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医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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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滚你妈的！”他直接冲上去抓住了医生的衣服，“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爸！你这个庸医！！”他狠狠地一拳打了下去，一个照面下来，跟打旁边的助手一样，一拳就打得他满嘴血，门牙都掉落了几颗，既恐怖，又凄凉。

对方听见庸医这两个字后，身体一颤，随即用力一把推开罗文宇，往旁边吐了一口血沫，指着罗文宇破口大骂：“妈的！你这个外行懂什么！这是正常现象，你就一个外行，你懂什么！要不换作你来看看！呸！”他再用力地往旁边吐了口血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你可以控告我，老子也赔得起！”

“赔？哈哈哈……”罗文宇含泪大笑数声，“你以为赔那点臭钱就能了事？我是外行是不错，但是，阑尾炎是什么我懂！阑尾炎的手术成功率可以是百分之百，我就只懂这些，而且还懂得你是个庸医！”

“你，你懂什么！……”

罗文宇走了过来，俊朗的脸上此时已经扭曲成一团，恐怖程度吓得对方脸色苍白，“你，你想干什么！”

后面观望的梁警官顿时预感到了什么，正想走过去说话时。

罗文宇突然从那推床上面的手术盘上抄起了一把手术刀，对准对方的胸膛直接就刺了过去！

“噗……”

沉闷的一响，那把手术刀没入了医生的胸膛处，对方傻愣愣地看着插入胸膛的手术刀，随即惨笑一声：“天意吗……”他白眼一翻，身体一瘫，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罗文宇杀了人，真的是杀人了！可是他心里却没有半点后悔，而是狂笑了起来：“哈哈哈……爸，我为你报仇了！！”

梁警官望着倒在地上的医生，满脸呆滞，他没想到罗文宇竟然会做出这种动作来！

一时间，长长的走廊里，传播着他的癫狂的笑声，是那么的凄凉，是那么的悲伤，一个手术害死了两条人命，并且铸就了一名少年犯，这都是被逼的……

第十六章　心如死灰

“哈哈哈……”罗文宇疯狂地大笑着，笑出了眼泪，笑出了悲伤，他掏出口袋里剩余的几百块钱，往倒在地上的死透了的医生身上一丢，对于杀人，他根本上没有半点悔意，反而觉得非常畅快！“你不是喜欢钱吗！那你就拿这些钱去地府去吧！”

梁警官已经愣得不得再愣了，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又是一条生命消逝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下死了！是在身为警察的他眼前死去了！作为警察，他就是要维护社会安全，就是要与歹徒作斗争，就是要阻止这些杀人事件……可是现在他没做到，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人死了，犯人却是自己非常欣赏的罗文宇！

这让他非常难做，没想到刚才还是非常理智的罗文宇，下一刻却变得如此疯狂，不过换作他自己，也会愤怒！一个庸医医死了自己的亲人，而且还狡辩，如果这还不愤怒的话，说明人已经没有了血性；如果是以法律来判决的话，同样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前提是在压得住心中的那股怒火！

罗文宇他压不住，所以他犯杀人罪了。这种杀人偿命的事，在古代比比皆是，既然医生害死了罗天，那么就要偿命，可记住，现在是法治社会，罗文宇分明就是在自毁前程！

“哈哈哈……”罗文宇含泪再大笑了几声后，转身走到了罗天旁边，他依然安稳地躺在那，“爸……我为你报仇了……”他面如死灰，仿佛一切都对他再也起不到什么诱惑，再也提不起他半点兴趣，在他内心里，只有那冰冷，对这家医院的痛恨！

就这样，他一直看着趟在床上“安安稳稳睡觉”的罗天，突然间，他发觉自己真的没有好好的跟自己的父亲待过。

早上，各个都去做工，直到晚上，一同吃顿饭后，便早早休息，好明天去打工，日复一日，天天都是如此，话并没有谈上多少。现在，父亲去了，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

曾经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直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他以前就很珍惜，可却是“珍惜”错了地方。只想到工作，工作，拼命的工作，只想得到好多好多的钱，让他们俩开开心心地过日子，这很现实，很普通。就这样一直珍惜工作而疏忽了自己的父亲。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会努力工作，他要赚取好多好多的钱，但有一点会变，就是他不会让这个庸医动手术！正因为他，自己的父亲才死的！……但想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父亲是真的死了，庸医也死了，一切归还新的开始。

可是他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生无所恋，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梁警官看着目光呆滞的罗文宇轻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110报警电话，他也是依法办事，就算想包庇都包庇不了，因为刚才就有个护士边尖叫边大喊地跑了……

