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草原来-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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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近看着漂亮了很多呢。”他冷不丁的说。
　　　　“呵呵，行了，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歪心思了？”
　　　　“我那心思怎么歪了，塔娜，我过了年可就三十了。人家说三十而立，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考虑给我个机会啊？成家吧……”
　　　　“什么啊！想什么呢你！”我大声拒绝。但是，心里砰砰的跳的直心慌！这…算是求婚吗？
　　　　“塔娜，真的，嫁给我吧……”
　　　　“不可能。”我直接说。
　　　　他却又坏坏的笑了。
　　　　“以后少拿这个问题逗我……”我又说。
　　　　他开到我小区门口的时候，一个刹车，他那修长的手瞬间缠过我的脖颈，那轻轻的一拉，唇与唇就对上了。
　　　　那短暂的片刻，如同电流袭遍全身……我感觉不像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寂寞在那刻上了我的身。
　　　　“疯了你！”我使劲的推开他，“田雨生，你以后再这样，我看我就该把你辞了！”
　　　　“塔娜，你自己一个人过太苦了……”他说的很真挚，脸上却也不再笑。
　　　　“我觉得我自己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说着我便下了车。
　　　　那刻，感觉自己像是在逃避。
　　　　那段时间，总是喜欢逃避男人与女人的话题。真的，感觉总是离自己很远很远。不过，也可能是我自己的心里有个心结。
　　　　那个心结是王大野。
　　　　那五百万已经攒的差不多了。他对我的恩情，我还念着。他那刚毅的面庞，也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总觉得欠他得，不管是钱，还是情。或许，因为曾经的我让他心动过；所以我的过往，那些与李沐然的不堪，也实实在在的伤害了他。
　　　　初冬的一天傍晚，我将攒好了的五百万支票装进包里。心里想着最近这几天，就交给他。
　　　　可是，巧的是，那天真的很特殊。张阿姨来了。
　　　　那天下班回家，发现张阿姨正在客厅里跟刘妈聊天。他们两人见我回来之后，那眼神里仿佛揣着秘密似的。
　　　　“行了，我可都给你说了。你看着办啊……塔娜回来了啊……好了，我也该回家做饭了。”张阿姨对刘妈嘱咐一阵后，便走到门口来跟我道别。
　　　　“阿姨，要不今天就在这吃吧。我多做几个菜。”我客气的说。
　　　　“不了不了！呵呵！家里还有好几张嘴等着我呢！”
　　　　“那我送送您。”
　　　　“好了好了，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张阿姨将我推进门说。
　　　　送走她，进了门，就看见刘妈心事重重的在沙发上坐着，耷拉着头。
　　　　“怎么了？”我轻轻的靠过去坐下。
　　　　“塔娜啊……刚才你张阿姨过来跟我说了些事。但是，我总觉得她有些夸张了。”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疑惑。
　　　　“说，说什么了？”想起张阿姨走的时候那模样，我就想起她第一次给我“提亲”的样子。她跟王大野的关系很好，我猜，接下来刘妈说的事可能跟王大野有关。
　　　　“你认识李沐然？就是，王德安的那个女婿。”刘妈很认真的问。
　　　　“嗯……”
　　　　“你是因为他而离婚的？”
　　　　“嗯……”
　　　　“你……那，那这个阿木尔是不是李沐然的孩子？”
　　　　“嗯……”我除了嗯，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刘妈脸上的激动，越来越清晰。那皱纹都深深的聚集到了一起。
