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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深爱岂言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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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别邪气地狠狠吸了一口,却在吐出烟雾之前一手狠狠抓住她的下巴,唇就送了上去。
☆、再一次沦陷【1W】
白色的蔷薇花开满了角落,像是白纱堆成,隐隐的香味散开来,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躲在花丛边,怔怔地看着花丛的那一头。
那一头,是一对男女,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女。
女人踮着脚搂着男人的脖子,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男人只是云淡风轻地笑。
女人忽然探起身子,亲上了他的唇,他一愣,搂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吻上去。
傅倾城蓦地背过身子,抱住自己的腿,往后一靠,蔷薇花丛里有刺,她的衣服穿得薄,刺进去,皮肤刺刺地疼,却比不上她的心痛。
她往花丛里又藏了藏。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女人匆匆离开,她悄悄回过头去看,男人依旧呆在原地,往后退两步,坐在长椅上。
他翘起腿,从口袋中掏出烟,大拇指和食指捻起一只,放在唇上,头微微一斜,手中又打火机,轻轻一摩擦便是小小的火焰,他头往前挪,将烟点燃。
薄薄的烟雾便萦绕在他的周身,像是不在人间。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只是那边再也没有人之后,她悄悄走过去,看到了长椅上遗漏下来的半包烟和打火机,战战兢兢地学着男人的样子,点燃一支,轻轻地吸了一口。
当然是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却固执地又吸一口,结果差点背过气,正咳嗽着,却隐约听到有人似乎走过来,她慌忙跑回她的蔷薇花丛,躲得好好的。
男人果然又回来,拿起遗漏的东西,看到那支被掉在草坪上的还燃着的烟愣了下,然后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她等他走远才敢出来,眼中还是湿润,那是被烟呛到。
回到病房,赵青玺马上闻出她身上的烟味,柔柔问她怎么回事。
她不敢说真话,只说刚刚有人坐在她旁边抽烟。
赵青玺便笑。
她犹豫着问:“青玺哥,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烟?”
赵青玺一愣,忽然说:“烟就是瘾。”
“瘾?”她不懂。
“你喜欢什么东西,也是瘾,上了瘾,就戒不掉。”他说,“青青,你有没有喜欢什么?”
她愣着,不说话。
他便笑笑:“我们的青青也长大了。”想要揉她的头。
她躲开:“我早就不是小孩子。”然后嘿嘿地笑。
烟是瘾,爱,也是瘾。
一旦上了瘾,就像是迷上海洛因,再也戒不掉。
可她永远都不习惯烟,不管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
当秦年用嘴将烟雾渡到她口中的时候,她大口地咳嗽,推开她,蹲下身咳得眼泪乱流。
秦年却那样淡定地站在原地将那支烟抽完,然后捏灭在烟灰缸,居高临下地看她:“你看,你还不是在装大人。”
她已经不在咳嗽,眼中却还有泪,而且越来越多,连续不断地掉下来,逐渐泅湿一块地面。
就像是几年前她彷徨地躲在白蔷薇的花丛中那样,她蹲在地上,哭得一点都不坚强,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哭。
他终究还是看不下去,蹲下身去抬她的头,她移开,不让他碰,他固执地去掰,她没办法,终于对上他的脸。
她满脸的眼泪,湿漉漉的,眼睛像是黑溜溜的宝石,那样善良,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硬声硬气:“哭什么?是你自己不知道在干什么,还有脸哭?”
她忽然咬住他在自己唇边的手指,咬得不重,像是将它当成磨牙饼干,可当他说松松的时候,她却忽然狠狠地咬下去,似乎是一只嗜血的狼,咬住了自己的猎物就再也不放开。
他当然痛,却不吭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被他的视线看到慌了神,不知道为什么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动作大,他差点被她扑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稳住,对于她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行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她这样软软弱弱的样子,哪个男人不喜欢?
