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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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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的话,奴婢、奴婢只知道,湘妃娘娘曾经的确与皇后不和,两人在御花园里大打出手,湘妃还因为这件事被陛下禁足呢。”
看着那匹自己清早还喜欢得不得了的布,只觉得一阵厌恶和心惊。
看着兰碧可怕的眼神,那宫婢吓得颤抖起来,“娘娘,这缎子……”
“烧了!”
“是。”
……
“要让心思不浅的兰碧上当,妹妹演技超群呢。”
“哪里,多亏了皇后真假参半的计中计啊!”
凤至殿里一片欢声笑语。黄雀在后这招,果然是屡试不爽呢。
三十
半个月的时间,不断的忙碌着,不经意的,时间就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眼已经到了除夕。十数天的忙碌就是为了这么一天,羽鸢已经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了。
散了请安,便带着如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含瑞殿,亲自监督最后的准备。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终于就绪了。
“如萱,我们差不多会凤至殿沐浴更衣了。”说着,羽鸢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是。”
两人刚走到殿门前,忽然有个深蓝色袍子的内监从数丈外奔走过来,“皇后娘娘万安。”
见来人是元君耀身边的内监,羽鸢提起劲来,问道:“免礼,什么事?”
“回娘娘的话,陛下差奴才过来告诉娘娘,今晚的宫宴,凌将军也会参加,请娘娘安排下。”
一抹惊喜从羽鸢脸上掠过,只是一瞬便收敛了,平平道:“知道了,告诉陛下,我会好好安排的。”
语罢,又回到了含瑞殿正殿,目光扫过几排位置,盘算着吧凌千辰安置在什么地方。除夕宫宴是家宴,没有邀请文武百官,所以算是天家的家务事,便是由主内的羽鸢来cao办。凌千辰这次回上衍,是年末例行的述职,因为凌千辰没有家人,便是无家可回,便住在皇宫西侧的别院中。元君耀体恤,大概是知道他没有家人可以团聚,于是便让他来赴宴了。
不过这倒难倒羽鸢了,下面的桌席都是宫妃们做的,男女有别,为了避嫌,自然是不能坐在一起。让他坐在元君耀身边,也不妥,毕竟他没有表现出这个意思。元君煊是皇亲,凌千辰是武官,两人坐在一起,也不妥。
权衡了一下,还是拍在元君煊身边稍微妥当些,算是下策中的上策,于是交代了宫人们,便带着如萱离去了。
……
回到凤至殿,离宫宴开席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稍显紧张了,如萱赶快吩咐宫人们都利索些。
坐在浴室的妆台前,由着如萱将头上的钗子一支支取下。当那支银步摇被轻轻的放在面前的台子上时,羽鸢不由自主的伸手将它拿在手心里,摩挲着。戴了十几天,今天终于要换下了。
这支步摇如萱从未见过,只是忽然有一天便发现它躺在妆奁里,羽鸢只是吩咐她戴上。接连三天都是如此,如萱大概明白了它的来历,也不再询问,只是每天清早梳妆时帮羽鸢簪上。此刻看到羽鸢如此,也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娘娘,请解衣入浴吧。”
“恩。”羽鸢放下簪子,有些恍惚。
沐浴后,在几个宫婢的服侍下开始更衣。穿了半个多月的素色宫装换做了新做成的朱红宫装,正是那天内务府送来的新缎子。衣服华丽繁复,要几个人一起服侍才能穿好,所以一向不喜欢其他宫人伺候自己穿衣的羽鸢也没办法。四个宫婢在自己身边环绕,羽鸢只觉得头晕,看着如萱,苦笑了一下。
“你们退下吧。”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最后的衣带也系好了,羽鸢挥手。
“是。”
“如萱,帮我上妆吧。”
“恩。”
看着镜中的自己,沐浴之后,脂粉尽数洗去,便露出了疲惫,眼下有一片青色。如萱手脚很快,不到半刻便在脸上匀匀的吐了一层粉,羽鸢只觉得自己又容光焕发了,绽出一个笑容。绯色的胭脂在两颊淡淡的匀开,气色看上去更加的好。
最后再描好眉黛,精致的面庞便是天衣无缝了,连日的疲惫、cao劳尽数遮去了。
“还是你手巧。”
“是娘娘天生丽质。”
“行了别捧我了,梳头吧。”