　　　　“塔娜……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不是都告诉过你，我跟王德安的事情了吗？你还口口声声的喊我妈？这些事，你怎么瞒着我呢？”刘妈越说越激动了，但是，很显然，她也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说话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妈，都过去很长时间的事了……我都淡忘了。而且，关于孩子的事情，我希望您能给我保密。我告诉李沐然，孩子被我打掉了。他不知道我生了他的孩子。”
　　　　根据我自己的猜测，刘妈应该是听了张阿姨的话之后，对我有了看法。但是，我跟她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她对我的脾气还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我并不是那种做事非常出格的人。
　　　　正当我以为她要责骂李沐然的时候，她却说了令我非常震惊的话，“唉！真……唉……让我怎么说呢！塔娜，我是过来人。看看我们两个人，真是同病相怜啊……我不怪你，我也不怪任何人。只是……唉，怎么说呢……”刘妈露出了很少见到的愁容。
　　　　怕是她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这件事情。想来也是，她曾经为了王德安离婚，而我现在是为了王德安的女婿离婚。
　　　　这里的关系既复杂又微妙……
　　　　也真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您看您这样子，不要烦恼了。我都放下了，您却上心了。好了，我去做饭了……”说完，我再看她，她还在深深的思考当中。于是，我便去做饭了。
　　　　做好饭后，她还是在那坐着想。我赶紧喊她来吃饭，房间里阿木尔也醒了。一声啼哭后，她便赶忙的去抱孩子。
　　　　抱着孩子坐在餐厅的椅子上，还是一脸愁容。
　　　　“妈，快吃饭。”
　　　　“妈哪里还吃的下。”她抱着孩子，心事重重的说。
　　　　我放下筷子，坐正了身子问：“那您有什么想不开的，告诉我。”
　　　　“妈什么事都想的开，就是……就是没想到你这个妮子这么坚强。我整天看着你起早贪黑的忙。瞧夏天那一阵你都晒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女孩子家还跑工地什么的，那不是男人才干的活吗？李沐然我认识，他，他怎么不照顾你呢？听张阿姨说那个王立美出家了？既然王立美走了，那李沐然为什么还不娶你？李沐然我见过，挺好的人啊……”
　　　　“这里头很多事的。妈，您就不要问那些了，我这么大个人了。我知道该嫁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听你意思，这个李沐然不行？也是，比起王大野来，李沐然确实显得没那么有主意。说起李沐然我早些时候也是认识的。”
　　　　“你们认识？”本来觉得刘妈能认识王德安就感觉未央市太小了。没想到她还认识李沐然……不过，想想他能认识王德安，认识李沐然也不足为奇了。

　　☆、163犯过错的女人

一说李沐然，她立刻来劲了，迫不及待的说：“李沐然是个孤儿。你知道吧？但是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他跟王立美是大学同学！你知道，他们那个年纪的人，有几个大学生。”
　　　　“这些我都知道，您跟李沐然是怎么认识的呢？”
　　　　“还不是因为王德安。王立美上大学的时候，我……”她刚要说，却欲言又止的说不出来了。一阵心里挣扎后，又说：“唉！……就给你直说了吧……我那时候才四十多点，没个男人在身边，那滋味你也知道……那时候，我还跟王德安藕断丝连的。虽然，没有什么名分，但是也是得过且过的有事没事的时候碰个面……”刘妈说着，脸禁不住都有些发红了。
　　　　说实话，没有男人在身边的滋味，我想很多女人都经历过。在某个特殊时间里，就憋的慌、痒的慌……
　　　　她其实就像当年我对李沐然一样的，我甚至想着如果张家对我不那么苛刻，或许我会默默的做李沐然一辈子的情人。可是，没想到不止是张家对我苛刻，连王立美自己本人都在默默的牵引着我往李沐然身上靠……
