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穿云情-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连连点头:“就是啊就是啊,这就是他极有可能干的事啊……”
我白他一眼:“就算他真把你捉回去,你宁死不从,又能怎样?”
他快速道:“直接敲昏打包送入洞房。”
我抖:“没这么狠吧,毕竟是你的终生幸福~~~~”
他把半只苹果咬完,核儿准确的掷进垃圾桶:“这种事得顺其自然,对吗?”
“对。”
“你帮忙想点办法?”
我寻思着:“我可以打电话跟老爷子说说,不过这是你们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插手,他说不定觉得我俩中间有点啥啥。”
第68节:尼斯之行(6)
“那就让他以为呗,总比胡乱配好。”
擎天说这话的时候起身去倒水,没看我。
“还是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招吧。”我觉得有些困了,整个人往下滑,“要不你真娶了珍妮特也不错,她挺爽性的……”
在医院呆了半个月出来,擎天送我一大捧鲜花,虽然觉得矫情,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收下。然后我们又在巴黎住了半个月,手臂差不多完全好的时候,我们去了尼斯。
在港口边一家名叫莱斯卡的餐厅吃了顿只花十几欧元就可以把肚子填饱的午餐:一锅拌茄子淡菜,一大盘薯条。接着穿过老城区的门洞,沿着长长的弧形海湾往摩纳哥方向走出几公里,只为回头看一眼完整的旧城。走累了,随便找张椅子坐下,落日余晖中,机场起飞的客机在我们眼前闪着光飞过。
擎天一整天都异常沉默,我知道这是他要做某种重要决定前反常的表现,所以我也少了许多话。
“为什么要来尼斯?”
天气有一点点凉,我们手中捧着热咖啡,他问我。
我笑一笑,“纪念吧,它教会我悠闲。”
是的,前两年,我四处游走,行色匆匆,总以为自己在欣赏风景。直到到这儿,到了这个既没有知名景点,又没有知名美食,甚至也没有知名人物的知名之地,连海滩都不是柔软细绵的沙子,而是一堆堆硌人的小石头——我琢磨它为什么“知名”?然后我看到大人小孩在海滩上从日出徜徉到日落,满身阳光,我突然明白,之前种种,自己不是在欣赏风景,而是在浪费风景。
“我该慢下来。必须慢下来。有些地方乍看索然无味,实则不然。所以后来我去了普罗旺斯,并决定住下。”
“无端端挥霍生命?”
“不,我并不那样认为。”
他顿一顿:“那么,你在等待新的爱情。”
“不!”我惊奇的喊,他怎么知道薰衣草的花语?
他突然俯身,单膝跪地,握住我的手:“跟我结婚吧,穿云。”
我知道自己张大嘴巴的样子一定很蠢,但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惊奇的了。
第69节:尼斯之行(7)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有些粗鲁地道:“我当然知道,我请求你做我的妻子。”
我大笑:“擎天,莫不是老爷子逼你逼急了所以找我陪你演戏?”
嗯,越想越有可能。
“不,不是演戏。”
停顿。
抽回手,我正经道:“擎天,你该知道,除非我爱得发狂,不然我是不会结婚的。”
“你不爱我。”他低道。
“你也并不爱我。我们是朋友,是知己,但决不会是——”
“我不觉得。”
我站起来,“擎天——”
“我知道了。”他也跟着我站起,转身大步往回走。
“擎天!”