如萱很快就梳成了飞凤髻,取一套精工细致的纯金首饰替羽鸢戴上。额饰上的金风口中垂下流苏来,在眉心处轻轻摇晃着。两鬓各戴一支金步摇,下面的穗子落到耳旁,长度正好,没有掩去耳环的光辉。长发的末端都束在头顶,用镂空木兰花方形压发固定着,藏得很好,没有一丝毛躁。最后在脑后戴上一个并蒂牡丹纹样的发饰,将厚重的髻托起来,便大功告成了。
雍容华贵,母仪天下。
“如萱,你去别院告诉凌将军,他的席位在四王爷边上。”
羽鸢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如萱有些摸不着头脑:“诶?凌将军到了含瑞殿,自然有宫人引他……”见羽鸢从妆奁里拿出一支白玉簪,如萱说了一半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支簪子,是羽鸢再北疆时一直戴的。
“把这个给他,记住,是亲手。”
“是。”如萱虽然好奇,但羽鸢此时神情严肃,所以她什么都没问,便出去了。
“娘娘,时候差不多了。”殿外传来千鹤的声音。
“等如萱回来就走。”
“是。”
……
乘着步辇来到含瑞殿,时候正好,不迟也不早。暮色渐渐升起,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亮起灯火的含瑞殿看起来格外的温暖。
斗艳
踏进含瑞殿的时候,元君耀已经在上首了,身边的凤座上还是空空如也。再顺着看向第一席,湘妃已经来了,一袭大红的衣装格外惹眼。羽鸢轻叹,自己最爱的正红,在许多场合却不能穿,要是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宫妃就好了,便不用穿这难看的朱红色。不对,自己怎么能为了一件衣服就这样没有志向?若是不能站在高位,又怎么能守护自己珍惜的一切呢?
这短暂的失神,羽鸢不觉间已经过了第三席,本想看一眼他来了没有的。此时自然是不能再回头的,羽鸢淡淡的笑了,威仪而雍容,面具已经戴在了脸上。
“臣妾拜见陛下。”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注视自己,总之不会少。羽鸢恭敬的行礼,语调语音都恰到好处,就算是最严格的教习嬷嬷,此刻也挑不出错来,因为她已经练习了不知多少次了。
“免礼。”元君耀伸出右手向上轻扬,之后便没有收回,直到羽鸢走到他身边,他顺势执起羽鸢的手,温柔的笑了。不过,这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即使做得再好,羽鸢还是看得出破绽。当然,下面的人或许看不出,只道是帝后情深。
元君耀的演技和湘妃不相上下呢,要是两人切磋一番,呵呵。羽鸢笼在袖中的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今天的自己有点不正常呢,总是无法自已的失神、跑题,有一种悸动,一种亢奋在心底呼之yu出。
“今天的夜宴,皇后果然是花了心思的啊。”
“臣妾分内的事,自然是全力的完成。”
“这段时间你倒是格外的让朕省心啊。”
“那是。”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字里行间却有着难以掩饰的彼此嘲讽,当然,完全听不见的众人只能看一出和谐的哑剧了。
不经意间的转头,目光从下面扫过,原来他已经入席了,正巧在看羽鸢。四目相对,羽鸢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心里却久久无法平息。她深吸一口气,右手轻轻抚上脑后的发饰,假意将它扶正以此掩饰自己心中的波澜,事实上,它根本没有歪,如萱站在羽鸢身后,看得一清二楚。
……
又过了两刻,妃嫔们陆陆续续都来齐了。当一袭浅紫的兰瑛出现在殿上时,羽鸢刻意的看了元君耀一眼,果然,这才是货真价实的柔情似水,她在心里又一次冷笑起来。
这身衣服确实很好看,听到下面倒吸气的声音,就能明白。当然,如果忽略这个人的话,就更加完美了。因为怀孕而迟缓的她在兰碧的搀扶下亦步亦趋的走进来,这段时间足够羽鸢把同样的距离走两个来回了,如果是羽鸢,元君耀定会责怪她故意慢吞吞,若是兰瑛,元君耀就会望而生怜,这就是区别所在。
虽然兰碧一袭绯衣也很耀眼,但是她感觉得到,无论是元君耀,还是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了身旁的兰瑛身上。自己呢?就像一个打扮出众一些的宫婢,滑稽而可笑,这种感觉萦绕着她,像是压在心上的石头,搬不起,挪不开,她只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不要,自己不要这样!她也要成为众人的焦点,她要站上那个更高的位置!