　　　　刘妈收拢下情绪又说：“那时候，王德安心性大。看不中李沐然这个人。当时，我就总听王德安讲李沐然怎么样怎么样的。但是，那时候我是没有接触过的。再后来，因为我女儿跟王立美是同学，王立美回来后她俩整天黏的要命，就跟咱们现在你们年轻人说的闺蜜一样。我就从我女儿口中我道李沐然是很好的男人。我女儿从来不说谎话的。告诉我这个李沐然如何疼王立美，两人这个那个的，把我女儿羡慕的了不得。”
　　　　她一说，我仔细的回忆了回忆李沐然，确实，他买了“爱巢”，他喜欢给我照相，他会说些让人心坎坎里暖洋洋的话，他对于浪漫的诠释还是有他的独特味道的。
　　　　可是，他作为婚姻中的男人，他欠缺了太多。
　　　　让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妈，人是会变的。他也一样。我们分开了，就是分开了。快吃吧……”我又拿起筷子说。
　　　　“唉，妈还是那句话。妈是过来人，活到这么个岁数，很多事都看透了，也看累了。你生下阿木尔，也没告诉他。这是不对的，李沐然那孩子我见过几次面，不是那种没有安全感的。我想，你们之间肯定存在着误会。塔娜，这世界上没有忠心不二的男人，如果说有，那只是因为他们面对的诱惑不够。”
　　　　“难道面对诱惑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那是劈腿的理由！那是背叛的理由吗？这个世界到处都有诱惑！如果让我跟一个面对诱惑就无法控制自我的男人过日子！我还不如自己过呢！”我一听刘妈提诱惑，就想起李沐然跟沈静童，甚至还有窦小娥的那些事！
　　　　什么狗屁男人！
　　　　见我如此激动，刘妈便叹了口气的不再说话了。
　　　　我吃完饭，抱过阿木尔让刘妈吃饭。
　　　　坐在沙发上，看着越来越大的阿木尔，心里颇为难受。诚然，刘妈是为了我和阿木尔好，希望有个家。如果此刻我带着阿木尔回到李沐然身边，李沐然肯定能接受我们母子，可是……我接受不了他了。
　　　　女人，年轻时容易没理由的爱上一个男人；可是，到了三十岁了，不能那样了。
　　　　“我来抱吧……”刘妈吃完饭后过来抱过阿木尔去，坐到了一边。
　　　　见我不说话，便道：“今天张阿姨来也不是故意说李沐然什么的。其实，那是王大野让她来的，虽然王大野没说清楚，但是就那么个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的心在听到王大野的时候，莫名所以的就柔软了下来。
　　　　“张阿姨一直惦记着你跟王大野的事，她那媒婆心啊，是一直都放不下。她那天没事就去找王大野聊天，王大野就给她说了你跟李沐然的事情。但是，这并不是说王大野就不想继续了，王大野挺聪明一人，也是观察了你这最近这几个月，看见你确实没有再跟李沐然联系了，才又拖张阿姨来说这事。”
　　　　“他对我，还…还有心？”我有点脸红的问。没想到王大野确实还挺有心的。怕是因为前段时间“冷落”了我，才没好意思开口的吧？
　　　　“嗯，当然。不过……”刘妈说着，抱着阿木尔又靠近了一点，“不过，如果让我选，还是选择李沐然好。”
　　　　“您怎么又提他！？”我顿时就不乐意了。跟刘妈住了这么长时间了，喊妈也喊到各自的心里去了。听见不好听的话，也当即表达出了心里的不高兴，不再遮遮掩掩的了。
　　　　“闺女，王大野长的怎么样？”
　　　　“挺好的。”
　　　　“人是不是特别正直？”她问。
　　　　“嗯，人家当过兵，跟一般人比正直很多。”我回说。
　　　　“心地是不是很善良？”
　　　　“嗯，挺善良。”我想起他当初照顾刘妈，后来一次次的帮助，以及借给我500万。这人确实挺好。
　　　　“我觉得王大野是一个正直、善良、刚正不阿的男人。也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你认同吗？”
　　　　“嗯……”当然认同，我觉的他身上很有安全感。我想，对于每个女人来说，这个男人是一个比较好的择偶标准。
　　　　“但是，他不能生育。”刘妈很认真的说。
　　　　“我知道。”
　　　　“你觉得一个这样好的男人，他会去找个没结过婚没生过孩子的女人吗？他那么善良会舍得让人家小姑娘一辈子不生孩子？”
　　　　“他…不会吧……”
　　　　“对，我觉得他也不会。所以，他就会去选择生过孩子的离了婚的人。这就是他为什么对你有意思。那样他也没有心理压力。”
