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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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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识相地叫部车子口家,停止游荡。

隔不多久关永实就上门来。

芳契笑问:“怎么样,派对进行得可理想?”

永实拉一拉耳朵,“那麻将声真正令人吃不消。”

芳契笑,“你还年轻,现在我深深觉得霹雳啪喇的牌声代表国泰民安,福寿康宁。”

“恭喜你,这确是难得的新发现。”

“长辈们对小吕小姐的印象很普通吧?”

永实说:“一致通过,不能接受,年轻不一定好,他们终于受到教训。”

芳契眨眨眼睛,“他们宁愿选大吕小姐?”

永实摊摊手无奈地答:“我告诉他们,她早已经离开我。”

芳契微笑。

虽然说这一代再也不需要家人对他们伴侣认同,但总希望长辈接受他们的选择。

芳契愉快他说:“看,关家不再嫌我。”

“错,他们现在才真正开始嫌你。”

芳契蜷缩在地毯一角,她的面孔,她的身型,都一日比一日年轻,下午又比上午更加稚嫩。

与她独处一室,永实简直有点儿害怕,奇怪,什么样的人会欺骗少女?他可不敢动弹。

年轻人往往缺乏传统价值观念,冲动、热情,太容易被利用,他情愿做一个理智成熟的新中年。

“我要走了。”

以前赶他不走,此刻未必留得他住,芳契苦笑。

“这个假期的节目太出乎人意料之外,”永实说,“我疑幻疑真,如果是夏季,还可以说是仲夏夜之梦,芳契,但现在明明是冬天。”他的迷茫完全是真的。

芳契无言以对。

永实间:“这究竟是开始,还是结束?”

芳契打开门,把他推出去,“讨厌讨厌讨厌,走走走!”为什么关永实不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喜新嫌旧?

第二天黄昏,芳契穿着便服到光与影会所。

酒保换了人,他们都是一式的英俊年轻人,斯文有礼,适龄女性若不知他们底细,实在不会介意与他们约会。

她同酒保打招呼,“我找昨天的三十四号。”今天这位伙记胸前别着一枚二十八号的襟针。

二十八号转过头来,看着芳契,笑一笑,“吕小姐。”

芳契大奇。

二十八号轻轻解释,“三十四号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我。”

芳契怔住,“你们之间没有秘密?”

二十八号笑,“我们互相信任。”

“这间咖啡厅里每个人都知道我的事?”

“他们只是知道你是我们的朋友。”

芳契这才放下心来。

她用手抚摸发烧的面孔。

二十八号又笑了,态度可亲。

芳契忍不住问:“你驻守地球有多久?”

“调到本市恰恰五个月。”他并不隐瞒。

“习惯吗?”

“有时也觉得寂寞。”

芳契心念一动,“有没有结识我们这里的女孩子?”

二十八号本来心平气和地在拭抹玻璃杯,一听芳契此言,即时变色,低头不语。

芳契不由得轻轻说:“对不起。”

过一会儿二十八号对芳契说:“她们还不知道我本来面目。”

可怜的二十八号,真值得同情。

芳契约莫知道他们真面目,的确不是每个人可以接受。

“你们相爱吗?”

二十八号点点头。

“呵,只要爱得够就可以克服一切难题。”

二十八号双眼闪出感激的神采来,“谢谢你的鼓励。”

芳契苦笑,但是她自己呢?

“对了,光与影说:他们已经离开地球,这里一切事宜,都要暂时告一段落。”

“不,我知道他们没有走,他们在南美洲忙正经事,请你帮个忙,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有要紧话同他们说。”

二十八号有点为难。

芳契连忙攻心,“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帮你忙。”

这时,一个衣着朴素,脸容清秀的女孩子走过来,与二十八号打招呼。

聪明的芳契立刻知道她的身分,即时把握机会对二十八号说:“可能你也会需要一个中间人。”

二十八号明白了,轻轻点头。

“我明天再来。”

比起他们,人类无异狡狯一点儿,可惜人家有真智慧。

芳契走到门口,迎面碰见一个人,她认得他,他是路国华。

路氏看上去又倦又渴,找到空台子坐下,叫杯冰冻啤酒,牛饮灌下,刚吁一口气,抬起头,看到一名妙龄女子正向他微笑。

他怕是会错意,连忙看一看身后,台子都空着,只余他一个人,于是他指指鼻子,意思是“我?”

芳契已经走过去问:“好吗?”

要到这个时候,才蓦然想起,路国华可能不认识她。

芳契暗叫一声糟糕,搭讪他说:“我认错人,对不起。”

路国华看着她一会儿,才答:“我也险些把你当作另外一个人。”

芳契知道他指的是谁。

她微笑道:“那个人,你不后悔认识过她吧?”

“怎么会,与有荣焉,她年纪比你大一截,现在是某机构独当一面的人才。”

“你们为何分开?”

路氏欲语还休,笑道:“大人的事,你也不懂,我请你喝杯橘子汁吧!”

