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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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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用茶。”娇魅入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见一个粉衣宫婢正捧着托盘站在不远处。这声音像是婉转的黄鹂在枝头娇啼,直入元君耀的心底。

那宫婢眉目含chun,脸上画着精细的妆容,风情万种,正是凤至殿专门伺候茶水的落英。

无论是礼仪还是打扮,都相当的不得体。倘若放在平时,绝对是要挨罚的,但此时,元君耀似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有些不清醒了,只觉得一股火焰在体内燃烧,口干舌躁。

一阵托盘落地还有瓷器破碎的声音,伴着女子的惊呼,接着便是粗重的喘息。羽鸢站在殿外,听得一清二楚。

渐渐的,那呼吸声越发的重,夹杂着十分克制的娇喘,传入羽鸢耳中。她笑了,不是冷笑,而是得意的笑。

元君耀,纵使你如何痴情,终究是个男人,身体的渴求会驱使你不顾一切的。

从袖中取出一只酒樽,正是刚才宴会上元君耀用的那只。方才趁着斟酒,羽鸢将指甲里藏着的些许会让人动情的药粉抖落在了酒里,只有那么一点,剂量和时间都算得刚好。又在离去的时候长袖轻扫,神不知鬼不觉的顺走了唯一的证据。

端详着这只酒樽,上面是飞龙在天的花纹,是她亲自选的。

这时,如萱回来了,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羽鸢从她手中接过放了一碗浓汤的托盘,翩然走进了寝殿。

候在殿外的如萱只觉得殿内有奇怪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碎裂和惊呼声。只是这刻意做出的,到底没有刚才得bi真。当然,元君耀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这些?

“臣妾告退。”羽鸢恭敬的退出了寝殿,仿佛此时在元君耀身下婉转承欢的才是这凤至殿的女主人,而自己,不过是个奴婢。本末,倒置。

寝殿里,女子不再压抑,一阵又一阵轻浮的声响传出,一浪高过一浪。

如萱终于听出了所以然来,又惊又怒:“娘娘,她、她!!下贱的狐媚子!”

羽鸢笑而不语,将食指贴在唇上,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要不是羽鸢早早的挥退宫人们,只怕她们都要面红耳赤了。好在现在再没有第五个人知晓发生的一切了。

拽着如萱一路来到偏殿,“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不用晨起,不要来叫我。”

“娘娘!”如萱挤了进去,阻止了正想要关门的羽鸢。

“行了,不必多说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着如萱yu言又止,目光灼灼。“我信任你,所以很多事不会背着你做。我不告诉你,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总有一天会惹祸上身。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一点也不委屈,一点也不难过,所以,现在乖乖的回去睡觉,忙了一天,我也乏了。”

“是。”羽鸢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可怜兮兮的望了一眼,退出了偏殿的门。

到现在,她真真切切的意识到羽鸢变了,变得讳莫如深,她看不透了。高兴的时候,她不会笑,难过的时候,也不会哭了。她害怕,到最后羽鸢会变得连她也不认识!要是羽鸢还像以前那样,不时的耍耍小xing子,该有多好?

……

合上殿门后,羽鸢就一直站在门边,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殿外没有一点声响。

走到妆镜前,点亮烛火。手指抚过脸颊,妆容依旧精致。对着镜子,羽鸢挤出一个妩媚的笑,似乎自己从未这样笑过。

飞快的取下那套沉重的首饰,只觉得轻松了不少。

紧接着,她飞快的脱下繁复的礼服……

新年的第一个夜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无人察觉,一抹鲜亮的红色消失在凤至殿的宫墙上,没入黑暗。

  红杏

新年第一天的夜里,四下还弥漫着先前燃放爆竹时留下的火药味和硝烟。在薄雾的掩护中,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宫墙间穿行。

果然,消退的昏沉感慢慢的回来了,羽鸢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凤至殿离别馆并不远,这段路她却花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

