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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堪时节正芳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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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刀的那个男子没了耐心:“老大,我把这个胆小鬼撵走,你们动作快点!”说完,男子依旧持着刀,推搡着他出了胡同,威胁道:“小子,我劝你没能力管,最好别管,坏了我们的好事,小心你的命!”
说完,男子又进了胡同,只留下出了一身冷汗的他。
他没有再进胡同,而是跌跌撞撞地上了车。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将她丢在家里很久了,再不回去妈妈该为难她。他很清楚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自己的懦弱,让自己落荒而逃,将那个女孩独自留在阴霾的角落。
他反复在自己的脑海竭力删除那段记忆,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走进那条胡同。可是不管自己开车开了多远,女孩凄凉的恸哭,从胡同里飘出来,幻化出厉鬼,紧步追着他。深夜的马路,比白天要更宽广和深远,有点不像是人的世界,带着噩梦过后的诡异阴深。
到家后,他抹了抹了脸上湿漉漉的一片,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拎起蛋糕走进了大厅。母亲带来的女孩立刻围了上来,笑着要和他攀谈。在宾客当中,他没有看见她,心咯噔一记,忙扔下蛋糕去问母亲。
母亲若无其事道:“她小家子气,被别人开玩笑几句,就不识大体地赌气先行离开。”
她居然独自一人走了?他的心不由焦灼不堪,听到了自己面孔上一滴汗珠从下巴滚落到地上,笃的一声响,他莫名想起了刚才那条黑黢黢的胡同。
什么都暗下来了,他又悔又恨地冲出家,开着车朝来时的路奔去。那个念头像是一条巨蟒盘踞了他的脑袋,他只觉得脚底的马路正在窸沥窸沥地陷下去,胸口头又像捂了块冰,寒意咝咝地渗透了全身。
重新回到那条胡同,他触目惊心地看见她正环抱着双膝,埋着头依旧坐在墙角,她的头发凌乱,衣服裤子都破了。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她缓缓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终于停留在一个小时曾来过的那个见死不救的他身上。给希望的是他,给绝望的也是他!
他看到了两行泪。左边的那行先夺眶而出,顺着她清秀的脸庞且行且停,最后汇合右边的那行,决堤而去。在那两行屈辱的泪水里,倒映出一个仓皇出逃的少年。
更深的黑暗铺天盖地而来,他只感到栈桥崩坼,天涯绝路,泪水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是他留下心爱的女孩在黑暗中,是他的懦弱毁了她。说什么天长地久,他是个残废掉的人,竟然敌不过那把刀。连奋起一搏的勇气都没有,他没有保护住她。
她像失常一般疯笑,胳膊在不住地颤抖。还未等他靠近自己,她厉声道:“你这个懦夫!你是懦夫!……”
他无力地瘫坐在她的面前,无地自容,泪流如海,任心爱的女孩像疯了般推搡着。在她的面前,他再也没有尊严;再也没有甜,他给了她深深的绝望,还有无尽的黑洞。
渐渐地,她的声息再也没有了,只有马路旁风吹下落叶的哗啦啦的声音,这声音铺天盖地,将他淹没,世界仿佛已经地老天荒。
从此,她毅然决然地从他的生命中抽离。原鼎小区那套公寓空荡荡的,再也不见她的身影;她的手机号被注销;去她的学校,也是难觅芳踪……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周游的电话,通知去海边。
一切都无法挽回,没有预知。他看见她离去的海边依旧风平浪静,惟有打捞尸体的船只,在沙滩上勘察现场的警方打破了黄昏的静谧。
晚霞满天,好像天的胸膛被刺破了,流淌出像葡萄酒汁液般的色彩,美艳芬芳。天上的云时不时被海上的鸣笛声震散了,抖抖索索地铺排了满天,血似的红。那一天抖索的漫天血色红云,鼠窜似地直奔夕阳。
