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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瓣丁香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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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强心想:连电灯都舍不得用,如果不是因为生活窘困,怎么会精打细算到这种地步?
王梅向里屋走去,喊着:“妈,你猜是谁来了?”
刘强环顾这斗居蜗室,陈设极为简陋,连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两个叠起来的木箱子上,放着一台老态龙钟的电视。墙上挂着一个玻璃相框,里面摆着一些泛黄的黑白照片,还有几张不太鲜艳的彩色照片。刘强凑过去一看,黑白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军装,应该就是王梅的父亲。从照片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很英俊威武。在相框的正中间,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王梅的父母,那么年轻,那么般配,小王梅大概只有两三岁,扎着一个冲天鬏,露着两个大板牙,笑得那么甜美。在相框外面的右下角,插着一张彩色照片,上面密密麻麻很多人,刘强仔细一看,原来是中学的毕业照。
看着毕业照,往事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刘强一下子陷入回忆之中。这时,只听一句含糊而苍老的声音——“真是他来了?”
王梅搀着母亲走出来,说:“妈,你看,他就是刘强哥。”
刘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上那个曾经年轻貌美的女人,如今竟是这般模样,花白的头发,憔悴的面庞,消瘦的身体。
“您好,阿姨。”刘强礼貌地问好。
王母冲他笑了,但她的半张脸却是僵硬的,很显然是中风的症状。
“坐,坐。”王母的声音很模糊,但还可以听清。她又向王梅指了指桌上的暖瓶,“倒水。”
刘强忙说:“别忙了,我不渴。”
王梅摇了摇暖瓶,只剩下很少的水底,她说:“强哥,你陪我妈坐一会,我去烧点水。”说完,进了厨房。
王母只是微笑地看着刘强,那种满足感好似得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她越看越喜欢,几乎有了一种错觉,真的把刘强当作王梅的男朋友了。
“阿姨,您现在身体还好吧?”
“好,挺好的……”王母艰难地说着,开始的几个字比较清晰,后来就含糊不清了。
刘强知道,她一定是在说感谢自己的话,就让她说一说吧,那可能是压在她心头多年的话。所以尽管刘强听不懂,但他还是装作听懂的样子,不住地点头微笑。
王梅把水壶坐在炉具上,点着液化气,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站在母亲身边,听了一会,然后向刘强翻译说:“我妈说,多亏你帮我找了工作,要不我们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了。我妈还说,。电子书她喜欢你,一看你胖乎乎的,就招人稀罕。”说着,王梅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妈还说,如果你不嫌弃,以后就常到我家来坐坐。”
刘强笑着说:“阿姨,以后我一定会常来看您的。”
王母欣慰地笑了,说:“以后常来啊,我们家梅子……”后面又是一连串听不清楚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王梅的脸突然红了,“妈呀,你说啥呢?”她转过头来,对刘强说:“我妈有时候糊涂,你别往心里去。”她忸怩一下,向厨房走去,“水开了,我去灌水。”
其实,刘强什么也没听清,不过他隐约感到,王母是误会了他和王梅的关系,否则她说出的话,怎么令王梅如此害羞?
“阿姨,您不要跟我客气,我和梅子是同学,以后有啥事,尽管跟我说。”为了强调他和王梅只是同学关系,刘强故意把“同学”两个字的语气加重。
王母没有在乎刘强说什么,她只是一个劲地笑,似乎是在表示,她对这个心宽体胖,善良敦厚的女婿,满意到了极点。
王梅端了一杯开水过来,说:“我妈的身体比过去好多了。就是换季的时候,还要用点药。现在开春了,天好的时候,我就陪她在外面走走。”
“有什么好药,你就尽管用,回头我让我姐把药费给你报了。”
“现在我妈用的药,就是刘姐给的。刘姐对我可好了呢。她还经常送东西很我。”
刘强见时间已晚,便起身告辞。临走时,他叮嘱王母保重身体,王母连连说好。王梅扶着母亲,也叮嘱刘强路上小心。刘强忽然觉得,眼前的王梅好像变了样子。过去在他的印象中,王梅只是一个聪明,又有些调皮的机灵鬼,而现在的她更加可爱,因为她的爱心,她的孝顺,她独撑家庭举重若轻的自信。
走在路上,暖暖的风儿吹拂在脸上,刘强忽然感到,这是一个温柔的春夜。而心底不知被什么勾出了一阵阵暖意,莫非是王梅家中的那种说不清的氛围,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了他?
刘强想起刚才看电影时,男主角唱的歌颇有些味道,尽管记不清歌词,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哼起调来。
第六章
刘艳得知父亲刘大鹏今天中午回来,心里非常高兴。早上,她打电话给父亲,说是中午去机场接他。可是,刘大鹏没有同意,叮嘱刘艳好好坚守岗位,不要分心。
中午,刘大鹏下了飞机,直接来到医院,在食堂吃了午饭。下午,他召集各部门科室的负责人,开了一个碰头会,听取最近的工作报告。散会以后,刘大鹏又把刘艳单独留在办公室,询问这段时间医院的详细状况。
听完刘艳的汇报,刘大鹏对女儿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感到十分欣慰。儿子难以指望,日后的接班人,非女儿莫属。刘大鹏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
刘艳见父亲心情不错,便趁机说:“我想带一个人来见你。”
刘大鹏说:“谁呀?”