　　　　“哦。”听刘妈一说，感觉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可是……塔娜，你要想清楚，王大野如此正直、善良的性格，他会容忍自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当情人吗？要知道，他现在是知道你跟李沐然生活过的！他那么大的本事，这点事随便花钱一打听，就知道。”
　　　　我的心被刘妈这句话，搅乱了。
　　　　是啊……刘妈饶了一圈就是告诉我，一个男人，一个好男人，正直善良的好男人眼里是很难融进沙子的！我可以离婚，我可以有孩子，我可以被对方背叛；但是，在男人心里，我不能自己主动出轨，我不能自己主动找李沐然，我不能自己在没离婚的情况下就去找了李沐然；
　　　　我在他眼里，我怕是已经“变质”了。
　　　　他能接受这么个我？
　　　　“塔娜，想当年也不是没有给我提过亲的。虽然当时我离婚了，可是那会还年轻时，也算是一朵花。但是，就是因为我跟王德安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才没有再结婚。当时，我也尝试着同意了一个男人过过日子，毕竟当时我还带着个女儿。那个男人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街坊邻居评价非常好的一个男人。没什么脾气，也能干活，很老实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开始的时候也没说什么，但是后来他知道我的那些事情后，慢慢的就憋不住了。虽然总是说如何如何喜欢我，但是他心里也是过不去那个坎！终于在一次喝醉酒后，对我破口大骂！骂我贱，骂我婊子，骂他自己瞎了眼……”刘妈眼里有股子恨意……
　　　　接着又说：“当时，我敢对天发誓。我跟他同居那段时间，一次都没有找过王德安！我虽然跟王德安分分合合了好几次，可是，我在那会是跟他决断了关系了的。可是，男人的心理就是那样。你做过的事，那些错事，会在他们心里形成一种阴影和排斥的心理。那种心理平时他们不会发作，但是到了某个点的时候，他就会释放……懂吗？塔娜？”
　　　　我没有说话的点了点头。
　　　　……
　　　　那晚我想了很多。
　　　　忽然觉得刘妈在经历了大半生“沉淀”后的话，很让我信服。是啊……归根结底，还是感觉这个世界对女人是那么的不公平。
　　　　男人因为背叛而离婚后，只要有钱，便会那么简单的再找一个女人过日子。
　　　　而女人，在离婚后如刘妈这般孤老终身的太多太多……
　　　　很多女人为了某个男人而离婚，但那个男人最后却未娶你。这会，我也是明白了其中的那些许的意味——不忠。
　　　　婚姻的围城里，太多太多的女人在凑合，太多太多的家庭在凑合的得过且过。凑合的原因，很多女人都知道；离婚后，自己就“贬值”了。
　　　　那种代价太大。且不论谁对谁错，但吃亏的都是我们女人。
　　　　男人再贱，有钱就是个宝；
　　　　女人再好，犯过错就是婊……

　　☆、164我最大的软肋

第二天，刘妈见我脸色不好，也没再提王大野和李沐然的事。我简单的吃过早饭后，便去上班了。
　　　　看着副驾驶上的包，那里装着的500万的支票也不能总是没个着落，该还还是要还，该见他还是要见他。
　　　　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便拿起手机，打了这个许久没有打过，但是一直还记在心里的电话。
　　　　“喂？塔娜，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王大野很轻松的说。
　　　　“哦，你上班了吗？”
　　　　“刚到单位呢。呵呵，你最近怎么样，我工作忙一直也没联系你，我可不是故意疏远你啊。确实是最近太忙了。”
　　　　“呵呵，我知道你忙。冬天来了，我们不是特别忙，对了，借你的钱我准备好了，我现在给你送过去吧？”
　　　　“别！我现在要马上出差，这个……晚上吧！晚上回来，到时候我请你吃个饭。”王大野的意思很简单，想见面了。
　　　　所谓的出差大概也是托词。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