周游看见了他,一马当先上来悲愤地给了他一拳。他如同行尸走肉地被周游拳打脚踢着,再也感受不到痛,再也感受不到尊严的存在……
他被周游摁在地上看到了她的绝命书:
屈辱,像爬满我全身的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的肮脏。那个孩子从我身体带出的那一刻,我的生命也该完结。周游,原谅我没有重拾生命的勇气,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在深海中沉睡。海水会冲刷掉我的一切,包括与那个人相爱的痕迹……
因为他,她年轻的生命如同电光火石般转瞬即逝。她被上帝接走了,永远的在水一方,永远地泊在了海的那一边。
直到最后,她也没有给他忏悔的机会。她用死亡给了他最后的一击,她是那么急切地想要用海水冲刷与他这个懦夫相爱的痕迹,他不配拥有她的爱。
然而,他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目光呆滞地看着渐渐暗沉下来的夜幕。
周游扔下他走了,警车,船只也渐渐消失。四周安静极了,空气好像海水一样迫入耳膜,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来打破它。可是好像那里面又充满了音乐,那是她用小提琴拉出的如歌如泣的音乐。音乐像一根细细的丝线,缠绕着心脏,直到他感觉缺氧苍白………
晏初晓安静地听着他在回忆他们之间的过去。那段记忆如同海啸一般壁立而来,屈辱的浪花被时光曝晒为利剑,苦海耸为高山。她的丈夫在利刃中穿行,血肉横飞。
当吐露出心中全部的私密,他像从地狱中爬出一样,精神崩溃地靠着椅子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悲伤。原来悲伤也可以像酒一样储存很多年,越发醇厚。
晏初晓没有像上次在和他出逃的火车上一样再次给他拥抱。她恍惚地转身,离开了还在痛苦的他。
当一切全部知晓,她反而不清醒了,到底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她的立场是什么,原则又是什么,她今后该怎么办……
她没有想到她和他后来的恋情竟然在那个女人的阴影下滋长,她的爱情中也包括Jessica的痕迹。她发现自己竟然对于那个女人没有恨了,不管Jessica回来的动机是什么。
原本以为当他们之间的过去重现于天日,可以过渡到另一种新的生活,然而这只是她天真的想法,她把自己渡向羞辱,还有深深的恨意。一切都刚刚开始,Jessica埋藏在深海的怨恨才刚刚开始要求偿还……
离开音乐厅后,晏初晓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江湛远。是她主动先暂时离开他一阵子,她无法承受他的悲伤,无法看到他立即决然离开她。然而离开后,确是止不尽的思念,他还好吗?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由自主来到雨薇家的楼下。她不禁想起那晚雨薇带有恨意的话语。如果这些事牵扯着无辜者,雨薇是最无辜的,她无缘无故地为江湛远的过去搭上了自己的婚姻。而自己却一心为了保全自己的婚姻,竟然质疑好姐妹利用了自己。
想到这,晏初晓一阵心酸,想上楼和她说声对不起。
在上了两层楼梯时,她听到上面传来争吵声。熟悉的声音,是雨薇和李穹!
晏初晓心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跑上楼。雨薇家的门大开着,李穹这个混蛋正怒气冲冲地扯住欲走的雨薇,还恶言威胁。
“你还是男人吗?禽兽不如!”晏初晓一个箭步上前,甩给李穹一个耳光。
因为她气愤至极,用力过大,李穹被打得站不稳,紧抓住雨薇的手陡然松动。
杜雨薇趁机挣脱开,没有和晏初晓解释一句,紧紧抱着什么东西夺门而走。
“把东西给我!”李穹反应过来,想扑过去拉住妻子,却被晏初晓当机立断地拦住。
“晏初晓,你给我让开!不要逼我打女人!”李穹青筋暴出,恶狠狠道。说着,很快就出手想推开晏初晓。
晏初晓敏捷地将他的手反扭,推他倒地,不客气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家伙,竟然打女人!好,你要打我,尽管来,我晏初晓奉陪到底!”
