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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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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钗正在翻弄着舒夫人让人送来的红嫁衣。她脸上没有预见的喜悦,表情也有些淡然。茉儿一个劲儿的在那里说:“看看,真漂亮的衣服。这可是上等的云锦了。再看看这作工,更是没法挑剔。姑娘穿在身上肯定好看。这腰间嵌着的珍珠也比往常大了许多倍。”
“你喜欢你嫁去。”晓钗说。
茉儿笑说:“茉儿可没姑娘这么大的福气。茉儿只配做一辈子的小丫鬟罢了。”
“这是福气么。”晓钗像是在问茉儿,也像是在问自己。
她从床上拿出了那双做好的鞋子,针针线线她念的是同样的一个名字。可这个人永远也不会懂她的。她的一片心意也注定无依无靠,像是风中吹过的柳絮,吹到哪儿就落到哪儿。时间已不是很早了,隔着窗户又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寂寞的敲打着那些树叶。外面有人报:“三爷来了。”
晓钗闻声,忙跑了出去。仰云只带了一个小丫鬟,手里提着一盏羊角灯。
“怕来晚了你又睡下了。”仰云笑笑。
晓钗为他取下蓑衣和斗笠,放在外面的屋檐下,忙请他进屋。亲自倒了茶来,仰云起身接了。
“三哥这么晚了,还赶来。况且还在下雨。”晓钗之前的冷淡一扫而空。
“给你送点东西来。”说着,让随来的小丫鬟将盒子放在桌上。自己揭开,取出东西,递在晓钗的手上。晓钗捧在手上仔细端详着,是一只金灿灿的项圈。中间垂着一对嵌着宝石的金燕子。文采辉煌,甚是漂亮。
“多谢三哥,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晓钗是真心的喜欢。
“这也没什么。你还缺什么,告诉我,我让人去准备,只怕还来得及。”
晓钗摇头说:“什么都不缺。”
仰云笑道:“妹妹出了这门,要记得想念家里。”
晓钗垂首说:“当然会想。”
“好妹妹,愿你幸福。”
“谢谢三哥。”晓钗说。她幸福吗,不,不会幸福的。她没办法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产生感情。有可能只会冷冷清清的过一辈子。
外面的雨也停了。天气就更寒冷起来。晓钗想起了放在床上的鞋子,起身对仰云说:“三哥请坐坐,我同样有东西要送你。”
她回房取了鞋子来。亲自递在仰云的手里。并说:“穿穿吧,看合不合适。”
仰云笑道:“你给我做了那么多双鞋子,不用试。肯定合脚的。你太费心了。”
“只要三哥喜欢,什么都无所谓。”晓钗说出这句话后有些后悔,忙别过身去。仰云没有去深究。
“刚好雨也停了。我先回去了。”仰云要走了。
晓钗在他身后说:“三哥,你喜欢衣姐姐吧。那么漂亮的女孩,无论谁见了都会喜欢的。我同样希望你也幸福。”
仰云知道晓钗口中的衣姐姐是谁,他没说什么,就告辞了。晓钗忙将他送到院门外。仰云说:“好妹妹,回去吧。早点休息,别冻着了。”
晓钗不说话,倚在门前,望着仰云离去。同时脸颊挂上了两行热泪。茉儿拿了衣裳来,看见了这一幕。心中一惊忙道“天冷了,加件衣服。”
茉儿见四下无人说:“姑娘,我知道你的心事。”
晓钗看了她一眼说:“若有来生,也让我当回衣姐姐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七章 此情千万重
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宛心就送走了宛玉、晓钗。两月后,还有她的二姐也将出阁。那么就只剩下孤独的自己了。
“好了,姑娘。东西都收拾好了。”侍琴说。
“回去了,早就该回去了。”宛心嗟叹着。
雪缎过来说:“四姑娘,太太叫你过去了。”
宛心立即起身来到吴夫人这边。
吴夫人坐在软椅上,两个小丫头在给她捏着肩。报说宛心来了,忙睁开眼,“明一早就走,收拾了没有?”
