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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尘埃里等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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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听见儿子在梦里甜甜地念着:“妈妈……”
苏晓沐笑了笑,想去摸摸儿子的头,指尖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冰得有些僵硬了,怕碰醒他,只替他掖好了薄毯子,没想到下一秒又听见他喊:“爸爸。”那微勾的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她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算了,没有价值也好心痛到死也罢,为了儿子,什么不能忍的她都要咬牙忍了,这十年无论多辛苦她不也熬过来了?现在不过是他不爱她,如此而已。
看儿子睡得很熟,她悄声地掩上了房门,看来这个所谓的“蜜月”有些雾化了她的思想,她必须做些什么让自己在这次虚幻的梦境里清醒过来。
马尔代夫的夜是纯粹自然的夜,放眼望去是一片广袤无垠的黑暗,与看不清的海洋融成一体,显得深沉旷远。
苏晓沐赤脚走到露天私人泳池,只是脱了外套就跳进去,透蓝的水冰冷刺骨,沁进她的每一条神经,再醉的人也该醒了。
不知道是谁说的,在海里哭,眼泪会跟着大海走,流再多的泪也不会有人知道——的确是个好方法。
她一直坚强,她不想哭,更不希望景衍看到她哭,看到她的软弱。
景衍睡得很不安稳,醒过来的时候头还很疼,喉咙干得跟沙漠似的,他下意识地往床边看去,只余一个微凹的痕迹,她不在。虽然意识不清醒,可他知道一直是她在照顾自己的。听到屋外传来水声,他披了件晨褛就循声而去,发现她居然潜在泳池里闭气,晃动的水波映出她单薄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他脸部的线条倏地冷峻起来,冷冷地呵斥了一句:“你到底在干什么?快上来!”说话的同时已经迈步往泳池的台阶走下去,那池子的水冰得连他都觉得凉意阵阵。
苏晓沐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哗啦从水里浮上来,边用手捋去脸上的水珠边问:“咳咳,你怎么起来了?咳咳咳……”她起得太猛被水呛到,一直咳嗽,见他要下水,她赶紧阻止说,“你别下来!”
景衍像是没有听到,一直往她的方向走来,脸色黑得像玄武岩,又冷又硬,飘在水面上的黑色绸质衣摆像黑暗的羽翼,让他的气势更加凌人。见她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莫名地有些恼火,冷冷地说:“过来。”冰冷的两个字如同发号施令的王者,不容人拒绝。
苏晓沐没开口,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们两个的对话总是这样似是而非,无论何时潜意识里都习惯了回避对方的问题。他习惯了主宰,而她又不是轻易被驯服的人,所以总是像错开的齿轮,怎么也咬不合。
她的心神还往外飘着,景衍却已经游到她跟前,他本就生得高大,池水只勉强到他腰间,他一拉着她的手就往岸上拖,而她则倔得跟孩子似的拼命要挣脱。他唇线一抿,索性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稳稳地走上台阶,放到岸边的椅子上。
在水里还没多大感觉,可一上来苏晓沐就觉得冷,鼻子一痒就打了喷嚏。蓦地,她的肩上多了件外套,她抬眼瞅了一下,他眼神微凛,静静地看着自己,她这才惊觉自己湿透的衣衫让曲线毕露,只得拢紧衣襟,尴尬地别开眼。
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皱着眉说:“这里的泳池没有设恒温系统,昼夜水温温差大,你的身体情况自己知道,以后再不要这样了。”他忽然又想起那天赶去她家里,看着她病恹恹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苏晓沐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听见她以疏离的口吻说:“你也说了,我的身体情况我最清楚,我一直都有练习闭气,你的关心多余了。”对她这样不冷不热的温柔,到底算什么?
景衍忽然有种感觉,她好像恢复到刚重遇那时的样子,像刺猬一样用坚强的刺对着自己。
他眼睛微眯,肃然地问:“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苏晓沐猛地站起来,鼓起勇气与他四目对视,嘴角勾起的笑有些讽刺:“我也不明白。我们只是假结婚,你这样较真地关心我是为什么?景衍,不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为了怕他看出点什么,她无赖地反将他一军,虽然这盘棋局从一开始她就输了个彻底。
景衍可以选择爱或不爱她,她却不能选择不爱他。
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
看他皱着眉,苏晓沐笑得更灿烂了,摆摆手洒脱地说:“哎哎,你先别紧张,我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你爱上我的,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对了,你身体没好全,早点歇着吧,我也要去睡了,明天得早起陪小尧去俱乐部,晚安咯。”
她还知道,有一种痛,可以隐藏在笑容里,让他无法察觉。
景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今晚的她,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
其实他自己也很不妥,居然会做那样一个梦,在梦里臻臻哭得很厉害,好像很难受,一直在向他求救,可他怎么也抓不住她的手。
臻臻和他一起长大,那种青梅竹马相伴相知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只是自幼受的教育让他习惯地把对她的感情隐藏起来,等彼此成年,他才郑重地提出跟她在一起的想法,以为她跟自己一样,意外的是她说她不喜欢他,然后一声不吭地去了美国留学。后来才知道,是她母亲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否则断绝母女关系。
上一辈那些的复杂关系他不想再提,也不觉得是他们之间的阻碍,直到臻臻带着未婚夫回国。他初时以为那不过是臻臻回避他的做法,他那时年轻气盛,也冲动地拉了个女孩子回应。
在臻臻结婚的前一天,她把他约出来。
她说得有些怅然:“景衍哥,我曾经喜欢过你的。可那时妈妈怎么也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跟她吵了一架,只能跑到美国去。后来我妈跟着我过去,景叔叔也追了去,我更觉得没脸见你了。”
他敛起眸,沉声低语:“你知道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她顿了顿才说,“那时我一个人到那里,一开始人生地不熟,还被骗了几回,是他,他帮了我,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他的人很好很有耐心……”言语间她带着淡淡的幸福的笑容。
那个男人有着他没有的浪漫因子,浪漫的约会浪漫的求婚,哄得臻臻很开心,可他却觉得不踏实,这种感觉无关情爱。
他看着她,问:“臻臻,你爱他吗?”