“你这是犯罪，明白吗！”他走到罗文宇旁边，诉骂道。

罗文宇似乎没听见一般，依然目光呆滞地看着罗天，犹如魂魄已飞。

他又是叹了口气，伸手掏了根烟，又意识到场地不对，重新塞了回去，懊恼地坐在一边，也不怕罗文宇会逃走。他虽然不是过来人，但他看得出罗文宇此时的心态如何，他的心已经封闭住了，就如同失去爱人的伴侣，意识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那具躯壳而已。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把手中的咖啡一口饮尽，本来大好前途的罗文宇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实在是感到惋惜，当看到罗文宇押来犯人时，他就有感觉，觉得罗文宇将来一定会有出息！可如今……

“唉……”他又想取出一根烟消愁，可情况还是不允许……

不到几分钟，五六个警察立刻来了，当看见梁警官时，立刻上前打报告：“梁队长！”

“嗯。”他站了起来，“保护好现场，做好记录……至于他，就把他带回去吧，手铐……就不用了。”

“是！”他们没有疑惑，而是迅速行动了起来，做现场的做现场，把罗文宇带走的带走，好在这次罗文宇并没有挣扎，任由警察带走，目光依然是那么呆滞。

梁警官望了一眼罗天，然后对那些留下来做现场的警察说道：“你们把这……遗体好好保存。”

“是！”

交代完事宜后，他也跟了上去，跟他们一起回警察局了。

第十七章　梁警官的回忆

晚上十一点，在医院里面很安静，在外面却不同，晚上十一点正是活动的时间，正是那些加班族下班的时间，都是去非常廉价的地方——夜摊吃东西，来几支啤酒，来几碟烧烤，那是别一番的享受，是辛苦一天下来对自己最好的犒劳。

可今天不一样，略微的不一样，他们看见了一段“助兴”节目——

几辆警车在医院下面不断地闪烁着警车上的红灯，一闪一闪的，格外耀眼。警车在他们面前没停多久，警察就下来了，一同带下来的有一个青少年，样子比较成熟，可依然还是少年，如此年轻就要去警察局？

加班族看着都忘记了喝酒吃菜，特别是看到那位少年的目光，是那么的无神，暗淡无光，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见状，他们都不由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感叹不已。

这种少年犯罪，实在是屡见不鲜，对于他们这些有一定的社会年龄的人来讲，更是见多了，只是都不禁为这些祖国的未来而感叹，毕竟人情味嘛，谁都有点。

可他们又知这个青少年犯罪是被逼的呢？

罗文宇上了警车，坐进了车里的“笼子里”，梁警官一同坐了进去，其他的几位警察他都让坐前面的位置了，在法律判决之前，他打算给罗文宇做思想工作。蹲监狱不是单纯为了处罚，而是在处罚的同时面壁思过，然后改过自新，这才达到坐牢的目的。

以罗文宇的情况来看，罪不至死，不过有可能会被判无期徒刑，也有可能被判个十几二十年。为此，梁警官想指导他一下。

“你父亲的死，我也很悲伤，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毕竟你还年轻！”梁警官注视着罗文宇，看着他的表情说话，“那个庸医也已经死了，是被你杀死的，仇你也报了，可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自毁前程！我相信你父亲在世的时候，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相信他会让你好好地活下去，好好读书，好好做人，而不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罗文宇的目光在他说“读书”二字的时候亮了一下，可也就只是一下。

“其实我也有一个儿子……”他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深深地抽了一口，“他死了……”他诉说地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罗文宇得身体却是一震，没有说话。

“在他死去的那一年，他才八岁，八岁，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才上小学吧，一个连朋友都没有多少的孩子，却与世界的未来没有了联系……”他抽了一口烟，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不知道他是想通了，还是麻木了，不，他眼角处已经泛出了淡淡的泪光，那是悲伤的泪，但是他忍住了，“是惨遭一个抢劫犯所害死的，当时他被劫持，等放开时……他却早已被捂住缺氧而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车里满是烟味，并且夹带着浓浓的悲伤。

“得知我的儿子已死的时候，我心中的愤怒自然不会少，抄起枪立刻想去报仇！可却有人拦住了我，她不是我的同事，正是我的至亲之人，她就是我的爱人！她的愤怒，她的痛苦并不比我少……当时她对我说，她自己已经失去了孩子，却不能再失去我了……”他颤抖着手把烟放进了嘴里，“如果当时去报仇的话，那么我就有可能被关上个无期徒刑，那时候我的爱人怎么办？谁来陪她共度这难关？”

他的老泪早已纵横，可是他却依然说下去，只为开导跟原来自己一样愤怒的罗文宇。

“我知道事已至此，但是我希望你能在监狱里面好好改过自新，而不是出来的时候还是这副模样……”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整理了下心情，立刻变为笑脸，非常自然，没有半点做作，毕竟这件事已经过了很久了，回忆起来伤感是必然的，“忘了告诉你了，我爱人后面又生了个女儿，现在正在读着小学初中。”难怪他那么快从阴影里走出来，原来是他已经重新有了孩子，这是最快恢复过来的方法。

罗文宇却是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说一句话，就连现在，他都没表态一句，只懂得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梁警官却如同在自言自语，自顾回忆曾经的悲伤。

