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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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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鸢马上回答道:“不必了,本宫只是被停在窗棂上的鸟惊了一下,无碍。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

“是。”待脚步声渐渐远去,已经听不到了,羽鸢才舒了一口气,俯下身子去捡那只人偶。

“娘娘不要!”如萱阻止道,“这是不吉利的东西,还是不要用手碰的好。”说着她要取出丝绢裹在手上,再去捡。

“切。”羽鸢犯了个白眼,她才不信这些鬼神之说。所以还是伸手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只人偶并不大,只需要一只手便可以完全握住,白布内装了棉花做成身体,捏上去软软的。脸上还用黑色的墨汁绘制了五官,如果不是用来诅咒人的刻毒玩意,她或许会赞叹手艺的精巧,这眉目向谁呢?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只是这人偶的腹部插满了细密的针,每一根都深深的扎进身体里,任谁看了,都会不由的打一个寒战,尤其是羽鸢。

既然针是扎在腹部的,那就应该是针对有孕的人,也就是兰瑛和奚念薇了,眼下宫里唯一怀有身孕的妃嫔。正想着,羽鸢便将人偶身上的“衣服”掀开,仔细的查看着,终于在背上发现了一排生辰八字,不是兰瑛的,而是奚念薇。

她冷笑着将人偶扔给如萱,垂手而立。心想着幸好今天赶巧,要穿那件许久不曾穿的衣服,如萱才会打开靠右的那只不怎么打开的衣柜。若这东西不是经由如萱,而是外人的手找到,那么自己便是有口也说不清了。在宫中施行厌胜之术,诅咒有孕的嫔妃,是绝对的死罪!

“娘娘……这……”如萱看了之后,更觉得心惊胆颤,拿着人偶不知如何是好。羽鸢顺手又拿了回来。

会是谁呢?眯起眼睛来仔细的搜索着,除了自己,这后宫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若是这厌胜之术真的奏了效,便是个一箭双雕之计,既能害薇嫔小产,又能让自己卷入祸事。虽然是老掉牙的手法了,但历朝历代,凡是占了巫蛊厌胜的边的后妃,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狭长的眼里闪出愤然的光,五指用力的收紧,将人偶捏得都变形了。

“娘娘,这个怎么处置?要我拿去烧了吗?”如萱指着小人儿说。

“不,烧了总归会有灰烬的,要是被人说是毁灭证据,我更加无法辩白了。”

“那藏起来?”

“也不行,万一真的被找到就……”

“那……怎么办呢?”

“我随身带着。”人都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到时候寻了机会,把这个东西扔到华云殿去。

……

前殿。

今日的请安也像前几日一样,没什么大事,按理该散了的,不过羽鸢似乎兴致出奇的好,十分关心瑛夫人和薇嫔的孩子。其实她是想扯出这个话题,再悄悄的观察下面的众人,若是那人藏不住心思,定然会写在脸上的。

“现在天气回暖了,总算可以穿得稍微轻薄些了,身子应该没前段时间那么重了吧。”羽鸢微笑着说道,一副慈眉善目。

“恩,谢皇后娘娘关心。”瑛夫人和薇嫔两人齐声答道。

听着这一唱一和,湘妃就不明白了,皇后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两个人了?平时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生怕有什么事和自己沾上边。现在俨然是一副其乐融融,夫人与小妾情深似姐妹啊,她在心里冷笑。

巧就巧在这个时候,刚刚还一脸笑意的薇嫔忽然就皱起了眉头,嘤咛着。

“薇嫔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一旁的兰瑛赶忙关切道。

羽鸢的笑意僵在脸上,随机变成了一脸的愕然,见薇嫔捂着腹部,立刻就响起了刚才的那个人偶,现在就在自己袖中!