女人经常哭就会被男人觉得厌烦,可若是偶尔脆弱一次,却会无限地激发起男人的怜爱之心。
至少秦年已经被扑在他怀里的小姑娘弄到手足无措了,只能像哄着晗晗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她坐在地上太久,他让她起来,她依旧埋在他怀里不肯,其实不是不肯,是因为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么的傻,多么的幼稚,没办法面对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发疯,大概是压抑太久,就算是一个好学生也总会羡慕那些叛逆的自由的学生们。
秦年直接就抱她起来,将她抱回床上,她也不看他,缩到了被子里把脸蒙住,觉得没有脸见他。
倒让他觉得好笑,稍稍把被子掀开一点让她透气,摸到她的头发,还是湿湿的,便起身把梳妆台上的吹风机拿了过来,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替她吹干头发。
她一动不动,好像睡着,可当然没有,她只是闭着眼睛,感受着他不怎么温柔的动作。
瞧,他又开始在她面前展示温柔,明明知道一切都是虚假,她却忍不住再一次地沦陷,谁让他给的梦境太好太完美,简直让她忍不住拆穿。
她将脸在枕头上蹭蹭,有些湿漉漉的。
头发被吹干后他却也没走,直接坐在了床边。
她便不敢动作,只能持续背对着他。
迷迷糊糊起来,她忽然想自己刚刚怒气冲冲见秦年的原因,忽然就想不起来。
其实秦年说的没有错,她的确没有长大,至少感情方面是,她不过是一再逃避,等事情到来,她便不知所措了,到底是小时候被赵青玺给宠坏了,以为什么都可以由着她,顺着她,等他走了,她才发现原来世界孤孤单单,哪有什么人会一直宠着你?她被迫长大,学着像一个大人一样学习,工作,她成功了,可骨子里还带着她的缺点,从未有消失过。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她怯弱胆小,不敢面对事实,她固执己见,只愿意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她总是不顾一切往前冲,冲完了才发现或许做错,她也经常后悔,因为有时候考虑事情总是不那样细致。
她苦笑,她这样不好,怪不得赵青玺不愿意再宠她,怪不得他也从来都不将她放在眼里,不是自作自受又是什么?以为会睡不着,可大概因为太累,不一会儿便开始犯晕,保持得好好的姿势也开始动起来,她翻个身,脸正好贴在秦年的腿上,觉得暖和,甚至还蹭了蹭,这才悠悠然地睡过去。
醒来是因为阳光打在脸上,温温暖暖,让她忍不住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之后慢慢回过神来,而后就意识到了昨晚上的一切。
她狠狠地拍自己的额头,恼得不行,看来酒果然不能多喝,一喝就要出事,而且还是大事。
浑身上下还是觉得不舒服,那种感觉跟初夜之后没什么两样,其实比那个时候更严重一些,因为喝了酒头也痛,因为大哭了一场眼睛也肿的厉害。
等到卫生间一照镜子,差点没吓到,这个样子连自己都快不认识,她只能庆幸秦年已经不在。
洗澡的时候再度看到了身上的痕迹,心情复杂,说厌恶,不全是,毕竟她也迎合,若说欢喜,那也不是,她在发生之后就开始后悔,她不敢再看,匆匆洗好澡便穿上衣服,以为看不到便没有存在过。
本来以为秦年已经离开,还想着幸好如此,不然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可不想刚刚换好衣服,就看到人模狗样的他从隔壁房间晃了过来:“起来了?”一如平常,就像是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向来有这种本事,她望尘莫及,所以心里还是别扭,不回他的话,兀自收拾东西准备下楼。
秦年也只是笑笑,然后跟上去。
赵珊看到两人一起下楼微微一愣,马上便扬起笑脸:“时间还早,青青,阿年,吃了早饭再走?”
傅倾城不好意思拒绝,当即就坐下来,原以为秦年会走,毕竟在她印象中,他从未在家吃过早饭,可没想到他竟然跟着她一起坐下来,悠然地开始吃起来。
早饭是中式的,稀饭油条鸡蛋酱菜,很简单,但也很开胃,傅倾城其实早就习惯不吃早餐,但能吃到这样细腻的,心里头也觉得暖和起来。
快走的时候晗晗下楼,两人和他道别,这才要走。
因为傅倾城念着赵珊的话,她说晗晗最近改变很多,在家也愿意说些话,所以心情不错,秦年说要送她去电视台的时候,她没考虑就点了头,反应过来后觉得也没什么,凭什么她要打车去?让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送她上班难道不是名正言顺?
所以理直气壮地坐上了后座,完完全全把秦年当司机用。
秦年倒也没有说什么,见她做好就开车离开。
一路上都没什么话,她甚至不抬头,怕他稍稍抬眼就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总算到电视台,她松一口气就要开门下车,他忽然转过身拉住她:“如果再敢单独行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下面是什么内容,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什么。
原本就是她求他帮忙,虽然说不想和他有太多关系,但到底得为了人身安全考虑,所以点头:“我知道。”这是今天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到了傍晚,还不等傅倾城打电。话给秦年,他已经拨通了她的号码,悠悠然地说:“我在楼下。”
傅倾城惊到:“你这么早下班?没有手术?”