分手以来,芳契还是第一次与他谈话。

路君凝视她年轻的面孔,越看越像,终于叹口气答:“她爱上别人,我只得黯然退出。”

芳契一呆,谁?这路国华胡诌些什么。

只听得他说下去:“那个第三者,比我年轻漂亮得多了。”

“你指谁?”芳契问。

路君说:“告诉你也不会晓得,”他打开夹子掏出钞票放桌子上,“她不承认,我是一直知道的,她本想拿我作挡箭牌,但是仍然无法抵抗他的魅力

没想到故事到了他嘴里会有这样一个版本。

路国华苦笑,“你不会怪我唠叨吧?我们这些庸俗的成年人又要去为下顿饭奔波。”

他说声失陪,便离开了现场。

留下芳契一个人发呆,她没想到路国华会这样看这件事。

“喂,喂!”她追上去,想同他解释,她没有利用过他,他俩分手,主要是因为价值观念有太大的差异。

谁知略国华也是个正人君子,看见这个美貌少女在咖啡座主动同他打招呼,已觉不妥,说了两句,还要追上来,更无一点儿矜持,他大惊,加快脚步,假装没听见她叫他,匆匆逃走。

芳契撑着腰站在路边为之气结。

明明比从前年轻漂亮,反而不受异性欢迎,何解。

芳契悻悻然返家。

她母亲在录音机上留言:“芳契,你姐姐今天傍晚即抵达本市,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她不肯承认小阿囡见过我,反而怪我糊涂,芳契,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芳契有点儿温馨的感觉,老太太极少把她看作投诉的对象,往往只把她当投诉的题材。

“还有,芳契,我已有许久未曾见你了。”

芳契忍不住拨电话回家,来接听的是一个年轻的声音。芳契问:“你是谁?”

那边不甘服雌,“你找谁?”

芳契认出来,“小阿回,可是你?”

那边也猜到了,“阿姨,终于与你联络上了。”

她们一家已经抵达,真要命,芳契呆在那里。

她大姐接上来说:“芳契你在哪里?母亲说你神出鬼没,有时三个月也不出现一次。”

“你们好吗?姐夫有没有来?”

“谁要他来。”

芳契莞尔,二十多年了,姐姐说起姐夫,仍然用这种故意爱理不理的语气,真是难得,姐夫伟大,给妻子一个温暖的家,好让她在理想的环境里继续练习这门娇嗲工夫。

大姐低声说:“母亲老多了。”非常感喟。

“你还说我,你一年也不来一次。”

大姐叹口气,“出来吧,大家吃顿饭。”

“今天我不行。”

“公司有应酬?”

“可不是,要不连饭碗一起推掉,不然的话,人人到齐,独欠我一个,不知多么吃亏。”

“母亲说这些年来不晓得你怎么撑的?”

她真的这么说,她谅解吗?

“还没有对象?”

一时间芳契不知如何回答。

“那位关先生呢!十年前?会计较的事情,十年后想法又不一样,到了小阿囡那一辈,简直微不足道。”

芳契一味干笑。

“小阿囡想见你,她问你几点钟睡,她要来看你。”

“不不不,一过十点半我就累得眼睛睁不开,明天吧,明天再说。”

“芳契,你没有什么事吧,我有种感觉,你好像躲着我们。”大姐不悦。

“嗳,嗯,呃……”

“芳契,”轮到她母亲来说,声音压得低低,“芳契,事情怪得不得了,你最好来一趟,小阿囡的样子完全变了。”

芳契十分内疚,“也许换了个发型,也许她减了体重——”

“不,芳契,我还不致于那么糊涂。”

原来老母亲还信任她,芳契觉得安慰。

“你的眼镜度数又不对了。”她故意抱怨。

“你明晚一定要来。”

“公司没有事我才走得开。”

“你们两姐妹都越来越奇怪。”

谈话在此结束,芳契一头一脑都是汗。

她想到亲戚间的传说:雯表姐生癌故世已有五年,表姑妈仍然以为她在外国念书未返……

芳契也可以一走了之,去开始她的新生,听说他们也找人冒充雯表姐的声音,每隔一段时间向表姑问好。

终于在一个农历年,表姑妈忽然很平静地问:“阿雯可是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大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跟着都哭了,但是仍然不肯对她说出真相。

芳契不愿意变成第二个阿雯。

假死恐怕要比真死难受。

这一步行不通,芳契非跟老母但白不可。

可怜的老太太,这种怪事对她来讲,一定是个打击。

门铃骤然响起,芳契整个人跳起来。

她跑去张望,门外站着两个陌生男人,她完全不想开门,“主人不在家,”她扬声道,“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那两个人笑了,“吕芳契,快开门。”

“你们是谁?”芳契大惊。

“光与影。”

她如闻救星下凡,赶快打开了门,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幸亏你们还没有走。”

“二十八号说你有急事。”

芳契惭愧,她的急事可能只是小事。

他们其中一个笑道:“你看去很年轻很好呀。”

芳契马上知道他是较活泼的光。

影说:“最近人类比较接受特殊现象,没有人把你当作怪物女巫妖精吧?”

