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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草原来-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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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大野给我推到跟前的麻辣烫，饿了一天的肚子也开始咕噜了，“嗯。我最近被那些事情烦的要命，所以，脾气大了些，你也别见怪……”
我边吃边说。心想，王大野的毕竟在行动上对我还是有极大的帮助的，总不能因为一丁点的小事，就对他有看法。
而且，我觉得我心情之所以这么差劲也并不全是因为王大野的“多嘴”，更多的是因为李沐然的潦倒……
“今天，跟何律师打电话的时候，他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一说，我的心头就猛地一震。心想，何律师那会还问我跟李沐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还应付说什么事都没有，很正常。
“你怎么说的？”我放下筷子，一脸平静实则心潮不安的问。
“我当然不能说我们的这种关系，我只是说我们是普通朋友。”他微微一笑说。
我看着他的笑，便也有些心安了，重新拿起筷子说：“大野，我最近一段时间，情绪比较烦躁。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静一静。好吗？”我淡淡的说。
“嗯，行。不过……我看你安静的时间不会太久的……”
“怎么？”我疑惑的看着他略带神秘的眼睛，想起他说今晚给我带来一个消息，便问：“对了，你说给我一个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呵呵！”他兀自笑了一下，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你安静不了的好消息。我今天接到我那个战友的消息，他打听到原来的一个部下在戒毒所工作。所以，张强，可以提前出戒毒所了……”
“什么！？这……这才多长时间啊？”我脱口而出。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希望他早点出来吗？”王大野疑惑的问。
我是希望张强出来，可是现在一大堆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呢。感觉自己脸上的情绪没有控制好，使劲的镇定一下自己，告诉自己不要乱了分寸！
“哦……什么时候能放出来？”我问。
“最快一周，最慢的话也就是两周。我说放出张强来，你脸色有些难看呢……怎么了？”王大野看着我说。
“呵，没什么，只是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谢谢你。他出来后，会解决一些问题。我对他没感情的，你不用想太多。”我看着他那略带惊讶的面庞说，我略微转移话题的说。
他放下筷子，又一次隔桌握住了我的手，轻轻的一攥说：“塔娜，我不希望你有太多的烦恼。等我们解决掉这些麻烦后，我希望我们能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好吗？”
王大野说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下就空白了。空荡荡的视野之中，李沐然那醉酒的样子忽然的闪现了出来。
而且，萦绕在我头顶上最大的难题是——我不跟李沐然结婚，我根本就无法得到那些股份。
如果我无法得到那些股份，我就瞬间的丧失了自己的竞争力。在这个未央市之中，我还能依靠什么活下去？
那时候，眼前的王大野还会爱我吗？
此时此刻，正在家里喝的烂醉如泥的李沐然，还能重新的站起来吗？
张强，马上就要出狱了！
他能不能成为我脑海之中那个潘多拉盒子里的魔鬼！他能不能用满腔的怒火遏制住沈静童？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我们……”话在嘴边，很对秘密在心中，顿时感觉所有语言都苍白极了……
电话响了。
我以为是刘妈。
赶紧拿起来，是高娃……
“高娃。”我拿起电话说。
“塔娜啊……”高娃语气中带着种不好意思的味道。
王大野，目光平淡的看了我一眼后，便低头吃东西了。
“怎么了高娃？声音怎么这么……”
“我…我知道现在开口不太合适……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个……这个电话是我背着巴图噶尔给你打的。巴图噶尔的生意因为扩张的太快，所以，前段时间被人下了套，损失了很多。现在资金链就快要断了。巴图噶尔前期借给你的三百万，我…我想跟你要，可是巴图噶尔死活不同意，她说你比他更需要那部分钱……”
高娃是想跟我要巴图噶尔在我做新项目时借我的钱。
“高娃，我明天给你电话！应该没有问题的！你放心，你也暂时不要给巴图噶尔说你给我打过电话，他的脾气不好，如果知道你跟我要钱会生气的。明天如果我筹到钱，我就给他打电话，我就说我自己已经不用了。”
“哦……谢谢你塔娜！”
“哪里。是我该谢谢你们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