他并不答我,就那么走了。
后来我慢慢爬上东面的小山,坐在我曾经抱怨过的碎石头上,俯瞰码头来来回回的大小游轮。
今晚,月亮在达到满月之后将会经过本年度最近的近地点,很多人得到消息,早早出来选好位置,等待观看。
不久,一枚九年来最大最圆的月球掠过天空,地中海受引力惊扰,咆哮着冲向海岸,溅起巨大的浪花。白色的巨浪激涌而来,拍打着,奔腾着,然后又如嬉戏过后的孩童,累了,倦了,逐渐温柔恬顺起来,重返大海。
刹那间,我脑中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愿望,回家。
第70节:伦敦时装周(1)
CHAPTER12 伦敦时装周
直到回到普罗旺斯,擎天也没有再现面。
我知道他走了。
电话机里有几通留言,其中一通邀我去威尼斯的双设计展,一通让我去参观伦敦的秋冬时装周。
双设计展?瞥一眼日历,时间已经过了。那么时装周?安妮这般热情的通知我,我也好久没见她,倒不妨一去,聊作回家前的最后旅行。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点时间,我要去另一个地方——一个姬大少告诉我的地方。
外面阳光灿烂,泡一杯蓝山,在窗前坐着消磨掉一个下午,期间发出几封设计稿。慢慢悠悠要合上电脑的时候,突然想起擎天说的那几支股票,不知道他给我换成什么了,一直没看。输入帐号,我揉揉眼,看看上面显示的数值,一度怀疑它是不是搞错了,这么多?
再看看,这确实是我的帐号,没错呀!
我的天,难怪擎天买船买岛,早知道当初在餐桌上我就不急顾着吃饭要他多给我买几支了,这年头,为什么某些人动动脑子就顶别人拼死拼活干一年!
我怀着嫉妒又发了一笔横财的心情哼着歌做了晚饭,直到晚上睡觉时还做梦天上掉下来一堆金币,而我被淹在金币堆里,数钱数到手软。
两天后出了伦敦希斯罗机场,细细雨霏洒在面孔,在普罗旺斯不曾感受到的离别气息反而在这里暧昧的滋生出来。搭地铁到帕丁顿坐车,信号响起,火车缓缓开出站台,我的肘倚着窗,手托着腮,看自己的脸隐隐约约地映现在玻璃上。
克里斯蒂小说里,有本叫做《4。50 From Paddington》,说的就是从帕丁顿开出的火车上看到凶杀案的事,又译为《命案目睹记》。我估计自己没这么好命看到谁搞谋杀,想想朋友里似乎也没谁是侦探——不过话说回来,要有个江户川柯南成日搁在身边也挺危险的。
不久到了目的地:Windsor & Eton Central站。温莎堡和伊顿毗邻,仅隔一条泰晤士河,所以干脆连车站名字也粘一块了。走出车站,远远望一眼温莎堡,城墙上并没有升起彩色旗,看来女王近日不在此度假,过了温莎桥,来到名为伊顿的小镇。
伊顿也许不出名,但它有伊顿公学;正如温莎堡其实本来也不出名,只因为出了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温莎公爵一样。
小镇干净整洁,美丽如画。走在路上,忽然迎面来了一群穿着黑色燕尾服白衬衫系小领结的伊顿男孩,那煞有介事的小英国绅士模样让我微笑起来。总有人感叹如今的英国社会世风日下gentlemen难觅,但总还是有这样一些地方,让你能触摸到大英帝国最盛时的气度不凡。毕竟,这里出过十九位英国首相以及雪莱凯恩斯这样的名人,这里是全英国甚至全世界最顶尖的贵族男校——虽然它只收“公”的,这点让我颇不满。
伊顿素有“小牛津”之称,据说姬大少当年就是伊顿的“明日之星”,并且披风上配有银色扣子——这是伊顿最高级别的优秀学生之标志,甚至有权参与学校政务。
第71节:伦敦时装周(2)
东坡先生那句“遥想公瑾当年”十分符合我此刻的想象,雄姿英发,羽扇纶巾……除了装束要改一改,姬大少当年的风采,想来也差不离了。
我曾问姬擎天为什么读了三年就不读,是不是被伊顿赶了出来。擎天一脸嗤笑,说伊顿那些规矩又别扭又好笑,用原话来说就是:“一定要穿燕尾服之类严格的着装我忍了,必须参加马球、赛艇、击剑、柔道这么三十多种所谓的贵族运动我也忍了,接受十多种乐器课及相关古典曲式的音乐课程我再忍了,但他们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等级制度让人厌恶!什么‘卓越者’,什么‘明日之星’,我不读它还不是照样考上牛津!”