“回太太,都齐全了。”宛心说。
吴夫人又说:“你该去辞一下这里的三爷。我又是他长辈,不好去。我们在这里的这些日子还多亏他的照顾。”
宛心感觉有些为难。半天不回答。
吴夫人又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都熟识,更何况他还是你未来的二姐夫,去辞一下也很应该。”
宛心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里后,拿出了当日绣制的一只五彩香袋。本说有机会送他的,可现在却送不出手了。她不过略换了件鲜艳的衣服,让侍琴陪着,在小丫头的带领下,来到仰云的书房。不过仰云并没在书房。丫鬟捧过茶后就差人去请了。
宛心在仰云常坐的一把椅子上坐了。自己四下也打量起这间屋子来。屋子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大大的紫檀的大书案。案上设着笔海,端砚,新裁的纸张。还有几本常翻阅的书籍。周围有几把椅子,四面墙全是书,整齐的码放着。角落里的衣架上还挂着仰云换下的衣服。后面有一挂布帘垂着,宛心猜想是仰云的休息之所。屋子里处处是他的气息,让宛心窒息,也让宛心觉得温暖。
等了好些时候了也不见他来,宛心四下乱想着。想象着仰云正坐在案前,翻弄书籍的情形,挥笔写字的情形,埋头沉思的情形……直到脸上发热。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宛心感觉背后有目光注视着她。于是回头看去,见是仰云一只腿在门外,一只腿踩在门槛上,背倚着门。怔怔的望着她,眼中依然是无限的温柔。
宛心先站了起来,含笑的说:“我们太太叫我来和你告别。多谢这些天对我们母女的照顾。”
“哦。”仰云轻轻的说了句。就进去了。他又深深地看了宛心几眼,湖蓝色的绣花绫袄,藕色的绫子裙。发间依旧没有多少头饰,只是灵巧的挽着随常的发髻,一只小小的碧绿珠钗,一只辉煌的小凤簪。双瞳翦翦,艳若桃花,鼻腻新荔。仿佛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仰云立刻就被她眉宇间那一股独特的灵气给吸引了去。现在也是这样。自从和那天宛心说过那些话后,仰云当真就再没去找过她,许多场合自己也回避了,可当他再见过她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他真想这一辈子都能守在她的身边。
宛心见仰云一直盯着自己看,于是低下头来。又没听见他说什么话,打算就告辞了,“来了半天,我该走了。”
仰云忙扶住她的肩膀说:“我来了,你却要走了,为何?”
宛心再一次迎上了他的眸子,急切的说:“等你半天,要说的话说完了就该走了。”
“要走,连我一起带走,好不好?”仰云不假思索几乎是脱口而出。
宛心飞红了脸,惊讶的看着他。她万万没有料到仰云会说这样的话。“三少爷说什么呢。”
“你真的不懂吗?”仰云低低的喊着。
他从衣服里掏出了那枚珍藏已久的戒指,塞在宛心的手里。才知道宛心的手是这么的凉,忙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仿佛在传递一种信念,一种勇气。四目对视着,宛心此时真的是眉蹙春山了。
仰云也不等她说话,就自己先说:“别想着拒绝。我已经想好了。等你走后我就会向母亲说明。我想他们会答应的,我会让他们改了聘书。你相信我。”
宛心当然相信他,她痴痴的看着他,有生以来唯一赞叹过她欣赏过她,这位即将成为她姐夫的男人。可在这一刻她似乎不这么想,她很想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
宛心羞涩的别过脸去。相信此刻她的眼神里不仅有着忧愁,也有一层动人的光芒。
仰云也只当她是默许了,接着说:“好,就这样说定了,你一定要等我。”
宛心抽出手来,将头上那支小凤簪摘了下来。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似的,郑重的放在了仰云的手里。仰云微笑着,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珍重的放进里面的衣服。