挂断电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的。万顺的财务状况我是知道的，流动资金太少，现有的资金都砸在了新项目上！建筑业就是这样，前期的投资相当的大，但是如果干的好盈利是翻好几倍的！
“怎么了？”王大野看着我说。
这次，我的脸色是真的很难看了。
“没事……”我那时，心里想着先去找老爷子王德安谈话吧。毕竟当时的钱是用在了新项目上。现在新项目一切都在正常的建设，他应该说不出什么来吧……
……
“今晚上，给你一晚上的臭脸看，你不会不高兴吧……”回到小区下了车，我看着王大野笑说。
他那只手上还打着绷带，但是他就是那么一个倔强的人，一直都没有招司机，此刻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头，笑说：“你生气时候的样子，也很可爱的。”
“呵呵，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我说。
“嗯……只是……塔娜，我希望你有什么困难的时候，能想到我。我会帮你的。我也有能力帮助你，不管是什么事。而且，你永远要记得，我王大野是奔着我们两个人未来的幸福和婚姻而努力的。”王大野很认真的说。
说实话，那刻我很想给他一个拥抱，而且我觉得他也很想让我感动的给他一个拥抱。
可是，我始终没有那么做。今天，噪杂的事情太多，没有一点的心情。
“嗯，我知道，我也希望未来的日子里少一些烦恼，多一点快乐。好了，晚安……”我挥挥手，转身便走了。
我转身后，没有再回头看他，但是再二楼的楼梯拐角处的时候，我透过小窗，看见他点了一根烟，在楼下抽了起来。
在我印象里，他极少的抽烟……
他，很烦吗？
看着他那忧愁的样子，看着那夜色中缠在他胳膊上的白花花的绷带，我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他，或许真的是很在乎我的。
可，恰恰也是因为他太过在乎，才让我心里如此纠结的吧……
我看看表，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分。初秋的夜晚，很浓了。可是，我并没有回家的打算。
我还想去李沐然那里看看。
王大野抽完烟后，踩灭了烟蒂便去了他的单元。
我尽量不发出声响的，轻轻的走下楼梯，出了小区门口，打了个出租便去了李沐然家。
我当时脑子里，朦朦胧胧的，真的，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也不知道去了之后该干什么。但是自己的双腿就是那么条件反射似的不听使唤的想去看看……
或许，我内心底里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理由，那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安心的睡觉。
走进李沐然的小区，熟悉的窗口，没有一丝光亮。
上楼，开门，漆黑一片。
开灯，李沐然果然还是在上午那堆酒瓶子中间！
只是，这次不用去医院了。
因为，他身边的酒瓶都是空的。
没酒之后，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很清醒，也没有再迷迷糊糊的喊我立美……
☆、199精明的老爷子为2000推荐加更
他感觉到了灯光的亮度，轻轻的睁开了疲乏的双眼。
冷冷的看着我，一句话都没说。
我轻轻的关上门。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此刻的李沐然没有任何的恐惧感。我感觉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布偶，一个可怜的孤儿……
“你……你喝多了……”我打开话题说。
他把脑袋往背后的墙上一贴，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凌乱的胡须，让他显的仿佛忘记了语言似的，依旧是一声不吭。
我见他不说话，放下了包，开始一点点的给他打扫卫生。
“你走吧……”他闭上眼睛轻轻的说。
我手里拿着空瓶子，愣了愣。看着他颓废的样子，继续收拾说：“都这么大的人了，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立美死了。”他突兀的说出一句话。
“你听谁说的？”我一边收拾一边问，尽量的保持平静。我知道他现在受不得刺激。
“反正不是你告诉我的……放下你手中的东西，走吧……”李沐然冷冷的看着我手中的酒瓶，撵着我走说。
我放下手中的酒瓶，直起腰来，默默的看着他。
我们两个互相注视着对方，周围的空气，冷冷的静止了。
他的胡渣那么长，刺得人心痛！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颓废……”我无力的安慰说。
“管你什么事？你走！”李沐然开始有点激动了。
我往前一步想靠近他。
他拿起一个酒瓶！使劲的朝着我甩过来！
“哐！”一声，在我后背的墙上摔成了碎片！
“滚……我不想看见你……”李沐然压低了嗓子，颤抖的说……
“李沐然……”
“别喊我名字！走！滚！走啊！！”他忽然激动的又攥起了一个酒瓶！
我拿起包，夺门而出……
跑到楼下，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
一步步的往回走着，在寂静的夜里，心思沉重的慢慢前行。想起李沐然那憔悴的脸，我的心都被攥了起来……
他，怎么会变成那样？
我能看着他这样一步步的颓废下去吗？
