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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媛望族-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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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如今已被官府一把火烧成平地,乡亲们也都做了孤魂阴鬼了,姚姑娘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是啊,我家中还有不足三个月的幼儿,我那媳妇如今也大着肚子,险些就一家几口人便要被活活烧死,如今逢凶化吉,多亏了姚姑娘啊,姚姑娘活命之恩,我们便是万死也是难报的。以后姑娘若有用得着白家村村民的地方,我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姑娘可一定要给我们报恩的机会啊!不然我们心中难安啊。”
“姚姑娘,这些都是村民们让我们带给姑娘的,姑娘一定要收下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感激难言,那带头的老汉却自袖兜中摸出一个袋子来往文青手中塞,道:“那白诘草贵重,我们不能白拿姑娘的东西,叫姚姑娘既救人,还蒙受莫大的损失,这些银两虽是还不够十分之一的药银,可却是乡亲们凑出来的,姚少爷万望先收下,其它的银子容我们慢慢还上。”
文青闻言忙将那银子推回去,道:“这银子我和姐姐不能收,若是收了岂不有违当日姐姐一番救人的心意?那白诘草便是再贵重也是药材,若然不能治病救人的话,搁置在库房便和一堆废柴一般,没有什么不同了。姐姐将白诘草无偿送给白家村的村民们那也是叫这些药材物尽其用呢。”
锦瑟见文青说话头头是道,极为得体,眸中闪过笑意,也忙道:“村中刚刚出了这等事,也算是遭了一场灾,老爷爷还是将这银两带回去吧,归还给大家,叫他们用这银钱多给家中生病的家人买些补物,叫孩子们尝尝荤腥,乡亲们送的这些东西我都收下了,心意也都领了,往后我和弟弟若然有事相请,自也不会和乡亲们客气的。”
众村民闻言又是一阵好谢,他们这边寒暄着,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也皆瞧着锦瑟姐弟纷纷露出赞色,称颂了起来。
“这姚家姑娘分明便是个最最慈悲的心肠,这样的一位好姑娘,险些便被武安侯一家给糟蹋了!”
“说的是啊,这般高洁善良的姑娘,幸而是退了亲,不然进了这满是奸佞之人的武安侯府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儿呢。”
“这武安侯一家可真是有眼无珠,姚四姑娘不仅人长的好,心底也这般善良,又那么聪慧,小小年纪就卓尔不群,再过两年也不知会长成怎样的绝代佳人呢。”
“那是,姚四姑娘的母亲当年便是京城第一美人,姚四姑娘定然青出于蓝,只不知将来哪家贵公子能有福气迎她为妻。”
……
众人议论纷纷,已是一片赞誉之词。这边锦瑟和乡民们说完话,令姚家的下人们将村民带来的东西都收下,念着村民们还要走几里地回村去,便和村民们道了别。她望着他们远去,眸中充满了笑意,只觉重生便该如此,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幸福。
文青见锦瑟笑了,便也呵呵傻笑起来,只因他知晓明日姐姐的美名和贤名,她的聪慧和机智便会传遍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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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章
杨松之站在锦瑟数步开外有些怔怔地瞧着她,只觉她这会子瞧着和往日极为不同,冬日暖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映的她肤色胜雪,一双清澄的眸子笑意盈盈,犹如两泓被清风吹地微荡的清水,潋滟着明光粼粼。
她唇瓣上挂着的笑意是那般的柔和,绝丽,如明珠生辉,美玉莹光般照亮了整个面容,寻常锦瑟也是爱笑的,甚至何时瞧她,她那唇角都挂着一丝温婉的笑意,可那笑意总叫他感觉少了些真情。