“我会等你的。不管怎样我都等你,只求你记住今天的话。”宛心低声的说。
仰云重新握住了她那双冰冷的手。他沉浸在这一刻里。他很想让宛心留下来,他想时时刻刻守护着她。
宛心忙抽了回来说:“好了,我该走了。”
“我把自己的心交给你,你将它带走吧。下次迎娶你的时候再将它带回来。安放在这里。”仰云指指自己的胸膛。
宛心含羞的忙走了出去。
侍琴见宛心出来,忙上前来。
宛心也不用她来扶,自己在前面走着,步子轻快。侍琴在后面紧紧的跟着。好不容易到了住的地方,侍琴已经有些累了。宛心坐在床上,脸上还有些红晕。
“姑娘今天怎么走这么快?”侍琴问着。
宛心只看了她一眼,依旧含着笑,也不说半个字。
最后还是侍琴喊了出来:“呀,怎么那支凤簪不见了,一定是姑娘走得太快了,遗落了。我这就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得到。”
宛心听侍琴说要去找,忙阻止她说:“没有丢。别伸张。”
侍琴有些不解,又想了想才明白过来,笑嘻嘻的说:“哦,我知道了。那东西现在正在某位爷的手里。姑娘也不害臊。”
宛心的脸愈发烫了起来。她摊开手掌,仔细看着仰云塞在她手里的那枚戒指,这是一枚白玉戒指,花纹样式到也平常。宛心向内圈看去时,只见里面刻着两个字“云心”。宛心心里一颤,随即又流下泪来。
她视仰云为今生唯一的知音。从此也将一颗心完全系了他的身上。
宛心和吴夫人回家的那天,车轿就停在二门外。舒夫人一直拉着吴夫人的手,久久的不忍松开。仰云站在吴夫人的身后,微笑的看着她们。
宛心站在轿子旁边,目光和仰云的目光交汇着。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也许这时候用不着太多的语言来交流。因为他们之间形成了这样的一种默契,即便是一个点头,一个微笑,他们都能体会的。
两老姐妹辞了好半天,最后吴夫人终于上了轿。宛心和舒夫人福了福身子上了后面的一顶小轿。上轿前很自然的对仰云微微一笑。这一笑让仰云心里一暖,觉得如沐春风一般。仰云冲她点点头,也仿佛告诉她要坚定。
这里送她们母女回去后,靳府里又要筹备晓钗回门的事情了。仰云已经打定主意,等闲下来的时候一定会给母亲还还说说这件婚事。
一路上的奔波辗转,宛心不到衣府的时候就已经病下了。
吴夫人也四处着急,好不容易等到家,忙忙请了大夫来看病。写下了一大堆药方。吴夫人不过让人去配药,煎药给宛心喝。
又想到程氏在孕中,自己一心想要抱孙子,因此让程氏好好静养身子。家里的那些事自己又重新管理起来。
宛心病后,宛冰天天过来看望她。宛心也存了一段心事在里面。她想自己和宛冰虽然同样在吴夫人身边得到疼爱。可毕竟不同,宛冰是吴夫人所出,自己比不上她。夜里的时候宛心睡不下,她想起旧日里见乐府上有两句诗是:“人生不得恒称意,惆怅徙倚至夜半。”如今也算真实写照了。
天气渐渐的短了,黑得也早了。下午的时候宛冰来看望了一回,陪伴着说了许多心里话。宛心当然也深感欣慰。哪知到夜深的时候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寒意四起,侍琴拿了熏好的厚实棉被铺上。
宛心一直在案前临帖,侍琴过来催了好几次才梳洗睡下。侍琴伺候好后,便下帐移灯。于是又来到外面。叫来了一个名唤珍儿的小丫头。
“你下午说的话可真?”侍琴问着她。
“侍琴姐姐,我是听太太那边的小芬说的。说是靳家改了日期,太太很不高兴,还让三爷写信去问缘由。”珍儿也不知为何事,侍琴会这么上心。
“仅仅是因为改了日期,没别的么?”侍琴问道。
珍儿回答:“小芬的娘是常在太太身边当班的媳妇,不会错的。”
侍琴点头:“好了,没别的事了。我问你的话不许和别人说。若是那些比你大的姐姐们知道了,又该打你嘴巴了。”
珍儿吓得忙答应了。
遣走珍儿后,侍琴思量着。看来这桩婚姻不成。一定是靳家少爷遇到了麻烦,可这让姑娘怎么办了。那些信誓旦旦许下的话,莫不真是付诸东流了么。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八章 定风波
靳仰云无力的坐在椅上。瑞臣来报:“爷,太太有请。”
仰云迟疑了片刻便起身整整衣服。