就这样，警车一直开到了警察局，一路上，罗文宇都是低头不语，不知道他在想怎么什么，是不是真的是在反思呢？

梁警官他同样是悲伤、愤怒，但却被同样悲伤而愤怒的爱人所拦住，这都是为了未来。冲动是魔鬼，如果当时他冲动了，那么他们爱的结晶也不会再出现了，等待着他们的只有在监狱里的隔离玻璃，只有在隔离玻璃外相见，时间有限制……

“啪”，车停了下来，警察局已经到达了，打开车门，梁警官带着罗文宇走了下去，边叹气边带他走进警察局中，他没想到第二次进警察局，却是被关押的结果，而不是来补领那奖励。

第十八章　一个人的牢房

进了警察局，里面还有几个人，都是罗文宇第一次来的时候看见的那几个人，想不到他们是如此的尽心尽力，都十一点了，仍然在这里加班。

他们看见罗文宇被押进来时，都不禁一呆，其中一人更是问道：“这不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少年吗？怎么，难道是回来补领奖励来了？”

随后的梁警官不由苦笑，望了一直低头不语的罗文宇，才跟他们说道：“好了，准备录口供了……”随即想到罗文宇的那副模样，便改口，“算了，不用录了，我就是完全的目击证人。”

“什么！他就是杀人凶手！”

梁警官的话一出，他们立刻惊呼了起来，他们没想到罗文宇会是刚才报警时所说的杀人犯，前几个小时还是一个勇于跟歹徒搏斗的大好青年，可才没过多少小时，便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成了杀人犯！无论换作谁都不免惊讶一番，感叹世事难料啊。

梁警官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多年来的工作默契，立刻让他们上了嘴，他们也清楚一个少年杀人意味着什么，最好不要刺激人。

“口供就不用录了，但是记录还是有些必要的。”梁警官来到目光无神的罗文宇面前，不算太严肃地说道：“请把身上的证件拿出来，好给我们做好登记，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罗文宇身体动了一下，然后手伸入了口袋，掏出了一把零钱和那些证件，也就一个户口本，身份证他还没有办。放到桌子上后，依然站在那里漠不作声，宛如一个等待着判决的犯人，实际上他就是一个犯人。

梁警官拿起户口本打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罗天”二字，再翻开第二页，便是罗文宇那一页了，他再翻开，后面的是一个叫陆燕的女人名字，在上面还注有病故，旁边的是死亡日期，与年龄一对，她死之前竟然才二十多岁！

继续往下翻，后面的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这个女子是罗文宇的母亲了。

重新翻到罗文宇那一页，梁警官仔细一看，当看到年龄时，他更是一愣，想不到罗文宇差不多十六岁！不就是一个未成年人吗！

他不禁再打量了会罗文宇，看外貌像是十**岁，谁知真实年龄却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造成杀人，法律上可以适当的减轻，毕竟未成年人就是一个叛逆和冲动的年龄，刑事责任可以负担得轻一点。可是一想到罗文宇是未成年人，他更是感到悲哀，大好的前途就这么去了一半，等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二十多岁了，那时候他能干什么？这也只有以后才知道了。

梁警官把户口本递给了旁边的警察，让他们登记，然后来到罗文宇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罗文宇，罗文宇，想不到我知道你的名字却是在发生这种事情时知道的……”

的确。从头到尾，罗文宇都没自我介绍过，这都是时间太匆忙了，事情接二连三，想来个自我介绍都是那么的困难。

“好了，在这里坐一下，喝杯茶吧。”梁警官让罗文宇坐了下来，挪过一杯茶放到他面前，可罗文宇却是一动不动，仿佛是傻了一样。

无论是梁警官还是其他警察，都不禁连连叹气，说起来，还没有哪个杀人凶手会像罗文宇那么好过。可以休息，可以喝茶，可以不用戴手铐，可以不用受拷问，这都归功于梁警官了，毕竟他也算是过来人。

梁警官见罗文宇一动不动，也没再管他，直接来到一旁跟自己的部下说道：“那么我就来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请各位记录好。”

“是！”

当下，梁警官把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先是罗文宇的父亲罗天发生疾病，然后到医院庸医害死人，尽管现在没有传来法医的证实，梁警官非常肯定地说是庸医害死人，最后就说了罗文宇如何冲动地去杀了那名庸医，证词就这么录完了。

“现在有两件案件，一是医疗事故；二是未成年人冲动杀人事件，我想为他请个律师来帮忙，你们看怎样？”

座的警察都连连点头，当他们听完罗文宇为何杀人的缘由后，感到非常义愤填膺，可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想杀人就杀人的，这样的话，世界早不是乱套了？

为此，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雇一个律师，争取让罗文被判得轻一些，所以都同意为罗文宇找一个律师。

梁警官抬头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便站起来道：“时间也不早了，把他关进牢房吧。”关进牢房，虽然不想，但公是公，私是私，有很多是不能免除的。

把罗文宇拉了起来，带着他直接进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