刘艳羞涩地笑着,一时不好意思启齿。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刘大鹏已经猜出刘艳的心思,“搞得这么神秘,是不是处男朋友了?”
刘艳点点头,脸红了。
“多大了?在什么单位上班?”
“他和我是同学,和我同岁。没有单位,做个体小生意。”
刘大鹏听完以后,默然不语。
父亲的这种反应,刘艳早有心理准备。但不管父亲同意与否,她都要把实话说出来,反正这一关终究是要闯的。
半晌,刘大鹏说:“看来我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了。有时候,我确实弄不明白,你们年轻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你弟弟因为我当初强迫他学医,结果到现在还跟我赌气。我给你介绍的主治医师,你连看都不看,却找了一个个体小商贩。”
“小商贩有什么不好?他是凭自己的劳动生活,只要他人好,对我好,我就知足了。”
“我不会再干涉你谈恋爱的自由,但我会保留个人意见。还有,就算我同意了,他能不能过你妈妈那一关,我可不敢保证。”
刘艳消失的笑,重新回到了脸上,“这么说,你同意见他了?”
“今天晚上,让他到家里吃顿饭。”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院长助理走了进来,对刘大鹏说:“院长,康太医药公司的韩国学来了,想见您。”
“让他进来吧。”
刘艳说:“我先回去了。”
她欢欢喜喜走出院长办公室,正碰见韩国学。韩国学见刘艳笑容满面,自己从未见她这样开心过,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发生。他象绅士一样,向刘艳问好。刘艳脚步轻盈,轻松地向他回了一个好。
走进院长办公室,韩国学说:“刘院长,你好。听说你从北京回来,我特地赶来问候一下。”
“韩总,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两个人是生意场上多年的合作伙伴,彼此熟悉脾气秉性,所以见面少了许多拘泥和客套。韩国学开门见山,晚上准备了一个饭局,要为刘大鹏接风洗尘。
“今天晚上,恐怕不行。”刘大鹏很为难。
“为什么?我可是诚心诚意,刘院长不会卷我的面子吧?何况上次已经说好了,要一起喝顿酒。”
“这是哪里话?我哪是爽约的人?不过今天有特殊情况。晚上,小艳要带男朋友到家里吃饭,非要我见一见。”
原来如此,难怪刘艳那么开心。韩国学说:“这是好事啊!”
“是不是好事,见了面才知道。现在的孩子,翅膀都硬,管不了了。”
韩国学对刘大鹏的家庭情况很了解,他能够听出刘大鹏的言外之意。儿子刘强从不依赖父母,也不肯接父母的班,指望他回心转意,那是很渺茫的事。女儿刘艳能力很强,极有可能是未来的院长,所以她的婚姻,会关涉到未来事业的发展,所以刘大鹏会格外看重。
“既然今天没空,那就改明天吧。明天晚上,我来接你。”韩国学停顿一下,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大鹏见他欲言又止,便猜出了几分,“刚才,我们开了一个会。这个月,医院的进货量不多,主要原因是库存过大。你放心,只要库存消耗掉一些,一定从你那里进货。我们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怎么会中断业务?”
韩国学一听刘大鹏如是说,很佩服他的精明和睿智,什么事都躲不过他的眼睛。看来,暂时的业务量减少,并非存在实质性的问题。
韩国学心里踏实了,他一再请求刘大鹏明晚务必赴约,刘大鹏爽快答应了。
下班以后,刘艳兴冲冲来到超市。超市里只有张母一个人。
“阿姨,小磊呢?”
张母说:“刚才吴远来找他,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刘艳的火气一下子冲到了脑门顶上。下午刚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有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出去,一定要等她来。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刘艳特意没告诉他,晚上是要去见未来岳父的。为什么他不听,偏偏这时侯跑出去呢?
张母见刘艳闷闷不乐,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忙问是不是张磊欺负她了?刘艳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张母听了,气得直哆嗦。与未来岳父见面,意义何等重大!不管换了谁,都会认真对待的,怕只怕表现稍差,令人不满意,落下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是临阵脱逃,这让刘艳多尴尬?她的父亲又会怎么想?还没有见面,就给人留下坏印象。儿子啊,儿子。你实在是太糊涂了。就算天塌下来,你也不该在这当口走开啊!