而此刻她的笑如同天上的太阳,带着浓浓的暖意;如同雨后怒放开来的海棠,恣意清理;如同午后燥热后的一缕清风,清朗舒缓,令人瞧上一眼便移不开目光,一颗心因这笑颜怦然而动,而那笑颜也似瞬间便刻在了心房一般,再不能遗忘。
想到锦瑟刚刚退了亲事,杨松之更是不自禁地也跟着扬起了唇角。偏此刻锦瑟似感知到了他的愉悦,美眸流转竟瞧了过来,她那眸子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杨松之不知为何,竟心中一个紧张,本能地垂了眼眸,倒似偷窥着渴望着一样宝贝,正目不转睛地觊觎着,却被那宝贝的主人发现的偷儿一般,他的心也狂乱地一阵失速。
只接着他便又觉不对,忙又抬眸去瞧锦瑟,而那边锦瑟却已移开了目光,正和文青低语着什么。他心中一阵失望,握了握拳头,暗骂自己一句孬种。他这边正挫胸顿足的难受,那边锦瑟已和文青商议好了一件事,锦瑟冲文青笑着点了头,文青便走了两步冲未散的围观百姓们大声道。
“乡亲们,承蒙皇上恩旨武安侯府的这些聘礼不必退还,我和姐姐商议后决定将这些钱财用来开一间药铺,这药铺每十天将开一日的义诊,无偿为患病的百姓们诊病抓药,具体此药铺如何义诊惠民,我和姐姐会再行商议。等药铺经营起来,还请大家来捧个场啊。”
众人听闻文青的话,微微一怔后纷纷叫好。大锦如今百姓生活困苦者众,寻常百姓之家平日里根本就吃不饱肚子,更勿庸说是看病了,京城倒也有那么两个大药铺,每月会开义诊,可这所谓的义诊不过是坐堂大夫无偿给人诊病,开方子,抓药的银钱却还是要付的。
如今这姚家姑娘和小少爷竟然要开一间仅十天便义诊一回,而且还无偿抓药的药铺,这简直就是赔本买卖,完全是为了惠民啊,众人岂能不震惊感动,故而一怔之后他们自连声喝彩。
武安侯府这份聘礼一来锦瑟本便不稀罕,再来她留下,被不得将来便要被人以此嚼舌,说她是贪财之人。更主要的是,有了这间义诊药铺,不仅有助于她赢得好名声,更能时刻提醒众人武安侯府的不仁不义之举,这么一举几得的事情,锦瑟自没有不做的道理。
这日锦瑟回到姚府已是半下午,王嬷嬷和柳嬷嬷已然知晓了武安侯府门前发生的一切,两人又是后怕又是高兴,将谢少文一家老小很是诅咒了一阵,这才算渐渐消气,又喜的笑起来。
只是想到姚锦玉撞石而死一事,柳嬷嬷难免感叹,道:“大姑娘太是要强,事事要挣个长短,偏又识人不清没,落得如今下场倒真是叫人……哎,早年老太爷还在时老奴瞧那谢少文实在是个好的,那回姑娘冬日在园子中得了一只受伤的鸟儿,养了一年谁知竟突然去了,谢少文还曾陪着姑娘伤心了好些时日,那么个悲悯的性子如今怎就长成了铁石心肠。”
自打谢少文在姚府丢了脸面之后,王嬷嬷和柳嬷嬷几个便没再尊称过他世子,改而直呼其名了。
锦瑟闻言却只清冷一笑,谢少文哪里是铁石心肠,他那副心肠不知何时已经被武安侯府那对无耻夫妻给熏黑了。
王嬷嬷见锦瑟面色变了,扯了下柳嬷嬷,柳嬷嬷才忙转了话题,道:“不说这个了,好容易今儿姑娘和大家都高兴,老奴去厨上瞧瞧看有什么好食材,亲自下厨好好为姑娘做上几个爱吃的菜。”
锦瑟闻言便笑了,却起身拉了欲出去的柳嬷嬷,道:“被嬷嬷一说,我这肚中馋虫已被勾了起来。今儿我请嬷嬷和几个丫头吃酒,嬷嬷且拿二十两银子叫来东家的去采买些新鲜的食材,摆上一桌席面,今儿我要好好吃上一回子酒,谁都甭拦着我。”
柳嬷嬷听罢只当锦瑟心中到底有些不太畅快,握了握锦瑟的手,这才千肯万肯地应了,快步出去。
锦瑟回身,见王嬷嬷眸光含泪不觉一怔,这才意识到她们只怕是生了误会,她买醉可是全然因为高兴,半点的伤心都没呢。她想着上前两步,撒娇的抱住王嬷嬷的腰,小猫般往她怀中拱了拱,哼哼着道:“乳娘是怕微微退了亲便嫁不出去吗?”
王嬷嬷见她这般倒含着泪笑了,抚摸着她的头发,道:“怎会,姑娘这般的好品貌,配那谢少文本便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如今没了这婚约,姑娘自能再嫁更好的门第,自有好千倍的后生和姑娘携手白头,到时候可不气死那武安侯一家。”
锦瑟听王嬷嬷说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当即便噗嗤一声笑了,谢少文如今离京一趟,不过一个月功夫,可真真是身价大跌,再回京城只怕真要从什么美男子变成一坨臭牛粪了。
她咯咯地在王嬷嬷怀中好一阵乐,这才抬头冲王嬷嬷眨巴了两下眼睛,道:“既是有更好的亲事等着本姑娘,乳娘可不准再伤怀了。再说,便是嫁不出去也无关碍,有文青和嬷嬷们,白芷几个陪着我,每日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又高兴又自在,这才真真叫好呢!”
