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光走丢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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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庄晓婷低下头去。

“你又没错，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所以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刘小北很坦然地说，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清醒过。

“好吧，好吧，我们都不要互相道歉了好吗？”

庄晓婷抬起头，微笑着面对着庄晓婷。

“嗯。”

话音刚落，两个人相视而笑。

刘小北缓缓地牵起庄晓婷的手，渐渐地渐渐地，两人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龙嘉南再次见到刘小北的时候，是在零班教室的后门与一班教室的前门之间的走廊上。

“刘小北！”

刚下了第一节晚自习，龙嘉南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对着从教室后门走出来的刘小北说。

“嗯，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了，刘小北好像没以前那么讨厌龙嘉南了。虽然自己是为了救龙嘉南而受的伤，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他总觉得龙嘉南比之前改变了许多。

“你的手没事了吧？”龙嘉南望着刘小北受伤的右手定睛一瞄。

“没事了，你别说夏晨弄得那些野草还真管用。”刘小北乐呵呵地说，“我上晚自习之前去了趟医务室，娅蓉姐还唠叨着这些野草是谁敷上去的呢！”

话落，刘小北发现龙嘉南并没有心思听自己讲这些，或者龙嘉南根本就不是有意要问他的手受伤的事情。

“嗯，有什么重要的事？现在说吧！”刘小北将没有受伤的左手抬起，贴在墙面上，瞬间传过他手心的是一阵冰凉。

龙嘉南一改从前的脸色，开口就道：“刘小北，不管之前你和庄晓婷说了些什么，有过什么样的约定，我想告诉你，我你还有庄晓婷三个人之间是公平的，在还没有到最后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是不会放弃的，当然你也不要轻易放弃。”

龙嘉南说着说着，感觉自己说的太多了，但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他希望和刘小北来一场公平的竞争。

从小到大，最了解庄晓婷、最懂庄晓婷的是龙嘉南，而不是刘小北。可刘小北的出现又给龙嘉南带来了困扰，同样也给庄晓婷带来了困扰，他一直觉得自己会永远和庄晓婷在一起，可是由于刘小北的出现，不知为何就悄悄地打破了这样的“直觉”。

直觉告诉龙嘉南在面对刘小北的时候，他必须义无反顾、毫不退缩。因为只要自己有一丝的松解，就随时有可能败下阵来。

“你都在说些什么啊？”刘小北似乎不想跟龙嘉南讲太多的心里话，他知道自己自然是喜欢庄晓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像龙嘉南那样直接。或者说刘小北懂得欲擒故纵，懂得以自己的方式去俘获一个人的心，去赢得某些人的尊重。

“你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但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我希望你认真记在心里！”龙嘉南瞻前顾后，似乎担心庄晓婷会在此刻出现。

刘小北一脸无奈的表情，他没有说话，他将手附在走廊的阳台上，望着楼下昏黄昏黄的路灯。

路灯下有几个学生在追逐打闹着，风吹过树梢，那些悬挂在枝尾的叶子随风飘落下来，掉落到他们头上……这些不太明晰的事物，他们尽收眼底。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就越愈模糊了，到最后眼睛里开始晕眩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黑暗来，突然之间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刘小北今天你救过我一命，我会记得，总有一天我会还你的！”

这句话进入刘小北的耳朵时，他立马笑了笑，从义无反顾地推开龙嘉南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以后要龙嘉南怎么偿还，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再说了，当初冲出网吧头也不回的自己也不是为了龙嘉南，而是为了庄晓婷。

——他不想再让庄晓婷觉得他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

“我没有要你还的意思。”刘小北狞笑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

这时，苏小曼从教室后门走了出来站在刘小北身边，然后又说：“小北听说你的手受伤了，没事吧？”

“没事了，你怎么知道的？”刘小北一脸诧异地问苏小曼。

“哦，娅蓉姐告诉我的，刚才她还特地叫我给你带几贴药过去。”

“啊？什么时？药在哪？”

刘小北一面东张西望，他以为娅蓉姐来教室找自己来了。

“小北，不要看了，晚自习之前我去找娅蓉姐，那些话是临走之前她跟我说的。”苏小曼不慌不慢地说，“那些药我放在你课桌的抽屉里面。”

龙嘉南觉得和刘小北的这次谈话也谈不下去了，还好自己也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他望着苏小曼，随口来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说完，苏小曼就以讨厌的目光看着龙嘉南，龙嘉南则毫不在意地扭头就走。

“谢谢你，苏小曼。”

说完，龙嘉南突然转过头来，“刘小北我跟你说的，你给我好好记住！”

紧接着龙嘉南大摇大摆地溜进了教室。

“我们不是好朋友嘛，这有什么好谢的！”苏小曼望着刘小北绷满白色纱布的手，说：“不疼吗，真的没事？”

“小曼，就算我不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孩。”刘小北笑着说。

接着两人相视而笑，一前一后地伴随着晚自习的铃声走进了教室。

……

“刘小北，你出来一下。”