李穹立马爬起来,没有再攻击她,而是想趁机钻空溜出门。
未等他蹿到门边,晏初晓已经先行一步手疾眼快地将门甩上,并反锁。
“晏初晓,晏娘娘,你到底想干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瞎掺和,求你放我走吧,再不走就迟了!”李穹气急败坏道。
晏初晓不为其所动,讥讽道:“这么急,终于悔过啦?赶着去赴黄泉,投胎吗?”
“晏初晓,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如果你不想看到杜雨薇有事的话,快点让开!”李穹愤怒道。
“雨薇?雨薇到底有什么事?”晏初晓一怔,随即寸土不让:“别想忽悠我,快点说清什么事,否则你别想溜!”
李穹又急又恼,走来走去,爆发出一声怒吼。他红着眼睛,厉声说道:“杜雨薇拿着Jessica在医院的资料去音乐协会找她的茬,今天是她的新闻发布会,杜雨薇想当场要她身败名裂!”
事情发展地出乎她的意料,那晚她以为雨薇只是纯粹一提,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到证据。晏初晓盯着他,伤感地质问:“你就是为了那个和你好了七天的女人,就这样发疯地拦住和你相爱七年的妻子?”
然而李穹的脸仅是稍稍白了一下,很快就理直气壮道:“对,我不想让我现在还爱的女人受到半点伤害。晏子,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让我走吧,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阻止雨薇,也是为了她好,防止两败俱伤。你以为雨薇私自拿出Jessica的隐私来大肆宣扬,就不犯法吗?Jessica照样可以告她!”
的确是两败俱伤,晏初晓想了想,退步道:“为了雨薇,我可以放了你。不过我得和你一起去。到了那里,你要是敢动粗,伤害雨薇的话,我绝不轻饶你!”
“好,好,我保证!咱们快走吧!”李穹不迭声道。
他们快步走到马路旁好不容易拦到一辆出租车。就在上车之际,晏初晓想了想,快步先坐了上去,一把带上了车门。
“你这是干什么?开门啊,晏初晓!”李穹焦急地拍打着车窗。
“司机,开车!去市音乐协会!”晏初晓不看他,冷冷地对司机说。
车子重重地擦过李穹的身体,向前方疾驶。晏初晓表情严肃。
这个男人,寡廉鲜耻,随便轻易地说出爱,随便轻易地背叛爱。当他耽误了一个女人整整七年的好时光,竟然理直气壮要求不要伤害。这样的男人,她耻于和他呆在同一空间!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
江湛远静默地站在大厅的一角看着她,此刻她被各个电视台,报纸杂志的记者簇拥着从大门口走进。
“Jessica小姐,您和周游先生搭档,在L市的音乐会取得空前成功。请问你们是否会继续合作下去?”
“Jessica小姐,据说您在全国各地开完音乐会决心要留在L市发展,这个消息属实吗?”
“Jessica小姐,您会考虑接受音乐协会给你提供的顾问的席位吗?”
“除了您移民前是L市本地人这点,还有其他特别的原因让您这么看重在L市发展的?”