“爱?应该吧,总之我想跟他在一起,不爱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那不是拖累人么?而且有时候想想,我和你之间也许更多的是兄妹的亲情吧,毕竟我们一起长大的。景衍哥,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我想得到你的祝福,真心的。”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直接回应她,而是淡淡地说:“他一定要对你好,否则……”
她笑了,点头如捣蒜:“他一定会的!呼,好了好了,全部说出来轻松多了。”
兄妹的亲情?不,他很清楚不是的。
不过有一样臻臻说对了,不爱人就别拖着。所以他再次见到他的“女朋友”后,跟她提出分手,假的始终是假的。那个女孩儿一脸平静,反而是他很久才适应没有她出现的生活,然后渐渐淡忘。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么一日,那个女孩子会以那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措手不及。
在梦的最后,臻臻和她一起出现在悬崖边上。
臻臻还是哭,而她一直笑眼望着自己。
他只能救一个人,他义无反顾地救了臻臻。
可他却和她,一同坠入悬崖。
21、逃避
景衍的公司事情很多,苏晓沐也赶着交稿给出版社,所以他们只在小岛逗留了三天就回国了。
而从那一夜起苏晓沐就有意识地避着景衍,她掐准他出现的时间,不是和儿子窝在一起玩就是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画画,或者去C大监督一下咖啡店装修的进度,她几乎很少跟他单独碰面,彼此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没想到的是连小尧都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小孩子不懂得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很直接地就问了出口:“妈,你不喜欢跟爸爸住在一起对吧?”说完他的头迅速低了下去,接着小声嘀咕,“如果你们是为了我勉强在一起的话那就算了……妈,我希望你开心。”
这让苏晓沐着实一怔,怎么这孩子这么敏锐这么招人疼呢?
她叹了口气,捧着他的小脸蛋说:“傻孩子,难道你刚开始跟小宇认识的时候就跟他那么熟那么无话不谈了吗?应该不是吧?你想啊,你爸爸和我十年没见面了,再在一起毕竟有些生疏的,你懂吗?我们每习惯一件事都要有一个过程啊。”
小尧将信将疑,微扬起脸望着她追问:“真是这样吗?不勉强吗?”
“当然。”苏晓沐用力地点头,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说,“景尧小朋友,你什么时候成了侦探了?好了,别跟大人似的多愁善感,快去睡觉吧,你明天不是约了小宇去少年宫?迟到就不好了。”前不久他们把小尧的户籍也改了,跟景衍姓。
“嗯!”孩子很容易哄,瞬间又跟吃了蜜糖似的笑得甜滋滋了。
只不过等小尧【“文】回了房【“人】间以后苏【“书】晓沐却暗【“屋】自思考自己是不是做得太明显,所以适得其反了?小尧能察觉,那景衍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避着他,可是……跟他碰面,除了聊一下小尧以外他们也没别的话题可说了,可谓是真正的相敬如冰,她倒是觉得这现状挺好的,相见不如不见。
第二天,苏晓沐把儿子送去少年宫后又回到家里画稿子,快中午的时候景衍突然给家里来电话,问她:“你在家吧?”
她很想回答不在,可她拿的是座机,不在家又是在哪里?她忽然有些懊恼,无可奈何地回道:“嗯,我在赶稿,待会还要去少年宫接小尧,你有什么事么?”
景衍听得出她的疏冷,眉一皱,漫不经心地说:“在家就好,你待会别出门了,我去接小尧就行,先这样吧。”
苏晓沐还没反应过来,只得目瞪口呆地瞪着传来嘟嘟声的话筒,这个男人怎么丝毫不给她回绝的余地?!