“怎么没有,是我应付得宜,否则险象环生。”

他们三人坐下。

芳契斟出春茗,“首先要多谢你们自南美洲回到本市来。”

光说:“那是小事,我们旅行的方法与你不同,速度快许多。”

“可惜那件工程非常棘手,”影带着责备的口吻说,“住在地球而胆敢糟蹋地球的,也只有你们地球人。”

芳契不敢出声。

“你们把地球躁蹭摧残到不堪的地步,一触即发,整个地球逃得过连锁温室反应,也会因错误运用核武器而毁灭。”

光劝止影,“那与她无关。”

“地球居民人人都有责任,污染海滩,滥用塑料,谁都有份。”

芳契想一想,“这与紫微垣斗宿的居民有什么关系?”

影冷笑一声,“宇宙由一个个环节扣住,地球有什么不妥,肯定影响太阳系的平衡,继而使银河失控,小姐,紫微垣斗宿并没有你想像中遥远,骨牌似倒下,一定牵连到我们,你们不怕,我们都怕。”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光打圆场,“他们也怕,不然太空署也不会邀请我们前来帮忙。”

过一会儿芳契嚅嚅地问:“你们有没有去看过南极上空大气中臭气层那个洞?”

光说:“那个洞肯定需要修补。”

芳契踌躇,“修补天空?我好像听过有这么一回事,印象深刻,是谁呢?谁比你们更早补过天空?”

影与光交换一个眼色,摇摇头,影说:“他们这一代,普遍太在乎名成利就,荣华富贵,其它的什么都不管。”

芳契懊恼他说:“你们怎么了,不住教训,有没有完嘛?”

三人又恢复沉默。

芳契觉得他们之间已有隔膜。

芳契忽然想起来,“有了,女蜗炼石补青天,可见地球上空早已出过纰漏,女蜗氏是不是你们的同伴?”

光与影笑了。

“上一次补得好,今次也没有问题,对不对?”

光长长叹息,“老远叫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

“我的身体。”

“这十足十是你要的玉女金身。”

“我知道,它美极了,这样贪婪的愿望你们都允许我,我十分感激。”

“但是你看上去却不大开心。”

“什么都瞒不过你们老人家的法眼。”

“吕芳契,别兜圈子了,有话老老实实他说吧。”

“在这个月里,我发觉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也许在你们那边一切都是完美的,但地球上不可能这样。”

“你说的我没有一个字听得懂。”

芳契怯生生问:“我能不能换回我的旧身躯?”

光与影大大意外:“什么?”

“我知道你们对躯体没有太大的留意,随时更换,视需要而定,像我们的衣服一样,穿上脱下丢弃,都不算一回事,但是我的旧躯壳,对我来说,有纪念价值,我不知道我有多么爱它直至失去它。”

“你怀念旧身躯?”影不置信。

芳契点点头。

“它已经相当破旧,表面有疤痕,质地松驰,内部许多器官经过修理,有些在未来的十年间肯定会陆续出毛病,换一具新躯壳是明智之举。”

芳契低下头笑,“照分析你说得再正确没有,但是感情上我放不下。”

“我明白了,他不喜欢。”

“他恨它。”

“那你应该把他换掉。”光老实不客气他说,“这正符合你们新一代的作风,谁挡住你们前进之路,即时铲除,格杀勿论。”

芳契知道光在讽刺他们。

“我做不到。”

“那你还不算英才,你跟他们混,会痛苦。”

芳契说:“他比我更糟:念旧、温情、执著,我俩不会有好结果。”

光问:“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芳契吞一口涎沫,“我想恢复旧观。”

“你只是说说而已。”影不相信。

光说:“带着这具新身,你可以去到更高更远的地方,认识更强更美的人,忘记过去,努力将来。”

他俩把她带到镜前,“看,看你自己。”

芳契看到镜子里去。

“多奇妙,”光赞叹,“我们没有加多,也没有减少,你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他握住芳契的手,“看指节多么柔软,皮肤多么润滑,”又说,“你的眉毛多么浓密神气,还有,头发多么柔顺听话,你真的肯放弃这一切?”

芳契很感动,“看样子真要与母亲重修旧好,没想到她在我身上落足工本。”

“你是个漂亮的少女。”

“是,我曾经是。”

光说:“你现在何尝不是?”

影说:“你或许需要时间去考虑清楚。”

“谈得来的,同甘共苦的朋友都老了,剩我一个人妖精似青春长驻,是幸福吗?”

光与影笑,“说到底,她不舍得他。”

“地球人的品格绝对不能列为上等,却有一个特色,是我们远远不及。”

影跟着说:“地球人十分看重爱情,很多时候令我们感动。”

“是,”芳契笑,“再精明能干的人,到头来过不了这一关,结果什么都牺牲掉,多年修为毁在一

“且影响到不幸与他们太过接近的陌生人。”

芳契想到二十八号,不提,只是说:“是呀,我一直怀疑鲤鱼精与白蛇精统共是天外来客。”

“芳契,你真的决定了?”

“不是为了他,是为自己,再来一次实在不胜负荷。”

光兑:“技术上我们没有办法可以立刻做得到。”

影说:“让我们把仪器带来再说。”

芳契渴望过回正常的生活,“那么,再让我奢侈地多享受一会儿青春。”

芳契站起来送客。

芳契松了一口气。

她站在大门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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