“嗯,没有手术。”他说。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事实上她知道秦年有多忙,有时候甚至半夜接到电。话都得直接赶去医院,他这样顺着她让她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一来欢喜他将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二来却也恼他对她这样好,是在撩拨她。
她匆匆下楼,看到他的时候开始扭捏,一步一顿,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年是行动派,直接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车子往夜总会开过去,傅倾城便直接坐在副驾驶座上化妆,秦年开车很稳,她旁若无人地化,只是画眼线的时候,他忽然急刹车,她手一抖,黑色的线条蜿蜒开去,长长的一条,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顾不及去擦,先瞪他。
他看她,道歉:“不好意思,正好红灯亮。”可看着她的眼中,分明带着狡黠的笑。
她能拿他怎么办?只能恨恨地拿起镜子看,黑色的线往发中去了,粗粗长长一条,让她气得不行,拿了化妆棉慢慢地擦,幸好他没再急刹车,等到夜总会门口,她已经化妆结束,和之前变个人,妖娆诱人。
秦年不经意看过去,呼吸都一滞,明明昨晚上看到过,可这样仔细地看还是惊艳,她常是淡妆,但浓妆照样适合她,唇化得那样红,就像是要开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来。
他趁她不注意径直吻上去,唇彩的味道不好,他尝了满口,她挣扎,他就干脆探进去,让她也尝尝唇彩的味道,她皱起眉来,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吻还是口中蔓延的味道。
不过短短的一吻,他还没尝出滋味,她就已经狠狠揪住了他腰侧的肉,用力地掐下去,像是要他的命,他疼得不行,只能放开她,看她唇色浅淡,心想,玫瑰果然有刺。
他抬手,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捻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果然一片红色,只不过离开主人的红色显得那样狼藉,他笑:“真是难吃。”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求他去吃了一样。
原来的感动和感激在这一瞬也不知道化成了什么,她满是恼意地看他一眼,又拿起镜子照,先用纸巾擦去残余的颜色,然后又抹上。
秦年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女人化妆的样子果然很美,瞧她,微微嘟起双唇,那大红到艳丽的颜色便逐渐着上去,慢慢地就有了神采,她还轻抿,唇被抿成紧紧一条。
她忽然看到他一直看她,恼羞成怒,直接把手中的纸巾扔到他脸上,没想到他拿过来拭唇角的颜色,那样自在,旁若无人。
他的脸皮惯常都是那么厚的,她都要习惯,所以深吸几口气,压抑下去心中涌动的未知的气恼。傅倾城开门要下车,肩膀却被他握住,她回头看他,他却只是笑笑,然后松开:“小心些,我很快进去。”看上去那样的温柔体贴,让人心动。
她怕被蛊惑,不回话,眼睛微眨,直接转身下车。
傅倾城实在不愿意再多来这里,所以决定今日把一切都搞定,拍摄的时候就异常用心,不过这也让她特别紧张,有些风吹草动就心惊肉跳,生怕被发现,不过到底秦年就在不远处,她总算心里有点底。
纵然是恨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她的定心丸,有他在,她便觉得有安全感。
只是今天却没看见小夏,询问别人都只摇头说不知,也是,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友情可言,也就只能算是竞争的同事,怨不得她们看她的神情都格外地怪。
小夏终于过来,神情萎顿,脸上却有掩不住的喜气,她迎上去问:“怎么来这样晚?”
“我男朋友回来了。”她有些尴尬地笑笑,“他妈妈原本煤气中毒进了医院,好在脱离了危险,他也要赚钱,就回来了。”
“那你……”
“我?我能怎么办?已经踏进了这个泥潭,要想出去,哪有那样容易,越是挣扎,往下陷得越快。”她说着,脸上的喜气逐渐被苍白所代替。
傅倾城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轻轻地抱她。
小夏为了调节气氛笑说:“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
她心里一惊:“什么?”
“傅倾城啊。”小夏看她,像是要看透她,“就是那个最美记者,真的很像啊,只不过她从来都是素面朝天的。”
傅倾城有些尴尬又有些忐忑,只能笑,笑得僵硬,“是吗?之前也有人这样说过。”
小夏笑:“我男朋友见过她呢,说是真人和电视里一样漂亮,我故意装生气,说是不是喜欢她……”她顿了顿,笑容又甜蜜又哀伤,“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怎么说?”
“别人再好,都及不上我。可是你说,我这样一个人,有什么资格让他说这样的话?”
“小夏……”
“你不用安慰我,我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便早就预知到后果,我知道和他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结果,就算他不介意,我自己都不能接受我自己,我决定了,等过两天我就同他分手,世界这样大,好女孩肯定更多,他值得更好的。”小夏还是在笑,眼中却有些湿润,“你瞧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傅倾城并不擅长于安慰人,只能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小夏又被那个所谓的程总叫去,傅倾城担心她,偷偷跟上去,见到她进了包间,还看到那个所谓程总,衣冠禽兽一个,五十几岁的有了啤酒肚的男人,大概是有些钱,便不拿人当人。
她不忍看下去,先去别的包间偷。拍,偷偷开条门缝,她正好用项链造型的微型摄像机拍摄,一幕幕都是糜乱不堪,总算拍够,她发了短信给秦年,本来可以直接偷偷走掉,可还是念着小夏,忍不住走回去看。
那个程总连禽兽都不如,她不想直接看到他折磨小夏的场景,她知道自己不该管,可一想到卫平,一想到小夏身上的那些伤,便有些冲动,她若是被冲昏头脑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现在就是。
她直接冲了进去,将趴在小夏身上的男人一把推开,那男人正在兴头,不想会遇到这种事情,恼得直接一巴掌扇过来,她很快躲过,拿了衣衫盖在小夏身上,拉了她要走。
小夏却不走,傅倾城不解地看她。
她苦笑:“走了这一次,下一次呢?我和你不一样。”她定定地看着傅倾城,神色分明不同。
她说她和她不一样。
傅倾城一愣,她难道已经知道她不是什么卿卿,而是傅倾城?
程总回过神来,叫叫嚷嚷地让人过来,小夏推着她走:“你快走,快走!”
“小夏。”
“我知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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