舒夫人见仰云进来了,忙屏退了左右的人。仰云就知道舒夫人定有一番训话。于是恭敬地垂首站在下面。
舒夫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神情冷冷的说:‘你说你这是办的办的什么事。以前一个老大,现在又添上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仰云说:“母亲,孩儿从来没有请求母亲什么。只这一次,希望母亲能成全。”
“成全,谁又来成全我。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那宛冰哪里就辱没了你。”舒夫人的音调提高了几度,但依旧没有温度。
“孩儿不敢。宛冰姑娘是绝好女孩,孩儿自是配不上。也无福消受。”
“我替你将她娶了来,放在屋里很稳当。你怎么不识好歹。”舒夫人脸色有些恼怒了。
“孩儿不明白,同样是衣家的小姐,为什么不一样。宛心哪里不好了。”仰云抬头说。
“真是糊涂!且不说你们私定终生是多么的大逆不道,为世人不耻。以前我看宛心那丫头也挺好的,是个稳重的人。哪知小小的年纪就学会去引诱男人。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我们靳家的媳妇。”舒夫人的话有些厉声了。
靳仰云连忙跪倒在地上,恳切的说:“母亲!衣家四姑娘不是你说的这么不堪。正如母亲前面的那样,她是稳重端庄,心地又好,琴棋书画皆通,与别的女子自是不通。孩儿是仰慕她的才华和灵气。孩儿视她为知音。”
“屁话!什么鬼屁才华。你难道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话。那丫头自以为自己读了几天书,就这样胡思乱想,告诉你。一点门也没有。”舒夫人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柔和平,破口说道。
仰云忙给舒夫人磕头,恳求说:“请母亲口下留情啦。”
舒夫人想了想,刚才的那番话确实重了些。于是上前将仰云拉起来,重新温和的说:“孩子,你应该明白为娘的苦心。就算那宛心是个好姑娘。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家里的情况,你大哥脾气孤傲,身上有残疾。你大嫂忠厚老实,人也笨拙,实在是难理这个家。你是个明白人。娘也真心的疼你。宛冰姑娘你姨妈愿意给我们,她行事说话,我也喜欢。将她娶了来,我也可以放点心。这一家子的事自然全在她一人的头上。宛心不行,不说她生来多病,再者也不是吴妹妹所出。只是个丫头所出的女儿,能有什么见识。我怎么忍心将一个庶出的孩子拿来配我最珍爱的儿子。”
“这些我全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她这个人,在乎的是她是衣宛心。与出身地位完全无关。”仰云言辞恳切。
舒夫人也不为所动,摇头说:“好了。你也用不着求我了。我知道你的铁了心的,娘也是铁了心的。你爹现在也不在家。我也没人商量。此事就这么办吧。”舒夫人让仰云回去。
仰云从舒夫人房里出来后,觉得脚下的步子似乎有千斤重,怎么也挪不开。双腿顿时就酸软了下来。他垂头丧气的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很想痛哭一场,可是心里虽然难过却挤不出半点眼泪。
瑞臣远远的见仰云出来了,却四下找不到人。在园子里转了半天,才发现仰云正在一株芭蕉树下。跑步过来,将仰云扶了起来,并说:“爷,怎么在这里?骄傲瑞臣好找。”
仰云抓住他的肩膀说:“瑞臣,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如果娶的不是宛心我这一辈子也不能释怀。”
瑞臣说:“小的没有见识。不能为爷解忧。小的想,爷尽了心,四小姐也能体会到爷的这一片苦心的。”
“我何曾尽了心了。我想她许下的诺言莫不真成一场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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