十娘好生惶恐,孙宝儿啊,他是爱你的,只是六百年的旧爱,让他胡说梦话。谁没有前生,谁又那么干净?今生的爱都够负累,你吃他三生三世的醋干什么?
               谁肯给谁三生三世的爱?上穷碧落下黄泉,李甲只要给杜十娘一生,杜十娘也就够了,不敢奢望的。
               可他不肯!
               屏幕又下雪花,纷纷,天寒地冬,如杜十娘的血肉在江底被鱼虾撕着,一片一片,喂了时光。我这只鬼踉踉跄跄,走至那方匣子旁边,不忍再看了下去。刚刚按到开关,孙宝儿却袅袅地走来,一身黑衣,领口开到极低,酥胸宛然可见,好不妖艳性感,迷人眼目,我这只鬼不由住手,坐回沙发,看她如何张致。
               哦,还另外有人的,她在前面款款做致,身后却跟着个胖子,猪脑油肠,腰累多肉,看上去天然肉球似得,皮光肉滑,保养得脸上没有褶子。怎么看也五十多岁了。眼睛不大,却霸气十足,行步走路,隐然透着官味,遭了,这人怎么像六百年前的官爷,妓院里常常来这样的嫖客,杜十娘最是识得这等货色。
               难道这孙宝儿也要卖么?
               第三章生受责备,不能解脱
               不,不,不,孙宝儿,卖也不要卖给这等衣冠禽兽,污脏角色!
               果然一会两个人就腻在床上,脱了衣,滚在了一处。那男人要急手急脚地进入,而孙宝儿说,记着,你答应的事可要办了。
               那男人急得一迭声地应着,没有事,包在我身上,你爸爸保证没有事的......
               买卖而已,宝儿配合。两个人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在那男人软塌塌成一堆无骨肉的时候,她的眼角却有两行泪偷偷滚出。
               原来,她是不愿意的。
               原来,六百年后,卖也一样没得选择!
               当色相成了货物,被人摘,好过摘了没报酬。
               为只为了孙富,她自己却已死了!
               孙宝儿,你死得对,杜十娘现在理解了。因为惟有死,你才可解脱,一边是孙富,一边是遇春,谁轻谁重,你怎么掂量,总不能放在秤上称了,而后定夺。
               死,有时候比生快乐!
               杜十娘明白大解脱。因为心都死过。
               正看得痴了,屏幕里的画面一转,却是宝儿,眼圈黑着,疲惫不堪,发丝凌乱,坐在沙发上。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春意珊阑了。
               遇春,我走了,这盘录像带,我复制了。一盘给你,你若爱我,会翻看我的遗物。说着凄然一笑,苦丁香开,稍纵即逝。可,好像你并不是爱我的,你爱的是一个叫杜媺的女子,是不是哦?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我为人好失败,我输了爸爸,输了你,要知道你们两个,我都输不起的,尤其是你,你怎么忍心让我输给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子?我还是死了的好,活着不能胜任做人,或许另一生可以从头再来过。
               她这样哀婉幽怨,把杜十娘亦吓着。我缩在沙发里,她的死是审判一局,杜十娘这只鬼也被押进法庭,生受责备,不能解脱。虽然,虽然,我一直不晓得!
               另一盘,我存了,两个月以后预约寄给一个人,那个人收到后爸爸还没有出狱,他会把这作为证据,要挟这个当官的臭男人的。我知道你想问我,我把录像带交给了谁,可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他是爸爸的铁哥们,可以为爸爸上刀山下油锅......
               她爸爸的铁哥们?可是那个刘叔叔?
               而你,只会毁了我们父女。你看,我这么和你做对,我之所以把录像留给你,是想告诉你,你可以爱别人,我也可以和别人有关系,还救了爸爸呢!
               可恨吧,可怜吧,可我也就只值这样的交易的。
               ......
               那方匣子一下变蓝,上面一个扁扁的东西弹了出来。咦,可是宝儿的鬼魂就住在那里?
               这只鬼走近了去看,一个黑色的东西,一个棺材,盛了孙宝儿的话语,乌黑,阴沉,这是什么东西?
               哦,录像带,可是宝儿说的录像带?
               我握在手里,重如千斤,怎么办,这东西,遇春看了,怎么承受得起,他肝肠寸碎不说,还会永不原谅自己。
               而这皆因为,他在梦里,带了前世的记忆。
               第三章物质是个叫杨贵妃的美女
               四下乱看,终找不到个藏处,无奈跌在床上,却听见有人叫,宝儿,宝儿......是他,他在叫她。
               她喊着爸爸,跑了过去,胸前的一对鸽子,在胸衣里都盛不住,扑扑地似乎要展翅飞。她越长越大,却仍如孩提时代,他一唤她,她定要扑个满怀满脸,满池满塘,方才罢。
               而窗外蝉声在叫,是个夏季。
               夏日炎炎似火烧。
               天地失了火,想念也失了火,她已十八岁。
               这次他出差,好久了,留她和保姆在家。她早想了他。整个暑期,男同学来找她,她总是不去,虽然知道爸爸不会突然回来,但仍怕错过迎接他的仪式。
               他抱住了她,想举起,像她如孩子的时候一样,可力不从心,只把她抱得离地面一点,她笑,爸爸抱不起了,爸爸抱不起了......
               是啊,她在长大,而他一天一天地在老,有一天,她会不会,再也不肯安安静静地呆在他的胸膛?