跃上宫墙,无声无息的进入了别馆惜霜居,但是这里竟然没有一星半点的亮光,以至于羽鸢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顶着晕眩的头,她试探xing的从侧面走进去,一路mo黑来到正中的一间似乎是房间的地方,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暴露了自己。

屋子里十分空旷,铜漏的滴水声此时就显得无比的清晰,像放大了无数倍一样,一下一下,同羽鸢的心跳一样。

忽然,身后有响动,警觉的转身,抽出袖中的匕首,却发现只不过是挂着的轻纱被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是自己草木皆兵了吧,羽鸢叹气,将匕首放了回去。

刚转过身,身后再次传来了沙沙声,又是风吧,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却有一只手忽然伸出,揽住了她的腰,霸道的将羽鸢拉进了一个怀抱,和温热的胸膛撞了个满怀。“皇后让我好等啊。”Qī。shū。ωǎng。凌千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是那句话,请将军自重。”

这一次凌千辰学聪明了,抱着羽鸢的同时两只手抓着她的手臂,让羽鸢无法轻易的挣脱。“皇后赠我贴身之物,此时又独自夜访惜霜居,却偏偏要拒绝我,是欲擒故纵么?”他轻浮的语气让羽鸢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一阵战栗。

“将军是会错意了,本宫来,是与你“议事”的,而不是“投怀送抱”。将军若是饥渴难耐,大可向陛下讨几个美人。”说着羽鸢用力的想要挣开,无奈头晕目眩,有些力不从心了。

“只怕我看上的美人,陛下舍不得给啊。”说着他松开了手。人已经到了跟前,不过是一时半刻的光景,料想羽鸢也逃不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失去支撑的羽鸢连着退了三步,差点就摔倒。她拉了拉自己有些凌乱的衣物,道:“这里说话方便么?”

“知道皇后要来,我早就摒退了宫人,现在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听不到呢。”一丝暧昧不明自话语里升腾起来。

“壮丽河山,若能坐拥独享,难道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吗?”凌千辰闻言愣了一下。

“臣不过是一介武夫,皇后娘娘讲的话,似乎太高深了。”

“何必明知故问?江山如画,将军不想据为己有吗?”羽鸢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过近的距离。

“你为何找我?”

“三十万大军在握,试问邶国除了将军,还有第二人吗?”

“你已经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性,就算跟了我,也不能得到更多了。还是,皇后觉得我更适合你?”说着他上前一步,在羽鸢退开之前,挑起了她的下巴。“不对啊,我记得皇后不是和四王爷……呵呵呵呵”

“皇后之位我从来就不稀罕,我只是要他死!”羽鸢抓住凌千辰的手,一把甩开。

“哦,是么?你就不怕我去告发么?”

“你会么?”羽鸢尽量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心却在狂跳。她没有退路了,只能赌这一把,因为有兵权的,只有凌千辰一人。

“……”

见凌千辰很久都没有说话,羽鸢有些急了。“助我,天下便是将军的。”这句话,对任何一个有志向的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诱惑。

“我要的是你!”他的力气之大,羽鸢根本无法逃脱,有些干涩的嘴被忽然吻上,她狠狠的咬了一口,鲜血便从凌千辰嘴角滑下,“你放开我!”

软玉温香再坏,凌千辰不想克制,也无法克制了。从第一眼见到羽鸢起,就有一种占有的yu望在心中埋下。黄山漫天,大风嘶吼,一瞬间,便被马上的红衣女子迷了眼。今天,又是那样鲜亮的颜色,在黑夜里绽放,近在咫尺,他一定要得到!

不顾疼痛,凌千辰再度吻上羽鸢的唇。嘴被撬开,她只觉得一阵酒的气息在口中弥漫。好晕!