她一时间猜不透景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想着要不要赶紧出门了事,安在门侧的访客视频器就响了,是三位女性,来者自报家门,是京城里著名高级定制婚纱沙龙的马经理及她的两名助理,并出具了工作证明。
这里的保全工作还是值得人信赖的,保安能让她们进来就说明不会有错,这么一想,她才很放心的开了门。
为首的马经理一脸恭敬地说:“景太太您好,设计师Gareth先生已经按照景先生的意思设计出了您的婚纱初稿,很快就可以传真过来让您和景先生过目,麻烦您让我们量一下您的尺寸吧。”
“等一下,婚纱?什么婚纱?”苏晓沐被她的话弄得有些发懵,微微皱了皱眉,直觉地认为她们弄错对象,可是马经理一口一个景先生,又很像那么一回事,有一种心慌意乱从心底里钻出来,她稳定了情绪才说道,“请你们稍等,我要先去打一个电话。”
她抓了手机就跑去露台,隔着玻璃窗一边瞄紧客厅里的人,一边拨通了景衍的电话:“景先生,你这又是唱的是哪一出戏?”
因为住在高层,手机伴着些许沙沙的杂音和风声。
办公大楼那一边,景衍似乎料到她会来电话,也知道她所为何事,所以神色如常,甚至难得地语气轻松地配合她称呼着:“景太太,你不是说了想拍婚纱照?没有婚纱可怎么拍?”
他轻轻的一声“景太太”让苏晓沐的手一震,几乎拿不稳手机,脑子也有些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Mr。Gareth已经宣布退休了!”那是她很喜欢的一个婚纱设计大师,在今年6月米兰的新品发布会上宣布隐退。
“嗯,那又怎么样?”景衍淡淡地反问。
听听这语气!明明很惺忪平淡,可怎么就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呢?
而且她要问的也不是这个,其实她是想问:他为什么知道她喜欢Mr。Gareth的作品,又为什么大费周章地请大师出山来为自己设计婚纱?他知不知道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会把她逼得崩溃的?
苏晓沐一阵恍惚,倦意层层叠叠地涌来,仿佛有些透不过气来,听着那边安静得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她可以想象那个男人穿着深色系的西服,唇线紧抿着,或低头看着文件,或就这么淡然地试探她的底线。可她已经不耐烦了,她不是他生意场上的对手,她也斗不过他,她更不是供他娱乐的小丑,任凭他操纵自己的喜怒哀乐。
她冷笑:“景衍,看着我滑稽地在你面前装若无其事无动于衷,让你特有满足感是不是?这样费尽心思让我无措失控就是你的目的?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我需要证明什么?”景衍淡淡地笑,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顺着她的话说:“费尽心思?这么说……也不错。”他的确不会为无关紧要的人“费尽心思”。
恰好这时信号突然中断,有好一会儿苏晓沐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也没听见他后面的那句话,以为他在沉默,这种弹棉花的无力感气得她够呛,心里一阵阵的难受:“说吧,你想怎么样?”室内的马经理和她的助理们时不时望向她站的地方,那带着探询的目光更让她困窘地蜷曲着手指,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相较于她的不耐烦,景衍的语气依旧沉稳:“没想怎么样,只是送你一套婚纱而已,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让她们改。”
苏晓沐的心轻轻沉下去,突然后悔自己那么冲动,是她太过敏感了,他也不过是因为她说要拍照才请人来设计婚纱,她怎么就激动了?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就当他是在补偿自己不好了?
隔了一会儿她才生硬地转了话题:“那好,我留在家里让她们量尺寸,你别忘了去接小尧。”
他冷静地应道:“我会的,你放心。”
她如释重负。
马经理走了没多久景衍就回来了,苏晓沐看着他空无一人的身后,拧着眉问他:“小尧呢?你没去接么?”
景衍手臂上挂着外套,在玄关一边换拖鞋一边说:“他说要在小宇家里住一晚上,明天还要一起去登山看日出。”
苏晓沐支吾了一声:“哦,原来是这样,啊,不好……我还特意放了阿姨的假,打算亲自下厨的……”自从搬了进来她就再没煮过东西,打扫下厨都有他请的家政阿姨代劳,她原也不喜欢将生活琐事假手他人,可最近发生那么多事,她也渐渐习惯当个甩手掌柜,倒是小尧,老是念叨着很久没吃过她煮的菜了。
景衍很自然地回望她问道:“那今天没饭吃?”他的衬衣解了一颗纽扣,轻松休闲的模样减了几分工作时的凌厉。
“呃,你今天没应酬吗?”苏晓沐愣了一下。
他摇头,走到她身旁的沙发坐下来,声音淡定:“我看公司没什么事,就提早回来了。”
苏晓沐这才想起来,他的应酬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少很多,比起生意他似乎更喜欢把时间花在跟儿子熟悉相处上,仿佛想一下子把错失的九年全部补回来。
他离她很近,微热的压迫感稍微冲击了她的神经,她用余光看了看他,又迅速移开,犹犹豫豫地开口:“如果你不介意我厨艺不精的话,我可以下厨做几道菜。”
景衍浅浅地颔首:“你的厨艺很好,我就不客气了。”
苏晓沐抬头看着挂钟,时针指着十二点,有些晚了,遂起身说:“那你先看一会儿电视,我去准备一下。”她很自然而然地将本来播着娱乐节目的电视调到他喜欢的经济台,等她把遥控器交到他手里,她才惊觉自己又做了蠢事,怎么不知不觉地他的喜好就变成了她的习惯了呢?
这时,经济台的主持人在解读一桩并购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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