王嬷嬷见锦瑟说起混话来,一张绝丽的小脸明媚的如同花蕾半开,粉艳娇憨,不觉刮着她挺秀的鼻梁又是一阵好闹。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却传来了白芷的声音,“姑娘,宫里头来了位老嬷嬷说是奉了宫中贵人的面儿来见姑娘,如今快到这院子了。”
锦瑟闻言不觉一惊,今日宫中会有旨意下来她便觉着好生奇怪,想来想去便觉是皇后帮的忙,可她试探着问了镇国公夫人,镇国公夫人却说没和皇后提起她欲退亲一事,这便叫锦瑟有些纳闷。如今听闻是宫中来了人,她也最先想到会是皇后的人,只接着便又觉只怕是云嫔知道了武安侯门前的事,令人来找她算账了,若是云嫔那她动作也太快了。
锦瑟前世时也只见过谢少文这位姐姐一回,她是个容貌极明艳,性格挺泼辣的女子,瞧着便不是个好相与的……
锦瑟思虑间,王嬷嬷也已变了面色,有些担忧地拉了下锦瑟的手,锦瑟便笑着冲她又眨巴了眨巴眼睛,起了身,王嬷嬷给她披上一件银狐轻裘披风,锦瑟便出了屋子。
她刚到廊下,便见二门管事婆子焦妈妈几个宫装婢女过来,那打头的嬷嬷瞧着已年过半百,头发黑白交杂,容长脸,长相不过中上,却有一双于这个年纪不太相符的清澈眸子,她眸光温和,瞧见锦瑟便扬起了亲切的笑意。
锦瑟见此,心中微定,又见那嬷嬷穿着一件柳青色缎镶边儿的长褙子,外套墨绿色的比甲,比甲的襟口滚着紫貂毛,通身上下没戴两件首饰,可那头上插着的玉钗却玉质上乘,她知是得脸的老嬷嬷便不敢轻忽,忙迎下了台阶,盈盈福了福,尚未开口那嬷嬷已几步到了近前,错身将锦瑟扶起,道:“老奴不过宫女卑贱之身,姑娘却是首辅嫡孙,状元郎千金,且莫折杀了老奴。更何况,姑娘救了我们二小姐,对国公府有恩在先,应受老奴大礼才是。”
锦瑟闻言便知这位定然是皇后娘娘在闺阁时便惯用的老人了,自不敢受她的礼,两人一推一让地客套了两句,这位孙嬷嬷才笑着道:“皇后娘娘有赏,姚姑娘领赏。”
锦瑟听罢忙退后一步,白芷将早准备好的蒲团放在地上,锦瑟恭恭敬敬地跪了,那孙嬷嬷才唱道:“姚姑娘贤良温婉,纯善敦厚,机敏无双,本宫甚喜,特赏水苍玉如意一对,白玉三鹅摆件一对,青镂玉枕一只,和田玉兰飞蝶头面一副,烟紫垂花点金滚珠步摇一双,青玉巧作螳螂佩一对,东珠三十颗,烟罗浮纹云锦一匹,上等紫貂毛料一张……”
锦瑟没承想皇后的赏赐竟会如此丰厚,待孙嬷嬷好容易唱完,她才诚惶诚恐地领了恩扶着白芷的手站起身来。
那孙嬷嬷便笑着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娘娘贵为正宫之主,少不得要费心操持后宫之事。今日宫妃们到坤宁宫中晨昏定省,那云嫔气色极是不好,娘娘自也因此忧虑一场,听闻姑娘退亲一事高兴非常,这才叫老奴出宫来给姑娘贺喜。”
锦瑟闻言便是一诧,听孙嬷嬷的意思皇帝那道口谕竟不是皇后求来的吗,她笑着又谢了回恩,才道:“今日多亏娘娘为小女求得恩旨,小女才能顺利退亲,嬷嬷定要代小女向娘娘谢恩才是。”
孙嬷嬷却道:“这回姑娘可谢错了人,娘娘并不知姑娘今儿要退亲,何来求旨一说。”皇上突然下旨孙嬷嬷也是纳闷的,见锦瑟露出诧色,便好心地和她道,“今儿一早皇上便进了养心殿,其间就只有吴王觐见了万岁爷,姚家可和这吴王有过交情?”