  迷离

“我肚子好痛啊!”只见薇嫔一脸的痛苦,看到兰瑛关切的靠近,赶忙一把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这样大力的一拽,差点把兰瑛拉到在地,还好身后有兰碧扶住,才没有人仰马翻。

“来人,传御医!”就在下面一团慌乱的时候,羽鸢那听上去处变不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颇有皇后的风风范。

其实现在她心里也是一团乱麻,莫非那厌胜之术真的奏效了?响起人偶腹部细细密密的银针,立刻觉得头皮发麻。先且不说这阴寒之物,就是在平时,羽鸢看到那些又细小又密集的东西,都会忍不住头皮发麻,一阵战栗的。(某人的杂音:我有密集恐惧症,索性就一并弄羽鸢身上了,哇咔咔~话说那个莲蓬X和蜱虫狗的图片真的很恶心,我吃饭的时候上校内不小心看到了,差点没吐出来,可惜了我那才吃了两口的外卖……TOT)

羽鸢对着身后的几个宫婢摆摆手,示意她们去将薇嫔扶到偏殿稍作休息,等待御医的到来。

“啊!好痛!”这时薇嫔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众人都是一惊,看着她神色比刚才更加的痛苦了,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从额上直往下面滴落,恐怕是真的很痛。因为单纯的演戏,绝不可能这么真实。

……

御医诊过脉之后,捋着胡子道:“薇嫔娘娘的情况不妙啊。”

“御医、御医!我怎么了?!”躺着的薇嫔听了这话,急得要坐起来。现在她已经不痛了,但脸色还是很差,没有缓过来。

“怎么不妙了?”羽鸢问道。

“回娘娘的话,从薇嫔娘娘的脉象来看,有滑胎的征兆。”

“什么?!”两个惊诧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你是怎么照顾薇嫔娘娘的?不是每日都要诊平安脉的吗?”

羽鸢用力的一拍桌子,吓得那御医立刻跪在了地上:“臣前几日替薇嫔娘娘诊脉,脉象都是平和有力的,绝无半点不妙。可是刚刚一切脉,忽然就有了这个迹象啊!”那御医在地上抖着,生怕降罪与他。

“忽然?”羽鸢感到很奇怪,“薇嫔,你昨晚、今早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羽鸢问。她还是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

“没有,臣妾就按照平日的膳食,早晚再服一碗安胎药。”

“娘娘,从薇嫔娘娘的脉来看,并不像是吃了什么会引起滑胎的东西所致的,就是一种自身的虚弱。”

“那怎么会这样?”羽鸢皱起了眉头,思度着,这就说不通了啊。

“皇后娘娘。”

“恩?”羽鸢抬头一看,是跟着薇嫔的宫婢。“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今早晨起的时候,娘娘也呼肚子痛,就想刚刚一样。”

“是么?”羽鸢又一次转向薇嫔。

“是,但今早那次只是一阵的刺痛,不像刚才痛得那么厉害。”

听到刺痛两个字,羽鸢的心都揪起来了,放在袖中的人偶隔着衣物触到腿上,感觉都是那么清晰。不仅是羽鸢,一屋子的人都愣了,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样诡异的情形,在信者眼里,自然是与刻毒的诅咒脱不了干系额。

目瞪口呆了一会儿,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元君耀没有征召的从外面走进来,大概是下朝后得了消息便赶过来了吧。“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屋子的人都屈身行礼。

“臣妾拜见陛下。”羽鸢低下头,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怎么每次出事都是在凤至殿?

“免礼。”元君耀随意的挥了挥手,已经到了榻前,怕薇嫔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从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就是今早。”她一脸病弱的娇羞。

“没由来的刺痛?”

“是。”

“来人,搜宫。”

“是。”

没想到变化来得如此之快,只停留这么一句,元君耀就已经认定是巫蛊之术,转眼就下令搜宫了。

前殿候着的各宫妃嫔听到了消息,立刻炸开了锅,纷纷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胡灵湘别过头去看向众人呢,每个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没有一个人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也没有人露出得意的神色。

这种古老的法术向来是严令禁止的,一旦发现,废黜事小,丢了xing命才是大事,栽赃陷害的手法在前朝的历史中屡见不鲜。

她看来这中招的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而设计陷害的人隐藏得也很深呢。无意之间,对上一双眼睛,回过目光,只见是兰瑛,就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遭了!难道是她?!那么自己和皇后岂不是危险了?