“你不是要我帮你杀了元君耀吗?比起江山,我更想要美人呢。”他果真松开了手臂,羽鸢踉跄着退后几步,抹掉唇上的鲜血。

“不如,皇后娘娘还是另谋高就吧。”

短暂的迟疑,虽然头晕目眩,但羽鸢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好,我信你。”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解开了腰间的织金束带,一步步走向凌千辰。衣衫一件件滑落在地,悄无声息,走到凌千辰跟前事,她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小衣,只觉得寒气bi人。

闭上眼,便是完完全全的黑暗,他的怀抱,是让人沉沦的温暖。

终于不用再克制自己的yu望,他知道,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帮她,脸上挂着得逞的笑。

Chun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下怀

第二天清早,因为不用早朝,也不用请安,所以不用早起。

当元君耀唤宫人们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她们本应是服侍皇后的,却没想到是伺候茶水的宫婢落英!

元君耀将双手展平,由着宫人们替他穿上复杂的龙袍。瞄了一眼才刚刚坐起来的女子,回想起昨夜的种种,他笑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啊!奴婢、奴婢叫落英。”

“落瑛?你以后叫落嫣吧。”这个名字,冲撞到她了。

“奴婢些陛下恩典。”

“还自称奴婢吗?册为正七品美人吧,赐号“嫣”,今后不用在凤至殿奉茶了,迁居元瑶殿。”

“臣妾谢陛下恩典!”

闻言,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自己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

一夜缠绵,羽鸢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狼狈的从凌千辰身边爬起,将衣物一件件捡起来披在身上,最后再不惊动任何人的回到凤至殿的。

只记得凌千辰覆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话,迷迷糊糊的,一点也记不清了。

如果没有人叫她的话,恐怕要睡到下午去了。

“娘娘。”

“恩,不要吵,今天不用请安。”

“娘娘……”如萱很是为难,因为元君耀就在眼前。

“吵死了,给我出去!”羽鸢翻了个身,躺着也觉得头痛。

“那皇后的意思是,朕也一并出去了?”

听到元君耀的声音,羽鸢的睡意立刻醒了几分,睁眼坐起来,还没来得及转头循声而去,觉得头痛欲裂。“啊!”她扶着额头,忍不住低呼出声。

元君耀挥了挥手,几个宫人们都退了下去,殿上只剩他们二人。

“凤至殿的宫婢真是撩人啊。”他走到羽鸢身边,嘲讽的说道。在他看来,在羽鸢的寝殿幸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婢,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不料却没有看到自己期待中的羞愤交加的神色,羽鸢只是淡淡道:“在内务府随手挑的,陛下赏的,应该是内务府的张总管。”

“皇后娘娘殿里的宫婢,连名字都这么有所指啊!”

“陛下是说“落英”么?臣妾只是觉得“落英缤纷”的景象很美,并没有别的意思。”撑着额头,羽鸢不卑不吭道。

听到“落英缤纷”这个词,元君耀的双眼渐渐失去的焦距,恍惚间,又一次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落英、缤纷……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光深邃的看了羽鸢一眼,没有再说话,离开了凤至殿。

元君耀这么一来,她也没有要继续睡的意愿了,唤来如萱,梳洗打扮之后回了寝殿。

元君耀以为自己羞辱了羽鸢一番,不料却正中下怀。

“落英,不对,是嫣美人呢?”

“在收拾东西。”

“叫她来见我。”

“是。”

过了一刻,一抹粉色的身影出现在羽鸢面前。这一次,她把头压得很低,怯怯的,不敢抬头看羽鸢。

“皇后娘娘万安。”声音颤抖着。

“免礼。到前面来吧。”

“娘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陛下、陛下他……”

“哟,你这是做什么?”羽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扶起抖如筛糠的落嫣。

“娘娘……求您绕过奴婢吧,奴婢……”落嫣哪里敢起身,已经开始磕头了。

“你已经是陛下的美人了,应该自称臣妾,知道么?本宫正想着多找些妃嫔替陛下开枝散叶呢,怎么会怪罪你?起来吧。”说着拉起她的手。

“奴、臣妾……”

羽鸢迅速打量了一番,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宫婢的衣服,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了。

“如萱。”

“在。”

“去将右边柜子里的两件衣服拿出来。”

“是。”

很快,如萱就捧着两件宫装走了过来,一件是桃红的,一件是浅金的,与落嫣身上的宫婢装束简直无法比。

“本宫也没什么东西好送给你,这两件衣服都是新的,一次也没有穿过,送给你吧。”

“谢娘娘恩典!”看着这华丽无比的衣服,她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就像梦一般,一夜之间,自己竟然,竟然也成了主子!