锦瑟听闻这话更是一诧,那吴王可和姚氏半分关系都扯不上啊。这吴王的生母不过是掌灯宫女出身,吴王生来也不得先帝宠爱,如今封王尚是今上登基后的事情,他又是个贪恋美色的闲散王爷,早年祖父和父亲在世时自也不会和他有什么交情……难道是完颜宗泽那厮动使的手段?
锦瑟想着,却又暗自摇头,那吴王再怎么说也是先帝血脉,应不会受完颜宗泽这个北燕王爷的驱使才对。
锦瑟一时想不清楚,神情只一晃便又恢复的恬静的笑容,道:“谢嬷嬷告知小女。”
孙嬷嬷见她应对得体,从容娴雅,宠辱不惊,小小年纪处事便不动声色,不觉又多了两分喜欢,笑着道:“后日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娘娘在宫中设宴,娘娘早便先见见姑娘了,后日姑娘可一定要前往宫中赴宴。”
锦瑟念着宫宴,外祖母和几位表姐该都会赴宴,早便惦记上了那场盛宴,如今听闻孙嬷嬷的话自欣悦地应下,谁知道她刚刚送了孙嬷嬷离去,便有更大的惊喜自天而降。
却说锦瑟刚回到内室脱掉斗篷,又脱掉鞋子爬上床,靠着月白色绣水纹凌波的大引枕捧起书来,便见柳嬷嬷匆匆忙忙甚至是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她一双眼睛含着泪水,似因走路太快站定后尚且呼哧哧地喘着气儿,却又满脸激动地瞧着锦瑟。
锦瑟和王嬷嬷,白芷一同瞧去,皆是一诧,锦瑟忙坐起身来,道:“嬷嬷这是怎么了?快,快给嬷嬷倒杯茶。”
白芷忙去倒茶,却闻柳嬷嬷颤着声音道:“姑娘……恭喜姑娘,将才老奴和来东家一同出府采办,刚出角门便瞧见了廖府的马车,是二舅太太陪同着老太君来瞧姑娘了啊!”
白芷闻言手上一颤,那滚热的水溅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却不感痛意,只惊喜的瞧向锦瑟。而锦瑟却似没能反应过来,径自僵坐在床上,半响才瞪着眼睛,不置信地道:“你说谁?谁来瞧我了?!”
柳嬷嬷闻言忙又说了一遍,锦瑟清澈明净的眸子中便突然蕴藉了泪水滚滚而落。
是了,她怎会以为只有去了皇后的宫宴才能见到外祖母呢!她真是蠢,外祖母是那般的疼爱她,她不过因大舅舅的死一时难以面对她和弟弟罢了,爱他们的心岂会有变?!如今已过三年,外祖母听闻了他们姐弟的事,自知道这些年来他们所受的委屈,她和外公又怎会不心疼怜惜,不原宥他们?!
是呢,前世时,她便是名节被毁成了武安侯府一个卑贱的小妾,外祖母尤其不厌弃于她,多次派人嬷嬷和丫鬟到侯府给她送东西,是她自己无颜再面对她和外公,生恐因她而辱了尚书府的名声这才避而不见。今世想来,她何等愚蠢,竟然那般去伤害疼惜自己的外祖母,后来外祖母因病过世可曾怨过她,可曾和她一般是带着千般万般的遗憾而去的?
前世时,外祖母尤且在她受了委屈时,便如小时候一般原宥她所有过错,只剩下满心疼惜,更何况是今时今世?是她错了,她蠢,太蠢,怎可以质疑外祖母对她的爱!
想着这些锦瑟泪雨迷蒙,一掀被子,跳下床汲了鞋子便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姑娘倒是披件衣裳啊!”王嬷嬷忙拽了斗篷追上,出了屋,院子中却已没了锦瑟的身影。
锦瑟是在二进院的月洞门处撞上廖老太君一行的,眼瞧着二舅母搀扶着外祖母就在数步开外,锦瑟猛然顿住脚步,一瞬不瞬地瞧着廖老太君。只无奈她越是想瞧个清楚,那眼眶中的泪水便越是和她作对,越汇越多,迷蒙中她只瞧见外祖母也停住了脚步身子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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