               他把她抱至沙发,她坐他怀里,双脚已长到地上踢踏,边踢边撒娇,爸爸给我买了什么啊?
               宝儿猜猜,猜对了给你。
               呵,老旧的游戏,从小玩到大。可奇怪,怎么不厌倦啊?
               丝巾?钢笔?书?小吃?......她一口气说了好多,他都摇头。她犯了娇憨,爸爸说嘛,我猜不到啊!
               宝儿看看,他从兜里取出个烟色缭绕的东西,一抖,哇,飞流直下,真好看,一匹烟霞抖开了,五彩斑斓。
               可是从天上裁来的,盗了朝云暮霞?。
               爸爸,这是什么?她摸了上去,手感却和外观是反义词了——那是一种温柔的凉,水般的滑。
               穿穿看看。他笑着说,这衣料叫软烟罗,现在都失传了。听说古代印度人养着一种蚕,颜色赤红,带着血色,却叫冰蚕,火气很大,只有天天喂它冰雪,才可养大,颜色渐渐变成白色,变成透明,冰一样好看剔透。到了春天就吐丝,吐出来的丝却是烟拢雾罩,烟霞一样得好看。人们拿这丝织了衣裳,就叫软烟罗了。
               爸爸,这么神奇?她睁大了眼。
               不过是个传说,他淡淡地笑了,但这衣服夏天穿着很凉快,古时候没有空调,传说名妓杜十娘到了夏季,就最爱穿这样的衣服,说是穿上不会起痱子的。
               痱子?
               他把这也放在心上,她正在发育,偶尔胖了,天热就要长出痱子。一些小小的红色疙瘩,却令人瘙痒难耐,难以安良。
               一如人生的疼,都从细小里来。
               好啊,好啊,谢谢爸爸。她抱着他的脸,狠狠地吻了一下,跳下了地,要去试衣,走至卧室门口,却轻轻回首,问,爸爸,你给素素也买了吗?
               他一楞,没有,这衣服不好找,只有一件。
               独一无二。
               却是给她。
               她是他的最爱。
               她的眼睛一下湿了,而他会错了意,以为她习惯了旧例,忙忙补白,下次,下次,爸爸如果再遇到,给她也买一件,宝儿,好吗?
               她点头,进房,换衣。
               自从那次以后,她对素素的感情极为奇异,对她既爱且恨,也再不叫她到她家来。隐隐地,她明白,爸爸看素素的眼光和他照片里的女子有关。而她那么像那个人,她认定了那是她的妈妈。但她不问,怕触痛爸爸的伤,怕爸爸突然之间变了个样子,全无英雄模样。
               可她却少了一样东西,就是那粒痣,它怎么偏偏长在素素的耳上,上天做对,父母偏爱吗?
               她对素素更好了,好到近乎一种膜拜,常常看着她那的粒痣发呆。她本来就和她是好朋友,自从那以后,更好了,视同手足。
               左手和右手。
               爱屋及乌。
               而爸爸,买东西也开始一式双份,她有的,素素也有,他不见素素,却让她带。
               她问,爸爸,为什么也给素素买?
               他笑,揉她的头发,宝儿,她是你的朋友,爸爸希望你的朋友和你在一起是快乐的,情绪如感冒,爸爸不希望她带给你不快。
               原来,他一眼看出,素素家并不富有,素素也过得并不愉快。素素的爸爸有病,不会说话,只会“嗯”啊,一家三口,都靠着妈妈的工资度日,可见物质上素素属于贫穷难耐。
               爸爸的礼物小到书籍,大到名贵书包,什么都有,素素起先不肯接,后来慢慢习惯。
               人靠衣妆,佛靠金装,物质是个叫杨贵妃的美女,越胖越招世人的喜爱。
               谁嫌钱多?
               谁和钱有仇了?
               谁都把金钱当了后宫贵妃,爱它,溺它,七月七日长生殿,舍不得,放不下。
               第三章满面娇羞的秘密
               况,爸爸那么爱给学校捐钱捐物,他这样待素素,不过,不过也是因为她是她的好朋友罢。
               而有些事,日子一久,就以为,这是理所当然,这是友谊关爱。
               她换完了衣,镜子都没照,急着要给他看。她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爸爸,好看吗?
               而他呆呆的,第一次,他看见的是个女人,而不是个女孩,他,他,他买错了衣,她已经十八岁,发育得有山有水,凹凸有致,丘陵腹地。而那软烟罗却薄如蝉翼。
               青青园中葵。
               朝露待日稀。
               多么像一个人,在月夜,脸儿和月亮一样散着淡淡的光辉,富哥哥......明天,明天告诉你个秘密......
               秘密?
               满面娇羞的秘密。
               他脸色发白,叫了声小眉。
               而她抱紧他的脖子,爸爸,爸爸,好看吗?是不是很好看啊?
               无意的,有意的,在他的胸前蹭着,衣衫太薄,那右边的鸽子蹭过他的单衣,那儿有她给他的章,一生的章,圆圆的,如硬币,似烙印,她能感觉得到,鸽子的羽翼轻轻地一颤,为那次生离死别的血腥气。她感觉到了他的心跳,那么乱,那么慌,呵,可是为了她?他闭着眼,任她蹭着,迷离了一样。她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那由古龙水,雪茄烟,和他中年男子的体香,三味混合,真的好闻,心里莫名一醉,不可收拾,双眼迷离,红唇微张,小小的舌,一颗丁香欲中结,糯糯的声音,爸爸......
               晴天霹雳!
               她不是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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