……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半个时辰,出去搜查的士兵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但是都一无所获,湘妃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开始为羽鸢担心起来。

“再去搜。”元君耀不甘心,才回来的禁军又被遣了出去。

“是。”答答的脚步声和着铁甲摩擦的声音渐渐远去。

“等等,还有一个地方漏掉了!”他忽然转向羽鸢:“来人,搜凤至殿。”

“是!”

看着元君耀的目光,羽鸢并没有闪躲,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心里闪过万千思绪。呵,竟不信我到这种地步么?

“禀陛下,没有。”搜凤至殿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感觉着人偶贴在身上的触感,不知不觉间,自己竟除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清早的时候真的没有发现,那么后果……

这件事折腾了一整个上午,直到用午膳的时候,也没有个眉目。见时辰不早了,元君耀亲送惊甫未定的薇嫔回了翠微殿,没哟看到期待的戏码,众人也无声无息的散了。

还有一人走在最后,便是湘妃。

“兰瑛的神色不太正常啊。”

“是么?”如果她牵涉其中,那就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祸起(上)

用了午膳之后,羽鸢送走了湘妃,接着便开始思考这件事。刚才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疑点重重。不过想着想着,大概是因为食困,就睡着了,等醒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

羽鸢起身端起案上的的茶,已经凉掉了,正好提个神,继续思考刚才没有想完的问题。

正当这时,一贯有事就在羽鸢面前风风火火如萱死xing不改的大呼着冲了进来:“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我好着呢,这回又怎么了?”

“薇嫔小产了!”

羽鸢嘴里的一口凉茶还没吞下去就跟着喷了出来,目瞪口呆道:“怎么这么快?”说完之后又意识道不妥,自己怎的就先入为主认定这孩子会掉呢,不过也不坏,她甩甩头,继续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刚才听说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进来了。听说和湘妃有关。”

“湘妃?”这两人怎么又杠上了?不是已经和平共处好几天了吗?

羽鸢没有多想,整理的衣饰就到了出事的地方——御花园。随手拦下一个当值的宫婢问了下,便带着如萱往涣月亭方向走。远远地只看到一众内监、宫婢在那里忙碌着,并没有看到主角们。

等到了近处,只见一地的狼籍,瓷器的碎片撒了一地,还有点心、茶水等等,他们正在打扫。最显眼的,是地上的一滩血迹,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滩,但却触目惊心。怎么说掉就掉的啊。

“薇嫔呢?”

“刚刚被陛下抱到那边的青筠馆去了。”

“走。”说完提起裙摆转向不远处的青筠馆。

元君耀也来了么?看来但凡是关于那个女人还有孩子的事,他就格外的勤快啊!羽鸢冷哼。

青筠馆是数座分布在御花园里的小楼中的其中之一,这些小楼都是小巧精致,内里装点雅致,是歇脚、避雨的好地方,当然,帝王也时常在这里临幸宫婢。所以提起来,总是带着几分暧昧的意味在里面。

羽鸢赶到的时候,才走进内堂,就看见湘妃站正中,拉耸着脑袋。走到湘妃身边,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低着头的胡灵湘忽然抬起头,瞥见来人是羽鸢,心里立刻有了一丝希望。千言万语正要脱口而出,羽鸢食指搭在唇上,淡淡的笑了,用眼神安抚她。

此时自己不宜在外间与湘妃私聊,一面落人口实,于是她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直接走进了后堂。

厢房的门紧闭着,元君耀正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大概是御医在里面诊治吧。

“臣妾拜见陛下。”她垂下眼,用余光打量了一番,应该是只有元君耀在。

“免礼。”元君耀冷哼,头都没有转一下,目光全部都在凝在这道门上。

们忽然开了,胡子花白的御医走了出来,正是这段时间专职照顾薇嫔的人。“启禀陛下……”他颤巍巍的开口,欲言又止。

“说话,别磨蹭!”