张母忍不住痛骂儿子,刘艳听了,心里更不舒服。她劝张母不要生气,也许他一会就回来了。
两个人眼巴巴盼着。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张磊回来。刘艳无奈,只好打电话告诉父亲,今晚临时有事,不能带张磊回家吃晚饭了。
三个小时过去。刘艳带着伤心和遗憾回家了。
早晨上班,韩国学照例到各部门看一看。来到综合办,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地抄写。韩国学走进里屋,只见韩雪正在整理文件。
“刚才小吴给我打电话,请了一天假。你一个人能忙过来吗?”韩国学说。
韩雪无奈地说:“今天工作确实不少,实在不行,中午只好加班了。”
韩国学点点头,接着问:“你知道小吴有什么事请假吗?”
韩雪说:“昨天下午,他接了一个电话,好像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当时你不在公司,他跟我请个假,就匆匆忙忙走了。”
“等小吴来上班,你告诉他,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让他说出来,公司会尽力帮助他的。”说完,韩国学回办公室了。
韩雪摆弄着手机,寻思着怎么给刘强打电话。本来昨天已经商量好,今天中午一起吃饭的,看来又要泡汤了。上次刘强约看电影,因为吴远向韩总建议加班,所以没去上。尽管已经向刘强解释了,但心里还是过意不去。这次又是因为吴远请假,还要加班。一而再,再而三。刘强会不会误会呢?
真是烦人啊!韩雪心乱如麻,其实她是多么渴望和刘强约会,和他在一起,总是那么开心。她甚至感到,在她的心底有一种感觉,在悄悄地萌动着。
韩雪打通了刘强的电话,可是却无人接听。刘强中午一定会来接她,又让他白跑一趟。韩雪更加烦躁了。
与韩雪一样烦躁的是刘艳。整整一个上午,刘艳都无心工作。这该死的张磊,也不打来一个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午,电话终于响了。张磊的声音似乎很疲惫,“艳子,对不起,你能听我解释吗?”
刘艳正在气头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比见老丈人还重要?刘艳想起昨晚回到家,看到父亲失望的表情,她真感到无地自容。父亲为了见张磊,连续推掉两个宴请,还让保姆做了一桌佳肴,可是,他什么也没等到。
“不听,不听!”刘艳越想越气,挂断电话。
电话执着地响着。
刘艳本来决心不理,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接起了电话。
“艳子,我就在楼下,你下来听我解释,好吗?”张磊的声音里,除了疲惫,还有一丝丝的可怜和乞求。
刘艳的心都揪了起来。她不假思索地脱掉白大褂,穿上外套,来到楼下。
张磊的眼圈里布满了血丝,脸色灰青,头发也有些凌乱。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刘艳劈面就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
两个人走出医院。张磊说:“昨晚,手机就没电了……”
没等张磊说完,刘艳就问:“手机没电了,还有公共电话。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说好了,一起去我家吃饭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
刘艳都感到自己有点歇斯底里了,她保持一下镇定,说:“除非你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是准备和你一起回家吃饭,见见你的父亲。可是,下午4点多,吴远慌慌张张来找我。他说,他的父亲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医院催着他要押金,他手头没钱,就来找我借。我就带了些钱,和他一起去医院了。”
“怎么会这样?”刘艳大吃一惊,“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开始我以为,到医院去看看,把押金交上,就赶回来。可没想到,吴远他爸需要输血,医院的血库里又没有AB型的血,我就和吴远每人输了400CC的血。本来我是要告诉你的,偏巧手机又没电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昨晚你几点回的家?阿姨知道吗?”
“昨晚,我九点多回了一趟,帮我妈把店关了。我妈知道以后,让我去医院帮忙。我看时间太晚,估计你也在气头上,就没敢给你再打电话。”
“你咋这么糊涂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跟我说一声?”刘艳也顾不上生气了,忙问,“这么说,你在医院待了一宿?吴远他爸爸现在怎么样?”
张磊叹了一口气,说:“伤势太重,没抢救过来,今天凌晨去世了。”
“啊——”刘艳惊讶地说,“真没想到,竟是飞来横祸。”
“上午,我又帮吴远料理他父亲的后事。”
刘艳挽起张磊的胳膊,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真是太不应该了。张磊一夜未眠,又捐了那么多血,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刘艳心疼得不得了。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刘艳说,“我带你去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我没胃口。只要你不怪我,比吃什么东西都强。”
“看你说的,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是在做好事!如果我爸爸知道了,他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过了一会,刘艳又问,“吴远现在在哪儿?”
“听说他父亲去世,家里来了不少亲戚。”
“一会吃完饭,我们也去吴远家问候一下。”
张磊说:“下午,你还要上班呢。”
“没事,我请一下午假。等从吴远家回来,你就睡一觉。晚上,我和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给你补一补。”
韩雪站在窗前,向外一望,果然,刘强徘徊在大门口。今天的降温预报,他一定没听。看他穿的那么单薄,瑟瑟索索的样子,韩雪多么渴望能送他一件衣服,陪他吃一顿热气腾腾的饭。可是,身不由己,失约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愿刘强能够理解。
韩雪走到楼下,把刘强叫了进来。两个人站在收发室门口。
“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呢?”
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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