一道目光直直的投来,她迎上去,发现是皇后,那眼里的怜悯,更加刺痛了她的自尊。
就是这样,再强烈些,很好!羽鸢举起酒樽,一饮而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当阿夏朵来的时候,几乎全殿的人都惊呆了,甚至忘了要倒吸一口凉气。到了极致的惊艳,已经没有言语可以用来形容。一袭紫色的宫装,比起瑛夫人的,要浓烈得多。脸上绘制的是来自故国独有的浓妆,不施粉黛的她是一种风情,此时浓妆艳抹,不仅没有做作的感觉,反而很适宜,浓浓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这才是真正的淡妆浓抹总相宜吧,羽鸢赞叹,这是由衷的。
果然,就连元君耀也有些失神,原来他一直只抱有怜悯的阿夏朵,也是这般美好,为何他从未意识到?
……
到了时辰,随着元君耀的一声“开席”,鼓乐声起,众人一齐举杯。
羽鸢方言望去,下面一片姹紫嫣红,正红、绯红、淡粉、水蓝、鹅黄、浅紫、深紫……像是春天御花园里的一片百花盛放。
几乎是每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争奇斗艳,唯有羽鸢一人例外。
这里的每个人都费尽心思想要博元君耀一笑。就为了这少得可怜的恩宠,争斗不断,至死不休。
所谓的爱,只不过是分割成无数份中的一小份,所谓的心,也不过是滥情花心里的一小瓣,微乎其微。看着她们,羽鸢只有嘲讽与同情。为什么后宫三千,都要去争抢这个根本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人?为何不能执一人之手,天涯海角呢?
“臣敬陛下、皇后琴瑟和鸣,白头偕老。”下面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羽鸢的思路,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凌千辰。他已经从第四席起身,来到前面,此时正在举杯敬酒。元君耀拿起酒樽,笑着仰首,羽鸢看着手中的银樽,又看看凌千辰,他的眼里透出复杂的光,羽鸢看不真切。既是嘲笑,又是得意,还有固有的轻浮,似乎还有了一点期待。
她浅笑:“将军为国效力,陛下与本宫都要感谢你才是!”说完一饮而尽。
暧昧
无聊的宫宴继续一直持续着,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杯,羽鸢只觉得上头了,晕眩眩的。殿中翩然起舞的舞姬轻盈优美的旋转着,众人都看得饶有兴味,只有喝醉了的人,才觉得头晕。
过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看着侧边的铜漏,离子夜还有一个多时辰,羽鸢料想自己肯定是熬不了那么久的,若是失态了就不好了。便对元君煊道:“臣妾不胜酒力,想要出去透透风。”
“恩。”难得的,他没有冷嘲热讽。
从后面绕到殿外,因为饮酒过多而又红又烫的脸颊砸寒风中终于感觉舒适些了,但头还是很重。羽鸢将整个人都靠在如萱身上,若是没有她在旁搀扶,定然会摔倒在地。
昏昏沉沉的她随意走着,却不知不觉的来到湖边的露台上,正是上次与煊饮酒畅谈的地方。明明只过去了数月,却像是数年,风云变幻,时局早就不似从前了,原来时过境迁竟是这般让人心酸。
又向前走了几步,将自己完全隐没在阴影之中,一如那晚,嗅着清新的湖水与泥土气息,稍微缓过些许了。
“娘娘,您好些了吗?”