………
各种问题从记者们口中蹦出来,他们急于抓住如今炙手可热的焦点人物,美女小提琴家给出的信息,争先报导前沿消息。因为在这之前,Jessica始终保持着神秘的面纱,对一切都关于自己的消息秘而不宣,不会提早透露。
即使被热情似火的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Jessica依旧笑脸盈盈,没有丝毫的烦躁。她有意地停了下来,在经纪人和音乐协会工作人员的保护下,她拿过一名记者的话筒优雅无比地说道:“我会留在L市,而且会在L市音乐协会继续发展的。这里有很多我难以磨灭的记忆,对我一辈子都很重要。”
她的眼神穿过拥挤的人群,定定地停留在远处江湛远的身上。
这回,他的眼神再也没有躲避她,而是迎上去,泰然自若。江湛远远远望着她,为那个重新又光彩照人,取得成就的她感到高兴。
他坦然地对她露出笑意回应,手却伸进口袋捏紧了那封他今天打算交上去的辞呈。已经过去的就让它真正地过去。他给不了,也无法承受她的爱。即使今生他一事无成,他会衷心祝福她在音乐中取得更高的造诣。只要她一切都好,他就会满足。
“好了好了,各位记者朋友先让让,让Jessica先进会议厅,有什么问题,待会在记者招待会上都会给出很好的作答的。”她的经纪人欣姐忙挡着不断向上前涌上来的记者。
Jessica抽回对江湛远留恋的眼神,朝经纪人点头示意,可以进会议厅。
“等一等!Jessica小姐,你能解释下三年前你在L市人民医院做手术的事吗?”一个冷峻的声音止住了她离去的脚步,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杜雨薇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便一把拿过旁边一位记者的话筒,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知道大家对Jessica小姐的事很关心,所以我特意前来揭秘这位冰清玉洁的玉女掌门人如何千方百计勾引别人的丈夫,如何不知廉耻地破坏别人的家庭,如何在三年前还是一名学生时未婚先孕,偷偷去L市医院堕胎。”
众人一片哗然,包括江湛远。他紧张地看向Jessica;她的脸突然变得惨白,身体虚晃,不知所措。
“大家别听信谣言,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这位小姐在这儿胡说八道,纯属打击报复,她上个礼拜将Jessica弄伤至医院,一直心存不轨。”欣姐一边大声朝记者们解释,一边使眼色叫保安将杜雨薇带走。
“我胡说八道?我可是有证据的!”杜雨薇挣开驱赶自己的保安,忿恨地说道:“我带来了三年前这个女的在医院堕胎的所有资料。这上面有明确的信息,还有孩子爸爸的签名。大家肯定对Jessica这次为什么会邀请没有名气的周游先生做搭档感到疑惑吧?……”
“杜雨薇,你不要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随便伤害无辜的人!”江湛远心一急,快步走上前冲口而出。
杜雨薇怨恨地看着他,歇斯底里道:“伤害?到底是谁先伤害?这女人到处勾三搭四,自恃迷倒众生,破坏我的家庭,是她先伤害我!江湛远,你隐瞒一切,没有说出来,让我当炮灰,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如果今天,你敢帮着这个贱人,就是在伤害晏子,我和你没完!”
这时,晏初晓匆忙赶到音乐厅。局面已经很混乱,杜雨薇正竭力挣开保安的拉扯,而Jessica想走却挪动不了脚步,被大群记者包围个里三层外三层,争议纷乱。还有江湛远,他想挤进人群保护Jessica。
看到晏初晓的那一刻,他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拨开众人挤进人群的状态。
那个女人有一大帮在乎她的人,而雨薇只有她。晏初晓忙向保安解释着,要带雨薇走。可是雨薇吃了秤砣铁了心,硬是要把这种局面闹大。
她冲着向她围过来的一些记者招呼:“你们都想取得头版头条吧?我手中的这些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据。只要你们拦住那个女的,不让她逃脱,我就把这些都给你们。”
听到这番话,记者们忙把Jessica围得更紧。有些记者则赶紧采访起雨薇:“请问,这位小姐,你和Jessica小姐到底有什么过节?”
“小姐,刚才你说的医院堕胎一事是否属实?你是怎么知道的?”
“能不能给我们提供更确切的证据?关于Jessica和周游,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晏初晓不时地挡开伸向雨薇的许多支话筒,哄劝道:“雨薇,我们走吧,别闹了,求你了,别伤害自己。你心里的苦,我都知道……”
“晏子,你也要拦我?”杜雨薇悲哀地问道,她指着不远处的正竭力挤进人群的江湛远,厉声道:“看看你的丈夫在干什么?他在拼死保护那个贱人,你还要帮他们说话,维护他们吗?”
“这些我不在乎!”晏初晓厉声道,她红着眼圈道:“我不在乎了。现在,我只在乎你。雨薇,别闹了,你是那个骄傲高贵的雨薇。求你了,别在这儿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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