原来他因为这个才放弃哈佛,当初我就奇怪,明明哈佛提出的条件更适合一些。
“是的,我想找一个名叫姬桓远的小男孩,他在贵校读书。”
说话时,我在伊顿邻近一家私立贵族小学的办公室里,过五关斩六将后,与一名看似教导的说话。
教导是一个高瘦的女人,戴着夹鼻眼睛,翻着从门卫处得来的几乎把我家世全问遍的答录笔记。
“你知道,我们一般不允许小孩子们见外人——他们的身份都很娇贵。”
“是的,我明白。”
“很多陌生人顶着不相干的名义想干一些坏事,家长把他们托付给我们,我们必须尽我们的责任。”
“当然,当然。”
“本校百分之八十的小孩都会升上伊顿,这是我们的荣誉。为此,我们当竭力阻止那些干扰他们学习的任何外来之物……”
我频频点头,听她漫无边际的自夸,唯一感觉是在这里读书比坐监牢还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句到点子上的话:“姬同学目前不在学校。”
“诶?”
“上个周末他家人已经将他接走。”
“去了哪儿?”
“恕我不知。”
我打电话到香港姬老太爷处,接电话的说老太爷不在,行踪无可奉告。我只好出了校门,没想到事情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72节:伦敦时装周(3)
天空很蓝,云彩在头顶缓缓的流动。在镇上住了两天后,我返回伦敦。
伦敦时装节的主会场设在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英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占地四万多平方米,是欧洲最大的自然历史博物馆,收藏包括恐龙标本。开幕式当天下午,扛着“长枪短炮”的摄影记者和电视记者们将记者席围得水泄不通,Vogue、Elle、美联社、法新社、纽约电视台一个不漏。
我联系安妮,见到她时,这女人左肩扛着梯子,右肩扛装着大炮的数码相机,背包里放着笔记本电脑,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
我问她:“你们社就派了你一个人出来打天下?”
她说哪会呢,共有四个人,轮流上阵。
“那你还不轻松些。”
“能多拍就多拍些嘛。”她边说边按快门,七八张一下子搞定。
完全一工作狂。我想起戛纳电影节期间她带我挤人潮那回,不由笑:“散场后请你喝咖啡。”
“行啊。”
于是我回观众席,不再打扰她工作。
新季的时装精彩纷呈,颜色主要以雅致的酒红色和烟薰灰为主,荷叶边被广泛运用,给人感觉低调而奢华。一百米T台上骄傲的模特们来来回回,闪光灯咔嚓声接连响起。
散场后那虚幻的感觉尤在,我喝着咖啡,安妮后到,叫了杯卡布其诺,然后片刻不停地摆上电脑,从数码相机里拔出储存卡插进去,即刻工作开来。我歪头过去看那一张张闪在屏幕上的缤纷的画面,两人评首论足,安妮选得差不多了,才合起电脑,谈话聊天。
我俩属于不打不相识那种,回忆起当年相遇的场面,她哈哈笑:“我当时真想不到你会来那么一下子!不过也好在你来了那么一下子,事后想起来我自己都不明白哪那么疯狂。”
“对呀,为了相机而跟抢匪拼命,其实人家更中意你的包。”
“我还以为你是抢匪的同伴,那时你真是帅极了!嘿,中国人是不是个个都会功夫?”
我笑:“你电影看多了。”
咖啡馆不远是海德公园,跟安妮道别后,我决定到那儿散散步。
第73节:伦敦时装周(4)
一阵风吹过,略有凉意,我把薄薄的风衣紧了紧,满目草坪,很是开阔。走了很长一段路后终于看到一张椅子,一只松鼠正在上面休息。我走上前,它警觉地跳起来,窜到草坪上,小黑眼睛似乎不满的盯着我,我大笑。
不远处一个小女孩听到笑声朝我看了看,接着她走过来,这时正好一个年轻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经过,小女孩朝左,年轻人也恰好朝左;小女孩往右,年轻人又往右,于是小女孩被撞倒了。
我赶紧起身,小女孩的父亲已冲上前,抱起孩子,年轻人慌忙下车道歉,小女孩倒也没哭,就是擦破了膝盖。父亲抱着孩子坐到了长椅上,他见到我,问:“中国人?”我点头,“你也是?”他再点头,两人都笑了。
小伙子表示他去商店里买药膏纱布,父亲同意,年轻人赶紧溜,我问:“你不怕他跑了呀?”