“恩。”
“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千杯不醉呢。”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扶着汉白玉围栏望着湖面的羽鸢有些艰难的别过头,又是一阵目眩。
“本宫的酒量自然无法与将军相比。”说着说着,身体竟然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大事不妙了,难道要在凌千辰面前出丑?羽鸢迅速的转头面向湖边,动作太快,反而加剧了身体的难受,再也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还好是向着湖面的背光处。羽鸢双手扶着围栏,整个人都压在上面,胃里翻出来的全是浓烈的酒水和胆汁奔涌而出,好难过!
“唔……”正要站起来,却有一双手揽住了自己的腰。吐了之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就像是大夫口中的回光返照。
心想着凌千辰又是何时离的席?“凌将军请自重。”旁人看见了,便说不清了。
一旁的如萱根本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自重?皇后娘娘的簪子很精致呢。”凌千辰将羽鸢揽进怀里,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着。她僵直的脊背就这么靠在凌千辰结实的胸膛上,身子绷得更加的紧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带着酒气,一阵酥麻之后,羽鸢情不自禁的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她已经觉得身后有一物贴着自己的身体,灼热,心中猛的一惊。
用力的肘击凌千辰肋下,趁着他吃痛的时候挣了出来,压低声音道:“回见。”说着掏出丝绢掩口,走回光亮处,头也不回的向着含瑞殿去了。
“娘娘,您……他……这……”如萱显然是语无伦次了。
“你什么都没看见。”满嘴的苦涩,让羽鸢心里一阵烦躁,想起刚才的一幕,皱起了眉头。
“是。”
不行,不能回头!她再度告诫自己。
……
回到含瑞殿,节目已经换作了杂耍,数十个奇装异服的人在殿中表演惊险的杂耍。
燃烧着的火把在手中不断的被抛起又接住,惊险万分。大家都看得兴致勃勃,似乎只有羽鸢刻意的挪开目光,晃动的火光太耀眼,她担心暂时退去的头晕目眩会再度回来。
不知该看向何处,于是目光便到处游移,恰好对上了另外一道游移的目光。清亮的眸子勾起了许多记忆,在脑海里急速的闪着。似乎他擅长抚琴的手指拨动这自己的心弦,羽鸢还清晰的记得他好看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
忽然响起的一阵吵闹将羽鸢拽回现实,原来是杂耍人表演了精彩绝伦的“喷火”,妃子们有的惊呼,有的拍手叫好。
心里一阵慌乱,生怕刚才的种种被人发现。不巧的是,元君耀恰好看在了眼里,一抹乖戾在眼中现出,他忽然拉起羽鸢的手,五指蓦的收紧。手腕剧痛,像是要被捏断一般,已经隐隐的听到了骨头咔咔作响。
在羽鸢转头看向元君耀的时候,他已经凑到了跟前,“皇后看哪里呢?”他笑着在羽鸢耳边说,下面的人看起来,只觉得此情此景,格外的暧昧。
忍着剧痛,羽鸢依旧得体的笑着。
这一晚过得好慢,各种暧昧,各种纠缠,好累……
……
终于,殿外响起了爆竹声,新的一年来到了。
最后一次举杯,宫宴完美的落下帷幕。元君耀执起羽鸢的手,在所有人的恭送中走出大殿。
本末
出了含瑞殿的门,元君耀还是拉着羽鸢的手,直到两人上了同一架辇。
除夕夜,除了守岁,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皇帝要宿舍在皇后处,于是两人一同回到了凤至殿。只是一路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进了寝殿,气氛更加的尴尬。
“一晚上都光顾着喝酒,陛下现在一定饿了吧,臣妾去小厨房看看。”羽鸢开口打破了沉默。等了许久,元君耀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她抬眼看了看他冷得快要结霜的脸,走了出去。
“陛下请用茶。”娇魅入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见一个粉衣宫婢正捧着托盘站在不远处。这声音像是婉转的黄鹂在枝头娇啼,直入元君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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