翌日早读课上，班主任在讲台上叫住了刘小北，顿时整个零班朗朗的读书声沦为一片沉寂。

“小北，老师叫你呢！”

夏米抬起手动了一下刘小北的衣袖。

“啊？”

这时刘小北还在思考着一道很刁钻的数学题，他显然是太投入了，竟然一时间没有听到班主任的声音。

“班主任叫你。”

夏米再说了一遍，刘小北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班主任面前，随后离开了教室。这个时候教室里又是一片朗朗书声。

班主任手里捧着茶杯，看到刘小北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把茶杯放在走廊的阳光上，表情有些严肃地说：“刘小北，听说你们昨天打架了？”

“没，没，没有啊！”刘小北吐字不清地回答。

“还说没有！”

班主任指着刘小北绷着纱布的手臂，拉大了嗓门说道。

一直以来刘小北都不擅长说谎，昨晚回到家，妈妈张巧云就已经注意到他受伤的右手了。一看到刘小北伤成这样，张巧云就问个不停，显然张巧云是心疼儿子的。

当时她问刘小北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刘小北沉思了片刻，因为不想妈妈担心，于是撒谎说是早晨上学骑车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张巧云并没有多加怀疑，她望着儿子明亮的瞳孔就信以为真了。

从小到大，刘小北从来没有说过谎，而这次说谎，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刘小北就一直在纠结着这样一个问题——自己这样编下谎言算不算是善意的谎言呢？

因为他不是存心想要欺骗妈妈的，他只是单纯地希望妈妈不要为他而担心。

一面是自顾自想，一边却是做错了很重要的事一般，满是愧疚。

刘小北关上灯，透过窗户望着黑夜的天空，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在他的心里迂回盘旋，就像夜空之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给人绝望的同时又给人带来明晃晃的希望。

那些星星那般晶莹，那般明亮，那般耀眼……就像是我们的眼睛，就像是我们的心。

——嗯，我们都是小小的星辰。

【Chapter22】小心驶得万年船

刘小北低下头去不说话。就算现在编一千种、一万种理由，班主任也不会相信了，再说刘小北也不想再撒谎了。

有时候沉默真的就是代表默认——班主任见刘小北一直不说话，便确认刘小北已经承认之前是打架了。

“你回去吧，写一份检讨，中午下了课交到我办公室来！”

班主任说完，就急急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真该死！峥”

刘小北抓着自己受伤的手臂，狠狠地说了一句。正好伤的是右手，检讨我该怎么写啊！刘小北想。然而班主任却没有考虑那么多，他要的是结果，过程并不重要。

“小北，班主任叫你出去干嘛？”

刘小北回到座位的时候，夏米便一脸迷惑地问道客。

“昨天打架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就被班主任知道了，他要我写一份检讨？”

“你承认了？”

“嗯。”

。。。。。。

夏米合上书，眼神里充满了一丝丝疑虑。那一刻，她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正在担心着什么。

“小北，你就是太诚实了。”

夏米说着说着，刘小北便拿出一叠白色的纸张。

“你帮我写吧，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刘小北把纸张递到夏米的桌子上。

“班主任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伤的是右手，还叫你写检讨。”夏米似乎有些埋怨班主任的作为。

“他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只要结果。”刘小北条条是道地说道，“夏米，你就帮我写吧。”

夏米看着一脸囧样的刘小北，于是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早读课在转眼之间就过去了，八百字检讨夏米也写的差不过了。

“小北，你出来一下！”

夏晨站在零班门口喊刘小北，他的眼神有些焦急，好像有什么急事正想第一时间告诉刘小北。

夏米看到哥哥，放下手中的笔也跟着刘小北走了出去。

“什么事？”刘小北问。

“糟糕了，龙嘉南被带到教务处去了？”

夏晨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往地板上跺着脚。

“哥，我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随即，夏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而站在一旁的刘小北似乎还不明白夏米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哥，龙嘉南是不是没有承认昨天他参与了打架这回事？”夏米急急地问。

“是啊，他死活都不肯承认。”夏晨接着说，“其实我们两个班的班主任早就串通一气了！”

刘小北突然恍然大悟。

“唉，都是我不好，事先没跟你们商量这事。”刘小北有些愧疚地说。

“小北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们也有；龙嘉南也是，不该死活都不肯承认。”夏晨说完，又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班主任真是老狐狸啊！”刘小北自愧不如地说。

当然，他口中的班主任是两个，两个班的班主任在刘小北心里都成了老狐狸。

——零班班主任等刘小北承认一切之后又偷偷地和一班班主任串通一气，试探性地看刘小北和龙嘉南他们还敢不敢说谎。可以龙嘉南就是牛脾气，脑子在那一刻转不过弯来，死活都不肯承认昨天自己打架的事。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龙嘉南，毕竟他不知道自己的班主任和零班班主任还有着这一层密切的关系和不同寻常的来往。他不知道刘小北也扯进了这件事当中，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他们自己运气不好，栽在了“双剑合璧”的班主任手中。