“是、是。陛下,薇嫔的孩子,没了……臣已经尽力了,只是薇嫔的情况您知道,今早脉象就不怎么平和,虽然服了两剂药,但但也经不起摔啊!”

“没用的废物!”元君耀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见这老御医也可怜,羽鸢立刻说道:“陛下息怒,还是想进去看看薇嫔吧。”

“哼!”

起初还是低低的啜泣,见来人是元君耀和羽鸢,薇嫔哭得更加伤心了:“陛下,皇后娘娘!你们要替臣妾做主啊!苦命的孩子,还没出世就这样夭折了。”

虽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羽鸢此时正在心里冷笑,你应该庆幸这孩子不是元君耀亲手打掉的。“薇妹妹不要哭,你细细说来,陛下和本宫一定秉公查证。”这话说得很有余地,秉公查证,就意味着事情有转机,谁对谁错未见分晓。

“臣妾、臣妾用了午膳,便到御花园中去散步,走到涣月亭的时候觉得有些乏了,便停下来休息,然后湘妃就来了。”说道这里,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怨恨的神色,和挂着泪水的悲怆神情是在是不搭。

“然后呢?”看着奚念薇,羽鸢突然就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然后、然后臣妾湘妃娘娘说那边的景致好,要同臣妾一起去看,便府臣妾站起来。谁知下台阶的时候,她就送卡了手,然后,然后臣妾就……陛下!娘娘!”号哭之声撕扯着羽鸢的耳膜,刺耳无比。

羽鸢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对着薇嫔的宫婢呵斥道:“没眼睛的奴婢,你是怎么伺候薇嫔的?主子起身,你也不会去扶的吗?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来人,拖到暴室,本宫待会儿再处置!”那个不知名的宫婢,就在一瞬间遭遇飞来横祸,从正风光额薇嫔身边的高级宫婢沦落为罪无可赦,吓得她立刻就结巴了,“奴、奴婢、奴婢……”一句话愣是没出口就被拖了出去。

薇嫔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继续哭哭啼啼的。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元君耀看了心里不忍,在榻边坐下来,执起薇嫔的手轻轻的抚着。在后面冷眼看着他的羽鸢又接着道:“薇嫔既然身体不适,怎么还跑到御花园里闲逛呢?虽然现在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风还是很凉,薇嫔就算不心疼自己的身子,也要心疼陛下的子嗣啊!”

这句话完完全全是在指责薇嫔,但却说得秉公无私,处处都是为了皇嗣照想,任谁也无法驳斥。奚念薇只能用她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梨花带雨来回应,最听不得这样的哭哭啼啼了,羽鸢只觉得头都要炸了,要是元君耀不在,她肯定二话不说,过去就是两巴掌,带一句“闭嘴”。

  暴室

“娘娘,我们去哪里?”见羽鸢异常严肃的神情,如萱拿不定主意。

“暴室。”

“是。”

所谓暴室,在皇宫东北隅的冷宫附近,犯了错的内监宫婢若往往会被带到这里来,多数是有去无回的。所以被贬到浣衣局为奴是值得庆幸的,因为到了这里,还没进大门,其实就已经宣告了死亡。

从御花园理路走来,经过了最为繁华的后宫中心,一路上的殿宇就越来越小,景物也越来越单调。到了冷宫浩明殿,已经完全是一片衰退萧条之风了。应该是红底描金字的匾额现在早就看不出色彩了,被时光蒙上了一层灰暗,摇摇欲坠。依旧是huang色的琉璃顶,但是上面不时突兀的出现几丛蒿草,更添肃杀。

羽鸢只是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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