做父亲的摇头:“不会吧,我瞧那小伙子挺有教养的。”
我失笑,这父亲三十来岁,模样中正,该也有番阅历了,不知是不是天性淳朴,这般易信人。
被撞伤的小女孩望着我,我也回望她,我一向喜欢小孩,特别是这样有着光洁额头明亮眼珠的孩子。
情不自禁捏捏她的脸,问:“五岁、六岁了吧?”
父亲答:“七岁啦。”
“哎哟,是吗,可真显小。”
“是,已经二年级了,读书不笨,可运动神经不行,老被自行车撞,在港都撞过两回了。”
“那可得小心看着。”
“没事。她跟小朋友上学放学没出过事儿,过马路还告诉我们要看红绿灯,可就是不知怎么跟自行车有仇。”
我笑,突然注意到小女孩一只眼睛其实并不是黑色,而是墨绿色,很深很深的那种,妖瞳?然而非常非常美,像绿宝石。不由脱口而出:“她母亲——是外国人?”
父亲摇头。
我想,莫非跟姬家兄妹般,祖上有外国血统。看看父亲神色似乎不想涉及这个话题,于是不好再作追问。
父亲等了一会儿,不见外国小青年回来,起身:“小姐你帮我看着袭予,我去买药。”
第74节:伦敦时装周(5)
“袭予?”
“哦,我姓方,袭予就是我女儿的名字。谢谢你了。”
我见他走远,叹气:“不怕我是人肉贩子?”低头又看看小女孩:“你爸爸可太放心人了。”
袭予把脚在凳子上搁平,脆生生道:“你是人肉贩子我也不怕,我会大叫喊人的。”
哟,倒没想到她这般有趣。我逗她:“你知道人肉贩子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妈妈告诉过我,专门骗小孩的。”
“真的不怕?”
她点头,一只手悄悄抓住机长椅扶手。
我好笑,不戳穿她,又问:“你刚才被撞的时候为什么不大叫呢?”
“因为我知道爹地就在旁边嘛!在香港我就叫的,又叫又哭,然后所有人都围过来,撞我的人就不敢跑了。”
哎,真是小瞧了她,怪不得个子不长,敢情营养全长脑袋里去了。
我指指她手上的玩具:“那是什么?”
“Fred,笔座。”她递给我。
我接过,一个巴掌长的红色人形,正中胸口一个洞。
我皱了皱眉:“A body?”
“Yes,Dead Fred。”她顺溜的用英语答,一边以食指当笔插入心脏处:“他死了。”
小女孩说起来有种清冷的味道,我看她一眼,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许只是小孩子,不知死字之沉重。
“这是哪家设计的,这么血腥。”
她朝我睐睐眼,“Suck UK啊,Jude和Sam开创设计,店里面有好多好玩的东西,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Suck UK都有什么呢?”
她马上跟我讲,砖头一样的钟啊,会发芽的纸啊等等,我们一问一答津津有味,一声尖叫传来,不远处一名女子被一辆车撞飞半空。
然后我看见正奔过来的父亲停住了脚步,手里的东西乒乒乓乓掉了,惶恐的盯着事故场面。再然后,我身旁的袭予跳起,扑通一声摔下,没等我扶又爬起来,大叫:“妈妈——!!!”
一个人一生中会经历很多事,据说最不幸的是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现在,小小的教堂内,我身旁就站着一名刚刚痛丧爱妻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刚刚失去慈母的小小女孩。
第75节:伦敦时装周(6)
“方先生,节哀顺便。”
安慰的话说多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