“但愿龙嘉南会没事吧！”夏晨望着天空，一边祈祷着。

“但愿吧！”

刘小北接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

再次见到龙嘉南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刘小北吃完午饭，在篮球场上看到了龙嘉南。

“喂，昨天的事教务处的主任怎么说？”

刘小北的后背倚在篮架下面的铁杆上。

龙嘉南闻声，随手将球投出去之后跑到刘小北旁边，“他们要我写检讨，另外严重警告一次，问题不大。”龙嘉南挥着食指满不在乎地说。

“哦，那就好，那夏晨呢？”刘小北又问。

龙嘉南喝了一口矿泉水，然后说：“我说了这件事和他无关，但你我可保不住了啊！”

龙嘉南拍了拍刘小北的肩膀说。

这个家伙还是蛮讲义气的嘛！遇到事情全都一个人扛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了，估计他也会毫不顾忌地将所有的罪统统一个人扛下来，刘小北想。

“对不起，龙嘉南……”

龙嘉南伸出手挡在与刘小北的嘴巴平衡的位置上，阻止他再次说下去。

“不要说了，我说过——这是我欠你的。”龙嘉南不想多说无用的话，“你的手怎么样了？”

“还好没有像司马迁那样伤到要害。”

刘小北说完，两个人就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好像之前所有不开心的事都烟消云散了。

待他们平静下来，背靠着背坐在篮球场上，龙嘉南若有所失地说道：“你说这次我们打架的事是谁告的秘呢？”

其实有些时候，龙嘉南还是蛮冷静的，待一切归于寂静之后，他的头脑还是能冷静下来思考着一些事情。比如这次为了追小偷而打架，明明就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学校的老师和领导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

“是哦，这个真的很难弄清楚。”刘小北答道。

“如果知道是谁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龙嘉南狠狠地说道。

“小心使得万年船，以后我们做什么，时刻都要保持冷静的大脑。”

刘小北翻过头来对龙嘉南说。

我们？龙嘉南一点也没有听错，刘小北说的是——我们！

不知道为什么，龙嘉南心里突然滋生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暖意。

“刘小北。。。。。。”

龙嘉南只说出三个字，刘小北叫突然说道：“你看我班那个陆娟好像在看你。”

龙嘉南抬起来，远远望去，三楼零班的教室有个瘦小的女孩子倚在窗前，朝龙嘉南和刘小北的方向窥探着。

“明明是在看你好吧！”龙嘉南轻轻地推了刘小北一把。

“我刚转过头来，你说她之前会吃饱了没事一直在看我的背影？”

刘小北很认真地说，而龙嘉南以为刘小北是在跟他开玩笑。

当龙嘉南再次抬起头望向三楼的时候，那个叫陆娟的女孩已经不见了。

“刘小北，看来是你多想了。”

龙嘉南指着三楼零班的窗户的位置，然后对刘小北说。

“哦，对了，刚才你想说什么。”

刘小北突然想起刚才因为陆娟而打断了龙嘉南的说话。

“没，没什么。”

似乎有些话过了某个时候，说出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其实刚才龙嘉南是想问刘小北是不是把他当成朋友了。或许在龙嘉南的心里，正纠结着这么一个问题，他和刘小北两个人之间争来争去，到最后竟然走到了一起，竟然好像还成为了朋友。

龙嘉南可能不愿承认这些，因为他心里还有庄晓婷，庄晓婷一日和刘小北暧昧不清，他就一日不想和刘小北成为朋友。但刘小北心里是怎么想的，龙嘉南完全不得而知。所以他就突然想问刘小北是不是把他当成朋友了。

可当时，刘小北又突然挡住了他的提问。

也许，有些话一旦没有及时说出来，到以后再去说明，就真的什么意思都没有了，就真的已经迟到了，太晚了。

还是让时间来洗涤这一切吧，相信时光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龙嘉南这样想着。

两个少年背靠着背，久久的沉默，但最终的僵局还是有刘小北来打破。

“呵呵，坐了那么久，我们来一场斗牛吧！”

“你右手还伤着呢，这样我胜之不武啊？”

“那你也别用右手。”

“好吧，来就来，谁怕谁！“

”那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

说完，两个少年就飞驰在篮球场上，以篮球为工具，以篮板为证明，以篮筐为目标……上演着一场少年之间最单纯，也是最激昂的热血争斗！

【Chapter23】那一刻，唯有心跳是平静的

南方的秋天已经到了白日化的地步了，地面有些干燥，稀稀落落的落叶在泥土里静静地腐烂……此情此景，“落叶归根”似乎是一种别样的重生。

这天是星期五，周末马上就要到来了，刘小北本想把夏晨带回家。但一想到夏米，他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不是排挤或者嫌弃夏米，他只是担心如果自己把这两兄妹一起带回家的话，夏米会在张巧云面前胡乱说话。因为按照夏米的性子，绝对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