不可以……
……
第二天，我一大早在万顺处理完一部分业务之后，就去了金万集团。
我知道，金万最近一直都是老爷子王德安在挂帅。
我金万副总的职位，王德安还算厚道的没有给我撤掉。可，那么个副总的职位，也越来越像是个摆设……
办公室里的几个同志，见到是我，还是“客气”的打了声招呼。我告诉他们来意，他们让我等等。说老爷子一般都九点半以后才会过来。
于是，我就拿着曾经的钥匙，去了以前王立美的那个办公室，也就是我干副总的办公室。
打开门，一切都还算熟悉。因为每天都有人打扫，所以看起来还算干净。静静的坐到办公桌边，看着空荡荡的办公桌，脑海里想的还是昨夜李沐然的样子。
今天来找老爷子也是有两个事，一个是巴图噶尔的三百万；另一个，则是问问他李沐然是如何变成那个样子的。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李玉阳的亲生父亲。王德安，是怎么将他击垮的？
九点半，门外传来了脚步上。
我轻轻的站了起来，王德安笑嘻嘻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精神奕奕的笑着说：“塔娜啊……哈哈！”
“您来了……”我客气的说。
“今天怎么又空过来的，来看看你的办公室吗？哈哈！来来来，坐坐坐！”他反客为主的坐到待客沙发上，指着他对面的沙发说。
我“笑”着走过去，坐下便说：“老爷子，咱们万顺的新项目现在一切都很正常，过来跟您汇报一下。”我先放个甜枣给他吃。
“好啊！你工作的能力我相信！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这些事吧？”王德安眼里泛出精光，十分精明的问。
“呵呵，恩。刚开始启动新项目的时候，我借了外面三百万补充到了新项目里，但现在新项目没有资金盈利，而外面那些账又比较急，所以想让您帮帮忙……”我客气的说。
“理论上，我是可以帮你的。”
理论上？我一听他的话就觉得这事悬了……
不等我开口，他继续道：“咱们金万集团，今年也不景气。我这老将出马也不顶事了。感觉，在管理方面我还行，可是在各种的制造的淘汰升级和销售渠道方面，我感觉自己落伍了。最近投入了很大的资金去解决这方面的问题，而万顺那边由于沈静童股权，我已经斥资接近一千万去帮你了。现在，我这里那拿不出多余的钱帮你了。给你三百万，这月员工的工资，就成问题了呀……”
王德安有模有样的说着，可我自己的心里有数。金万集团这么大的公司，岂会连三百万都拿不出来。这么说无非只是给我一个比较委婉的拒绝理由。
“哦，也是，现在经济情况确实都不太好。”我默认了他不借钱。但也不至于撕破脸的争执。人在社会上混的久了，知道对方的意思，但也要顺着对方的意思装下去。
“是啊……再等等看看，或者让借你钱的人也稍缓缓，等新项目的资金开始回笼的时候，再还不迟嘛……”王德安笑着说。
我也附和着笑了笑后，便问：“老爷子，我今天过来怎么没见李沐然啊？”
王德安眼中掠过一丝深意，转而淡掉，笑笑的看着我说：“他辞职了。”
“辞职了？”我眉头紧蹙的追问。
王德安吁了口气，往靠背上一躺说：“他呀……唉！怎么说呢？我以前就对你说过，他在商业上没有什么头脑！我病好了以后，过来看了一下他搞的那个什么网络平台销售什么的，感觉有点太夸张了！什么东西嘛？耗费那么大？结果弄了几个软件而已……网络上的东西，你不见我，我不见你的？谁信谁？扯淡吗不是！”
我很早之前跟李沐然一起住的时候，听他提起过什么网络平台扩张的计划。就是把金万集团的销售渠道，多加一种——网络销售。
我当时不置可否。可是，老爷子王德安是个老古董，知道李沐然搞这个自然气不打一处来。而且金万又很多年纪大的人，怕是就因为这事排挤李沐然的吧？
“我不懂什么网络销售，呵呵。那李沐然现在干什么呢？”我又问。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李沐然这会在家喝酒呢，我问也只是看看王德安是什么表现。
“我哪知道啊！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王德安一挥手不屑的说。接着，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我问：“你今天过来，怎么总是在问李沐然的事情？你们？”王德安疑惑的望着我说。
“哦，主要是他昨天给我发信息了。”我尽量表现的若有其事的说。
“哦？”
“李沐然知道王立美死了……”我认真的盯着王德安的眼睛，语气清淡的说。
王德安的眼神像石头一般生硬，全然不会让外人扑捉到他不想表露出的思绪。我这么一个“重磅炸弹”抛出去，他却只是轻轻的抬了抬眉毛，淡淡的“哦……”了一声。
“是您告诉他的吗？”我继续刺激说。
“对，是我告诉他的！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刚开始的时候，是玉阳听见我跟他姥姥的谈话。后来，我知道与其让李玉阳告诉他，还不如我直接的告诉他！我告诉他之后，他就很崩溃，然后就打了辞职报告！”
“那他现在岂不是没有工作，也没有经济来源？”我问。
“恩。没有。让他自生自灭去吧……”王德安口气冷冷的说。但一点都不像是气话，而像是真的。
“老爷子，这…这李沐然怎么也是李玉阳的亲生父亲，您舍得啊？”我“微笑”着想放松下气氛。
王德安却不拘言笑的说：“这事，一码归一码！这么说的话，他还是阿木尔的亲生父亲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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