“既然是做主子的人了,怎么能没什么首饰呢?内务府只怕没那么快送过来,我送你几件吧。”

羽鸢这回事做足了好人,衣服、饰物,都挑了几件好的送给她,然后又亲自送她去了元瑶殿。

至此,自己又多了一枚棋子,虽说还不知道中用与否。大地回chun,这后宫,是时候要热闹起来了呢。

  初二

到了初二,每日的请安又恢复如常。虽然昨晚早早的便睡了,但一大清早起来,羽鸢还是觉得整个人很乏,乍一看道像是病蔫蔫的。

精神不济的时候,胃口也不怎么好,羽鸢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勉强的用了碗鱼片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不如我在前殿焚些提神的香吧。”

“还是不要了,大概就是没休息好。”羽鸢摆手。

“我那里有些熏香,是回宫前夫人差我带着的,都是她亲手调的,就是怕您心神不宁。后来您说吧香炉、烛火全部撤掉,我也就没有拿出来了。”

“娘?那你去点一些吧。”

“是。”

进了前殿,嗅到清淡的香味,是淡淡的薄荷气息,果然让人感到清新。

不过面前那些细碎的嘀咕声,着实让人心烦。那些小声议论的人是不是的偷偷瞄一眼羽鸢,她已经大概猜到是所谓何事了。便不理会,看着殿门的方向,专心的等一个人。

过了半刻,嫣美人就来了,看着一身桃红宫装走进来的落嫣,下面的议论声更加猖狂,目光都集中在羽鸢和她身上,似乎都在等着羽鸢发作。不过羽鸢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一直保持着宽和的微笑。

“下贱的蝼蚁也敢爬凤至殿,竟然还爬到本宫鞋上!”一个尖利的声音迸发出来,羽鸢皱眉,是薇嫔。落嫣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正动作夸张的踩着地上的什么东西,顺带着挡了落嫣的路。

或许那是一只蚂蚁,抑或那里根本就什么也没有。总之趁着皇后守丧,不能侍寝的时候爬上龙chuang,由宫婢摇身一变成了小主,就算是平日里心中不待见皇后的人也觉得不齿。

果然,此话一出,嫣美人娇媚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去路被挡住了,若是视而不见的绕开不妥,碍于薇嫔毕竟是位分比她高,落嫣只好屈身向她行礼:“薇嫔娘娘万安。”

“哟,本宫可受不起,没见着皇后娘娘在那儿吗?这里可是凤至殿!诶,不对啊,本宫怎么记得你是昨天才离开凤至殿的,在这里端茶送水那么久,该不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来干嘛的吧?”尖细的声音和这尖酸刻薄的话语组合在一起,更具杀伤力,落嫣本来就有些自卑,现在已经是无敌自容了。

羽鸢本来想视而不见的,但薇嫔的几句话,分明就把矛头和目光引到了自己身上,心里不由得暗骂。若是别人,她只会觉得这招高明,但恰恰这人是薇嫔,她只觉得蠢钝如驴!

“看来妹妹很喜欢我送你的衣服啊,内务府呈了那么多都还是喜欢这件桃红的。”这样一来,听到的人既会觉得羽鸢没有妒忌,反倒是善待落嫣,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发作”与“为难”了。又巧妙的掩饰了落嫣没有新衣穿的窘迫。

“是啊,多谢娘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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